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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景思雨的屋子的時候,一群人正擠在這間狹小的房間裡焦急地等待他,薛佳慧見到齊樂人一個人回來,不禁問道:“賀億呢?”

“賀億沒和你一起回來嗎?”勞拉也問道。

可憐的馬克,因為長得不帥就這麼被妹子們遺忘了,齊樂人在心裡感慨了一下,果然是個看臉的世界。

“馬克摔倒暈過去了,賀億在照看他,我先把斧子拿過來。”齊樂人把斧子遞給隊友杜越,也算是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

杜越接過了斧子,對齊樂人憨笑了一下,開始劈木門板,地毯上的灰塵飛揚了起來,幾個妹子都捂著鼻子跑了出去,受不了這些粉塵。安妮最慘,她狂咳了起來,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大老遠的都還能聽見她那快要把肺咳出來的咳嗽聲。

“她不會粉塵過敏吧?”呂醫生出於職業敏[gǎn]性,覺得她那咳嗽不像是被嗆到,倒像是過敏反應,“我們這裡沒有脫敏藥物啊。”

“不會嚴重過敏的,我們都接受過體檢檢測過過敏源,最多是輕微過敏。”弗朗西斯冷靜道。

“最好是這樣……”呂醫生嘀咕了一聲。

“待會兒我們過去看看馬克。”齊樂人對呂醫生說。

“哦,好呀。”呂醫生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杜越這個老實孩子乾起活來兢兢業業,力氣也夠大,沒幾下就把地下室的門板剁開了,露出下麵黑漆漆的環境,恐怖氣氛十足。

女士們都在外麵,馬克和賀億不在現場,屋內就隻剩下弗朗西斯、亞曆克斯和齊樂人三人組,一共五個人。

深知套路的呂醫生無奈地扶額:“好了,看來我們得下去看看,誰先下去?”

“我來吧。”弗朗西斯站了出來。

亞曆克斯晚了一步,撇撇嘴道:“我第二個。”

齊樂人略一思索,回頭對呂醫生道:“我們三個人進去看看就夠了,你和杜越在外麵等著吧,等確定景思雨沒事再去看看馬克。”

“好。”

弗朗西斯用手電筒照了照這個地下室,這個入口十分簡陋,往下爬的梯子還是木質的,弗朗西斯下去後立刻就發現了摔暈在樓梯下方的景思雨,三人合力把她弄了上來。

幾位女士也捂著鼻子從外麵回來了,圍在景思雨身邊查看情況,隻有齊樂人和弗朗西斯還在地下室裡,拿手電筒照明,查看這裡的情況。

“我還以為這裡應該是個放置雜物的地下室,結果看起來竟然像個實驗室。”齊樂人奇怪道。

弗朗西斯也是一樣,兩人對著這間粉刷得雪白的地下室一陣迷惑不解:“也許屋主是個研究人員吧?”

這間地下室不算大,也就二三十平方的樣子,地麵是水泥的,牆麵刷成了白色,四麵牆體上都是書架和置物櫃,擺放了一堆書籍資料和無法辨識的器官標本。齊樂人也嘗試著閱讀,可是上麵的字全都是鬼畫符——顯然這是這個文明的文字,“外星人”齊樂人看不懂。

書桌上也有很多資料,齊樂人粗粗翻了一下,一樣看不懂,打開抽屜檢查了一番,沒有鑰匙這類道具。

“節目組知道這間屋子有地下室嗎?”齊樂人問道。

“恐怕不知道,他們說打掃村落布置固定攝像頭隻花了三天時間,不可能這麼仔細。”弗朗西斯冷靜道。

“也對。”齊樂人對著桌上的全家福照片若有所思。這個星球上的智慧生物和他們長的很相似,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也沒有三頭六臂,幾乎區分不出他們和這群參賽者的區彆。

“嘿,弗朗西斯、齊,你們還不上來嗎?”勞拉在地下室入口處喊了一聲。

“來了!”沒有什麼意外發現的兩人放棄了,咬住手電筒爬出了地下室。

就在所有人爬出地下室的時候,遠方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爆炸聲,像是山體坍塌的聲音,幾人嚇了一跳,趕緊跑出去查看,門外的幾位女士疑惑地看著教堂的方向:“好像是那個方向有什麼東西爆炸了?”

“是教堂年久失修坍塌了嗎?”勞拉問道。

“不清楚,反正是北邊的方向。”薛佳慧說,“待會兒見到賀億和馬克問問他們聲音哪個方向傳來的。”

景思雨還昏迷著,眾人不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屋裡,就將她搬到了景思雪的屋子,讓妹妹景思雪照看她,其餘人浩浩蕩蕩地去探望馬克。

齊樂人對呂醫生使了個眼色,呂醫生屁顛屁顛地跑到了齊樂人身邊,小聲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景思雨屋子的地下室我總覺得有點問題,回頭叫上杜越,我們再去看看,你仔細搜搜看有沒有什麼東西。”齊樂人說道。

“包在我身上!”尋寶小能手呂醫生自信滿滿地說。

剩下的人朝著安妮的屋子走去,路過教堂的時候還特地觀察了一下,發現並沒有什麼地方坍塌破損。

再往北邊走就是安妮的屋子了,一行人踩著積雪擠進了屋,齊樂人熟門熟路地領著大家往馬克躺著的那間房間走,房門敞開著,卻一點聲響都沒有。

齊樂人驀地慢下了腳步:“賀億?馬克?”

沒有人回應他,那個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了。

“怎麼回事?他們兩個剛才是在這裡嗎?”珍妮特誇張地問道。

“在的,先前馬克被門邊的櫃子砸到暈了過去,我和賀億把他抬到了這間房間的床上,賀億照看他,我把斧子先送過來……難道馬克醒了,他們出去找我們但路上錯開了?”齊樂人猜測道。

“不可能,他們還在這間屋子裡。”勞拉突然道。

所有人都被勞拉的話震住了,齊齊看向她。

這個短發英氣的女明星有一雙銳利的眼睛,她的視線在所有人臉上掃過:“昨天下半夜的時候下了一場雪,地上積了一層新雪。我有個習慣,就是會去看雪地上的腳印,剛才過來的時候我就注意了一下。在我們這群人過來之前,安妮的屋子前一共有五串腳印——安妮早上離開的時候留下的,齊樂人、賀億和馬克過來取斧子的時候留下的,齊樂人離開時留下的,就隻有這五串,沒有更多的腳印了,明白我的意思了嗎?馬克和賀億沒有離開這個屋子,他們還在這裡。”

☆、二十三、星際死亡真人秀(六)

馬克和賀億還在這裡!

勞拉的結論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可是她說得有理有據,所有人都明白她不是信口開河,甚至他們現在都能到門外去檢驗一下,一一比對腳印痕跡。可總有人不願意看到勞拉大出風頭。

“你說他們還在屋裡,那會在哪裡呢?”珍妮特果然跳了出來,“這個屋子就這麼大,兩人還在的話早就該聽到我們的聲音了,可是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人到哪裡去了?”

勞拉抿著嘴,輕聲道:“我不知道。”

珍妮特輕蔑一笑,那個眼神似乎在說“你也不過如此”。⊙思⊙兔⊙在⊙線⊙閱⊙讀⊙

“齊樂人,你走之前有什麼發現嗎?”薛佳慧懷疑地問道。

作為這兩人的最後目擊者,齊樂人不幸遭到了全體參賽者的圍觀,他凝重地搖了搖頭:“當時一切正常。”

“哎,如果現在能求助場外觀眾就好了,比起我們,他們現在應該對情況一清二楚吧。”將信將疑的薛佳慧苦笑了一下,麵露擔憂之色,“這樣吧,我們搜索一下安妮的屋子,這裡也不大,這麼多人找起來很快的。”

一直沉默的安妮豁然抬頭:“薛小姐,想搜我的房間可以,請拿出搜查令來,還是說你想要肆意侵犯一個公民的合法權利?”

珍妮特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迅速轉換了目標:“怎麼?難道你這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呂醫生扯了扯齊樂人的袖子,對他撇撇嘴,用口型道:看吧,掐起來了!

現場四位女士圍繞著該不該搜房間這一論題展開了長達十分鐘的言語鬥爭,珍妮特時刻站在撕逼第一線,和安妮吵了起來,一個攻擊對方的宗教信仰,另一個以公民權利和她爭執到底;勞拉堅持搜屋找人,立場和珍妮特一致,但是一幫腔就被珍妮特嗆回來,讓她十分無奈;薛佳慧雖然有心勸和但自己急於找人,說了幾句受不了這已經上升到人身攻擊的爭辯,默默閉上了嘴,麵露焦慮之色。

在場男士各個無奈,顯然是不想摻和進去,當著億萬觀眾的麵和女士吵架總是看起來很丟份的,吵不贏是意料之中,吵贏了那就是“你竟然比女人還能吵架”,怎麼都不對味,不如不趟這個渾水。

齊樂人不著急,被陳百七拎著耳朵教導了這麼久,他現在耐心好過從前,已經學會多觀察,少衝動了,一天下來他多少發現了一些NPC之間的隱秘關係,除了勞拉和珍妮特之間一直以來顯而易見的針鋒相對,還有薛佳慧對賀億隱隱約約的愛慕,珍妮特對亞曆克斯態度的改善,勞拉和弗朗西斯的曖昧,甚至還有馬克對安妮的意外服從。很多細枝末節的地方並不容易從某件事裡突然發現,但是卻會從NPC的話語、神情乃至肢體語言中表露出來。

最後杜越這個有正義感的小年輕沉不住氣了:“你們彆吵了!現在找人要緊,有什麼事情等找到了人再說!前輩,我們動手吧!”

說著,竟然無視安妮徑直在這個屋子裡搜索了起來。

齊樂人歎了口氣,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衝動,不過這樣也好,磨磨唧唧的也不是個辦法。

安妮愣了一下,剛想大聲斥責,冷不防被杜越掀開毯子帶起的灰塵嗆了一臉,頓時捂住口鼻咳嗽了起來,狼狽地跑出了房間,珍妮特幾人也受不了,再度逃離這個飄滿了粉塵的房間。

呂醫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對杜越比了個大拇指:“乾得漂亮。”

誤打誤撞的杜越摸了摸後腦勺,傻兮兮地笑了笑,繼續搜索了起來。

“你在找地下室嗎?”弗朗西斯問道。

“啊……嗯,景思雨的屋子裡有,說不定安妮的屋子裡也有呢?”杜越說。

“有道理,我們把毯子都掀開來找找看好了。”弗朗西斯讚同道。

“難道他們還會鑽到地窖裡去嗎?”亞曆克斯聳了聳肩,“彆白費功夫了,說不定是勞拉搞錯了。”

說完,他走出了房間,去看看珍妮特的情況,珍妮特正在撣著身上的灰塵,大聲抱怨自己可沒有換洗的衣服,除非再找到幾件節目組藏在這個村落裡的服裝,否則她就得忍受著一身臟亂。亞曆克斯和她商量起了待會兒再去找找物資。

弗朗西斯和齊樂人三人把這個屋子翻了個底朝天,勞拉和薛佳慧也加入了進來,一個小時過去了,牆上、地上,甚至是床底下,屋子的每一寸角落都被翻了個遍,既沒有賀億和馬克的遺留物,也沒有地下室或者暗室的線索,兩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在了這個屋子裡。

翻床鋪的時候齊樂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