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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格,據此前所查信息,應是主要負責教內人員的一些工作。

比如每年入教的新人去向之類的。

因此晏秋入教的時候, 跟胡護法接觸過幾次。

即是相識之人,而且還找到了他在蘅邑的住所,晏秋便默認自己此處的身份已經暴露。

雖然有些訝異,但還是把人請了進來, 好茶好水的招待。

此時見晏秋拿著手劄一臉莫名,胡護法嗬嗬笑一聲,解釋道:“其實教主半月前便讓我帶著這些東西下山, 因東西貴重,所以路上走得就慢些。讓小秋你等久了。”

晏秋聞言,微愣,“半月前?”

他心下算了算時間, 半月前,似乎他還在趕往蘅邑的路上。如此算的話……

突然想起那日讓屬下直接去問鬼翡的事,晏秋心中微微一動,合上手中的手劄,道:“這些是……”

“曆任教主留下的……大概類似於傳記的東西。”胡三撓撓頭,想出個詞來,憨笑一聲,“彆看你胡大哥我這樣,還識得幾個字呢。”

教主在外,偶爾有事會與教內的人書信來往,其他教眾不說,身居護法之位,胡三怎麼也得認識幾個字才行。

晏秋沒糾結對方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道:“胡大哥看過了?”

“沒,我不愛看這些玩意。”胡三說著,端起茶喝一口,才接著道:“教主讓我給你送過來,也不知道是要做什麼。”

總不能說是他好奇鬼翡的所有事情,所以讓人去問了吧。

晏秋眨眨眼,笑的一臉純真,“閒來無事,問教主要幾本書看。”

胡三神色疑惑:“哦?”

看書就看書,做什麼讓他千裡迢迢地送這麼些東西過來。害得他小心翼翼,生怕丟了一本出去,讓曆任教主的傳記被旁人撿去了。

晏秋隻當自己純然無辜,什麼都不知道,起身說:“胡大哥既然來了,我總得儘儘地主之誼。走吧,我帶幾位弟兄去吃飯,這兒的烤雞很好吃的。”

“……烤雞就算了,吃個飯倒是行。”胡三起身,招呼一旁安靜的教眾,“走走走,我們的教主夫人要請客了。”

晏秋腳步一頓。

胡三走上前,拍了他一下,“雖然你身份有點複雜,但是沒事,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不管這些有的沒的。哈哈哈哈哈哈。”

胡三的力道掌握的正好,晏秋倒是沒被直接拍倒。隻是聽見胡三在身旁這麼說,晏秋除了感覺耳朵快聾了之外,確實有那麼微妙的……不爽。

他微微眯起眼,滿麵笑容,側頭看向胡三,道:“啊,差點忘了。胡大哥你來的正好,我有些東西要送給教主,你若是沒什麼要事,不妨多等幾天,一起帶回去。”

胡三好奇:“什麼東西?”

晏秋笑的燦若蓮花:“聘禮。”

胡三:“……”

教眾:“……”

一旁的老管家忍不住道:“幾天可能不夠,主子您要他們做的精細些,可能要一個月左右才行。”

晏秋笑容不變:“是這樣的,不知胡大哥可有空?”

胡三:“……行!”

什麼聘禮,他剛剛瞎了,沒聽見!

帶著眾人在蘅邑城最大的酒樓吃了餐好的,此前因為摸不清晏秋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除胡三之外的教眾麵對晏秋都有些拘束。待到喝了幾杯酒,這拘束也就放開了,與晏秋稱兄道弟,你來我往,卻是不小心醉了幾個。

因有幾位兄弟醉倒,原打算下午有空便帶他們去附近有名的香山遊玩一圈,因此也擱置了。晏秋讓人安排了另一處院落給魔教眾人居住,又說是有事隨時去找他,便準備打道回府。

他的水車還沒做完呢,那些書也得看看。

白送上門的東西,不看白不看。

胡三一路送他到門口,在晏秋要上馬車的時候,道:“那些手劄都是曆任教主寫下的,雖然沒有寫什麼頂頂重要的事,但也是教中孤本。你看完了,可彆亂丟,回頭我再送回去。”

晏秋動作一頓,扭頭看他,露出一抹溫柔笑意,“我知道了。”

不管鬼翡此舉是出於何種心思,隻胡三這一番話,晏秋聽了便覺得十二分的舒心。

姑且能理解為,鬼翡信他。

隻不過,這些手劄如此重要,其實也不需要讓胡三親自送過來。

晏秋完全不介意自己跑一趟,去魔教山上自己看的。

唔,難不成鬼翡以為他以後都不會上山了?

怎麼可能,隻要鬼翡一日沒到手,他就一日不會放過魔教教眾這一身份。

晏秋可不是傻子,即便他真跟鬼翡拜堂成親,成了教主夫人,他也不會因此就覺得鬼翡已經是他的人了。

虛名而已。

回了院子,老管家得了晏秋的囑咐,讓人守著那堆書籍,也不敢亂動。

見他回來,老管家迎上前,問道:“這一堆的,放在這也不太好,屬下給您挪到書房去吧?”

“成。”晏秋點點頭,“小心著些,丟了壞了賠不起,都是孤本。”

“哎。”

得了吩咐,老管家便去找人來搬。晏秋隨手拿了之前看過一眼的那本,坐到一旁,準備慢慢翻看。

一翻開,第一頁就寫了七個字,‘風流倜儻喬爍然’。

晏秋此前看一眼之後,便與胡三說話去了,並未深思。此刻瞅著這‘喬爍然’三字,卻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然那感覺並沒十分強烈,晏秋想了想,隻當可能是有所接觸,便略過不提,翻開了下一頁。

在一堆洋洋灑灑的自誇中,晏秋耐性極好的看完了前半部,待到下半部,內容終於有了變化。

前半部都是喬爍然的生平,不過在對方如此大篇幅的自誇下,晏秋覺得可信度不高。不過後半部,晏秋看著看著,卻是覺得有異。

他花了差不多兩個時辰,將這一本手劄看完,合上後,一抬眸發現此刻前廳隻有自己一人。

晏秋淡淡喚了一聲:“來人。”

“主子。”

“把成叔喊過來。”

不一會兒,老管家過來了,晏秋徑直開口,“喬爍然這個名字,你可有印象?”

老管家怔愣片刻,搖搖頭,“並不認得。”

晏秋聞言,摸了摸下巴,道:“沒事了。”

“主子要找他?”

“不是。”人都死了快百年了,上哪找去。

“主子若是想知道,讓人去查查便是。”

“不用查了。”晏秋晃晃手中的手劄,“他生平都在這裡,查什麼。我就隨口一問,不必當真。”

“是。”

後晏秋便當無事發生,去書房掃了一眼書架上多出來的一堆書,對屬下道:“多派些人守著這裡,一本書都不能丟。”

“是。”

此後該做什麼做什麼,晏秋並未表現出異常。

隻到了夜間,卻是寫了一封信,讓人寄到河陽,給那邊院子的人。

手劄上寫的東西有些雜亂,似乎是所書之人想起來就寫一點,想到什麼寫什麼。因此晏秋下午看的還算頗有興趣,隻看完那一本之後,卻很快想起自己在何處見過喬爍然這個名字。

對方後半部所記內容,多是建教之初遇到的亂七八糟的事,其中卻又少量地摻雜著一些皇室秘聞。

譬如當年芳齡早逝的公主其實是受不得守寡的苦,求了母妃以死脫身,找了個老實人過了一輩子。

又譬如當年的四皇子跟十皇子打架,對外的說法是政見不合,實際上卻是因為這位開山祖師偷了四皇子的玉佩,卻被四皇子誤以為是十皇子動的手。﹌思﹌兔﹌在﹌線﹌閱﹌讀﹌

再譬如,貴妃最喜歡的異域白貓,實際上隻是老死了,偏貴妃認定是有人害她,生生逼死了照料貓兒的宮女。

若隻是這些事便罷了,俠以武犯禁,有那麼些人仗著武功高強,闖入禁宮彰顯能力的事,也不是沒有。前朝死在這上麵的‘俠士’都有不少,但也不一定沒有漏網之魚。

但,這位開山祖師在手劄中,對諸位公主、皇子卻是直稱名諱,對當時在位的皇帝稱其為‘老頭子’,其後繼任的新帝則是——阿生。

晏秋除非是瞎了,或者傻了,才察覺不到這裡麵的問題呢。

魔教開山祖師與前朝皇室必然有所關聯,而且從其言辭之間的親近之意來看,此間關係恐怕不遠。

胡三送來的書籍極多,除了十幾本教主手劄之外,還有一堆的什麼衛天教教義、衛天教食譜、衛天教長老心得等等亂七八糟的。

他本以為是鬼翡在玩他,雖然可能性不大,但也沒準備全部看一遍。但是第一本就收獲到如此巨大的信息量,晏秋不把這些東西看完是不會罷休的。

隻是不知鬼翡有沒有寫這東西。

說到鬼翡,晏秋想起那本手劄裡有關鬼翡的事,嘴一抽,暗道這位教主的性子有夠頑劣的。

原來鬼翡並非是人的名字,而是所有上任教主的人,自上任起,對外的稱呼便是鬼翡。

至於為什麼定下這麼個規矩……

“江湖上總有一個‘鬼翡’存在,他們永遠猜不到我是死是活,想想真是好開心呢嘻嘻嘻嘻嘻嘻……”

晏秋:“……”

這種稱號的延續方式,跟他們真是一模一樣呢!

隻是晏秋這一邊,好歹會注意下年齡更替。譬如喬明。

喬老爺確有其人,但是在晏秋之前,卻是由不同的人扮演,然後看著喬老爺‘年齡’增長的差不多之後,便換上新的身份。喬明之前是喬長生,而喬明之後,則由晏秋自己決定。

而魔教那邊,鬼翡之名,人換了就換了,從來都不會跟彆人說一句:前任鬼翡死了,所以換了個新的。

倘若是遇上那些個不愛出門的教主,恐怕直到他們下任,江湖上都還以為在任的還是上一任呢。

晏秋:想想還是叫他君琰吧。

叫鬼翡,鬼知道會不會把曆任教主的魂都叫出來。

第58章

君琰讓人把這些東西送過來, 胡三又說是孤本,晏秋考慮良久,最後還是決定自己一個人看了。

尤其在他詢問自己屬下有關魔教建教祖師的傳聞之後, 就更加堅定的決定自己一個人看了。

在喬爍然的手劄裡, 晏秋看到的是一個相當肆意妄為、自戀、頑劣的‘小孩’。因為不爽四皇子就偷他的玉佩,因為不爽貴妃就在人家床上灑滿了癢癢粉, 還有……

就手劄的視角來說,這位教主可以說是, 相當、異常的惡劣了。

不過從屬下那得到的資料來說, 這位教主又救了不少人, 包括普通百姓與江湖遊俠,還幫助國家抵禦外敵,壓製當時妄圖滲入中原的西域勢力等等。

雖然有些不爽, 但是晏秋不得不承認,自己好像跟對方是一樣一樣的。

隻不過他不會做撒癢癢粉這種玩意,他隻會想儘法子坑的對方血本無歸。

晏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