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暇的臉,頓了頓, 便看到一邊有人遞上雨傘。

溫悠然:“……教主似乎不喜歡旁人服侍。”

“本座有手有腳,這點小事不需他們來做。”知曉他說的是打傘的事,鬼翡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 微微挑眉,“有什麼事,說罷。”

溫悠然後退一步,心裡感歎鬼翡一個南方人為何生的如此高, 垂下頭揉揉自己的脖子,“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此前說的人情一事,就此作罷吧。”

鬼翡皺眉:“為何?”

“即便沒有教主,在下也會為秋姑娘儘力解毒。”溫悠然斟酌著措辭,緩緩說道:“還有讓秋姑娘去我那的事,也一並作罷吧。”

“……”

溫悠然歎口氣,道:“我方才為秋姑娘把過脈,確實是七日不錯。雖不知為何秋姑娘能平安無事地活到今日,但七日之毒難解,毋庸置疑。”

鬼翡:“所以?”

溫悠然:“我需要去一趟西域,若是順利,解毒的可能性便多了幾成。”

“然後。”

“我希望能借貴教分舵護法柳雨竹一用。”

鬼翡沉默良久,道:“你自去問她。”

“西域公主對柳雨竹頗為喜愛,若是有她,事情會順利許多。”溫悠然沒有得到準話,微微皺眉,繼續道:“秋姑娘的毒不知道能堅持多久,在下覺得還是儘快較為妥當。”

鬼翡沒有改口的意思,斷然道:“你去問她。”

溫悠然一怔,抬眸看著鬼翡,良久,道:“教主真是公私分明。”

鬼翡撐著傘,不與他分辨,道:“還有何事。”

溫悠然:“沒了,教主自便。”目的並未達成,溫悠然有些不爽,語氣也生硬了許多。

鬼翡看了他一會兒,轉身向著另一條路離開。

“哦對了,差點忘了。”溫悠然拍了拍頭,暗道好險,差點忘了帶話,“秋姑娘讓我帶話,叫教主回去。他說他餓得走不動路了。”

鬼翡側頭看他,道:“本座知道了。送客。”

溫悠然看著突然出現的兩個大哥,一時失語。

晏秋在桌子上趴著,一時無趣,又迷迷糊糊睡著了。

感覺到頭上有什麼東西在動,睜眼側頭一看,便是滿目的紅。心知是鬼翡回來了,晏秋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教主。”

“嗯。”男人應了一聲,放下手,在他一旁坐下,“本座讓人去給你端飯菜了。怎麼,青沐沒有給你安排?”

“我讓她去給你慶生了。”晏秋伸了個懶腰,看一眼門外,“那會兒沒什麼胃口,就沒叫東西。”

見鬼翡一時不語,晏秋手放在桌上,撐著頭看他,“教主吃飽了?”

“尚可。”

“那跟我一塊兒再吃點吧。”

“好。”

不一會兒,仆人端著豐盛的飯菜過來,晏秋嗅著香味,肚子更餓了。

鬼翡目光落在那個油紙包上,眼神閃了閃,沒說什麼。

“勞煩這位姐姐,把這個拿去熱一熱。”晏秋伸手抓過那個油紙包,遞給上菜的仆人,笑了笑,“有些冷了。”

“是。”

仆人退下後,晏秋轉頭對鬼翡說:“溫神醫給我帶了烤雞,我想著跟你一起吃,結果冷了。”

鬼翡神色微動,還未開口,晏秋在%e8%83%b8口摸了摸,摸出準備已久的禮物。

晏秋:“教主,這個給你。”

鬼翡眸光閃爍,伸手接過他手上小巧的瓷人,視線落在小人的紅衣上。

“教主瞧著像誰?”

“……做的不錯。”

晏秋視線落在他拿著瓷人的手指上,抿唇一笑,目若秋水,“教主可喜歡?”

“嗯。”

男人回答的乾脆,毫無羞澀之意,讓晏秋微微一怔,笑容變得更加溫柔。

瞧見晏秋的表情,鬼翡手指勾上瓷人頭頂串著的紅繩,“這是?”

“教主還記得那日挑的紅繩?”晏秋伸手,拉起紅繩,從鬼翡手裡牽出瓷人,然後起身走到男人身後,“子秋為教主戴上可好?”

鬼翡微微側頭,看著身後的晏秋,沉默片刻,“隨你喜歡。”

“教主總是這般順我的意,可不是好事。”晏秋一邊說著,一邊將紅繩係上他的脖頸,直接打了個死結,“子秋會忍不住得寸進尺的。”

“不是大事。”

晏秋挑眉,手臂環過男人的脖頸,手指勾起瓷人,輕輕將它塞入鬼翡的衣襟內,在他耳邊輕輕道:“教主的意思是,大事就不許這樣了?”

“不一定。”鬼翡側著頭,看著近在遲尺的晏秋,兩人的呼吸相互交錯,曖昧的氣氛漸漸升起,“戴好了?”

晏秋對上他的眸子,深深地看了會,站直身體,“好了。不重吧?”

“尚可。”

慢悠悠坐回原位,晏秋自行拿了碗筷,先是給鬼翡盛了碗飯,開玩笑道:“前段時間都是教主喂我吃飯,不如今日我來喂喂教主?”

鬼翡掃一眼桌上的飯菜,神色淡淡:“隨你。”

晏秋看了他一會兒,執筷夾起桌上的青菜,笑眯眯地湊過去,“來,教主,啊~”

鬼翡:“……”

說喂食,晏秋還真的做起了喂食的事,偏偏每次都要如同哄孩子一般,說著哄人的話,讓鬼翡張口。

送烤雞的仆人恰好看到這一幕,一時被嚇住,在門口傻站了好一會兒,被鬼翡冷冽的目光驚醒,連忙把東西放好,落荒而逃。

晏秋看著他的背影,略有些詫異:“他做什麼這麼驚慌?”

就算是鬼翡喂他吃飯的時候,大多數人也隻是一臉驚訝,也沒嚇成這樣啊。這反應,反了吧?

鬼翡咽下口中的食物,視線在烤雞上停留片刻,“不是餓了?你自己先吃。”

晏秋迅速把仆人拋之腦後,笑嘻嘻地說:“不急不急,挺好玩的,等我把教主喂飽先。”

鬼翡:“……”

“對了。”晏秋喂著喂著,突然問道:“教主把她們都調開,是為了方便我麼?”

鬼翡剛剛吃下他喂得一勺飯,不緊不慢地咀嚼,聞言隻是挑了挑眉毛。

權當對方給了答案,晏秋自顧自地勺了口飯自己吃了,含含糊糊地說:“其實也不用。”

鬼翡:“嗯?”

晏秋:“我若是想給他們傳消息,即便是教主在我身邊,也發現不了。”

“……”還在吃。

“反過來也是。”晏秋咽下食物,挑了塊雞肉給他,“教主想知道我們的密語嗎?我可以斟酌著告訴你一點。”

鬼翡看著晏秋方才用過的勺子,頓了頓,麵不改色地說:“不必。”吃掉。

“教主不感興趣就算了。”晏秋神色略有些失望,“那可花費了我不少心血,等教主好奇的時候問我吧。”

鬼翡這次咽的很快,道:“本座飽了。”

晏秋:“飽了?那我自己吃了。”

“嗯。”

係統:“密語是什麼?”

晏秋:“你好奇?”

係統:“……”

“好奇也不告訴你。”

係統:“……”

第45章

晏秋做的小瓷人很小巧, 藏在鬼翡衣襟間,若不細看倒不是很明顯。

倆人用過餐之後,已經快到申時, 晏秋看了看屋外, 雨已經停了。

往常這個時辰他是要睡一個時辰的午覺的,隻是今日上午多睡了些時辰, 現在還精神,便轉頭向鬼翡發出邀約, “教主, 雨停了, 出去走走?”

鬼翡起身,“走吧。”

殘羹冷炙自有人收拾,不需他們多管。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倆人在院中小徑上漫步, 四周花木都被雨水潤過,彆有一番滋味。

照舊是晏秋先挑起話題:“教主生辰,可有什麼想做的?”

“並無。”

這個答案在晏秋意料之中,並不意外, “既然教主沒什麼打算,不如就按我的想法來?”

鬼翡停下腳步,扭頭看著他, “說。”

怎麼瞅著對方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上好像寫著‘你又想作什麼妖’,晏秋愣了一下,眨眨眼,“也不是什麼大事, 隻是既然已經與教主說清,便想請教主去我的小院坐坐。”

靜靜地看了他半響,鬼翡道:“隨你。”

晏秋展顏一笑,“教主請。”

待出了院門,晏秋看著門口光滑的石板路,轉頭對鬼翡道:“呃,雖然跟教主說清楚了,但是我還沒有告知他們,所以……可否安排一輛馬車?”魔教給他的小院在城東,而晏秋的小院在城南,相隔距離雖然不算特彆遠,但是在這個雨天走過去,晏秋有點兒不樂意。

鬼翡:“……”

自晏秋到河陽那一日,就打掃的乾乾淨淨的小院沉寂了這麼長的時間,在這日終於迎來了他原本的主人。

得知晏秋過來,小院裡的眾人一驚,紛紛出門迎接,在看到他身邊的男人時又齊齊頓了頓腳步,一時僵在那。

晏秋拉著鬼翡的袖子,淡笑著與眾人揮手,“嗨,愣著做什麼,還不跟教主打聲招呼。”

可謂是沒心沒肺到了極致。

眾人鬨不清這位主今天又是吹的什麼邪風,一愣一愣地,上前問好:“見過……呃,教主。”

晏秋大大咧咧地鬆開手,拍拍鬼翡的手臂,對自個的屬下道:“沒事沒事,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

鬼翡:“……”

眾人:“……”

這、這是跟魔教結盟了嗎?

想到今日為了阻撓那個什麼護法挖他們主子的消息,若是有這麼強力的一個盟友的話,想想還是挺開心的呢!

“我跟教主一家人。”晏秋笑嗬嗬地說著,“跟你們不是。”

“主、主子?”

晏秋淡定回視:“嗯?”

瞅瞅一旁冷若冰霜的鬼翡,為首的人麵對晏秋,態度十二分的謙卑恭敬:“是屬下等沒有保護好主子嗎?”所以被這個君琰發現了主子的身份?

“沒有。”晏秋拉著鬼翡踏入小院,讓人把門關上了,然後拉著鬼翡一路往院子深處走,“我自己說的。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我玩的差不多,也該辦正事了。”

您辦正事為什麼要把外人帶進來啊!

“哦對了,聽說我師父最近會來河陽,你們做好準備迎接。”晏秋回頭對他們說了句,然後擺了擺手,“都彆跟著,該乾什麼乾什麼去,我就回來看看。”

眾人:“……”

晏秋這麼說了,其他人麵麵相覷,沒有異議,退下了。

鬼翡被晏秋拉著走了一路,繞過長廊,便到了一處小屋。

晏秋踏進屋內,對鬼翡招招手,“進來。”

鬼翡邁步,走進屋內,卻仿佛看到了新天地。

畫,全是畫。

山山水水,雖景色不同,但卻能看出是同一人所畫。

鬼翡轉頭看向晏秋:“都是你畫的?”

“對啊。”晏秋點點頭,笑眯眯地說:“教主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