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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到荼蘼 因醬 4375 字 6個月前

讓碰,還不高興。”

“他……跟夏川先生很像嗎?”總聽溫曼提起,鐘彌總算問了一次。

鐘彌還沒見過夏川先生,據說他早出晚歸,她雖然每天被溫曼帶著玩,卻不在夏川家留宿,因此沒打上照麵。

溫曼點頭:“很像的,就像親父子一樣。”

溫曼倒是沒有避諱跟鐘彌說起這個:“溫徒他有沒有跟你說起家裡的事?”

“我……了解一點。”關於阮家私生子身份的溫徒,不止鐘彌知道,國內的網友也常把它當作談資。

“我跟他生父,因為門第問題,沒法走到一起,”溫曼說,“不過,遇到我先生以後,我才知道,身份懸殊不一定就會成為兩個人之間的阻礙,那隻不過是借口。”

鐘彌呆呆地聽著,那些從溫徒那裡聽來的,深刻的仇恨,在溫曼口中,反而變得風輕雲淡了。

“我先生娶我的時候,他正麵臨競選,明明可以娶道林家族的千金,道林家能為他拉六萬張選票,他卻選擇了我。”溫曼手搭在欄杆上,風吹著她的頭發,她的容顏依然美麗,“最後他還是成了議員,沒有依賴任何勢力幫助,他說娶我是他這輩子最驕傲的事。”

“所以,鐘彌,你不要擔心,”溫曼告訴她,“在我們家,從來沒有門第背景的概念,我先生把溫徒教得很好,他會珍惜他喜歡的女孩子。”

“嗯,我知道了。”鐘彌輕輕應著,她沒想到溫曼會跟自己說這些話,感覺很舒心,也很感動。

溫曼之前都沒有跟她聊溫徒的事,這會兒說起來,可以說的內容倒是很多。

“其實他去滬市做什麼事,我心裡都知道,沒有說破,”溫曼有些擔憂,“老實說,對他的生父,我已經沒有念想了,他為我鳴不平我明白,隻是沒有那個必要。鐘彌你替我勸勸他,彆鑽那個牛角尖。”

“好……”鐘彌點點頭,就看到溫徒朝著她們的方向走過來。

“媽,”溫徒在溫曼麵前,握住鐘彌的手,“我帶她過去看看。”

溫曼為牽手的動作訝異了半天,反應過來後笑意很深:“去吧。”

鐘彌被他牽到船頭,他讓她看跟著船遊的鯉魚,她伏在欄杆上,聽他說:“我媽對我一直放心不下,她對你說了什麼,你都不要放在心上。”

溫徒真是體貼,這份貼心讓她不由地往夏川先生身上想,如果說父子倆性格很像的話,難怪溫曼經曆過阮黎安以後,還能被治愈。

不過鐘彌覺得溫曼說的都是些很好很好的話,她不覺得壓力很大,很喜歡聽。

“噢,”鐘彌突然萌生了想逗逗他的心思,“你媽媽說,讓我好好跟你在一起,這話也不能放在心上嗎?”

溫徒扭頭看看她,忽然就伸手捏住她的臉頰:“我媽是有多擔心你不要我,怎麼就跟你說這種話了?”

鐘彌笑著躲向一邊,都沒發現自己笑了。

回去的路上,溫曼借口說自己想睡一會兒,把鐘彌趕到溫徒的車上去,留給了他們獨處的空間。鐘彌這才發現,溫徒在國內自己不開車,是因為日本是左行右駕,他轉換不過來。

鐘彌頭一回坐溫徒開的車,她坐在副駕駛上,扭頭看他認真開車的樣子,覺得很奇妙。

“明天我不出門了,你如果有事要忙,那就去忙吧。”鐘彌想起去迪士尼的事,她還是覺得太麻煩。

“好。”他原本就是替她阻擋溫曼的熱情的,聽她不想去,便沒堅持。

“最近過得還好嗎?”

“好。”

“睡得也好嗎?”

溫徒又說了個“好”,接著說:“我們之間不需要這種沒有意義的客套話,鐘彌,你彆勉強。”

鐘彌沒了話,她的本意是擔心他開車會無聊,所以在找點話題說說,沒想到嘴笨,反倒讓他堵回來。

坐車總是使人昏昏欲睡,溫徒不讓她廢話,她漸漸地就打起了瞌睡,仰麵睡過去。快睡著的時候,感覺身體在下沉,她眯起眼睛,發現是溫徒按了放倒座椅的按鈕。

一路睡回了夏川家,停車的時候鐘彌才醒,聽著溫徒母子之間的交談聲,似乎是溫曼讓他不要叫醒自己。

“讓她睡會兒吧,看這孩子黑眼圈挺重,昨天好像沒睡好覺。”

“嗯,我帶她去房間。”

鐘彌已經睜開了眼睛,剛要坐起來說她醒了,車門忽然被打開,是溫徒走了過來,彎下腰,與她正好對上視線。

她眼睛剛眨動了一下,一隻手就伸到麵前,合上她的眼,接著身體就失去了平衡。溫徒把她抱出車外,往家裡走,輕聲跟溫曼道:“還在睡。”

溫曼也輕聲笑:“看來是累壞了吧。”

鐘彌再睜眼,溫曼已經先進了屋,看不到其實她是醒著的,她茫然了一陣,不懂溫徒為什麼無視她已醒的事實,硬把她往房間裡抱。

她腦袋挨著枕頭躺下時,才出聲問:“溫徒,你乾什麼?”

溫徒坐在床前,唇角微微地彎:“我也不知道。”

她隻覺得他眼裡的神情有些落寞:“就是想抱抱你。”

“你不要這樣,”他這樣太容易讓人同情心泛濫,鐘彌都不忍心說他,“我沒有不讓你抱,所以你不要這樣。”

他便俯身把她抱到懷裡,抱著抱著總覺得不對,挪了幾個位置,慢慢地就跟她一起躺倒在床上。

鐘彌從他懷裡抽出一隻手,放在他臉上,見他閉了眼:“溫徒,你還是會失眠嗎?”

“老毛病了,認識你之前就有,以前也不覺得是個毛病。”溫徒轉過臉,在她手心裡%e5%90%bb了一下,眼睛再次閉起來。

她便沒有動,也沒有說話,一直看著他睡著。

他睡著了好久,還微微地擰著眉心,她用手指小心地給他舒展開,看他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容,才安下心來。

溫徒睡到晚飯時間才醒,鐘彌揉著眼隨他爬起來,看他襯衣都皺了,一眼就能看出來經曆了什麼,但要是再換件襯衣又更加顯得掩耳盜鈴,她便懊惱著伸手替他扯扯平,仿佛是在交換,他也替她捋了捋一頭亂發。

“有梳子嗎?”鐘彌一照鏡子,把發帶給扯下來。

他遞來木梳,站在背後看著她梳好了頭,拉過她的手:“下去吃飯吧。”

這一天夏川先生難得回來吃了晚飯,鐘彌終於見著了他本人。

個頭不高,卻自帶一股強大的氣場,那身淡漠疏離的氣質,與溫徒極其相似,或者說,溫徒的出塵氣質就是源自於夏川先生的影響。

夏川先生能說的中文不多,靠著溫曼幫忙,他才能跟鐘彌有些交流。他對鐘彌很客氣,雖然淡淡的,但禮數和適當的關切都很到位。溫曼說話的時候,他會扭頭認真地聽,目光總是停留在她臉上。而溫徒,對待夏川先生的態度是恭敬中帶著親切的,那與他跟阮黎安相處時的樣子截然不同。

鐘彌不由地十分佩服這個男人,也由此明白了,溫徒身上的那股魄力是來自何處。

難怪他對阮黎安給的補償都不屑一顧。

因為在他父親的這一角色的位置,從來都不存在任何缺失,他不需要任何填補。對他來說,夏川先生才是真正的父親。

吃完飯喝了會兒茶,鐘彌適時地起身告辭:“夏川先生,夏川太太,我今天先回去了,謝謝款待。”

夫婦倆起身送她出門,溫徒很自然地隨著她去玄關換了鞋,拿了車鑰匙:“我送你。”

車程不遠,鐘彌望著窗外一排排獨棟建築,很快到了民宿。溫徒開車技術嫻熟,開入狹窄的院子裡很輕鬆,倒車入庫一氣嗬成,那讓鐘彌小小地驚豔了一下,其實她大一暑假就拿了駕照,即使家裡有車也一直不敢開。

她沒有邀請他進門,但這仿佛成了默許,他跟著她走進屋子裡,四處看看,發現桌子上有個熟悉的拍立得。◆思◆兔◆在◆線◆閱◆讀◆

鐘彌順著他的目光往桌上看,那是她帶來的,她去拿過來,翻轉了相機,用鏡頭對著他們兩個,拍了一張。相紙打出來,她驚訝地發現身邊的人是笑著的,臉上有淡淡的喜悅。

她看著照片的時候,被他圈住了腰,貼近了他。

“去便利店買點東西吧。”他低下頭,親昵地蹭了蹭她的額頭。

溫徒牽著她,走過幾條小路,街邊有家羅森亮著燈,他拿了個購物籃,先去挑了牛奶,鐘彌以前跟他在一起時,他有一群人伺候著,還沒能體驗過這種充滿生活氣息的便利店購物。

溫徒又拿了兩紮啤酒,鐘彌發現日本人真的很喜歡喝這兩種飲料。

而等他挑到安全T的時候,她才害羞了起來,掙脫他的手,走到一邊去。溫徒跟過來捉住她:“彆亂跑。”

怕她跑丟了一樣。

他結了帳,一手拎著沉甸甸的購物袋,一手牽她回去。

大阪的城郊小道,跟日劇裡的看上去一模一樣,夜色中鐘彌走在路上,就像是走在夢境裡。

溫徒停住了腳步,她便跟著停住,好奇地抬頭。

他轉身低頭,情不自禁地%e5%90%bb了她。

%e5%90%bb得熱切,唇齒交纏,他的舌尖輕輕地推著她,那一點點力量,卻能推得她連同整個人都往後仰。路邊偶有行人走過,而他完全不在乎。

不知%e5%90%bb了多久,鐘彌終於得到了一個喘氣的機會,他稍稍鎮定,牽著她回民宿。而剛進門,他就放下了購物袋,把她抵在門上。

天盤地旋,他的氣息在她的唇上肆掠,熾熱到讓她感覺微微的疼痛,他的牙齒輕咬著她的唇瓣,咬著她的舌頭,她意亂情迷地回應著他,他手下的力道也不覺大了起來,像要把她揉進骨血裡一樣。他中途停下,喘著粗氣盯著她看,那種眼神充滿了欲/望,像隻饑渴的野獸。

鐘彌感到身體一輕,被他抱起,雙腿不由地纏在他的腰上,他抱她上了樓,胡亂地壓倒在地板上。

在他們水□□融後,他看著她的眼睛說:“再也不會放你走了。”

鐘彌勾住他的脖子,目光變得迷離,儘情地承受他的索取。

後半夜,他們一起泡了澡,披著毯子坐在後院裡,各拿了罐啤酒看月亮。

狂歡過以後身體變得極度疲憊,他們卻都舍不得睡,挨在一起說悄悄話。

“溫徒,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你真要聽?”

鐘彌思考自己應該不至於為這種事脆弱,笑了笑:“要聽。”

而溫徒%e5%90%bb了她的臉:“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喜歡你。”

原來是個見色起意的故事,鐘彌覺得沒什麼懸念,她想聽的卻不是這個:“我是問,你是什麼時候,真的想跟我在一起的呢?”

“大概是……你第一次嘗試治我的失眠的時候吧,”溫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