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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他的阻擋,曾從靈的邪火瞬間襲來,眼看就要吞噬莫寒清。季津同沒有辦法再隱藏自己,他不再遮掩身份,化為一道流光顯露真身,正如方雲修見過無數次的,一柄平平無奇的斷劍,劍身上斑駁生鏽。就這樣一柄劍被莫寒清穩穩握住手中,破開曾從靈的邪火,劍身閃過內斂的暗芒,但是它的氣息卻如此的霸道。

曾從靈的邪火張牙舞爪虛張聲勢想要撕裂空氣。斷念不同,斷念不需要這些虛妄的表象,它僅僅是被舉在手中,便令人膽寒,仿佛要焚儘八荒。

“同同。”方雲修死死盯著斷念。

斷念是季津同。

是他一路護著的季津同。可是季津同比他強悍多了,哪裡需要他的保護?方雲修感到被欺騙的憤怒。

就在季津同和紅劍對峙時,秋子墨從渾渾噩噩的狀態中醒來。

他不知情況,隻看見莫寒清手裡舉著殘劍,忍不住驚道:“師兄,這是哪來的破劍?”

嗬。破劍……

第45章 我在修仙劇裡做聖父

曾從靈被斷念劍所傷,委頓在地上。紅劍擋在她的前麵,對莫寒清說:“彆傷他。”

危機解除,斷念在小師弟醒來的那一刻就瞬間抽離莫寒清的身體,方雲修奪回了自己身體的控製權。好吧,他認為是奪回的,其實隻是季津同怕自己身上的魔氣被師兄識破而已。

這真是氣死方雲修了,辛辛苦苦奶大的孩子,就這麼驢他。原以為是一隻需要細心嗬護的鮮嫩小包子,結果是一個咬進嘴裡都嫌磕牙的老妖精。氣煞人也!

最過分的是,他還被這個動不動就醋意滔天的老妖精給吃乾抹淨了。

請原地爆炸。

所以當小師弟從迷瞪狀態中醒來的時候,他無比的讚同說道:“可不是就是破銅爛鐵,你還不快來幫我。”

小師弟反應過來,方雲修依靠這一塊爛鐵支撐到現在他容易嗎?不過想來這個曾從靈除了花樣多,看來實力也不怎麼樣嘛。居然這樣就被方雲修和一塊爛鐵收拾了。秋子墨擺出他名門正派的造型,自信滿滿地上前與紅劍對陣,那驕傲的小模樣真是昂首挺%e8%83%b8,腳下生風。

方雲修頭痛。

大兄弟,裝逼能不能選準時機。

於是他對秋子墨說:“師弟,多虧你及時醒來,速來助我一臂之力。”翻譯成大白話,你特麼能不能趕緊的。

哪想到秋子墨似乎特彆吃方雲修這一套,心中對方雲修的好感蹭蹭上漲……莫寒清師兄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哎呀,這就來了。

方雲修收到提示,小師弟秋子墨,善意111

方雲修心中拚命搖晃係統:“他腦子沒問題吧?說好的心機配角受,他難道要愛上我了?”

係統:“影帝,淡定,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愛上你。”

方雲修:“我不聽我不聽,這個世界真可怕,我的腦殘粉真是越來越多了,隨便說一句話都有被愛上的風險。哎,我知道我的演技就是這麼的好,但是不要輕易愛上我,因為我是一陣風,吹完我就走。”

係統:“霧草,能不能行……宿主走火入魔了,有沒有人來管管。”

暗中默默看著方雲修的季津同:“嗬嗬……廢銅爛鐵。”還真是懷念那個乖巧被廢銅爛鐵草到哭的莫寒清。有時候人正確認清自己的位置也很重要。方雲修還不知道自己身後,季津同的目光如炬。方雲修這個負心人,爽完就罵他廢銅爛鐵。是誰,哭著喊著說還要!是誰,上麵下麵一起對著他哭泣!

童話故事裡都是騙人的。

季津同定定看著方雲修的背影。

方雲修手中的殘劍消失,秋子墨也沒有在意,他以為是方雲修的劍太爛了實在不好意思在他麵前用,看見他手裡換了一把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來的老存貨白板劍,心裡還想著,這才對,白板也要比斷掉的廢鐵好使啊。但是想想方雲修也挺可憐,唯一的一把紅劍背主,看在他這麼可憐的份上,日後就隨便送他一把劍使使吧。秋子墨還沒有意識到,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莫名對莫寒清這個師兄的厭惡感降低許多。他甚至想,如果莫寒清日後遠離他的大師兄,莫寒清跟著掌門師尊就這麼一路廢柴下去直到壽終正寢也沒什麼,他乾嘛之前魔怔一樣要針對莫寒清呢?反正他也是沒威脅的人。

紅劍對他們說道:“彆傷她。”

“給我一個理由。”方雲修皺眉。方雲修一雙如煙霧籠罩的雙眼和這個世界的人不一樣,他的眼睛裡是無數世界的煙火氣,可是很矛盾的是他對各種感情的體會又很麻木,這種相悖的特質讓他越發像一個捉摸不透的謎團。

就在他們對峙的時候,方雲修看見曾從靈支撐著耗儘靈力的身體站起來,捂住%e8%83%b8口,臉上的神色又變成那副清心寡欲的道修模樣。她看著眼前的紅劍,又看著與她相對而立的方雲修二人,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她握住紅劍,輕撫紅劍的劍身,臉上浮現懷念的神色,目光也變得清澈溫柔,“鴻。”紅劍一聲長鳴。

她對著方雲修絕望地說:“是她,又來了。”

方雲修和秋子墨等她把話說完。

“其實我沒有向你們說實話……我早就成了這座洞府的一部分,在洞府的主人死的那一刻,我就跟著他死了。可是沒想到,我的魂魄還能活在這座洞府裡。每一個進入這座洞府的人,停留時間過長,都可能變成這座沙城的一部分。你看外麵那些人,他們很可能道消身死的時候,都沒有意識到,他們永遠的留在了這座洞府之中。這就是洞府的玄機,隻有從生門出去的人,才可能得到洞府主人的遺物。”

說到這裡,曾從靈輕撫紅劍的劍身。

紅劍劍身發出微弱的紅光,它消耗太多,又因為斷念的震怒,隻剩下最後一點靈力,支撐著它身為劍靈的精魂不散。它也是進入到這裡才意識到,洞府的主人是他曾經的主人拂陵散人,它是季津同從人類修真界搶走的靈劍之一,之後不久,他的主人也因為意外隕落。但這些在萬魔崖底掙紮的它都不得而知。拂陵散人是中千世界有名的散仙,而曾從靈這個合歡宗的妖女癡戀他已久,兩人糾葛千年,曾從靈在無數個世界中穿梭,隻為了追隨拂陵散人的蹤跡。

最後曾從靈找到拂陵散人的時候,他已經隻剩下最後一口氣,元嬰沒有機會逃出,眼看就要徹底消亡。他把他的洞府留在魔界,等待有緣人尋找他的傳承。

曾從靈哭著對他說:“你若死了,我就去榨乾修真界那些無恥男人的精魄,我就去讓那些男人躺在我身下,夜夜笙歌,直到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你要是死了,我也要把你氣得從地下醒過來罵我無恥。你不是最恨我一身魅功,惑人無數嗎?你不是正派修士,一身正氣嗎?你站起來,手刃我這個妖女啊!”

拂陵多年來,對曾從靈都不假辭色,他們同為修士,但是曾從靈是合歡宗聞之色變的宗主,天下男人皆是她的掌中萬物,為正派人士所唾棄。但是她偏偏對他另眼相待,苦苦追尋多年。

何必。

大道茫茫,求仙路上兒女情多麼的渺小,何必對他這個不解風情的木頭人一片癡心。道不同,如何相守。

他無力的手放在曾從靈的臉頰上,他第一次撫摸曾從靈的臉,柔軟,手心滿是她的眼淚。②思②兔②網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魔界烏雲遮蔽,天光熹微,他嘴角帶笑,對她說:“你不用再為我頭疼了,好好活。”

這何嘗不是對他們兩人的一種解脫?曾從靈抱著他已經垂下手的屍體,仰天痛哭,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對她。她在魔界不見天日的蠻荒之地抱著拂陵的屍體枯坐不知幾個日夜,最終選擇爆體而亡。

生不能相聚,死能相守也好。

隻是沒想到她的一抹神識進入洞府,成了這個洞府的生靈之一。她發現她在這個洞府裡,化作了她生前最想要的樣子。黃沙鑄體,變成了一個溫婉可人的道修。她常問拂陵散人,如果我是名門正派的小師妹,你會多看我一眼嗎?這個問題隻是一個假設,但是在他的洞府裡,這個願望實現了,永遠地實現了。

隻是時間過了太久太久,洞府裡的生靈也需要吸收外界的能量來維持,於是她逐漸控製不住自己,那個心魔一樣的合歡宗妖女再次出現,不擇手段吞噬一切可以吞噬的靈力,她的心魔不斷蠱惑她,不想要消失,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那些想要尋寶的修士與她陪葬。她的意識也在逐漸削弱,她時常記不起,她曾經愛一個人,愛到甘願駐守在他的洞府裡永生永世。她怕自己有一天也會失去意識,和外麵那些生活在這座沙城的人一樣,徹底成為這座城無意識的一部分。

直到她再次看見紅劍。

她做了一個決定。

曾從靈給方雲修一行指了道路,對他們說:“你們向西南方向,繼續走,走出這座城的時候,就能找到他的傳承。”

方雲修一行轉身欲走,他忽然感受到什麼,回頭是就看見曾從靈舉劍要刺入自己的身體。

方雲修想攔住曾從靈的動作,卻被秋子墨攔住。

最後曾從靈的目光望向方雲修方向的時候,嘴角微笑,目光平和安定。紅劍錚得一聲跌落在地。方雲修聽見紅劍劍靈悲痛地喊她的名字:“曾從靈!”

一柄劍怎麼會有感情。誰會相信一個妖女癡心追隨拂陵散人千百年,而這柄看在眼裡,對妖女產生了異樣的感情。

紅劍落在地上,微微掙動兩下,光芒消失,也跟著化為一片死寂。方雲修知道,紅劍的劍靈消失了。

曾從靈果然是黃沙所鑄,劍身沒入她的身體之後,黃沙飄散,她徹底化為砂礫飄揚在空氣之中,迎著久違的陽光下隨風而去。這隻是她的一抹神識,經過漫長歲月,是她,也不是她,是她的執念,卻不是真實的曾從靈。她早就死了,是時候放棄掙紮。

方雲修問秋子墨:“你為何攔我?”

秋子墨反問:“她活著又能怎樣?”

“師兄,看不出你平日冷心冷肺,關鍵時候還有這等古道熱腸。師兄,我為什麼覺得你好像變了一個人。”

方雲修注視著他:“那你覺得我是什麼人。”方雲修的表情沉著,他的演技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