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1 / 1)

浸在創作之中。

君琰微微眯起眼,不知想了什麼。他也不阻止晏秋繼續作畫,收回視線,看著手中的硯台,靜靜地磨墨。

待晏秋畫完,抬頭看君琰時,對方與平時並無兩樣。

晏秋看看自己的作品,再看看麵前的男人,還甚為滿意的點點頭,“教主覺得如何?”

君琰揚眉,看看桌上未乾的畫,“嗯。”

不做評價。

他不評價,晏秋也不在意,總歸他作畫隻要自己滿意就行。不過畫到底隻是畫,即便他畫的再好,有本人在這,自然還是比不過。

晏秋將筆放置一旁,笑眯眯地繞過桌子,走向君琰:“教主放心,我最喜歡的還是你。”

“哦?”君琰挑眉,“此話當真?”

倒是未料到對方會有次一問,晏秋眨眨眼,“自然當真。”君琰是他從小到大唯一想要獨占的存在,旁人自然比不過他。

君琰輕笑一聲,薄唇輕啟,語氣是十二分的溫和,“本座喜歡這幅,可否送給本座?”

真真切切地瞧見對方露出的清淺笑容,晏秋湊過去,輕輕戳了戳,“教主……笑起來真好看。”

君琰垂眸看著他,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喜歡?”

晏秋:“喜歡。”

“那畫。”

“這畫?”晏秋側頭看一眼桌上的畫作,回頭看著君琰,笑靨如花,“教主想要就拿去,教主還想看什麼,我都給你畫。”隻要他腦子裡還記著,這樣的畫,君琰想要多少幅他都能畫出來。

君琰微微眯眼,“不用了。”

君琰掃一眼桌上的畫,道:“洗漱吧。”

晏秋笑容更盛,“好。”

甚少出現的係統在二人交流完畢時,默默冒了個泡。

係統:“你覺不覺得,這位是在用美人計?”

晏秋:“係統兄也這麼覺得?”

係統:“……平時不怎麼笑的人突然笑的這麼溫柔,沒有鬼才奇怪。”

“嗯。”晏秋眼中含笑,看起來秀氣溫柔,“隻要他願意在我身上花心思,美人計就美人計吧。”

“……嘖,一股酸臭味。”

晏秋:……???

晏秋默默抬起袖子聞了聞,鼻翼間除了衣服上的熏香之外,並沒有其他奇怪的味道。

酸臭味?沒有啊。

君琰:“怎麼了?鼻子不舒服?”

“沒有。”晏秋放下手,“總覺得身上有教主的味道,忍不住聞了聞。”

君琰:“……”

“不知道教主身上有沒有我的味道。”晏秋上前,拽住他的袖擺,鼻子似模似樣地在對方身上嗅了嗅,而後一臉惋惜,“怎麼沒有呢。”

君琰:“……去洗臉。”

“哦。”

洗漱過後,便是用餐。

這邊院子就一個小樓吸引人,其他的與其他江南小院倒是沒有太大的區彆。晏秋逛了一圈,讓人把食物放在西邊的小亭中,拉著君琰在那坐下了。

小日子看起來頗為安逸,一餐飯吃的比平常還慢上不少。待到用完,太陽都升的老高了。

下人收了餐具,晏秋懶懶散散地支著頭,問君琰:“教主這幾日就這麼陪著我?”

“怎麼,你希望本座做什麼?”

“教主事情向來不少。”晏秋眼神散漫,語氣裡也透著慵懶,在這夏日裡聽上去總有種催人欲睡的感覺,“若真能這麼跟子秋虛度時光,子秋自然高興。不過若是因為我耽誤了事,那還是沒必要。”

像他,該玩玩該睡睡,但是要做的事還是認真做的。

“無妨。”君琰看著他,說道:“本座這次本就是專門為了你下山。”

這話晏秋愛聽。

“教主專門來陪我的?”

君琰挑眉,“來確認一下`身份。”

晏秋:“……所以陪我是順帶?”

“嗯。”

晏秋:“……”

晏秋瞪他一眼,坐直身子,手一揮,“四寶!”

“屬下在!”一副隨時要上前乾架的模樣。

“去找本黃曆來。”

四寶:“……是。”

還以為主子終於要發脾氣了。

結果是錯覺。

君琰掃他一眼,眼裡淡淡的笑意卻一直沒有消失。

瞅見他還在笑,晏秋伸手拍拍他放在桌上的手,“教主要是高興了,一會挑個好日子。”

見他挑眉,晏秋說:“成親的日子。”

“此前你那位義姐挑了一個。”

“她肯定是隨口瞎掰的。”

君琰:“……”

待到四寶將黃曆尋來,君琰翻了會兒,指著一個日子道,迅速決定,“就這天吧。”

晏秋湊過去看了看,“今年秋天就成婚?看不出來教主這般急切麼?”

“宜早不宜遲。”君琰說著,往前翻了翻,又給晏秋看了幾個日子,“若是再往前,便有些倉促。”

宜早不宜遲這話晏秋喜歡,不過他清楚君琰說這話絕對不是他想理解的那個意思。

“教主是擔心我男子身份暴露?”思來想去,也就這麼個理由。

君琰:“我既然知你是男子,又何須擔心這個。”

“那?”

“你的毒。”

君琰此話一出,晏秋直接愣住了。

一不留神,晏秋就忘了自己還中毒的事了,功德的事他倒是還記得。

他沒想過君琰的理由是這個。

其中意義晏秋很快就領會到,才會驚訝。

君琰不知係統的存在,在他、在所有人眼裡,晏秋此刻就是短命鬼的代名詞。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便會死去,可能根本撐不到薛淺研究出解藥,也撐不到溫悠然與柳雨竹回來。

君琰若是想,完全可以拖著婚期,等到晏秋毒發身亡。

可他偏不這樣做。

晏秋怔怔地看著對方半響,眉眼彎彎,“既然如此,便依教主的意。”

四寶一驚:“主子?”

“八寶他們目前身在魔教,你去封信,讓他們幫著弄點,彆整天就知道遊手好閒的。”晏秋側頭,輕聲吩咐道:“既然定下了日子,師父那邊也說一聲。我與教主並無高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拜他也是一樣。”

說著,晏秋又問君琰:“雖說並未見過老教主,但也沒聽過他仙逝的消息,不知老教主可還建在?”

“本座不知。”君琰神色淡淡,這句話聽上去有些漫不經心,“把本座推上來之後,他便說是要雲遊四海,已經幾年未曾給教內傳過消息。”

晏秋:“……”

君琰用‘推’這個詞,感覺有些微妙啊。

晏秋琢磨片刻,淺笑,“既然不知,此時再去找也不一定找的到,把這消息傳的廣些,他若是知道了,總該回來看看。”

君琰:“……好。”

晏秋心道:這老教主甩手掌櫃做的可真是乾脆利落,連個信都不留。

君琰武功修為便如此高,老教主作為他師父,想來更厲害。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想起此前看到的教主手劄,老教主木鬱柯的那本裡明晃晃地寫著自己得意弟子的大名,晏秋不用猜都知道他是哪位。

印象裡,好像是一位……以逗徒弟為樂的教主。

木鬱柯的教主手劄,簡直就是一本育徒筆記。

若是能與對方見上一麵,采采經,那也是極好的。

第70章

時間定在八月十一, 宜嫁娶,離中秋節又隻差幾日。雖然看似隨意,但君琰挑的這個日子確實已經算是極佳。今年恰好是潤年, 就好像合該如此一般, 吉日正好對上。

隻兩人都未提起過生辰八字,晏秋是知他那生辰八字是個假的, 至於君琰,他就不知道了。

對於自己的生辰八字, 晏秋自己都不清楚, 唯一可能知道的, 大概就隻有晏丞相了。

隻他此刻還活著就已經算是違背了天道倫常,生辰一事,不如就此略過。

晏秋隻知道, 他是在秋天出生,而不是夏天。

確定日子之後,晏秋又吩咐下去,讓屬下將消息散布出去。

眼看著時間不早, 今日與寧瑤還有約,晏秋起身,“去飛燕宮吧, 若是讓瑤姐等久了,怕是要直接派人來請。”

君琰自到江南與晏秋會麵之後,幾乎都是聽晏秋的,此刻也並無反對之意, “嗯。”

待他們二人到飛燕宮時,早就在門口等候的下人連忙行李問安,領著他們去了寧瑤讓人布置好的地方。

還未靠近,晏秋便聞見了那邊飄來的香味,帶著一絲絲甜,誘人的很。

天氣熱的時候,晏秋的胃口便會比其他時候要差些,即便是烤雞也吃的不多,但每次聞到這味,還是會下意識地分泌出口水來。

飛燕宮的廚子做的烤雞與魔教的不同,魔教做的稍微帶些甜味都會特地與晏秋說一聲,擔心他不喜歡。飛燕宮的廚子做出來的烤雞,若是沒有甜味,反而要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被人頂替了。

晏秋去的地方多了,除非太過辛辣的食物,一般都能接受,倒是不挑食。

隻若是太辣了,他吃了肯定要肚子疼,因此在魔教時還得特地吩咐不要弄多了辣子。

瞧見晏秋,寧瑤故意擺出一副不高興的麵孔,看著他,道:“我可是打聽過了,你今日起的早,卻磨蹭了這麼久才來。是不是不喜歡姐姐這?”

“怎麼會?”知她是在裝相,晏秋露出誇張的神色,幾步走到她身邊,“我這不是怕瑤姐你事情沒忙完,來的早了打擾?”

“嘁,你在這飛燕宮跟在自己家有什麼分彆,這理由找的不好。”

晏秋眼眸彎彎,配合著她說笑,倆人你來我往好一會兒,看起來倒是真跟姐妹花似的。

晏秋跟寧瑤鬨著玩的時候,也沒忘了君琰,伸手拉著他在一旁坐下。晏秋挨著寧瑤,君琰挨著晏秋,四人桌隻空出一個位置來。

晏秋說著,抽了個空,把自己婚期與寧瑤說了。

寧瑤的第一反應與晏秋倒是差不多,覺得時間有些急。晏秋自不會說自己毒的事,寧瑤未曾提起,雙方便都當無事發生,沒有什麼不好。

他一個的苦難,不需要一群人來為他苦惱。即便隻是假裝,能維持表麵的平和,才是晏秋想要的。

感同身受這種事,並不是晏秋想要的。

晏秋往君琰那邊靠了靠,拉住對方的手,看著寧瑤,露出一副情深意切的模樣,“不趁早了了這事,回頭教主後悔了,我可沒地方哭去。”

寧瑤看著他無語凝噎,又看了看君琰,感覺他鎮定的過了頭。

雖然晏秋模樣生的好,但此前寧瑤從未懷疑過他的性彆,可是現在……寧瑤暗自腹誹:“莫不是真的投錯了胎?”

她與晏秋也算是熟悉,晏秋若是刻意隱瞞,她也猜不出他的心思他的情緒。但他若是真情流露,寧瑤還是能感覺一二的。

畢竟她再強勢,也是一個女人,在這方麵,總比旁人要敏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