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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吃了蜜似的甜。

陳慧按揉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了,她從後頭摟著李有得的脖子,嘴唇剛好貼在他耳邊,像是夏日清風低語似的說:“公公,幾日前來了一對母子,自稱是您的嬸嬸和堂兄……李小柱。”

李有得本已經舒服得神智都有些飄忽了,忽然聽到“李小柱”三個字,猛地睜開雙眼站起身,差點把陳慧從他身上掀下去。陳慧嚇得手臂一縮,勒住了李有得的脖子,他剛站直便覺呼吸一窒,忙彎下腰,而陳慧也匆忙鬆手後悔,見李有得捂著脖子在咳嗽,甚至快嗆出眼淚來了,頓時覺得內疚不已,她差點就謀殺親夫了啊!

可李有得緩過來後卻沒有先對陳慧發火,反而怔怔問道:“那對母子呢?”

陳慧道:“我讓小六領著二人在客棧住了,這幾日吃喝玩樂也都是小六在安排。”

李有得慢慢走到桌旁坐下,似有些出神,半晌才說:“你做得很好……很好。”

陳慧抿了抿唇,走到李有得身邊蹲下,握著李有得的手仰頭望著他,柔聲道:“公公……若您想找個人說說話,慧娘一直在。”

作者有話要說:

從這章開始,全麵收束前麵劇情人物。所以想說我拖劇情的,麻煩您自覺閉嘴,嫌拖可以點叉,我就這麼個節奏了,要按照您說的“不拖”的去走,一章完結我都行啊,人物崩了反正您也不難受是吧。總之,前麵埋下的各種,就開始收啦,到最後總要小虐一下的,放心真的就是小虐……

☆、齊齊整整

李有得已經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想起六歲前的事了。所謂的家人一個個離他而去, 他最後視為倚靠的嬸子送他入宮, 讓他生受了那一刀, 疼了幾天幾夜, 差點沒挺過來, 而他那個嬸子呢?拿著他的賣身銀子便樂顛顛地走了。二十多年來,即便他如今已位極人臣,也沒有想過去找他們,心裡隻當他們都死了。

因此,嬸子和他堂兄的出現, 令他措手不及。一方麵, 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自然逝去的怨恨因為得知他嬸子還活著而逐漸複蘇, 另一方麵, 他卻又陷在得知李家還有血脈在世的驚喜之中。他跟彆的宦官沒什麼兩樣, 想要屋內有個貼心人, 也想在自己老去後有人守靈。

見李有得久久沒有說話,仿佛也沒聽到自己說的,陳慧直起身, 坐到他腿上, 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e8%83%b8上,低聲道:“公公若什麼都不想說,慧娘也什麼都不說, 隻陪著您。”有一回他發呆想事情的時候就抓著她的%e8%83%b8不放,說明捏%e8%83%b8是相當具有解壓作用的,這種時候她自然不介意, 他要樂意,伸進來貼著肉摸,她還更開心呢……

李有得吐出口濁氣,回過神來見了陳慧的舉動,再感受著掌下的綿軟手感,他頗有些哭笑不得,縮回手往下順勢擱在她腰上,歎了口氣道:“我也不知該如何處置那二人了。”

陳慧想了想說:“那……慧娘可不可以提出自己的看法?”

李有得扶著她腰部的手微微一緊,心裡飛快閃過些許心思,卻隻是說道:“你說說看。”

陳慧道:“那公公先告訴慧娘,您是不是想在您嬸子的膝下當一個孝順的晚輩?”

李有得不知自己該如何處置那兩人,然而對於陳慧這個問題,他想也不想便道:“美得她!”

陳慧暗暗笑了笑,看來李有得隻是出於血脈的牽連而有所顧慮,並非是個愚孝之人,那她就放心了。

她侃侃而談:“那我與公公便達成第一個共識了——不能把您嬸子和她的兒子接進府來。慧娘除了為公公考慮,還有個私心便是,您那堂兄對慧娘似乎有彆的心思,聽說我是您的女人,他還說什麼‘這不是浪費了嘛!’,真是可惡極了!若讓他與他娘入了府,公公您時常不在,還不知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李有得一愣,眼神陰沉得如同暴雨前的天空:“果真如此?”

“當時小笤,小五小六都聽到了!真是氣死我了,若非顧念他是公公您的堂兄,我早讓人將他打出去了,怎麼能有這樣的無恥之徒!”

“我沒有這樣的堂兄!”李有得恨聲道,他六歲就入了宮,對他那個隻比他大一點點的堂兄沒剩下多大的印象,這堂兄若在外頭拈花惹草也就罷了,居然還把腦筋動到了他的人頭上,簡直豈有此理!

陳慧借著坐在李有得腿上的姿勢驀地摟住了李有得的脖子,低聲道:“謝謝公公,有公公這句話,慧娘便不覺得多委屈了。您彆怪我說您親戚的壞話,您堂兄如此,您嬸子也不是個善茬,若她入了府,以她那潑辣的個性,到時整個李府都會雞犬不寧,甚至她還會仗著是您的長輩對您頤指氣使……若真有那麼一日,慧娘一定會頂撞她的,公公您怎麼能被她那樣的人那樣對待!”

李有得片刻後才說:“不會有那一日的。”

確實,他不會讓那二人入了府,如今李府便是他在皇宮中應對累了後小憩片刻的港口,他豈能容許他人糟蹋?

陳慧鬆開李有得,盯著他的眼睛笑著說道:“謝謝公公!”她眉眼彎彎,聲音輕快,“畢竟公公曾經答應過慧娘,說慧娘今後是這兒的女主人,慧娘已經當了真了,絕不容他人破壞!”

李有得並不討厭她的這種私心,甚至隱隱有些歡喜,他李有得的女人,可不能一點兒野心都沒有,若生了一副柔弱的模樣隻被人欺負卻還不回去,他會心疼的,以慧娘如此的性情,真是剛剛好。

“你就跟德妃娘娘養的那隻狗一樣,叼到嘴裡的東西,絕不會輕易吐出去。”李有得笑罵道。

陳慧瞪大眼睛不滿地看他:“公公,您居然說我是狗?哼!那我可是要咬人的!”

在李有得反應過來前,陳慧驀地湊近他,一口含住了他那剛剛才被她親手擦淨的雙?唇,又輕輕合了合牙齒,做出個絲毫沒有威懾力的咬的動作,坐實他說她是“狗”這事。

李有得已經被陳慧突然襲擊過好幾次了,如今倒也稍稍習慣了些,除了一開始的吃驚後,他便隻是以一種帶著點兒無奈的目光看著她,不回應,也不躲避。

陳慧不服氣,她嘗試著舌尖一挑,撬開了李有得的牙關,後者沒料到她還有這一招,微微一驚,舌頭便被陳慧的纏上,糾纏著在他的口腔中遊曳。他的口腔似乎成為了陳慧這個熊孩子的遊樂場,她在裡麵橫衝直撞,四處探險點火,又一溜煙逃走,頑皮得令人牙癢癢,心也癢癢。

等陳慧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鬆開李有得時,她麵染紅暈,雙眸如同雨後月季,嫩嫩的,濕漉漉的,妖嬈張揚著。李有得盯著她的麵頰,腦中的嗡嗡聲逐漸遠去,他聽到了自己逐漸變快變響的心跳聲,聽到了自己那如同拉風箱似的喘熄,口腔裡似乎還留有那一陣如同身處汪洋的一葉扁舟中隨波逐流似的激蕩,令他回味不已又難以言說。

偷偷觀察著李有得的表情的陳慧知道他也喜歡這個%e5%90%bb,心中便覺甜蜜,也不如同先前那樣窮追猛打——她要的是細水長流,要的是每一日點滴的心動,逐漸彙流,終成他無法否認懷疑的洪流,衝垮他構築的大壩,直抵他的心間——而是自然地岔開話題道:“公公,那您的嬸子和堂兄,又該如何處置?”

陳慧腦中忽然閃過一個疑問,若李有得說,偷偷找人把他們二人殺了,她會如何?若以她的價值觀,她會覺得那二人罪不至死,可在這件事上,她或許會偏向李有得,根本生不出勸他的念頭。

這算一種跟這個時代的衝突下的折中,還是一種腐化墮落?

陳慧一時間也想不明白,卻聽李有得似乎也猶豫了片刻才說:“他們不該留在京城……給他們些銀兩,讓他們回去吧!”

陳慧鬆了口氣道:“怕就怕,他們不會如此聽話,之後說不定後患無窮。畢竟銀子是白得的,他們不會珍惜,揮霍完後再來向公公您要,公公您能不給麼?如此怕是要糾纏一輩子了。”

若是其他人敢來他這兒打秋風,李有得絕不會放過,可他堂兄畢竟是他血親,今後他可以從他那兒過繼個兒子給自己傳宗接代,而他嬸子,畢竟是他長輩,因此有些事,即便是自詡小人如他也做不出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慧娘,你是想……”李有得麵色複雜地看著陳慧,按照她的說法,能一勞永逸地解決此事的辦法隻有一個,但……一個是長輩,一個與他流著同樣的血,他實在下不了那個決心。

陳慧道:“公公若相信慧娘,這事便交給慧娘來做,雖不能保證一定成功,但最差,也就跟直接丟銀子打發走他們差不多。”

聽了陳慧的解釋,李有得心裡暗暗舒了口氣,他差點以為她打算替他做決定,找人殺了那二人,幸好……他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以慧娘的性情,又怎麼可能做出殺人滅口一事呢?

“你準備如何做?”李有得倒有些好奇陳慧的手段了。

陳慧神秘一笑:“還需要公公的幫忙啦。”

李有得嘖了一聲道:“彆賣關子了,還不快說!”

陳慧湊到李有得耳邊,如此這般地說了好一會兒,但見李有得的神情越來越古怪,最後變得如同鍋底似的黑。

“公公,彆生氣嘛,這也是為了全了您的情義,又解決您的麻煩呀。”陳慧笑眯眯地說。雖然最後也讓他背了那麼一點點小黑鍋,可無傷大雅嘛。

李有得想想陳慧剛才跟自己說的所謂主意,心裡依然有氣,忍不住往陳慧腰上輕輕掐了一把。

他的力道並不重,陳慧笑得花枝亂顫,在他身上扭來扭去,邊喊著“不要”邊反過來往他腰上摸。

外頭候著的阿大和阿二隱隱聽到裡頭的“不要”和笑聲,忙默契地退出去好幾步遠,兩人互相看看,又嘻嘻笑著垂下視線。

陳慧跟李有得笑鬨過,衣裳發髻都亂糟糟的,她安靜地趴在李有得肩窩上,忽然感慨似的低聲道:“真希望今後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事來打攪我們。”

李有得心頭一動,感受著掌下這具溫熱柔軟又在此時此刻對他充滿依戀的嬌軀,他牽起嘴角笑了笑,嘴上卻道:“你啊,少惹些麻煩,便出不了岔子。”

陳慧驀地推開李有得跳下地,一時沒站穩身子晃了晃,李有得忙要伸手去扶,見她站穩了才收回手道:“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冒失?你的腳才好多久,又想一瘸一拐讓人扶著走了?”

“公公,我覺得你對我有偏見!”陳慧冷哼一聲肅然道,“我明明一直很安分,您看這幾日那倆極品親戚,也是您的不是我的!公公我跟您說,要不是我來了,您就等著注孤生吧!我回去睡覺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留下一臉懵逼的李有得,還在想“注孤參”是種什麼參。

好一會兒他才意識到自己被陳慧娘甩臉子了,這會兒他氣倒不氣,隻是覺得有些無奈,是他自己放任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