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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冠京華 粟米殼 4356 字 6個月前

唯恐她這心肝寶兒的吃了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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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七自然滿口稱好, 實際上她自己也當真覺得日子尚可,前途光明。何況, 她在韶王身邊能安枕天明, 光是這一點,辜七便十分滿足了。

老夫人卻並不這樣認為,出嫁了的姑娘如何能有在自己家中的那般隨性自在, 何況還是嫁了皇子。那數不清的天家規矩恐怕真要折磨死人。可憐她的妙妙兒自小嬌生慣養, 這會被這樣收了性子,日子必是不舒服。倘若嫁的是尋常世家的嫡子, 憑著鎮國公府的地位, 何愁不能讓妙妙兒在婆家也過得舒舒坦坦。老夫人想著想著,便有要傷心落淚的趨勢。

辜七覺得, 世人所說的那句“老小老小”實在很有道理, 有時候, 人老了便跟小孩一般是要哄著了的。她見架勢不對, 趕緊說了好些趣話才將她祖母給哄住了。

大夫人王氏最是低調少話的性格, 此時卻也少不得開口勸慰:“老夫人, 七姑娘能成韶王妃那是陛下賜的婚,上頭又有太後娘娘看著, 如何能錯得了。”

可這話偏是戳了老夫人的心, 可不就是因為宮裡頭那位, 才剛她這嫡親孫女搶了麼。老夫人滿心皆是說不出的的苦楚, 可自然知道王氏說的也是實情, 隻摟著辜七又說了好一會話。

叫慧靈郡主這個辜七的親娘, 也是等了好久才得了機會能將自己女兒領著去她那說話。才剛坐定,便迫不及待的問:“王爺待你如何?”

辜七稀奇的反問:“剛才老夫人那已經問過一回了,娘這怎麼又問了?王爺待我是極好的。對了娘,那秋瀾呢?”剛才在老夫人那沒見著人,她就想問了。

“昨兒老夫人說頭暈,她就自請去了念慈堂,說是為老夫人祈福燒兩日香去。想來,她也是知道自己處境的,不然不會這樣知趣。放心吧,這個事情你爹和我都心中有素,再不會讓她鬨出亂子的。”

“念慈堂?三嬸嬸如今不是還在裡頭?”辜七忽然想起。

慧靈郡主又道:“何氏丟了這樣大的臉麵,自從進了那念慈堂,便將自己關在屋子裡。再則,那邊也有婆子看著,秋瀾沒機會動旁的心思。”

辜七這才放下心,點了點頭。其實,與其將這人留在身邊日夜擔心,還不如早些弄出去。

慧靈郡主也正是這打算,這兩日閒下來就立即開始著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家了。

若是按照辜七以前的性子,秋瀾如此作為,她非得要將這人逼到絕路不可。可如今她不論做什麼事兒,都願意去留有一分回旋餘地,所以這事也並未鬨破了給老夫人看。

反而隻在敲打了秋瀾之後,讓她娘留意些能“治”得住她這種性子的人家。若是知道收斂,將來的日子也不會難過。可若再是有壞心思,就是咎由自取了。

用過茶,辜七才將此時心頭重壓的一個大問題提了出來:“娘,先前你跟我說的那事……”她說得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但看見慧靈郡主臉上露出詫異,咬了咬牙隻好將餘下的話直白說了出來:“那床幃之間,到底是個什麼……”

“……你怎的問這話?”慧靈郡主大感意外,把心中所想隨即脫口問了出來。“難道是王爺在那事上對你……?”

辜七也不敢說出她同裴池話還沒圓房的那種話,那日宮裡的老嬤嬤親自驗的喜帕,倘若這傳出去,可不就是欺君之罪。辜七急忙搖頭,“娘,沒有的事兒,殿下待我真的極好。”她故意加重了最後四字,仿佛唯有這樣才能讓人愈加多相信自己一分。

慧靈郡主大鬆了一口氣,抬手撫了撫辜七的臉頰,心中暗道她這女兒長得這般國色,哪有人不喜歡的。也正是她的這種想法,給了當初的辜七極大的錯覺,以為隻消是她喜歡的人也一應會喜歡自己。

殊不知,世人喜歡的東西有千千萬萬,又不是怎麼都能占據頭一位的,就好比有些人,權利永遠是看得頭等重要的事。

“娘,就是……就是我想問問……”辜七舌頭打了結,越發不知道該從那處下口才好。她忽然靈光一閃,抓住了自己要問的核心重點,“解開衣裳後……還有。還有沒有咱們要做的……?”

可不就是這麼回事麼,辜七知道夫妻床幃要脫衣,可這脫衣之後呢……

慧靈郡主臉上的一紅,怪有些埋怨辜七怎麼來問自己這種事了。不過此時辜七幾番將話題往這上頭靠,她也不好再回避,隻能硬著頭皮的回答,“那後頭……自然就是男人們的事情了,你自當享受便好了。”

“……”辜七無言以對,在心中默念那句“那之後是男人們的事情”……可如今的現狀是,韶王殿下並不是個“做事兒”的男人。辜七得此答案,不由長籲短歎的感慨無用。

“妙妙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娘?”慧靈郡主看她神色不對。

辜七搖頭否認,企圖含糊過去,誰知道叫她娘一直追問不放,逼不得已之下隻好隨便扯了一話:“殿下晚間都要練劍。”

“練、練劍?”

辜七見她娘神色忽然變得怪異,心說難道是自己說錯了話?可想了想,又覺得這話哪裡有什麼錯處,皇子習武練劍,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了。

慧靈郡主道:“你們正新婚,王爺大晚上練什麼劍?”她先頭還稀裡糊塗,可等辜七說了這話,她便一下子以為知道了症結所在,隨即附耳在辜七耳邊說了幾句話。辜七聽了之後,秀眉愈發擰了起來,將信將疑:“當真有用?”

“娘還會騙你?”慧靈郡主拿著手指在她額頭上點了點。

待到從鎮國公府回去,辜七坐在馬車上還一直想著慧靈郡主的話,瞥見裴池半靠在後頭的車廂上,閉合雙眼,像是休憩養神。她能聞見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兒,並不難聞,反而叫他這人身上多了幾分煙火氣,叫人覺得是天上的仙人入了世。

辜七倒是有幾分喜歡這樣的裴池,覺得這模樣很容易叫人心生親近之意。

到了韶王府,辜七隻以為裴池要與她一道回碧霄堂,可誰知他卻停了下來,“本王還要去霧隱榭處理些事情。”說過之後也不停留,帶了這樣的醉意去了。約莫見天要黑,裴池身邊伺候的周海山還沒來傳信,辜七便覺得裴池怕今日怕很有可能便過不來了。

“小姐,下午您回來後吩咐熬著的湯還叫小火慢煨著呢——”

辜七看了看挽玉,吩咐道:“你去盛了裝好,咱們去霧隱榭。”裴池不來,難道她自己還不能去麼?何況她這回又是帶了湯水去的,很是能體現一番自己溫柔解意。

韶王殿下的霧隱榭建在王府東麵墨池的當中,遠處看著隻能瞧出是四方小院,裡頭亭台樓閣,外麵是水光湖色,唯獨一座的九曲回廊通了過去。辜七自覺跟水犯衝,倘若沒有這棧道,今兒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過去的。

霧隱榭外守著侍衛,見辜七忙行禮,“見過王妃。”可行禮歸行禮,卻是不讓她進去的,“還請王妃恕罪,不得王爺的命令,小的們不敢讓王妃進去。”

辜七並未存為難他們的心思,隻道:“那你們誰去幫我同王爺說一聲,說我特意帶了熬了一下午的滋補湯水來。王爺辦事費神,本應當停下來歇會。“§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兩侍衛麵麵相覷,卻是沒人敢進去幫辜七回稟。其實也不是辜七使喚不動他們,隻是裴池的習慣一直如此,長久下來,便再也沒人敢衝撞了。這當這時候,周海山從霧隱榭裡頭將要出來,一見辜七忙一臉殷勤的迎了上了來請安,過後問:“王妃怎麼來了?”若不是這位王妃,如今在王爺身邊伺候的還當是徐州福,哪由得資曆輩分都落後這麼多的自己提上去。所以,周海山私心裡對辜七也是存了些感激的。

“我見天色已晚,便想過來看看。王爺呢?”辜七說是問著周海山,可那眼神早往霧隱榭裡頭看了去。

周海山昨兒晚上是親眼瞧見王爺對這位新王妃是何種體貼用心的,這下也不托詞,轉身就進去替她問去了。過了不多時,周海山出來便請辜七進去,然而,快要入書房的時候恰恰好與剛出來的兩人擦肩而過。

辜七聞見些異樣味道,腳步微停的朝著後麵看了數眼,過後才跟著入了裴池的書房。

“一時忙得忘了時辰,應當早些時候讓周海山去你那說一聲的。“裴池合上最後一本密折,和其餘幾本歸攏了擱在自己麵前。

“殿下,您將東西往旁邊挪一挪。”辜七並不接話,嬌嬌的讓他騰空自己麵前的地兒,又讓挽玉取出食盒當中的湯盅,舀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遞到了裴池的眼前。

裴池隻覺得她目光炙熱,那架勢非是要自己喝下不可一般。他眸色微斂將瓷碗接過一看,隻見裡頭是再尋常不過的奶湯海參,雪白的奶湯夾雜柔軟滑潤的海參片,上頭撒了幾粒枸杞子,看著十分清爽。

東西是尋常東西,可他這位王妃的眼神怎的如此之……

隻說辜七見裴池用勺子攪了攪卻遲遲不動口,便問:“殿下為何不吃?”然而,這麼一問,便顯得她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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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的用處, 韶王殿下自然是不清楚的,可偏辜七又這般急切——“你做的?”難為他也就隻能這麼想了, 豈會料到這位新王妃會親自燉這氣血雙補、壯腰健腎的東西。

辜七從善如流的點頭, 嬌嗲嗲的回:“下午回來便煨著了,殿下快嘗嘗味道如何?”

裴池見她目光灼然,不忍拂卻她一番心意, 便舀了一勺淺嘗。清鮮嫩爽, 湯汁香醇。“手藝不錯,隻是這些王妃往後不必親自去做。”雖未完全用儘, 可也吃了半碗。

辜七視線朝他擱下的碗中掃了一眼, 很是滿意。然而這湯到底不是她親自做的,裴池的話她能厚著臉皮應上一回, 卻絕不敢再接第二回, 以免心虛露了破綻, 轉而晏晏而笑著問:“殿下的事都忙完了嗎?”

裴池不置可否, 抬眼看她, 不覺語氣都溫緩了兩分:“你有事?”

“嗯……沒什麼事, 就是想跟殿下說說話。”辜七可牢牢記得早上她娘跟自己說過的那番話——睡前練劍太費“精神”。慧靈郡主隻當辜七早上那樣半遮半掩的話中深意是韶王在床幃之事上不甚得力,故而隻能硬著頭皮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