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著臉,“你提醒我,那誰來提醒你?論登徒子,誰比得上你薑大人啊?”
薑信悻悻:“過獎過獎, 不過你現在裡麵什麼都沒穿, 也沒裹%e8%83%b8……”
他看到許青珂臉上寒意更甚,頓時捂住嘴巴,“嗚, 我不說了……你去穿衣服吧,越厚越好。”
還越厚越好!癡線!
“不需你管,你跳崖吧。”
“你……”
薑信真是氣急了,忍不住把許青珂逼到門板上。
“你這小白眼狼,就惦記著我跳崖,我跳可以啊,你倒是再給我一點好處~”
他將許青珂堵在門上,一手摟著她的腰,用了莫大的克製力才沒讓讓自己輕薄了這個讓他恨得牙癢癢又喜歡得心癢癢的女人。
正在此時,門外的趙娘子聽到一些動靜,忍不住問:“公子?裡麵是……”
“無事,一會就來。”許青珂鎮定自若,哪怕自己衣衫不整得跟被一個男人堵在門上,但她說這話的時候,明明白白看到了薑信臉上的不懷好意。
她繃了臉,冷冷盯著他,薑信頓時放開她,雙手放在背後,轉身走向那懸崖。
許青珂不想再看這個神奇的男人,拉開門直接去了內屋。
趙娘子素來知道不能過問許青珂太多事情,於是也不問,隻說:“那景霄來得突兀,還帶了好些私兵,剛剛一來便殺了一個刺客,也不知是什麼路數,還非要加公子您。”
許青珂皺眉,“看看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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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山中的溫泉莊已是燈火通明,走廊樓閣還是假山之中都有燈盞,十步一崗哨,端是守衛森嚴又清美非凡。
天上還下著雪,地上也流著血。
五個人,死了四個,還有一個被活捉,被按在地上掙紮。
於此時,景霄大大方方得坐在了閣中席座中,喝著茶,等著一個人。
步履聲傳來,簾子搖動聲傳來,他知道自己要見的人來了。
“許大人也不知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兒,走哪兒都有人要刺殺,可比本侯還要招……”
招人,他本要這麼說,入喉的酒卻卡了聲音似的。
許青珂來了。
來溫泉,自是剛剛泡完溫泉的。
“許大人看來還挺享受,於刺殺之中安享溫泉,倒是本侯多事叨擾了。”
許青珂垂眸,淡淡道:“侯爺遠道而來所為何事?總不會特地來幫我殺刺客吧。”
“若是呢?”景霄反問,“許大人這兩年屢出手段,頗有新意,屢屢將本侯逼到無事可乾的閒置之人,可縱然如此,本侯卻依舊惦念許大人的安危,一聽說有刺客要刺殺你,便是立刻前來……許大人可感動?”
裡麵還有一個爬懸崖又跳懸崖萬裡送藥的人。
你說我感不感動?
許青珂明擺著不感動,那表情淡涼得很,“多謝侯爺記掛,已無事了,夜深雪寒,侯爺可以回去了。”
景侯:“素來聽說許大人乃儒道至禮之人,於情理不該請我泡一下溫泉嗎?”
許青珂:“據我所知,侯爺在這裡也有一莊子。”
景侯:“本侯想試試你的溫泉池,許大人不願?若是不願,許大人可以去我那兒……”
許青珂:“已經泡過,不必了。”
景侯:“看出來了,頭發都濕了,倒是衣服穿得頗厚,活生生把自己折騰得跟熊一樣。”
這就是一本正經胡說八道了。
許大人穿什麼也不可能像熊啊,若是熊,那也是熊仙人……
然後呢?
許青珂沒回話,其他人也不可能插話,於是……
有點安靜。
許青珂總算說了一句話,“侯爺不覺得冷嗎?”
一語雙關。
下雪咯,有點冷。
你的話,十分冷。
景霄臉色淡了淡,睨著許青珂,目光流轉過這人在燈盞光火下也玉白精致的臉蛋,發絲溼潤,越發摸黑,像她的眼……
“許大人不好奇這些人為什麼要刺殺你嗎?”
許青珂還真不好奇,“他們要殺我,總有他們的原因,可我難道還能依了他們改掉自身毛病不成?”
這話聽起來竟很有道理。
是啊,許青珂需要去遷就彆人嗎?
哪怕這些人恨她罵她。
也許是被許青珂冷漠之語給激怒了,被按在地上的人大怒,竭力揚起頭來大喊:“狗官!為了尋找能續你狗命的寶物焚香玉,殺了我們多少武林之人,奪取寶物,侵占秘籍,畜生不如!”
他罵得難聽,阿青等人殺意凜然,景霄也眯起眼,卻瞥到旁邊的人沒有半點動容。
到了他們這個位置,本身權勢滔天,哪怕麵臨君王也有糊弄的底氣,何況是這些螻蟻。
尤其是這些螻蟻還在冒犯他們的威嚴。
該殺的,可許青珂好像不以為然。
“許大人是心慈手軟了?想放過這個小子?”
景霄似乎笑有深意。
“本來沒有,侯爺這麼一問,我倒想放過了。”
許青珂不置可否。
“是嗎?放過也無妨,不過是幾個無膽鼠輩。畢竟你雖然體虛,需要不少寶物續命,可奪焚香玉的不是你,而是咱們的君上。”
景霄懶懶散散的,“這些人不敢刺駕,隻曉得來欺負你這個體虛短壽的人,自不會有什麼出息,留著當玩意兒看也好,不過說起來,許青珂,你出了邯煬是對的。”
他無視了下麵被按著憤怒的武林小子,卻朝許青珂似笑非笑,“宮中這兩年新得寵一美人兒,非許家悠然,非誰家姑娘,倒是一貌美如花唇紅齒白的小兔爺兒,咱們的君上品味是越發好了……來日不知會不會更好。”
他深深看著許青珂。
後者回視他。
“君王心,誰能攔著,倒是侯爺對此看似期待,其實懊惱的吧……”
景霄驚訝,似乎期待她的話,然後他就聽到。
“聽說侯爺的哥哥送了一美人給君上,但卻是侯爺出謀劃策……”
鏗!杯子碎裂。
酒水濺落桌子,也流淌地上,更有些許落在許青珂的袖子上。
鏗!阿青等人拔劍,景霄帶來的人也拔劍。
劍拔弩張。
景霄目光冷戾如狼。
許青珂不動如山。
“我倒是小瞧了許大人,這麼多年前的事兒都被你挖了出來,真怕哪一天你把我景家的祖墳都挖了。”
“挖過了,侯爺祖上三代沒什麼可稀奇的。”
“……”
景侯覺得這個人真是一年比一年讓他厭惡,又一年比一年讓他下不了手。
滴水不漏。
早該在她弱小的時候折斷羽翼的。
“本侯也是好心勸告,畢竟許大人該知道所謂的盛寵若是換一種方式,可就未必讓人身心愉悅了。”
景霄起身,似乎要走,但瞥到許青珂偏頭去倒那酒的時候。
“秦將軍的酒都肯喝,沒道理不肯讓本侯泡一泡你這溫泉……莫不是裡麵藏了什麼美人兒?”
景霄如此一說,卻是如鬼魅一般猛然竄進了屋中,須臾便是到了溫泉池前麵,一刀劈開那門。
看到了溫泉池。
空無一人。
景霄轉身,朝安然在坐喝著燒酒的許青珂說:“懸崖,溫泉,明月,天上飛雪,甚美,不知許大人可願意跟本侯一起泡溫泉,還是說許大人身有隱疾,不敢與本侯一起。”
許青珂起身,朝趙娘子吩咐,“出去安排兩位美人陪侯爺吧,我累了。”
她管自己走了,景霄眯著眼,也不怒,隻是管自己進了池子。
護衛守衛,阿青等人也戒備森嚴。
景霄在溫泉池,許青珂入了內屋,心裡還在想著景霄這個人路數奇怪,卻忽然頓足。∞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因她看到本該跳崖的某個人正躺在她的床榻上來回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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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吧,薑信本來是打算跳崖離開省得給許青珂添加麻煩的,但到了懸崖邊上,他幡然醒悟。
這麼高,會死的吧,死了多可惜啊,小許許還沒娶他呢。
於是他果斷返回去溜進了許青珂內屋。
屋子的擺設自然是許青珂風格。
清雅,素淨,又能看出非凡的品位跟深邃。
他甚為喜歡,好生看了一會,終究按不住蠢蠢欲動的賊念,磨蹭到了床榻邊上,手掌按了按,嗯,材質還行,又摸了摸被子,嗯,還挺軟的。
然後忽然覺得好累啊,就躺下去了。
最後不知為何內心蕩漾以至於翻滾了下。
才翻滾了幾下,就看到了許青珂十分複雜的眼神。
好像在看一個神經有礙的人。
薑信:“……”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第180章 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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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信看過許青珂很多眼神, 固然在其他人眼裡,許大人的目光約莫都是清冷的,無情的, 睿智的,也是好看的。
但他就是能看出她的目光裡有諸多不同,比如哀傷, 比如疲倦,比如歡喜,比如溫柔, 比如——看金元寶似的那種嫌棄又寬容的眼神。
對的,許青珂此時的眼神就是先嫌棄,後無奈, 繼而寬容。
薑信以自己超凡的腦力跟觀察力飛速腦補了下許青珂的思想路程,那必然是——他竟然這麼蠢!好吧,他就是這麼蠢!嗯, 他都已經這麼蠢了……
嫌棄, 無奈,寬容……
“如果你肯像疼愛金元寶那樣疼愛我,我可以勉強原諒下你這看癡障病患似的眼神。”
薑信很是正經得提出要求。
許青珂不知道這人哪來的底氣,“元寶不會跑到床榻上滾來滾去, 它隻會在地上滾。”
“我不是滾, 我隻是在幫你體驗下這張床的好壞,畢竟你身體嬌弱,這床太硬太涼, 你睡著不舒服。”
“已經存在,沒法改變,何至於費心。”許青珂不理他,走到一旁盥洗台洗了手。
“不會啊,若是硬,我可以給你躺下麵,若是涼,我可以給你暖床……好吧,你彆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說了還不行嘛~~”
“起來”
“不要!”
許青珂覺得自己攤上了一個小孩子,“景霄在外麵溫泉池,等下趙娘子會進來,再這般,可彆怪我……”
“什麼!他在溫泉池,這個不要臉的!”
許青珂看他聲音提高,頓時皺眉:“你小聲點……不過是泡個溫泉而已,不至於。”
然後許青珂就發現自己反被薑信鄙視了,看一個無知弱智的眼神。
“我的小許許,你太天真了,我敢確定,這廝現在肯定在溫泉池裡想著你曾經在那裡泡過……哎,太猥~瑣,我不想說給你聽汙染你的耳朵,但這姓景的年紀大了還沒妻兒,這不是品性有問題就是身體有問題,你可千萬彆……”
可勁兒抹黑,不遺餘力,薑信此時正氣凜然。
許青珂就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