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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兒子可以牽線!”

陳慧眼睛一亮,感激道:“那便麻煩你了。”

“這有什麼麻煩的,乾爹的事便是兒子的事,兒子也要為了乾爹而略儘綿薄之力!”黃仁厚忙表忠心。

陳慧對他笑了笑,若能成功救出李有得,她不會忘記在李有得麵前替黃仁厚說上幾句好話的。一個危難時刻並沒有立即放棄他的人,他確實應當給予足夠的好處。

事不宜遲,陳慧當即便讓黃仁厚去聯係到那曹公公的孫子。曹公公如今五十多歲,說是認了三個義子,而黃仁厚認識的那個,是最受曹公公器重的那個義子的親兒子,自然也是個紈絝子弟了。不過他乾爺爺是司禮監掌印太監,紈絝子弟又如何?京城還不是任由他橫著走?

陳慧給了黃仁厚不少銀票和好東西,這種公關活動少不了送禮,總不能讓黃仁厚自己墊上。黃仁厚倒也沒跟陳慧客氣,畢竟他可沒多少好東西能送的出手的。眼看著要到中午了,他也沒再多留,趕緊去那人常去出沒之處堵人去了。

而陳慧幾人,便食之無味的在家吃了午飯。

在聽說李有得被關在刑部大牢之後,陳慧想過親自去牢裡看他,見了他才能知道更多。然而,一是刑部大牢不一定讓她探監,二是她也不敢去。如今刑部大牢恐怕已經被好多人盯上了,她就這麼過去,豈不是暴露了自己?到時候人還沒救出來,她自己卻被人乾掉了,多虧啊?所以她暫時還是低調些得好,至少要先從曹公公那邊弄到點內.幕消息。

就是不知道……曹公公願不願意說。

陳慧歎了口氣,她知道去找曹公公也是有風險的,那人說不定平日裡是在坐山觀虎鬥,如今見一方落難,很可能更願意袖手旁觀……但這個風險,她不得不冒。

下午,陳慧正在無聊地打掃著院子,黃仁厚衝了進來,滿身酒氣,大著舌頭說:“乾、乾娘,您交代的事,兒子給做好了!那孫子心可真黑啊,好在他答應了會替、替您引見,說是明日、明日午後去門外等著,他若說成了,便會來出來找咱們!”

陳慧有些擔心地說:“他也喝醉了?會不會明日他就忘了此事?”

“乾娘您放心,他忘了,他的小廝也不會忘的。”黃仁厚嘿嘿笑道,“不然,不是白瞎了我送的金葉子嘛。”

陳慧點點頭,黃仁厚倒是比她想的考慮周到多了。隻是還要等到明日……沒辦法,她也唯有等下去了。

這一日依然在焦灼中度過,一直熬到了第二日午後,陳慧在黃仁厚的陪同下一道去了曹公公在宮外的宅子外等著。

等了有一會兒,在陳慧越來越不安時,黃仁厚忽然低喊道:“出來了!”

他指了指探頭探腦出來的男人,陳慧望了過去,隻見那人模樣倒還算清秀,隻是看著像是宿醉未醒的模樣。

黃仁厚下了馬車,立即便迎了上去,二人稱兄道弟地說了幾句,黃仁厚便看了過來,對陳慧點點頭。

陳慧忙讓小六帶上要送曹公公的東西,下了馬車。

“曹公子,多謝。”陳慧慢步走過來,低聲謝道。

曹公子驚訝地看著陳慧,看了眼黃仁厚,輕佻地笑道:“這就是你乾娘啊?你也叫得出口。”他這是沒想到陳慧這麼年輕,可比黃仁厚小好幾歲呢。

黃仁厚麵上看不出任何尷尬之色,不過對方這樣說實在太過失禮,他不自在地看了眼陳慧,有些擔心她會生氣。

這會兒是自己求人的時候,陳慧明白自己沒有生氣的資格,便低著頭隻當沒聽到。

黃仁厚見狀鬆了口氣,忙拉著曹公子往前,把話帶了過去,說起了什麼花魁之類男青年們喜聞樂見的話題。

陳慧領著小六緊跟在後頭,而小笤和小五則在外頭等著,畢竟是去求人的,進去的人太多了也不好。

一行人從側門入內,走過一道遊廊,曹公子指著前方道:“陳姑娘是吧?我爺爺在裡頭等著呢,你自個兒進去就行了。”

陳慧心中有些緊張,但依然給了小六和黃仁厚一個安撫的眼神,徑直往裡走去。她聽到曹公子在小聲跟黃仁厚議論她的身材和樣貌,而黃仁厚隻能支支吾吾地應著。她還是如同在門口時那樣,就當沒聽到,很快走入了一間類似書房的屋子。

一個看著十分富態,除了沒有胡子就跟普通的富商沒什麼兩樣的男人原本正把玩著一尊玉雕,聽到動靜,便將玉雕放下,側過身來正對陳慧。

陳慧忙福了福身,柔聲道:“民女陳慧娘見過曹公公。”

曹淳上下打量著陳慧,眼裡帶著些許好奇之色,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陳姑娘這邊坐。”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溫和,極容易令人心生好感,但陳慧不敢大意,謹慎地道謝後便坐了過去。

“曹公公,十分感謝您願意見我。”到底是有求於人,陳慧先開了口,“我此番前來,是有關於李公公的事想向曹公公請教。”

“這個不急。”曹淳笑道,“我既答應見你,便是不介意幫些小忙的。不過嘛,在那之前,我倒很希望陳姑娘能先替我解惑啊。”

“曹公公請說,民女知無不言,言無不儘。”陳慧心中一喜,忙說道。

曹淳笑道:“也不是什麼特彆難以回答的問題。李公公此人,嗬嗬,可不見得多討人喜歡,而他這般身份,對像你這樣如花似玉的姑娘家來說,亦非良配。我實在好奇啊,他都已為你安排好了退路,你大可一走了之,又何必為他四處奔走?”

他早些年有個對食,不過兩年前病死了,他便也沒了再找的心。他的對食與他差不多歲數,二人自小便是一同長大的,同甘共苦過多年,結為對食理所應當。可眼前這位陳姑娘不同,他聽說她是她爹送了給李有得的,還尋死覓活過,這也尋常,哪個姑娘家樂意嫁個閹人啊。因此他便更為好奇,怎麼一年不到,她竟願意為李有得奔走?李有得此人,除了在皇上麵前夠乖順外,在其餘任何人跟前都不是好相處的性子,因此他實在好奇李有得是施了什麼咒,竟讓這陳姑娘願為他四處尋人。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已經是2018年了,陪大家跨年!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裡萬事如意,心想事成!

☆、門路

陳慧沒料到這位曹公公問的居然是這樣一個問題, 可轉念一想, 彆說是這個時代了, 便是在現代, 又有幾個人能理解她與李有得的感情?連她一開始都不能接受, 而另一個當事人的李有得至今都不肯相信。

所以,即便她說因為愛情,大約也是會被人認為是在說笑吧,還會給對方糊弄、不真誠的感覺。

“曹公公,此事說來, 不過知恩圖報四字罷了。”陳慧緩聲道, “一開始我確實是不情願的, 可李公公對我一直很好, 護著我寵著我, 甚至早就為我備好了退路……他對我的恩情, 我無以為報,惟有竭儘全力,助他平安。”

曹淳仔細看著陳慧, 微笑道:“陳姑娘有情有義, 令人敬佩。”

“曹公公謬讚了,不過是為人根本。”陳慧道。

曹淳又是一笑:“若李公公這回得你相助化險為夷,你可就成了他的救命恩人了……那時他對你的好, 你也還清了吧?不知那時,陳姑娘又怎樣打算?”

陳慧不知道曹淳問這個問題的用意是什麼,事實上此刻她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思考。

“一切照舊吧。”陳慧道。

曹淳微微一怔, 隨即又笑了起來:“好一個一切照舊!陳姑娘,我倒有些明白,李公公為何單為你準備這樣的退路了。”

“因為李公公也是個有情有義之人。”陳慧說。●思●兔●網●

曹淳並不讚同,但也不想反駁,拿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微微一歎道:“陳姑娘,我知你來是為了什麼。但這事吧,我怕是幫不上忙。”

陳慧挺直了脊背,見曹淳露出了公事公辦的態度,她也笑道:“曹公公,也不必您幫多少忙,我隻是想知道皇上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曹淳稍稍抬眸,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道:“陳姑娘倒是看得準啊……按理說,我等臣子是不可妄議皇上的,不過此事皇上也是有些煩惱,倒不妨說出來給陳姑娘聽聽,或許陳姑娘能有好的法子也不一定。”

陳慧心臟的跳動漸漸加快,她力持鎮定,正色道:“我等都是大梁子民,為皇上分憂乃是本分,願聞其詳。”

“嗬嗬……”曹淳似是愉快地笑了兩聲,便道,“此事說來也是兩難啊。李公公畢竟伺候皇上好多年了,皇上對他也是有幾分情義在的,但題本上說的那些,也委實過分了些,那一乾老臣們可是群情激奮哪。國無法不立,皇上也不能太隨意不是?”

他是不好直接插手的,可他不討厭甚至欣賞眼前這個女子,便給個方向就是,至於能否成事,就看她的本事了。當然,這成事的可能,也確實低了些,可這本就是難辦之事,否則她又怎麼可能求到他頭上來呢?

陳慧聽得心砰砰直跳。

她本來就沒有想過能求得曹公公出馬救李有得,宮裡活得歲數越大的人,就越精,摻和進一些不該摻和的事裡去,說不得就受了牽連,這位曹公公能坐到這樣的位置,想來也不是鬨著玩的,而見了麵之後她的想法就更確定了,曹公公看著好說話,但他不會自己出麵為李有得奔走,可他說的話,也確實給陳慧指明了方向。

若是皇上一定要搞李有得,再加上群臣的直接操作,那她真的可以記住李有得的忌日每年給他燒香了,可按照曹公公所說,皇帝似乎還顧念著舊情,大概還處於猶豫狀態,若群臣不給李有得定罪,那麼本就在情感上偏向李有得的皇帝肯定也很樂意輕輕放過。

也就是說,她接下來的突圍方向,便是影響到三法司的會審。

陳慧謝過曹淳,後者也做出送客的姿態來,她便隻能起身告辭。出來後,她讓小六把禮物都放下,這才與黃仁厚和小六一起回到馬車旁。

黃仁厚看陳慧的臉色沒看出什麼,忍不住問道:“乾娘,曹公公可願幫忙?”

“他是說了些消息,不過情況依然不容樂觀。”陳慧歎了口氣。

三法司,換到今天,就是最高法和最高檢以及一些頭頭腦腦的一起審理案件,她在現代還能發動一下輿論攻勢,但在這個時代?皇權至上,她要是搞輿論攻勢,因言獲罪的可能不要太大啊。

可是再難,她也得去想辦法啊。

“黃仁厚,你先去查一查公公的案子都有哪些人主要督辦的。”陳慧道。

黃仁厚見陳慧很有主意,心倒是定了定,忙應了下來。

陳慧又道:“你……如果有刑部大牢的關係,就去看看公公。若沒有,也就算了。”

“刑部兒子隻認得幾個小卒,怕也沒什麼用。”黃仁厚歎道。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