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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走路還是疼,因此回到住處後,她便回床上休息了。

李有得雖當時受了驚嚇,但等到周圍安全了,他便要去親自審問被抓住的刺客。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行刺他!等他查出來是誰乾的,他定要讓那幕後主使後悔出生在這世上!

陳慧傷的是右腳,扭傷並不嚴重,她讓阿大去要了些跌打藥膏,自己抹好,便等待著審問的結果,隻是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她先前看到了那刺客的模樣,不像是大梁人,反倒有些像是羲族人……羲族人普遍麵容更立體,跟大梁人放一起比較時相當明顯。這種時候出這種疑似羲族人刺殺監軍的事,還沒有正式開始的和談,該不會崩了吧?

陳慧不想看到打仗,一旦開打,也不知要死多少人,而且她和李有得的安全也不能完全保證。

就在陳慧心懷忐忑之時,李有得回來了。

“傷如何了?”李有得關切地望著陳慧。

“沒事。”陳慧這種時候也沒什麼心情說自己那點小傷,忙問道,“公公,那刺客招了麼?他有沒有說幕後主使是誰?”

提起這事,李有得麵上便浮了層怒氣,他冷聲道:“這羲族人真是不知好歹,竟敢行刺我!”

“公公,和談是羲族人想要的,眼看著快成了,羲族人怎麼會來刺殺出公公呢?說不定有什麼誤會,或者……陰謀。”陳慧道,她對於雅泰公主還是很有好感的,當時李有得就帶了幾個人深入羲族營地都安然退出來了,怎麼事後反而要刺殺他?這明顯有問題啊!

“哼,能有什麼誤會!”李有得想起街上那一幕,仍然覺得心有餘悸,“草原王不能好好管束他子民,還成了我的不是?”

陳慧無話可說。羲族人刺殺李有得這事,他也清楚不可能是雅泰公主他們命人來做的,可這事既然是羲族人做的,那麼這罪自然要歸咎到羲族人頭上。

“那和談怎麼辦?”陳慧問道。

李有得冷笑道:“我這便再上疏一份呈送皇上,這羲族人就是蠻族,難以管束,即便今日和談成了,今後也定會出亂子,不如趁如今徹底將羲族人打怕了,一勞永逸!”

陳慧見李有得說的不似氣話,一想到萬一皇帝真聽了他的話決定不和談了,心便砰砰直跳。

她忽然低呼一聲,似乎很是痛苦。

李有得忙收了那惱怒的模樣,擔憂地問道:“怎麼了?”

陳慧委屈地說:“腳疼……”

她說著掀開被子,露出她那隻白嫩的右腳,腳踝處扭傷的位置微微紅腫,看著很是可憐。

李有得道:“先前說要找個大夫來瞧瞧,你偏不要!這會兒曉得疼了?”他正打算叫人去喊大夫,卻被陳慧拉住了衣角,他一轉頭,便對上了她濕漉漉的雙眸。

“公公,慧娘不想看大夫……您給我揉揉好不好?淤血揉散開了便好了。”陳慧柔柔地說道。

李有得沒能拒絕她的軟語懇求,在床上坐下了:“讓你彆瞎跑,這都是你自找的。”

陳慧也不在意,稍稍往裡挪了挪,打開藥膏罐子,抓過他的手時忽然頓了頓,放上自己的手與它五指交疊,輕笑道:“公公,您看,您的手比我大那麼多呢。”

李有得的右手被陳慧抓在手裡,她的左手與之交疊,如此一對比,他的手比她大上一截。

“你一個女子,要那麼大的手做什麼?”李有得任由陳慧把玩他的手,諷笑了一句。

下一秒,陳慧的左手五個手指忽然彎曲,靈活地滑入他的右手指縫之間,緊緊的,成了五指相扣。

手上的觸?感忽然變得明晰,李有得一怔,不自在地掙了下,掩飾似的說:“不是要我替你揉揉麼?”

陳慧本就抓得不緊,李有得輕輕一掙便抽出了手,他從罐子裡挖出一塊藥膏,抹在陳慧的腳踝上,輕輕重重地按揉著。

“哎呀,疼……”陳慧微微曲起身子,上半身靠在李有得身上,撒嬌道,“公公,您再輕點嘛……”

“輕了揉不開,忍著!”李有得沒聽她的。

“唔……啊……呃……”陳慧時不時發出聽著曖昧的聲音。

李有得從前自然是聽過類似聲音的,除了一開始有些好奇,後來便古井無波了。可如今,聽著陳慧在自己耳邊的急促呼吸,以及曖昧的喘熄和輕柔的痛呼,他手心冒汗,身體也逐漸變得僵硬。他想讓陳慧閉嘴,可話卻卡在喉嚨口,死活說不出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掌心的藥膏已經被吸收,陳慧也像是脫力似的靠在李有得肩頭,有氣無力地說:“謝謝公公,慧娘覺得舒服多了。”

李有得微微低頭,見她額頭汗水沾濕了幾縷頭發,一時間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說這種話的。

他把藥膏罐子放到一旁,誰知陳慧卻挽住了他的手臂不讓他走,略帶了些抱怨的語氣嬌聲道:“公公,慧娘想回京城了,不能不打仗了麼?這一打起來沒完沒了的,太久了。”

李有得冷哼一聲:“起先是誰非要跟來的?”

“我又沒想到自己還會被人捉去嘛。”陳慧微一用力,毫無防備的李有得便被她推倒在了床上,他一驚之下條件反射想起來,陳慧卻抬手按住他的%e8%83%b8膛。她整個上半身壓了上來,腦袋枕在他%e8%83%b8口,右手輕輕在他%e8%83%b8口處畫著圈,語氣哀婉:“在羲族的那段時間真是太嚇人了,一想到可能再也見不到公公了,慧娘便難受得很。”

李有得被陳慧那隻不老實的手畫得心癢難耐,忙一把按住她的手,她卻順勢反過來抓住了他的手,玩弄起了他的手指頭。他的手上有一些陳舊的疤痕,她想這就是他小時候吃過的苦的證明吧。

“所以呀公公,您就彆給皇上上疏了吧。今日刺殺之人隻是個彆的,不能歸咎於整個羲族頭上,況且,今日公公您沒受傷,慧娘也隻是個小傷而已,還是自己摔的,何必把小事弄大呢?”

李有得低頭隻能看到陳慧毛茸茸的腦袋,他的左手被她抓著玩耍,右手抬了抬本想推開她,可伸到一半卻輕輕放在了她肩上,羽毛般沒有絲毫力氣。他躺著,而她依戀似的靠在他懷中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美好,就算是假的,他也忍不住想要再多享受些時間。

“今日羲族人敢來刺殺我,我若輕飄飄讓此事過了,那我的顏麵何存?”李有得懶洋洋地說。

陳慧道:“那其他人就會誇公公寬宏大量了呀?而且,最最要緊的是,咱們就可以回京城,回家去了。”

李有得的眼神因陳慧的“回家”二字而變得柔軟起來,原本打定注意要把羲族打怕的他此刻也不禁動搖起來。

陳慧沒聽到李有得的回應,撐著他的%e8%83%b8口直起上身看著他的眼睛道:“公公,您到底答應不答應呀?”

“此事並非兒戲,哪能你說什麼便是什麼!”李有得故意板著臉道。

陳慧往上挪了挪,突然傾下`身子在李有得的嘴唇上輕輕親了一下,低笑道:“此事自然是公公說了算,慧娘不過就是發發牢騷,指望著公公能憐惜憐惜慧娘……”

她說著,又在李有得的唇上親了親:“公公,咱們回京城吧,這兒實在太無趣了。”

說完,她又附身親了親李有得紅潤的唇。就像是找到了玩具的頑皮小孩似的,陳慧說一句便親一下,玩得不亦樂乎。

“……好了,那便等皇上的聖旨吧!”在陳慧下一個%e5%90%bb落下前,李有得驀地轉過了臉,無奈地說。

“公公您真好!”陳慧說著便捧著李有得的臉,又在他唇上響亮地親了一下。皇帝的聖旨,大概還要幾天便會來了,她覺得皇帝多半也好同意和談,隻要李有得彆多此一舉再弄出點事來,讓戰事就此結束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快下去,腳都傷了還跟猴子似的上躥下跳!”李有得推了推陳慧。

陳慧不下去,她乾脆撲上來壓住了李有得,笑盈盈地說:“我就不下去!公公,都這麼晚了,咱們睡覺吧!”

%e8%83%b8口處的柔軟感覺壓得李有得一驚,見陳慧隻是壓著他抱著,也沒有其他古怪的動作,心裡一鬆,忙推開她翻身而起,站得離床有些遠,冷著臉道:“你快睡吧,我還有公事要辦。”

他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陳慧笑著揮了揮手,達成心願的她滿意地躺了回去。

李有得走出陳慧的屋子,外頭候著的阿大阿二忙跟了上去。

這兒的屋子隔音不太好,二人候在外頭,自然聽到了一些古怪的聲音,當時二人對視一眼,默契地當做什麼都沒聽到,稍微退開了些距離。如今見李有得大步出來,手指似乎不自覺地摸了摸唇,阿二不禁暗笑了聲道:“公公……可要讓陳姑娘留著燈等等您?”

李有得腳步一頓,剛出來時麵上那股春風得意似的笑頓時不見了,冷著臉道:“誰讓你多嘴了?”

阿二一愣,忙道:“是,是小人多嘴了!”

李有得沒再理他,加快腳步回了自己的屋子,進屋前,他看了眼陳慧的屋子,那裡頭燭光透射出來,卻隻能照亮方寸之地罷了。

他的眼神和他的神情一道冷了下來,他垂下視線,回想著方才她那一個個勾人的笑和眼神,輕嗤一聲,轉身回了屋子。

☆、有什麼用

陳慧睡了個好覺, 隻可惜扭傷沒那麼快恢複, 她沒辦法出去浪, 隻能老老實實地待在屋子裡。李有得把阿二留下來方便她支使他做事, 陳慧便讓阿二搬了張椅子到外頭, 扶著他慢慢走出去,坐在椅子上呼吸新鮮空氣。

如今正是秋高氣爽的時候,她微微閉著眼睛,感受著微風拂麵,隻覺心曠神怡, 心情舒暢。

昨夜李有得應了她的懇求, 當時她很高興, 如今到了第二天, 她反倒有些擔心起來, 怕李有得一晚過去後又後悔了。不過對此她也沒有什麼辦法, 腳傷讓她不能纏在李有得身邊繼續吹枕邊風啊。

“公公做什麼去了?怎麼午膳也不回來吃?”午飯時沒見到李有得,陳慧便問阿二。

阿二忙道:“回姑娘,公公說有公事要辦呢。”

“公事?”陳慧托著下巴, 百無聊賴地夾著菜往碗裡裝, “這會兒又不打仗了,他還有什麼公事?”而且,即便是打仗, 也沒他什麼事啊。

“這……小人就不知道了。”阿二訕訕地笑道。

陳慧歎了口氣,一會兒不見,她就有些想他了呢, 果然是因為養傷太無聊了吧?不然若是還在京城,她無聊了還能出去玩玩,自然不會怕無聊。可是在這兒,因為昨日的刺客事件,她大概都不會想要出門了,實在是心理陰影啊。

另一邊,郎遇正跟李有得說刺客的事。

“李公公,剛剛獄卒來說,刺客自儘了。”郎遇麵色沉重。

“什麼?”李有得一驚,腦中不知怎麼的忽然想起了陳慧昨夜所說的“陰謀”二字。昨日審問的時候,那刺客還有問有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