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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冠京華 粟米殼 4315 字 6個月前

咦,怎麼還像生氣了一樣?辜七心內嘀咕了一聲,倒是有些懊悔自己問了,她便主動在裴池臉頰上親了一口,“那時怕極了,我便想不出。”她隻說自己當時如何如何的害怕,回避了直接回答裴池。

在乎她的人才會吃這一套,果然韶王殿下就不跟她計較那些了,反而心疼起了她當日的驚險。

若是沒經曆這一事,辜七此刻必然會沾沾自喜讓自己糊弄過去了,可此時她卻因此而生出五味成雜之感。他對自己不惜以命相救,自己實在不該……辜七忽然從他懷中坐正了身子,她看著裴池,語氣平靜的開口:“殿下,七七有一樁事要同你說的。”

裴池目光一斂,示意她往下頭繼續說。

騙人的滋味總歸是不好受的,何況若不是自己承受不住,她也不至於會逃,也就不會身陷險境。先前她執著刻意隱瞞,這會卻覺得她或許應當早就跟裴池坦白了。因而這時看著裴池時,她再沒那種心虛得恨不能立即轉身的念頭了。“殿下,羅絳容的事……同我有關。”她說完這話,一種輕鬆感就盈滿了全身。辜七本還想再繼續說,卻聽裴池已然開口了。他語氣平常,“我知道。”

“殿下……?”這樣的語氣太過尋常隨意,辜七滿心的驚疑。要說羅絳容的事鬨得可不小,他……怎麼能表現得如此不在意?

裴池看出了她臉上的不確信,隻好再次道:“我早就知道了。”他抬手撫了撫辜七腦後頭發,細細軟軟的觸?感十分好,他因貪戀而流連著不收回手。“我知道是她先蓄意要害你的。”

辜七因此而鼻子一酸,她以為裴池總要說些自己太過任性妄為的話,可他卻隻是這樣說。就好像,他這話的意思是她沒錯的,一切都是羅絳容咎由自取。“殿下……不怪我狠毒嗎?”

“我幾時要怪你了?”裴池好笑,他怎麼會怪她呢,倒是有些恨自己沒早發現了。若辜七沒察覺,隻怕被郭正祥擄走了獻給沈括的就是她了。裴池不敢想那種後果,便將辜七摟入了懷中。

辜七因為羅絳容的事越鬨越大而愈發心虛恐懼,卻不知道裴池從未將後來的事怪在她身上。一切都是沈括的詭計,同辜七又有什麼關係,就算是沒有羅絳容,總還會有彆人。

辜七溫順的伏在他懷中不言語,為自己先前的想不開而懊惱。可再仔細想想,又覺得很有些不對,這會她忍不住質問了起來:“殿下那幾日都不來見我,怎麼不是怪我了?”辜七這是得寸進尺同韶王翻起舊賬來了。哎,明明她為了示好還跟他求歡來著,可他當時竟還推開了自己。每每一想到,辜七便覺得此人可恨!恨不能親自上去咬兩口。

裴池也隨即想到她惱的是什麼,溫香軟玉在懷又提了那檔子的事……可那兩日他的確是忙的不可開交。“等你稍好些了,我一定好好補償。”他壓低了聲音附耳對她低語,滿是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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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七怎聽不出他話中的意思, 側過頭氣鼓鼓的瞪他, 雖自己剛才是想到了那上頭去, 可分明並不隻介意這事, 誰叫他單獨的拿這事出來說了。因而嬌橫的開口道:“誰說那個了!”

“哦?”裴池見她這模樣比先前垂垂欲死添了許多生氣,真是愛極了, 挑了眉故作不解的問:“那你指的是哪個?”

辜七更是生氣了,明明是他不理人, 怎的還不知情的模樣。“殿下那幾日總不著人!”她之前為了羅絳容的事還不至於害怕成那樣,還不就是因為他在那檔口一連數日不見, 這才叫她胡思亂想了。實則辜七這會怨他不理自己也是有些蠻不講理, 很有秋後算賬的意味。

裴池縱著她的小性子, 他就喜歡她這麼嬌嗲嗲一副磨人精的模樣。因而也不惱她的無理取鬨,溫聲的同她解釋:“那幾日實在忙,總也要給你收拾了殘局。何況……”

說道這,他忽然語氣一滯,停頓了下來。

辜七被他前半句話說得倒是消了兩分氣,正眼巴巴的等他後頭的沒說完的話, 等了片刻他卻再不開口了。“何況什麼?”辜七心道,怎麼這時候殿下還要拿喬, 還非得要彆人催著問才說麼?

裴池搖了搖頭歎氣, 避開辜七熱切的目光,“還是不說了。”

辜七覺得這可真是莫名其妙, 哪有好好的話說到了一半就不說了的道理。這樣欲言又止, 實在很不符合殿下的性格。辜七以為這其中還有什麼了不得的隱情, 忙追著問:“殿下快說嘛,何況什麼?”她求起人的時候,語氣就很軟糯,跟沾了糖一樣。

裴池看了她好一陣,好似被她追問才勉為其難的開口:“……何況,你在時,我就總忍不住要跟你親近。”從前讀史見昏君為美人不早朝他是很不以為恥的,如今裴池也算是自己體會了一二。平日裡也就罷了,那時候他再耽於床幃可真是要昏了頭,索性徹底避開了辜七。那日拂玉請自己去用飯,他本是忙中抽空去的,哪曉得她那樣大膽,竟是在飯菜中下了藥。

“……”辜七聞言臉色漲紅快要滴出了血來,下意識的朝著周圍看,好在拂玉、挽玉和康媽媽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全部退了出去。“殿下!”辜七覺得裴池是越來越沒個正形了,怎麼跟自己總要說這種事,她捂著耳朵道:“我還在病裡頭,殿下不要說這種事了!”

裴池就一臉無辜的歎氣,直好像是在表示自己先前也不想說的,明明是她一直在追問。辜七的臉頰因為羞澀而通紅,裴池便忍不住捏了兩下,可見說這種事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她現在的血色看起來是非常好的。裴池偏還不讓她捂著耳朵,掀開她一隻手湊過去道:“若不是因為你病著,你覺得我可會跟你說這麼多話?”

什麼意思?辜七露出疑惑的目光,直到見裴池意味深長的將視線停留在自己%e8%83%b8口微微敞開的%e8%83%b8口,才反應了過來。她又羞又惱,將要用手捂過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他戲弄在股掌間。可辜七又不是個喜歡落於人後的性格,這時候非但沒有避開裴池,心念一轉反而又嬌嬌的投入到了韶王殿下的懷中,語氣軟糯道:“殿下真是體貼。”說罷,她還跟貓兒一樣蹭了兩下裴池。

懷中那人身上有股子特殊宜人的幽香,如此故意的撩人實在可惡又可恨,裴池覺得她真是膽子肥得很,居然膽敢在這時候撩撥他。裴池便咬著牙笑,“七七,你當真要如此?”

辜七其實很懂得見好就收,眨了眨眼睛,一臉懵然:“殿下?”

裴池真是拿她沒有半分辦法,隻捏了下她的翹%e8%87%80,“男人……其實也沒有多大的控製力。”她要真的一意孤行,裴池也難保自己不會就要了她。

兩人曆經生死,自然親昵了好一陣,可辜七才剛轉醒,不一會就累了。她睡時握著裴池的手不放,裴池也就坐在床邊看著他入睡。有幾回分神,他幾乎要以為剛才那不過是自己的幻覺,她其實根本沒有醒來,好在,辜七是握著她手的,叫他知道她是真的醒過了。

不多時,拂玉從外頭進來,見辜七已經睡下了便輕聲問裴池:“王爺晚上還留在這嗎?”

這幾日裴池一直是守著辜七的,即便到了夜間也是坐在他床前,略微閉一閉眼就又醒了。照理辜七醒了,他也應該要好好休息一番,外頭成業昌在候著,所以拂玉才進來一問。

裴池點下頭,忽然想到什麼就又吩咐了道:“去備些的米粥,薄一些,防著七七夜裡頭餓。”待見人要轉身出去,裴池忽然問道:“成業昌在外頭?”

拂玉點頭應是。!思!兔!在!線!閱!讀!

“你讓他回去吧。”裴池道。他轉過頭又繼續看向了辜七,因著夜已經深了,暖閣裡的蠟燭早滅了好幾盞,隻留了一簇微弱的燭火。光線昏暗,裴池的目光停留在辜七的臉上,許久之後才合衣躺在了她的身邊。

再過了三日,魏決回了來,他見裴池時臉色並不好,開口便隻有四個字,“沈括跑了。”

裴池倒是沒多大意外,沈括此人若是能這麼容易被抓殺,恐怕早已經就不再人世了。此處說話的地方正是王府的霧隱榭,是韶王議事的書房,同京城王府的書房同名。原先府中沒有辜七,他一應起居也都是在此處的。隻是這一陣,若非議事裴池的人總是在錦照堂的。

“在哪跑了的。”裴池書房裡一貫不讓人伺候,他正自己磨著墨,語氣神態都顯得很漫不經心。

魏決是親眼見了裴池當時說要“誅殺沈括”時的戾氣和殺意,知道他此時的閒適也不過就是表象而已。沈括實在太狡詐了,他追他的這幾日,幾番被他戲耍。此時的魏決也早被那人激出了滿腔的怒氣。“在不到豐城的一座小鎮,沈括跳入了魏水。”

裴池研磨的手忽然停了下來,他抬起頭看向魏決,將心中剛生出的一個念頭化成了字問向魏決:“那地方是不是叫棋連鎮?”

“……是啊。”魏決起先覺得這不過是個不知名的小地方,又不緊要就沒提名字,的確就是裴池口中所說的棋連鎮。棋連鎮就在魏水的邊上。他有些意外,怎麼裴池會知道那地方,正要開口詢問卻見他臉上掩不住的震驚。

此事如何不讓裴池驚詫,當日他在魏水上救起辜七的時候就遣人去調查過,查出辜七上船的地點就是在棋連鎮。而今日,沈括竟然也是在棋連鎮跳入了魏水,這……難道真的隻是巧合?

裴池忽然想到了前兩日圓勿所說的話,他問魏決:“怎麼會跳魏水的?”

魏決回:“他身上本就有傷,豐城一帶照理說都該在他的勢力範圍,那時我以為到了那邊總有人會接應他。實際上那個時候沈括倒還真是在我們眼前消失了一段時間,可後來等我們再發現他的時候一路追他去到碼頭,他就直接跳了下去。”

此事的確有很大的可疑,裴池再次問道:“那人確定是沈括?”中間消失過一段時間,趁此時間換個人再出現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不可能。”魏決十分肯定。他當時在棋連鎮再見到消失的沈括時也有這樣的懷疑,他反複確認過,絕對不可能認錯了。他皺緊了眉頭回想,想要回憶出那會更多的細節來,他心中突然閃現一個念頭,“是了,當時……他右手手臂的衣服被新劃開了一道口子。”

“我覺得,大有可能是在棋連鎮本是有人接應他的,可他自己手下人有人叛變了,這才有了他消失後又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