”閣主瞥了她一眼。
不敢也是敢。
妖靈甚至不知道閣主這話裡有沒有暗指許青珂穿裙子的事兒,還是其他……
“正好你們兩人都在,關於淵跟其餘四國的事情……”
以下就是正經事兒了。
許青珂素來知道碧海潮生曆代的宗旨都是奉行一統,隻是前麵幾代都未能成功,因種種原因……
天下一統,本就太難太難,從前蜀國一家獨大也沒成功,何況後來各國發展起來,也就如今淵強勢而起。
碧海潮生支持的從來都是最強國。
“是不是奇怪為何我們支持的是淵,卻要你們四人分彆選擇其他國家各自為鬥。”
妖靈沒說話,因她知道閣主需要的不是她的見解。
“屬下不知。”
“那就出去”閣主淡淡說,不嚴厲,但很冷漠。
妖靈趕緊跑了,雖然不太仗義……她隻能給許青珂眨眨眼,讓她自求多福。
嗬,看來骨子裡也就這樣。
許青珂對這人也無奈,不過有她沒她也確實沒什麼區彆。
“我們四人不代表碧海潮生,隻有閣主的意誌才是碧海潮生的規矩。”許青珂說出了最基本的核心規則。
這意思就是除了閣主之外,他們所有人的各種謀略所為,其實都不能代表碧海潮生最終的方向。
棋子而已。
“以前不代表,但是現在不一樣。”閣主站在許青珂麵前,深深看著她。
“記住我之前跟你說的……莫要讓我失望。”
許青珂察覺到這人目光,很深,很沉,跟任何男人的目光都不同。
好像牽連了一些彆人看不懂的暗湧。
但,無關男女之事。
她隻需要以師寧遠的標準去區分就行了。
“是”許青珂頷首。
然後……大概也沒事了吧。
許青珂在等閣主離開,閣主也的確要離開,但不經意一瞥,目光頓了頓。
許青珂順著他的目光……案上解開的包裹上還放著一個物件。
沉默。
無限沉默。
閣主收回目光,轉身走了。
沒看許青珂一眼。
許青珂:“……”
他走了沒多久,窗子被掀開,妖靈又進來了,扭著細腰嫵%e5%aa%9a多姿,“嚇壞我了,閣主可真嚇人……沒為難你吧,你這是什麼眼神?”
然後妖靈也看到了案上的肚兜,沉默了,大概是覺得自己的命已經分割成兩半,一半給了許青珂,一半給了深不見底陰晴不定的閣主。
“夜深了,回去吧。”許青珂最終還是沒動怒,或者說,她骨子裡就不太看重這種事情。
至少在師寧遠那兒經曆的尷尬比今日的多得多。
妖靈是真的納悶了,這女人心性怎麼就能冷靜到這個程度呢?
但她想了下,還是覺得得提醒她。
“閣主十幾年前就是這番模樣,從未變過,內力高深不可言喻,但終究是個男人,你就算無心,可也得上點心,今日是我的過錯,但……”
妖靈斟酌了下言辭,說:“他始終待你不同。”
妖靈走了。
許青珂手指握著那瓶子,指尖摩挲。
“不同麼……的確不同。”
————————
飛鷹掠飛,終於得了消息的師寧遠上了船,在江河上漂泊,才在船頭站了沒一會,一陣海上冷風吹來,他忽有股冷意。
莫名覺得冷。
仿佛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有人罵他詛咒他?
他可不在乎這個,第一反應便是——“定然是小許許在想我。”
第二反應是——“是不是又有什麼人惦記上她了?!男的還是女的!!!”
作者有話要說: 狗哥依舊上線——有冷冷海風還有激烈的思想活動。
狗哥:勤於思考是我的好習慣,雖然後期專注於挖掘潛在情敵。
看我這麼勤勞的份上,大家多發評論哦,字數25以上,需要它們推成績哈哈~
第237章 山梨
“我覺得, 你可能是想多了。”隱士高手覺得師寧遠一個人站在船頭吹著冷風一會陶醉一會殺意縱橫的樣子有點嚇人, 瘋癲了似的,不過大抵這世上很多卓越的人都有這種狂症。
聽說那許青珂可以不露聲色誅了十幾個官員的家族。
殺人以千百計算, 天下最縱橫的武林高手也不及她一半手段。
這師寧遠瘋起來也差不多, 忽想起從前一些事兒, 隱士高手摸摸手臂,覺得雞皮疙瘩起來了。
師寧遠站在月下,被風吹著, 彆有幾分陌上人如玉臨江浩然仙的美感, 就是嘴巴有點毒。
“隻有我這種已經遇上命定意中人的幸運者才有這方麵的煩惱,需要多想, 就你注定孤獨終生的老男人,當然不必多想。”
簡直了!
隱士高手臉都抽了, 暗恨:“你這是卸磨下驢?過河拆橋?”
師寧遠皺眉:“你想當驢還是橋?”
隱士高手轉身大吼:“停船, 老子要下船!”
開船的人不理他,因本不是他的下屬,這是上了一艘黑船啊。
船主人歹毒著呢。
不過正經的也得談一談。
“你如今是要去接兩人, 還是去找許青珂?”
師寧遠臉上的表情淡了淡,看著浩然江麵思索一會, 說:“先回一次晉……”
“哦?我以為你會先接人,然後去找許青珂邀功。 ”
“我倒是想,可惜……”師寧遠摸了下腰上的劍,“這兩撥人馬配合得太好,讓我不得不懷疑, 他們已經聯手了,或者說,一方已經依附對方。”
隱士高手表情頓時變了。
兩個敵人跟兩個敵人聯手,這難度差彆可一點也不一樣。
所以師寧遠才會果斷改變計劃回國,必須先把晉國的給處理了,及時扼殺對方的聯手……
否則敵營戰線已成,那他們就被動了。
何況你必已經在去淵的路上,我可不能毫無準備。
師寧遠暗暗想。
————
許青珂入睡前倒了一杯水,看著一瓶丹藥一個木盒子。
見麵送丹藥,若非醫師就是真正體貼關心你的人。
閣主救她性命,收養她,教育她許多……這條命若非後來是師寧遠一手救回來的,那她從前那些歲月,也便是另一個男人一手吊著的。
許青珂捏著瓷瓶,稍許,打開木盒子,從中取出那顆又打開瓷瓶,也取了一顆,兩顆就著溫水一起服下,然後才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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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將軍,您休息下吧,這樣沒日沒夜得找也不是個法子。”手底下副將憂心,可秦夜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可知道丟了的人是誰?”
副將身體瑟縮了下,自知道輕重,也不敢再多說,隻暗暗發苦,恐怕得再擴大範圍也無用,因為許相爺丟得太鬼魅難料了。
秦夜當然也覺得頭疼,他沒料到在這個十有□□都是他人馬的衛隊護送下,竟讓本以為掌控手中的許青珂整個人無聲無息消失無蹤了,虧他之前還在她麵前跟她說那些話,也難怪她沒將他放在眼裡。
這人手段太多。
“將軍,要不要將消息傳遞回國……”另一個副將也是淵的人,這裡的回國,自是淵國。
秦夜皺眉,“不能”
不能。
副將懂了,也不多說什麼,隻下去下令加大搜索範圍……
秦夜卻看向許青珂的隨身人員,不知為何,他本該好生“逼問”這些人的,可一想到這些人是許青珂的人,他又忌憚了,隻能拘著,此時走過去,盯著那個許青珂身邊有名的廚娘。
“趙娘子?”⊙思⊙兔⊙在⊙線⊙閱⊙讀⊙
“將軍找到我家公子了?”趙娘子先下手為強,這話問得秦夜心中一梗,也是冷笑:“許相人中龍鳳,心思設計遠飛在下能及,隻願她不要回來太晚。”
趙娘子仿佛深以為然:“我也希望如此。”
嗬!真跟主子一樣,無法無天。
秦夜心頭憋著一股火氣,拉了馬韁,大喝一聲,“給我用心找!找不到都給我自己砍了腦袋!”
馬蹄撒開跑,範圍再次擴大,也就在一個時辰後……
“將軍!!將軍!!”忽有人仿佛見了鬼似的大喊,秦夜剛好喝罵,卻看到疾跑來的小將滿臉歡喜,他心裡一驚,不等這小將說什麼,就騎著馬朝他來的方向快跑過去……
沒多許,他看到前方挨著溪流的道旁,正站著一個人,雙手負背,閒散安靜,聽見馬蹄聲後,側頭朝他看來。
果然是許青珂!
她竟這麼出現了!!這麼悠閒?
手裡好像還拿著什麼東西……
勒馬,秦夜還未等馬站穩,人跳下,大步走到許青珂麵前,一臉殺氣。
“許相好興致,乘夜出來遊覽此地?可覺得好玩。”
許青珂倒也實誠,“這山景色一般,不是很好玩。”
秦夜握緊拳頭,皮笑肉不笑:“隻為了玩?”
許青珂:“不是你說的我乘夜出來遊覽此地?算你說對了吧。”
特彆敷衍,這口氣。
副將們都看到秦將軍額角青筋了……
完了,將軍不會氣急把這相爺在荒山野嶺給宰了吧。
“許相不知道這人煙稀罕,山中刁民多,萬一他們看到相爺長得這番好皮囊,身嬌體弱的,心生歹心……”
秦夜極想看到這人無措狼狽的樣子,好解他心中憤怒。
甚至不顧尊卑,左右對方也知他底細,何必隱忍。
然而,終究沒能讓許青珂惱怒,隻讓她波瀾不驚得詢問:“你這是咒我?”
秦夜:“下官不希望相爺出事而已。”
淵的人……蜀的將領。
這話你說著也不臉紅?許青珂秀美的眉峰上揚,眼神能說話,秦夜頓時感覺到了無形的嘲諷。
一口氣猛然又上來,幾乎就要爆發。
這個人……太氣人。
氣死人!
“我出來,也不是沒事乾的。”許青珂語氣雖不溫柔,但輕柔。
秦夜的火氣少了一些些,“不隻是何事?”
難道是要謀事?為入淵做準備?還是在密謀救秦笙的事兒?
秦夜正密切思考,忽然,有事兒乾的許相爺放在身後的手伸了出來,手中一個物件。
一隻皮糙的冬梨。
“摘梨啊。”許相爺這回答簡直了,那淡然如水的表情也簡直了。
火氣又蹭得一下上去了,秦夜下意識去摸腰上的刀,幾乎咬牙切齒,“相爺想吃梨,可以差我等……”
“看來是生氣了。”許青珂沒等他說完,將這一個山梨輕拋了過來。
秦夜下意識接住,錯愕中,看到某位氣死人的相爺秀美的眉峰上揚,臉上舒展了笑。
“送你,當賠罪吧。”
然後她便管自己走了。
滔天的火氣需要怎麼樣才能降下去?秦夜想,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