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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入畫卷 烏雲登珠 4294 字 6個月前

沒什麼?”翟容看她不走也挺高興,一邊喝一邊開導著她,“跟你說了你還不信。”翟容給她篩了一盞,“你自己不也剛喝過,有事嗎?再喝一點?”

“不必了。”秦嫣很謹慎,不過也相信那酒確實沒什麼問題。翟容跟她解釋:“張娘子也說了,主要是滋補的,若她的酒真有那問題,官府早就查封了。”

“哦。”翟容搬出官府的臉麵,秦嫣終於認可了。對於方才出言冒失後悔起來。

喝了這些酒,翟容也不想喝了,開始在屋子裡轉轉,走到小閣的露台上:“若若,這外麵的圍廊不錯,我們去看看風景?”

秦嫣從屋子裡向外看去,耿耿清夜中,一排大紅金線鯉魚燈籠高高掛起。

為彌補方才的胡言亂語,她決定好好聽他的話。便跟著他走到閣樓外,兩人在燈籠邊席地坐下。小閣外一半臨街,一半麵對一個小庭院,庭院此刻高高低低點著不少蠟燭燈,都拿弗林國的琉璃盞套著,從閣樓上望下去,如海映天星。另一側的桐子街上,則滿是人間煙火,紅塵富貴。

一陣風吹來,鯉魚燈籠的流蘇,晃在秦嫣的頭頂,她抬起頭抓著那流蘇。

翟容也被這晃蕩到頭上的的燈籠吸引了目光,生怕那燈籠被她抓得落下來,裡麵的燭火落她一頭,便想伸手按住她在頑皮的手臂。忽然想到,他剛剛答應她,不能再碰她了,又收回手。坐姿端莊地道:“若若,不要亂玩那流蘇,看燈籠落下來燒著衣服。”

秦嫣一邊轉著流蘇,看上麵的金色鯉魚,一邊漫不經心地道:“不妨事的,掉不下來。”

翟容看到柔和的暖橙色燈光將秦嫣籠罩住了,讓她的臉變得線條特彆柔和,眼睛則亮閃閃的,像是水晶裡養著的黑丸子。她抬著頭在抓那流蘇,纖細的脖頸仰起來,衣領裡那段白皙的皮膚就露了出來。翟容想起將她按在桐子街暗處時候的情景……她的腳很粉白,脖子裡的肌膚也很柔嫩,身上不知道怎麼樣呢?

他看著燈籠的紅暖光線下,她的發頂跟方才被困在他雙臂之中時一樣,有一圈柔亮的光澤。

他也到底有些酒上頭了,真想伸出手,將她按到旁邊的矮木欄上,將衣領挪下一些,看看她到底長得什麼模樣……

他特彆想,再看看若若那種,又驚惶又羞澀的臉……

秦嫣正好低下頭,看到他在看自己,燈籠的光芒又是朝外照著的,將他的眼神所指,照得很清晰。那雙漆黑的瞳仁裡,分明能映出自己的人像來。秦嫣摸了摸身上,生怕哪裡有破洞。

翟容連忙轉移目光: “嗯,這個這燈籠真好看。”心想,看她那副急著拒絕自己的樣子,今後怕是很難見到她桐子街暗處的樣子了。

“嗯,是好看。”秦嫣不抓燈籠了,垂下手讓自己坐好。

翟容盤算了今晚此行,雖然也有不少混亂之處,但是目的達到了。他基本了解了幽若雲的生活狀況,隻要不出意外,過幾年她成為一位知名的琴師,這個可能性已經變得非常大。

秦嫣想到今日他的這番作為,若她真的是幽若雲,可謂從此高枕無憂,可以很有尊嚴地在敦煌生活。她覺得自己應該正式地感謝一下他。便轉身對著他,行了個大禮:“多謝郎君今日的圍護之恩。”

翟容胳膊肘支在膝蓋上,受了她的禮:“不必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問她:“以後你出息了,我來聽你彈曲,你還是要一首曲子兩車絲絹?”

秦嫣道:“自然是會便宜一些。”

“便宜多少?”

“不要錢!”

翟容笑了,目光看向那夜空高處:“還是一曲兩車絲絹罷。”

秦嫣想他是真不在乎這個價格:“那就謝謝郎君了,卻之不恭。”

翟容說:“那是,這樣才能將的曲子價格炒上去啊。”

秦嫣辨彆了一番味道,方辨出他的意思:“你是說我根本不可能將曲子賣到這個價格,還要你來捧場才行?”

翟容笑而不語。

“看不起人!”秦嫣扯著鯉魚燈籠垂下的絲絛。

“你真有決心賺到這個錢?”

“那還用說?!我會勤加練習的。”秦嫣說來說去隻有這麼一句話。翟容笑笑,想著這事兒拜托成叔就行了。

……

夜到風來,風斜樓上,吹得兩人衣袂飛揚。桐子街上燈火明%e5%aa%9a,小閣下花香幽幽。兩人扶欄憑座,靜下心感受此良宵。兩個人都很正經,連被張娘子鬨得一腦子邪念的秦嫣,也心裡漸漸寧靜下來。

此時,隻聽樓下傳來一聲呻/%e5%90%9f。

仿佛女子被壓抑著,又似興奮又似痛苦的%e5%90%9f叫。那女子有著一把清婉動人的聲音,呼吸喘熄間有誘人的絲絲音韻流淌出來:“嗯……噯喲……郎君輕些……奴家……”那女子又低低笑起來,夜色中撒了香粉一般,濃豔流轉。

秦嫣頓時如亟雷霆。

被這聲音一提醒,她想起這座掛滿金色鯉魚燈籠的建築中,房屋的錦被中,有幾對光滑的身子正糾纏在一起。被翻紅浪,顛鸞倒鳳著,做著一些令她難以啟齒的事情。這種聲音她不是沒聽過,平日裡都雲煙過耳,不會上心。

可是如今跟翟容坐在一起,實在是令她生出想尋個地洞鑽進去的心思。

她知道雲水居為了保護客人私密,隔音還是做得不錯的。隻是自己耳目特彆好使,心中直希望,隻有她能聽到這些讓人麵羞耳熱的聲音,翟容興許聽不到吧?秦嫣轉頭看他,想看一看他有沒有收到乾擾。

怎麼可能?翟容一身武學修為早已開了天竅,聽得分外真切!

第38章 黑衣

翟容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裡, 一陣熱血上衝。

識海中雲霧翻滾、蒸騰沸然:桃花林裡的修長美腿……雲水居堂屋中的彈嫩軟/膚……若若的腳……若若脖頸處的白膩……都在這個瞬間,電光閃鳴地轟入他的頭腦中。他的牙齒一下子咬住下唇,俊臉飛紅, 可以依然沒有能夠克製住。隻覺得下腹生生一緊, 自己也感覺到了自己的異樣。他穿的是一件翻領胡服。胡服為了方便騎射,都是缺胯袍。他又是大馬金刀地盤坐著, 隻覺得下`身衣褲頓時繃緊……

這下丟人丟大了,若若方才那一臉拒絕加嫌棄的臉還在眼前晃動, 他卻已經開始……

——無論如何, 不可以在若若麵前丟這個臉!

秦嫣轉頭看他, 視線從他的腿朝身上掃過去,猛看到他欲蓋彌彰地用力將胡服袍子的前襟,一把蓋在雙腿間!衣襟發出的颯響, 暴露了他的真實念頭。秦嫣的臉色就變得很好看,在燈籠的暖光下,活像一隻煮熟的蝦子。

翟容雙臂撐在自己的雙膝,麵上紅白不定, 乾咳一聲:“今日濃雲密重,沒有月亮。”翟容眯起眼睛看向天空,用自己長長的睫毛隔去下麵的燈火濁光。抑製著自己, 莫要去聽那些心煩意亂的聲音……還有,將若若的眼睛引到上麵去,彆讓她看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秦嫣神色緊張,乾澀著喉嚨道:“是, 沒有月亮。”

“沒有月亮,但是下麵倒是很熱鬨哈。”翟容靠在欄杆上,作欣賞風光、俯仰天地狀。再將她的視線往雲水居外引。

“呃……”秦嫣先是一愣,以為他在說小閣下女子叫/床的聲音。很快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樓下桐子街上的情形。悄悄捶一下自己進水的腦袋,也跟著他靠到欄杆上,頭探出去,看桐子街上的燈火輝煌道:“好熱鬨啊。”

翟容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容易讓人誤會,漲著臉皮不肯再隨意說話了。

無論他倆如何竭力掩飾,奈何那聲音又來了。

“娘子……好生香軟……嗯……”隻聽得一個男子口中噙著什麼東西,含糊不清的低%e5%90%9f著。他不知咬了那娘子何處,女子的聲音忽然變得尖了起來,“噫……”又慢慢歸於低聲……喘熄聲卻重了起來,伴隨著某種很有節奏的撞擊聲,女子口中不時流溢出細碎如玉的聲音。

小閣中的兩個人身子僵硬得滿身肌肉都無法鬆轉。◇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翟容攢緊眉頭,按捺住洶湧翻騰的心潮。他不能站起來,坐著又不行,簡直有點坐以待斃的樣子。

強行清一下嗓子,說:“枯坐無益,不如……我們去翻城牆?”宣泄過度的熱力,練武是他最直接的選擇。一旦將心思放在練武之上,他忽然覺得自己就容易控製身體裡的激動了。他垂眼凝神,將身子的熱力不動聲色地徐徐引開。

秦嫣竭力調動自己已經開始抽筋的雙?唇:“翻城牆?翻、翻、翻……什麼城牆?”

翟容聽到她說話都結巴了,知道不走不行了:“我們去翻敦煌城的城牆,你不記得那日答應我的”

“啊?”秦嫣忘記了。

“嗯……嗯……”樓閣下,風流之聲又起。

“教了你輕功,不用怎麼行?”翟容咬牙切齒,全力抵抗那聲音。

她和翟容無意中目光碰在一起,都唬得連忙調轉視線。

彼此都在心中暗暗道,此處果然是不能呆了。

翟容再次道:“走,翻城牆去!”秦嫣附和著:“對對對,翻城牆去!”她覺得,哪怕摔死在城牆上,也比跟翟容坐在一起,聽四周那些若隱若現的聲音強一萬倍!

一旦有了明確之事可以做,兩人就變得相對自如一些了。

翟容如困獸一般在小閣中踱了幾步:“你身上的衣服不行,我的也不行,我去問張娘子要深色的衣衫做夜行服用。”

秦嫣點頭稱是。

她自己穿的是素色麻衣,淺黃色的裙衫,在夜晚中很是醒目。翟容穿的是翻領淺月色胡服,腰上係著褐色的牛皮腰封,星眸墨眉的,的確不適合去乾那些偷雞摸狗之事。

翟容讓那門口侍立的小丫頭過來,將自己的要求跟小丫頭描述清楚。他看得出張娘子能夠將自己的教坊變成敦煌的頭一個門臉,是個很有本事的女人,弄兩身特殊一些的衣服出來,應該難不倒她。

在等張娘子的時候,他擔心又聽到那些聲音,跟秦嫣道:“你彈點曲子給我聽?”

秦嫣道:“方才,我的琴好像丟在樓下了。”

翟容想起,他將她的琴是丟在了下麵的大堂屋中,說道:“你去拿一下?”

秦嫣正要下去,翟容又一把拉住她,不讓她去大堂屋,萬一又遇上了哪個沒有去內屋的魚水交歡之鴛鴦,豈不是大為不妙?

他自己下去到大堂屋中,見裡麵依然燈火通明,白絹帷幕在夜風中吹得滿屋飄拂,櫻木地板上、藻井紋羊毛毯邊,有屋外的海棠花瓣吹落在地上,紅碎花香。黑案邊一派儘歡之亂,酒杯推倒,蔬果滾落。

因大堂屋還有客人在飲醉,樂師們依然儘責地在珠簾後麵彈著柔軟癡纏的樂曲。

翟容在大堂屋中尋了一圈,找到了一個琵琶,稍微彈撥了幾下似乎琴弦不曾走音。抬起頭,看到西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