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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說,“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勇氣才爬過來給你報個平安嗎?”

事實上今天訓練一結束,齊樂人就隻想回家睡覺了,正好寧舟來接他,兩人就一起在陳百七家吃飯了——寧舟做的。晚上寧舟本來要陪他過來的,結果審判所臨時找他有點事,最後就隻有齊樂人一個人來找呂醫生了。

呂醫生幸災樂禍:“誒嘿,那不是很好嗎?多多訓練多多進步呀。你看我現在每天都按照你給的訓練指南跑步呢,最近已經不太摔跤了。”

“前輩,呂醫生他前天又從樓梯上滾下去了,他衣服穿太多了像個球似的骨碌碌地就滾到了最下麵。”杜越在一旁拆台。

“啊啊啊啊啊閉嘴!不要說出來!”呂醫生抱頭慘叫,往沙發上一倒裝死。

齊樂人覺得一陣好笑。

“你也穿太多了,這樣怎麼跑?”齊樂人說道。

“穿的少摔起來很痛的!而且現在天氣那麼冷,凍死了!”呂醫生看了一眼齊樂人身上單薄的長袖T恤,不禁打了個哆嗦,“你好歹也加件外套啊。”

“沒事,我不冷。”齊樂人說。

沒見過哪個半領域級的人還會覺得冷的。

看著已經一身秋冬裝的呂醫生和杜越,齊樂人恍然有點體會到陳百七所說的“你已經一腳跨入了新世界”的意思。等待陳百七教到“半領域的鞏固和成長”這一章節的時候,他應該會有更深的體悟吧。

篤篤篤。

門又被敲響了。

“誰啊。”呂醫生鬱悶地問道,“關門歇業啦,明天請早。”

來人鍥而不舍,又敲了三下。

“不會是寧舟來了吧?”齊樂人站了起來,一邊想著他應該沒這麼快從審判所回來,一邊滿懷期待地去開門了。

門開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站在門外,和門內的齊樂人麵麵相覷。

“齊樂人?”

“薛盈盈?”

齊樂人上下打量著薛盈盈,從新手村出來進入黃昏之鄉之後,他再也沒見過這位“女漢子”,不料竟然在這裡碰麵了。

“你……來看病?”齊樂人問道。

“我來找杜越,他是在這裡吧?”薛盈盈笑嘻嘻地從齊樂人身側閃了進去,興衝衝地跑到客廳,“杜越!我剛才去你家發現沒人,就猜你肯定在這裡!”

杜越苦著臉:“啊……嗯……我來坐坐,馬上走了。”

呂醫生吹了一聲口哨:“人家大老遠跑來找你,你就陪人家聊聊唄。”

“你們怎麼認識的?”齊樂人意外地問道。

“之前杜越不是救了一個要跳樓的孕婦嗎?”呂醫生說。

齊樂人不禁把懷疑的眼神投向了薛盈盈的肚子,難道她又……回想起新手村裡剛流產就暴起打怪的薛盈盈,真是令他印象深刻。

“不是我!是我的一個好朋友,那時候她就快跳下去了,幸好杜越把人拉上來了,結果自己摔下去胳膊骨折了。我問他要了住址帶朋友上門道謝,然後就和杜越熟悉起來了。”薛盈盈的臉上浮現出幸福的笑容,看著杜越的眼神真是閃閃發亮。

齊樂人:哦,懂了。

可惜薛盈盈的熱情並沒有得到回應,杜越無奈地應付著,呂醫生高興地吃著薛盈盈帶來的小蛋糕,顯然已經被買通了。

“前輩,你出去好久了,什麼時候回來的?呂醫生說是一個主世界的任務,還順利嗎?”杜越一扭頭,乾脆和齊樂人聊了起來。

“還行,昨天剛回來。”齊樂人沒細說,含糊地帶過了,“碰到了一些困難,不過還算順利,已經完成了。”

薛盈盈撅著嘴,老大不高興地看著聊得火熱的齊樂人和杜越,開始插入話題。

這聊天可太累了,本來就被訓練榨乾了體力的齊樂人很快就暈暈欲睡,打了個哈欠準備告辭了。

就在這時,大門又被敲響了。

呂醫生這下可真的崩潰了:“這又是誰?!為什麼要來打擾一個已經下班的醫生?!”

“我去開門!”杜越一下子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很積極地去開門了。

門開了,站在一片陰影中的寧舟對開門的杜越略一點頭,視線已經直直地落在了齊樂人身上。

齊樂人欣喜地站起身:“結束了?”

“嗯。”

“那走吧。”

齊樂人衝三人揮了揮手,臉上洋溢著不自知的甜蜜笑容:“寧舟來接我啦,我先走了,再見。”

呂醫生對他擠眉弄眼:“走吧走吧,趕緊回家去吧。”

“你就是寧舟?”開門後就杵在門邊的杜越打量著寧舟,悶悶地問道。

“你是誰?”寧舟問道。

“杜越,我上次跟你提過的。”齊樂人說。

“哦,忘了。”寧舟移開了眼,沒再搭理杜越,上前幾步拉過齊樂人的手,對呂醫生和薛盈盈點了點頭道彆,“再見。”

直到兩人走出門,薛盈盈才從顏值震撼中清醒過來:“好帥啊!叫寧舟啊?名字也好棒啊!”

“彆想了,有男朋友了。”呂醫生冷酷地說。

“原來前輩真的有男朋友了啊,不是說他已經拋下前輩不知所蹤了嗎?”杜越憂鬱地問道。

“啊?你怎麼突然給齊樂人加了這麼多戲!我隻說過陰差陽錯他還以為齊樂人死了,所以浪跡天涯去了呀。”呂醫生一臉懵逼。

“可他回來了!”杜越憂傷極了,“以後前輩肯定不管我們了。”

“那可謝天謝地了,我再也不要和他一起下副本了。”呂醫生攤了攤手,“要不是看在友情的份上,我才不陪他下副本呢,每次都好倒黴!”

“等等,你說他們兩個是基佬?!”反射弧可以繞地球一圈的薛盈盈終於回過神來了。

“對啊,他們兩個是一對。”呂醫生寫了她一眼。

薛盈盈心如刀絞:“帥哥,一下子少了兩個!啊,我的心好痛,要杜越小弟弟抱抱才能好!”

杜越:“我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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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齊樂人問寧舟:“杜越就是那個住了我屋子的新人玩家啊,上次我不是跟你聊起來過嗎?”

“嗯。”寧舟皺了皺眉。

“你是不是不喜歡他?”和寧舟處的久了,齊樂人已經能感覺到一些他的情緒了——雖然他的情緒實在很少,比如剛才,寧舟對同樣是陌生人的薛盈盈的態度就很正常,但對杜越,他並不喜歡。

“沒有。”

“真的?”

“真的。”

“沒騙我?”

“沒騙你。”

兩人就像普通的小情侶一樣,你一句我一句地對著最沒營養的台詞,最後齊樂人挑了挑眉:“是不是因為他搶了我的房子,所以你不喜歡他?”

“……”

“真的?”

“……嗯。”

齊樂人忍俊不禁,用手臂勾著寧舟的脖子在他耳邊小聲說:“寧舟寶貝兒,你真是太可愛了!”

寧舟:??????

☆、九十七、重返黃昏之鄉(八)

“這是什麼新招式?花拳繡腿?”陳百七輕輕鬆鬆單手擋下齊樂人的飛踢,後者因為重心不穩趔趄了一下,差點摔倒。⌒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的體術確實就隻有這個水平,儘力了。”齊樂人挺委屈地說。

他才訓練多久啊,紮馬步還要被嫌棄下盤不穩,上手一對一更是被陳百七吊著打。

“學著點,不要總覺得學體術很不爽。我跟你說,這對你的性生活和諧很有幫助。”陳百七說道。

“???”齊樂人一臉懵逼,他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詞語從他老師的嘴裡冒出來?

“怎麼,不信?”陳百七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咳咳,我都有半領域了,什麼時候換個課程表教教我怎麼用?”齊樂人尷尬地咳嗽了兩聲,右手托起一個緩慢旋轉的光球轉移話題。

自從在地下蟻城突破到半領域後,這個半領域世界就像是一個隨身攜帶的空間一樣,他可以控製它的出現和消失,也可以自由地出入,但是究竟要怎麼使用它,讓它變得強大凝實,卻著實讓齊樂人捉摸不透。

他有想過要不要問問寧舟,可反複思量後他還是咽下了這個問題——因為寧舟從來沒有主動提起過自己的半領域,他連看都沒有讓齊樂人看過。

很顯然,這是寧舟心中一個不願意提起的禁忌,他憎惡這種力量。

齊樂人決定,還是找個更合適的時機談談這個問題,例如他們訂婚之後。

訂婚……想到這個,齊樂人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距離寧舟的生日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他悄悄找呂醫生打聽了買戒指的事情,呂醫生無奈表示他也不太懂行,不過他會幫他留意的。前幾天呂醫生來找他,說幫他向薛盈盈打聽了一下,有一家戒指店很有名,最近帶他去看看。

齊樂人不禁蠢蠢欲動,以至於今天早上的訓練都有點心不在焉。

隻可惜,他的美好想象全都被陳百七打破了,她嗤笑了一聲:“你這小破玩意兒也敢叫半領域?樂人小朋友,你還差得遠呢。”

“啊?”齊樂人有點懵逼。

“你的半領域,現在最大直徑是多少?”陳百七問道。

“呃……大概一兩百米吧。”齊樂人說。

除了在衝破殺戮魔王的領域投影時爆發了一下,平時它的確就隻有這個範圍。

“哦。”陳百七翻了個白眼,冷漠地應了一聲。

齊樂人頓時訥訥地,不敢說話。

“你知道黃昏之鄉的麵積有多大嗎?”陳百七問。

齊樂人搖搖頭。

“落日島,連同大陸部分那一角,共計476平方公裡,不算海域麵積的那種。”陳百七慢條斯理地說著。

齊樂人心虛地看著腳尖。

“目前住人的幾個領域中,黃昏之鄉是最大的,但就算是最小的‘雲渦’領域,也有100平方公裡以上的麵積。”

“雲渦領域,是什麼?”齊樂人在玩《噩夢遊戲》的時候沒有見過這個名詞,不由好奇地問道。

“一個玩家的領域,名叫雲渦,距離黃昏之鄉比較遠,而且在天上。領域持有人很年輕,也很低調,是個中立勢力。這種小領域在噩夢世界不是沒有,但沒有一個可以和黃昏之鄉相比。”陳百七緩緩道。

“畢竟是人類最後的淨土嘛。”齊樂人說。

陳百七沉默了。

夕陽徘徊在地平線附近,她拿出煙給自己點了一根,望著夕陽,滿目惆悵。

“先知他,就像是黃昏之鄉那一輪搖搖欲墜,卻不曾落下的夕陽。可它總會落下的,沒有什麼是不朽的,誰都總有那一天。樂人啊,你……還有你們這些年輕人,不要讓他一生都孤獨地在天上發著光。”

一陣無法抑製的傷感彌漫在了齊樂人的心頭,他有很多事情想問,例如先知的懷表為什麼會出現在蘇和的身上。可陳百七顯然是不知道的,她連黎明之鄉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