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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爹有過節,還看上了她,糾纏她不放,是不是?!”

李有得嘴角垂了下來:“慧娘說我糾纏她不放?”

舒寧郡主噎了噎,冷哼道:“就算她沒說,難道本郡主還看不出來嗎?”

李有得掀了掀眼皮,嘴角勾起的笑實在惡毒得很:“那麼舒寧郡主,你有沒有看出來,慧娘早就是我的女人?”

舒寧郡主又是一愣,隨即麵色漲紅,她惡狠狠地說:“你彆血口噴人,誣人清白!你是個……是個……怎麼可能……”

李有得替她把含糊過去的話說了出來:“舒寧郡主是想說,我李有得是個閹人,慧娘怎麼可能成我的女人?”他眼角揚起,諷刺地笑道,“舒寧郡主可真是個天真的女子啊,我有的是法子……”

“無恥!這種汙言穢語你也說得出口!無恥!”舒寧郡主又羞又氣,“你這個卑鄙無恥之徒!你們沒一個好東西!”

李有得早習慣了被人當麵背地裡罵,能報複回去的他也不急在一時,不能報複回去的,那便隻能一笑了之了。此刻他笑望著舒寧郡主,微微搖著頭似是蒙了冤屈:“舒寧郡主怕是誤會了我啊!慧娘是她爹送來的,我無可奈何收下了,又給她吃給她喝,還送了她兩個鋪子,可算是仁至義儘,沒想到她在外竟是如此說我的,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哪。”

更可恨的是,她還算計他,欺騙他,跟她的小情郎跑了!待他抓住了她,有她好看的!

“你胡說!”舒寧郡主下意識地不想聽信李有得這個在她眼中厚顏無恥奸佞狡詐之徒的話,可她這時候突然想起了一事,脫口而出,“李氏布莊……是你的?”

“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李有得笑道。

舒寧郡主陡然想起當時陳慧娘對李氏布莊為什麼不叫陳氏布莊的解釋,又想起她怎麼都不肯說她家住何處,每次有事都是去李氏布莊聯係……原來她騙了自己!

舒寧郡主不知自己該對哪一個人生氣,最後楞在了那裡。

李有得卻沒那個耐心照顧舒寧郡主的小情緒,他問道:“舒寧郡主,我問你,你可有見過可疑之人?”

“不知道……”舒寧郡主懨懨地說。

李有得本也不是真為了什麼朝廷欽犯而來,把舒寧郡主叫來,說得她如今精神恍惚的模樣,他倒像是對著陳慧娘發泄過了一些怒氣似的,心情著實好了些。

“送舒寧郡主回去吧。”李有得對阿大擺擺手,阿大立即上前,客氣地請舒寧郡主離開。

舒寧郡主也呆呆地沒有說話,跟著阿大出去了。

李有得問阿二:“阿二,潭門寺內有多少人?”

阿二忙道:“回公公,潭門寺目前僧人有五十二位,香客二十二人,其中四人是暫住此地讀書的書生,三人是京城本地老百姓,其餘的便是舒寧郡主和陳姑娘一行人了。”

李有得眯了眯眼:“那幾個書生……”

“都還在,小笤說,其中一個書生與陳姑娘似乎是舊識,之前在望遠書肆見過。”阿二忙道。

李有得的神色冷了下來:“讓他過來!”

“是,公公!”阿二忙領命去了。

戚盛文在阿二的帶領下信步而來,麵上看不出任何忐忑。

進了屋子,戚盛文先是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李有得一番,隨後便低了頭做恭敬狀。

“你叫什麼?”李有得微微揚著下巴,無論是神態還是語氣,滿滿的蔑視之意。

戚盛文卻仿若未覺的模樣,微微一笑道:“在下戚盛文,隻是一介白衣,想必閣下便是司禮監李公公吧?百聞不如一見,公公幸會!”

李有得皺了皺眉,並不喜歡戚盛文的這種態度,不過心裡畢竟裝著其他事,他也懶得計較了,隻道:“昨日到今晨,你可見過什麼可疑人士?”

戚盛文道:“不知李公公所謂的可疑人士是……”

“形跡可疑,藏頭露尾之人。”李有得道。

戚盛文似是思索了一番,搖頭道:“在下並未見過。”

李有得盯著戚盛文看了會兒,忽而冷笑:“我聽聞你竟與婦人勾勾搭搭,不成體統!”

戚盛文道:“冤枉啊李公公,在下怎麼會做出那等無恥之事呢?”他頓了頓,麵露困惑,“不知公公是從何處聽來的?”

李有得不理會他的問題,再問:“你可認得一個叫溫敬的書生?”

戚盛文倒不在意李有得忽略了自己的話,思索了片刻才道:“回李公公,在下雖交友廣泛,卻也未曾聽過此人。”

李有得冷笑道:“戚盛文,若你知道些什麼,我勸你儘快說出來,否則那些皮肉之苦,我怕你這細皮嫩肉的受不住!”

即便被李有得這般赤.%e8%a3%b8%e8%a3%b8地威脅,戚盛文麵上也未有多少恐懼之色,他正色道:“回李公公,在下行得正坐得端,不認得便是不認得。聽說公公是為了捉拿朝廷欽犯而來?在下一向是個良民,斷不敢與那等宵小為伍,望公公明鑒!”

李有得嗤笑了一聲,他懶得明鑒,既然此人跟陳慧娘曾經認得,今日又“巧合”地出現在這兒,必定脫不了乾係,打一頓總會招的,若嘴再硬些,便打兩頓。

李有得剛要下令把人拖出去打,忽然有一錦衣衛大漢將軍進來稟告道:“李公公,在後山發現了可疑人蹤,還有一隻女子的布鞋!”

李有得驀地站起身,再管不得戚盛文,喝道:“帶路!”

李有得一行人匆匆走了出去,戚盛文原地站了會兒,嘴角帶了點奇妙的笑意往回走去。他想,這陳姑娘很有一些本事啊,希望這回她能平安無恙吧。

李有得匆匆跟著人來到發現女子布鞋的位置,不起眼的小笤本也隨著眾人一起跟了來,見到那布鞋,她立即擠上前來顫聲道:“那是陳姑娘的!”

李有得盯著那布鞋,又往後山望去,這香山不高,翻過這座山,便有一座城鎮,想必陳慧娘是沿著這條路跑了,急成這樣,連鞋都不顧了。

他的臉色黑了下來,他想到陳慧娘是半夜跑的,即便翻山越嶺有些困難,這會兒也早已到了鎮上吧?到了鎮上換上馬車,再隨便選個地方逃,他便追不上她了——她想必是這麼想的。嗬,不追到她,他怎麼可能便那麼回了?他這回帶來的人中有幾個追蹤好手,讓他們去追,不愁追不上兩個毫無經驗的小老百姓!

李有得點了一人,讓他負責去追人,見幾人快步離去,他又看向小笤道:“小笤,陳慧娘是不是同溫敬一道跑了?還是他們二人約在鎮上見的?”

小笤愣住,驚訝地看著李有得,正想替陳慧辯駁一二,不遠處的山崖下,隱約傳來一道聲音。

“公公……我在下麵等您呢……”

聲音似乎就在前方不遠,李有得一開始並未聽出什麼,一個激靈後問其他人:“你們……聽到了麼?”

什麼在下麵等他?青天白日的,怎麼可能鬨鬼!

“聽、聽到了……”其餘人都連連點頭。

李有得微怔,卻聽那道聲音再次響起:“公公,慧娘在這裡啊!您快點來救我,我快撐不下去了啊……”

“慧娘?”李有得一震,驀地快步往前走去,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好在陳慧又說了兩句,他終於尋到了她的正上方。

從這兒望下去,李有得一眼便看到了陳慧那張臟兮兮卻驟然綻放燦爛笑容的臉,他在她眼裡看到了驚喜和激動,那一瞬間,擠壓在心底的那些煩躁與怨怒,頃刻被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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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慧被懸在半空那麼久, 差點就昏睡過去, 等聽到人聲時, 她起先還不敢出聲, 直到小笤的聲音驚醒了她, 隨後她又聽到了李有得的聲音。

她發誓,她從沒有一次覺得李有得的聲音那麼動人過!雖然他話中的內容讓她想揍他,但這種生死時刻,那都可以忽略!

當李有得出現在上方時,陳慧表現出了她最大的喜悅, 她看到李有得在一怔之後縮回了身子, 隨即便聽到他開始組織人把她弄上來, 又派人去找追蹤去的幾人, 讓他們回來。

陳慧的落點不算太遠, 上麵的人去寺內尋了些繩子來, 打了個結實的繩套垂下來,讓陳慧套在腋下,眾人齊心一點點把她拉了上來。

陳慧上來時整個人便癱在了地上, 她在那個小地方僵了一夜, 身子都麻了,可當她抬頭看向李有得時,她還是敏銳地察覺到她心底的雀躍。

對上陳慧那比以往還閃亮的目光, 李有得下意識地彆開視線。

她沒有跟人私奔?可是她為何會突然消失,反而出現在這裡?真不是因為私奔路上不慎摔了下去,她的情郎見救不上她便棄她而去了?

李有得知道自己這樣想或許有些沒道理, 但她現身後山一事無法解釋,他便無法釋懷。

正因為他沒看陳慧,當她撲過來的時候,他不但沒能躲開她,還被她尚未恢複控製的力道帶得坐在了地上,隻來得及雙手撐地穩住身形。

手下是泥濘的山路,手按入泥裡的感覺實在很糟糕,可李有得還來不及發怒,將他推倒又摟住了他脖子,而身子卡在他兩腿間的全身臟兮兮的女人便哽咽了起來:“公公,您終於來救慧娘了!嚇死慧娘了!慧娘還以為這次死定了,以後再也見不到公公了!”

李有得很尷尬。

雖說這會兒這裡人不多,可這麼十幾雙眼睛都盯著他看呢!他堂堂司禮監秉筆太監,居然被個女人在大庭廣眾下推倒哭訴,像什麼樣子!

“陳慧娘,你給我起來。”李有得低聲道。

陳慧晃了晃腦袋,頭上的草和泥擦了不少在李有得的脖子和衣服上,她抱得愈發緊:“不起,就不起。”她頓了頓,聲音愈發委屈,“慧娘差點就再也見不著公公了,公公就不能安慰安慰慧娘嗎?”

居然還得寸進尺上了!

李有得心裡還存著塊疙瘩,抓著陳慧的胳膊把她拉開些,冷下臉看著她道:“起來。”

陳慧看著李有得這麵無表情的模樣,再想到之前在崖下聽到的話,心情便不太美好了。

本來她是很高興看到李有得來救她的,可真沒想到他來“救”她的目的是以為她跟彆人跑了,是打算把她抓回去。所以現在他發現她沒跑而是差點遇難了,是在愧疚麼?

陳慧盯著李有得那冷硬的麵龐,並不覺得他是在內疚。或許在他看來,她跟人私奔的嫌疑還是沒有洗清?畢竟她突然出現在後山一事很難解釋。小笤很可能沒看到綁走她的人,那麼說不定以為她是自己離開的?

陳慧現在特彆不想李有得誤會。她遭遇了這無妄之災,差點被人強了,還差點死了,真的是特彆好的運氣才能活下來,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找個人來安慰她,就發現自己被李有得誤會了。

陳慧也不顧泥地有多臟,跪坐在李有得身前,同樣瞪著他氣惱地說:“公公,您以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