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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入畫卷 烏雲登珠 4265 字 6個月前

夫,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秦嫣繼續搶,根本不聽他的。

翟容不給她,看她頂著一頭亮若滑綢的長發,在自己%e8%83%b8口轉來轉去,撞得他身上麻酥酥的。笑道:“若若,聽話呢,如果以後我兄長那裡再有各處好吃好玩的,我都搜羅來給你玩;不聽話呢,以後就不給你這些好東西。”

秦嫣還是使用蠻力,將扇子從他手中奪了下來。在手中熟練地開合著:“容”就“容”,橫豎字不醜,畫也不難看。她將其擋在自己臉上:“郎君,是不是這樣。”

翟容開懷大笑。

看著一桌子的字畫,秦嫣忽然覺得疑惑起來了:“郎君,你看看這一下午。你教我寫了字,還畫了畫。可是,這個對我來說,跟和長清哥哥在一起,有什麼區彆。”

“好像是沒什麼區彆。”翟容也承認,“你過來。”

秦嫣挪動膝蓋,離他近一些,仰頭好奇問他:“什麼……唔……”

翟容一頷首,就很熟練地對上了她的雙?唇,輕撚揉轉,舌尖劃過她下齒輕微的凹陷,他的身上起了一陣熱顫。手指用力,將她按緊在自己的身側。青色長袍寬袖,幾乎將她儘攬入懷。

秦嫣隻覺得渾身都被抽了骨頭似的虛軟,手中不覺一撒,折扇便落在了淺黃色的梨木矮案邊。雙手伸高,抱著他的肩膀,任他的潤尖掠奪侵入。

身子被鬆開,他低魅的聲音,在她羞澀發紅的耳邊,輕聲道:“這樣,是不是不一樣了,嗯?”

第75章 夢畫

秦嫣從午睡中醒來。

對她而言, 午睡真是一件從未有過的事情。縱然是晚上的睡眠,她也隻需要兩個時辰便夠了。其餘時刻則不是在練功,就是跟著長清哥哥, 接受他單獨給她安排的訓練。

此刻睜開眼睛, 看著窗欞外透進來的花枝葉影,雲移風動, 她覺得自己做了個夢。這個夢是如此的虛幻不真實,似乎隨時會醒來, 重新回到紮合穀的風霜之中。

她下意識地一捏手, 手指中便握到了翟容的臂膀。感受到他富有彈性的手臂肌骨, 那種做夢的感覺便消失了。她覺得眼前的,就是真實人間,而紮合穀那些事情, 才是一場已經遠散的噩夢。

想起方才的情形,秦嫣臉上露出一點笑容。如今她能將嘴角彎得有些自然了。

當時翟容說困了,想午睡一下,她當然是陪著的。可是, 為了如何睡,兩個人很是比劃了一陣子。

兩個人都是習慣了獨自一個人睡覺。哪怕是秦嫣,也在很小的時候, 長清哥哥就跟她保持了距離,再冷的雪風雨潵,她都是一個人以心法慢慢抵禦著。

如今,兩個人打算一起睡一覺, 這下可犯了難。

一起躺在臥榻之上,兩個人在白犛牛皮毛編織出的褥墊上糾結了許久:誰的胳膊放在上邊,誰的腿放置在下麵。

郎君的腿太長,擱哪兒都頂著;她胳膊太細,放哪裡他都覺得會壓到她。翟容雖然接受了張娘子的建議,暫時不與她行房。在兩個人商量怎麼放手腳之時,他還是按捺不住,趁機親了好幾次。親得兩個人都濕發濡額,身上沾滿春暖。

秦嫣也能感覺到他袍褌之下的挺起,昂然欲入的感覺,令人又羞又怕。她不敢說,更不敢問。

兩個人說來道去,也攪不出什麼名堂來。翟容先累了,他自從夕照大城之戰後,身上的傷勢還未痊愈,氣血還時有翻騰。他先沉沉睡去,討論擺放了半日的胳膊和腿兒,此刻,反而是很自然地與她相擁而眠了。

秦嫣覺得靠在他的肩膀和%e8%83%b8`前,怎麼放都很舒服,很安心。本來睡不住的她,被他睡著的樣子撫平了心神:他長密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下方,被春天午後的明光照影,染成一圈淡紫色的虛輝。他熟睡的樣子特彆俊美,臉上的輪廓每一處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微揚的嘴角,有幾分孩子氣。

秦嫣想,以後,會有很多這樣尋常的午後和清早,她都可以看到這樣的一張臉,睡在自己身邊。

他的睡顏感染了她,她慢慢也隨著他的呼吸,起伏著自己的呼吸,眼皮漸漸沉了下去,也入睡了。

秦嫣睡了一個多時辰,方將惺忪微紅的眼睛睜開。一睜開就看到郎君看著自己在笑:“若若,你醒了?”

“你醒多久了。”

秦嫣看他臉上有發絲,想替他拂去,卻發現原來是自己的發梢纏在了他的發簪上。入睡之前,親來親去的,多半是那會兒將頭發纏上的。她抬起眼睛,幫他解開:“你彆動。”

翟容笑著看她的臉湊近自己,眼底靈水一片,專注地解著兩人的纏發。

窗外,恰有蔡玉班的歌姬,輕敲紅牙檀木板,婉聲而歌,歌聲越過滿園青葵,若隱若現:“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這首相傳是漢代蘇武的詩歌,在兩人無聲解發中,悄然滑過。

“又是一首應景的歌。”翟容想起陌桑湖邊桃花林裡的《綠枝繞》。

“我們……還不是夫妻啊……”秦嫣停下手,提醒他。

“知道。”

“好了,解開來了。”秦嫣將自己的頭發捋到一側去,將他有些散亂的發髻,出手扳一扳正。兩人的臉靠著臉,鼻息互相都能感受到。翟容任她在自己的頭上弄著,看著她滿意地放下手。

“若若,我餓了。”

“哦,那我去讓下麵庖廚給你準備些點心、水果。你是不是晚上還要去與柯家郎君見麵。”

她剛想爬起來,覺得自己肩背被郎君控製住了。他道:“若若,你要記著,我說的餓了,有時候不是指吃東西。”翟容笑著支起一些身子,嘴唇含在她的鼻尖,再一點點下去……他算是想明白了,雖然不動若若的身子,可是這香白柔軟的脖頸、手臂,可都是他的!他想碰,就隨時可以碰到。他要時常在她身上做印記。

秦嫣也知道一點回應了,也不躲閃,雙手繞著他的後頸,臂彎纏綿,左碾右輾。

“若若,你越來越乖了。”

他的雙?唇離開她,捧著她的臉道:“若若,跟著我好好養白一些,你看你哪裡都挺好,就是臉怎麼弄成這樣?”

“這是長清哥哥從小用藥給我弄的,怕我吃虧。”秦嫣解釋道,“他說過,等我長大一些,有出路了,隻消一兩年不塗他的藥物,就慢慢會恢複的。”

翟容隔著衣衫撫摸她的肩背:“你身上沒什麼疤痕吧?”

兩個人是初次如此在私密之處麵對,加上年輕臉薄,其實他對她的身子看得並不真切。秦嫣說:“有是有一點,不過,都不大。像我這種力氣小的,一旦受傷,就很難有機會存活下去,所以是很善於避讓的。”

翟容透過她鬆弛的衣領,看到她鎖骨下方,有一顆淡淡的朱砂痣。這顆痣很平,顏色也是很淡,但是造型卻不是圓形,隱約似乎是一朵花苞狀的紅蓮。

“若若,你這裡長個紅痣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不知道,”秦嫣自己的身體又沒有大銅鏡可以時常攬鏡自照,不可能了解這些細節。這紅痣其實並非她天生,是在天疏潭底,與那些般若紅蓮接觸之後,才在身上種下的。

翟容則很喜歡那點朱砂小記,用手指在她的鎖骨下方留戀了幾下,覺得今日不能再糾纏在她身上了,否則,那點定力真的要變成浮雲了。

“我從雲水居帶了些菜回來,陪我吃個茶點吧。”

秦嫣坐起來,在臥榻上整理好衣帶,拿了一條滾絲羅絛,將一頭秀發束在腦後。像個居家的小女子一般,開始收拾被他們兩個揉得紅香滿地的床鋪。蔡玉班為了滿足郎君來與那些樂師大娘子們夜合,這裡的錦被、絨墊、靠枕,都是波斯紋的提金絲錦,手感絲滑,折疊收拾有些麻煩。

平常那些大娘子當然是有小丫頭服侍的,秦嫣隻是運氣好,搭上了翟家郎君而已,到底在樂班之中也沒有這麼大的麵子,可以專門有丫頭跟著服侍。加之她自己也沒有這個習慣,所以是她自己在折疊那些用料考究的被褥。

翟容坐在淺黃色的矮案旁邊,順手從絲綿暖臼中取出尚有餘溫的熱茶,翻了一隻青釉杯子,點了一盞茶,慢慢喝著,看她收拾。今日之事,不算他們的初夜,但也是他們初次同臥。翟容覺得,他應該將這幅圖一直記在頭腦中。

他看到,矮案邊落著一把自己方才逗若若玩得折扇,幾張他們一起練習書法的絲絹白紙,還壓著陌桑湖邊他送給她的那個碧玉蝴蝶項圈。若若大概非常喜歡這個琳琅響動的項圈,每次他過來,都能看到她在手邊把玩著,聽著那上麵的銀鈴發出一聲聲響聲。隻是她從來不敢戴,說太招搖了,容易暴露行跡。

其實唐國女子以滿身香氣襲人、叮當作響為炫美之姿。哪怕是蔡玉班那些小樂師們,走出來也是衣香陣陣,頭上掛著步搖,身上帶著有鈴鐺的香荷包,走起路來都是有聲響的。

若若顯然對這種炫美的手法,其實是心向往之的。可是,她常年的刀奴生涯,讓她無法接受這些響動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若若,真的能夠擺脫她那個刀奴的身份嗎?

翟容在手指間,徐徐轉動著那隻釉質肥厚欲滴的青色杯子。她的長清哥哥尚在星芒聖教的掌控之中,她肯定是不可能拋下不管的。她還殺過那麼些人……這些事情,都會給他們兩個人的關係,造成一些什麼樣的後果呢?

傍晚的蔡玉班裡,那些外出表演的舞姬、樂師都還不會回來。練了一下午琴的小樂師們則也覺得疲勞了,他們正坐在樓下堂屋裡,一起吃點點心、零食,唱唱歌曲兒,和看門的小狗兒們玩在一處。一陣陣清脆的笑聲,夾雜著那名歌姬的歌聲,所有聲音從樓堂屋外,沿著抄手廡廊,遠遠飄上來。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努力愛春華,莫忘歡樂時……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

“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翟容輕聲念著,想起蒲昌海邊,自己看著碧藍湖水,等了她一天一夜,那份焦慮揪心……

而此刻的她,則跪坐在褥毯上,正在將他們同榻擁眠之處的臥具,收拾齊整。陽光逆光入屋,將一切都籠罩上一層虛光。梨花木的矮案一側,她最喜歡的碧玉項圈、他給她畫的折扇、他們一起練習用的字紙,全都沐浴光輝……幾片紅蕊花瓣飄落在一邊……

翟容的嘴角彎起:無論以後會麵對什麼,先前她一個人的時候,不也好生生扛下來了?如今有了他,肯定能將事情處理得更好。

——他隻管安心欣賞眼前的這張畫。

“郎君,不去叫飯嗎?”秦嫣走到他身邊,彎下腰問他。

“我來去叫。”翟容走出去,伸著胳膊腿,蔡玉班人手再少,總歸也是知道規矩的,門口不遠處有個擦地板的婆子,聽了翟容的吩咐,便去取飯菜了。

張娘子是成心奉承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