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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能治嗎?”齊樂人嚴肅地問道。

“啊,我治過了啊?用【三不醫】就行了,已經不疼了,就是淤青還沒退。”呂醫生愣愣地說。

齊樂人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我是說你摔跤的毛病,能治嗎?”

“不行,不過多運動還是會改善一些……我最近也在鍛煉啦,就是你之前給我的訓練單……隻是老是摔,現在我想到辦法了,多穿點衣服再去跑步,這樣摔了也不疼,就是太累了,這輩子都沒這麼拚命過。”呂醫生絮絮叨叨地抱怨著,又偷偷覷了齊樂人一眼,“反正我會好好努力的,不會拖你後腿的。哦,我的【三不醫】還升級了一下,現在治療效果更好啦,以後還奶你,像你這樣特彆容易死的MT,就是需要我這樣可靠的奶媽呀。”

弄明白了前因後果,齊樂人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最後還有點感動。一直以來他給呂醫生的角色定位是百分百能找到任務道具還能搶救一下他的幸運值的奶媽,也就沒指望他在戰鬥的時候幫什麼忙。現在看來他的死給呂醫生造成了這麼大的影響,其實呂醫生也比從前成長了不少啊。

兩人又聊了好久,呂醫生還小心翼翼地跟齊樂人說了一些他死後發生的事情,特彆是關於寧舟。得知最多一個月寧舟就可以回來了,呂醫生還挺高興,他對自己的好朋友是同性戀的事情接受程度奇高,還興致勃勃地要傳授他能讓直男都爽得飛起的前列腺按摩手藝,被齊樂人一口拒絕之後,呂醫生一副“絕世武功要失傳了”的失落模樣。

齊樂人也餓了,搶了呂醫生囤積的美味小蛋糕,在呂醫生怨念的凝視下大快朵頤了一頓。

“那幾塊是我最喜歡的……排隊了三個小時才買到的。”呂醫生欲哭無淚道。

“我才剛死你就有心情排隊買小蛋糕,沒收了!”齊樂人吃了兩口覺得味道真不錯,怪不得這麼暢銷。

呂醫生扁扁嘴,委屈地看著蛋糕:“本來是要拿去墳頭給你上貢的。”

“哦,我收下了。”齊樂人嗬嗬笑著,掰了半塊塞進了呂醫生嘴裡,“好了,你也吃吧,味道還真不錯。”

好收買的呂醫生開心道:“隻要你不死,我天天買給你吃。”

“呸,說話吉利點!我可不想再死一次了。”齊樂人說。

“可你用SL大法本來就總是死啊死的。”呂醫生一刀戳在了他的痛處上。

“……”

兩人互相傷害了一陣,齊樂人累了,因為呂醫生家裡沒有多餘的被子,他無情地搶了呂醫生的床,也不管被搶了床位的呂醫生在一旁碎碎念,卷著被子就沉沉地睡著了。

他又做起了噩夢。

夢裡他回到了聖城教廷舊址最上方的聖殿裡,在那扇巨大的石門前停下了腳步。

他伸出手,去推開那扇門,殘餘的理性在聲嘶力竭地呼喚著,讓他停下手來,可是夢裡的他卻無知無畏,勇敢地推開了門。

欺詐魔王在注視著他,麵帶迷人的微笑。

那個時候,被震驚蒙蔽的齊樂人來不及品味蘇和臉上的笑容。他其實笑得不帶惡意,隻有一絲淡淡的玩味和嘲諷,就像是人類看著罐子裡拚死搏鬥的蛐蛐那樣,靜靜觀察著,好奇到底哪一隻會贏得勝利。

從前齊樂人並不太懂,為什麼蘇和身上總是有一種漫不經心的隨意,從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是如此,在他和呂醫生緊張的要命的時候,蘇和依舊是那副從容鎮定的樣子。因為對他而言,這隻是蛐蛐的遊戲。一個隨時都能掀翻棋盤的棋手,又怎麼會因為棋盤上的驚心動魄而恐懼呢?

齊樂人又夢到了死亡。

那喉嚨裡的氣管被割開,窒息的痛苦和失血的無力又讓他在夢裡回到了那裡。他在冰冷的地麵上艱難爬行,每一寸距離都讓他精疲力儘,被死亡拷打的意誌不斷地崩潰,他無法堅持,就要放棄……

“齊樂人,齊樂人你醒醒!”

齊樂人猛地坐了起來,呼吸急促,渾身冷汗。呂醫生坐在床邊擔憂地看著他:“你讓我這個點叫醒你……你好像做噩夢了。”

“……我沒事。”齊樂人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有水嗎?”

呂醫生給他倒了杯水。

齊樂人一飲而儘,從噩夢裡緩了過來。這個夢倒是提醒了他,蘇和說不定已經知道了他複活的事情,也許還會再有動作,他得小心杜越把《噩夢遊戲》的事情泄露出去。說到底這其實是他的過失,如果是現在的他來安排,首選應該是拜托陳百七,如果他遭遇不測就把這封信交給審判所的先知。

可惜寫信的時候正是他接受審判所的任務扮演“紅”的那段時間,當時他和陳百七算不上多熟悉,對審判所也沒什麼好感,更不認識先知,自然沒法像現在這樣考慮周全。

隻能從陳百七那裡弄一份保密人契約和杜越簽好來亡羊補牢了。

和陳百七約定的時間快到了,齊樂人起床收拾好自己,向著陳百七家走去。

☆、八、複生序曲(八)

齊樂人抵達陳百七的店裡的時候,比約定的時間早了二十分鐘,陳百七正在和一個背對著他的女人聊天,兩人一同看向門口的齊樂人,齊樂人也看向那個女人。

那真是一位非常豔麗動人的美女,穿著一身華麗繁複的低%e8%83%b8女巫服,戴著一頂歐式大禮帽,雖然整個人都是暗色係的著裝,卻襯得她的皮膚越發白皙,鮮紅的唇膏和小煙熏的眼妝格外吸引人——注意到這一點的時候,齊樂人先檢討了一下自己為什麼看到妹子的第一眼竟然是在分析對方的妝麵……果然是性取向出了問題嗎?

“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先走一步了,剛執行完任務回來,我也累了,改天再細說吧。”大美女衝齊樂人微微一笑,拿起擱在桌邊的女式手杖,風姿綽約地走出了陳百七的店。

“那是誰?”齊樂人問道。

“幻術師。”陳百七說。

齊樂人猛地想起,審判所的妙麗在對他進行夢境指導的時候提起過,為了殺戮密會的任務,幻術師幫他遮掩過亡靈島上的墓碑。原來就是剛才那位大美女嗎?

“吃過早飯了嗎?”陳百七問他。

齊樂人點了點頭:“吃飽了。”

陳百七意味深長地笑道:“下次來還是彆吃得太飽,免得你吐出來。”

“……”齊樂人頓感自己前途渺茫。

“雖然我們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但是我從來也沒有好好介紹過我自己。既然今天起你就要在我這裡訓練了,我就重新介紹一下自己。跟我來吧。”陳百七領著齊樂人往裡麵走,齊樂人從來也沒進過這家店的後麵部分,當他發現這裡竟然還有地下室而且有好幾層的時候,不禁深深地為未來的自己掬了一把同情淚。⊕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從前是審判所異端審判庭的執行官,主要負責處決惡魔信仰者,後來因為負傷的關係無法再繼續高強度的危險任務,於是提前退休了,現在算是半個做情報的內部人員吧。”電梯在地下三樓停下了,陳百七領著齊樂人走了出來,這地下三層的地方有一個半籃球場那麼大,地麵是水泥的,沒有任何障礙物,空得嚇人。

齊樂人並不是很意外,他一直覺得陳百七和審判所很熟悉的樣子,再聯係到她掌握的這麼多情報,會和審判所有牽扯也是意料之中。

“在噩夢世界裡的這麼多玩家,在長達二十多年的時間裡摸索出了一些關於這個‘遊戲’的‘玩法’。今天就簡單說說‘職業’這一塊。”陳百七說。

齊樂人豎起了耳朵,聚精會神地聽了起來。

“玩家在新手村的時候會得到一張技能卡,這張技能卡並不是胡亂給出,大部分玩家最終都是圍繞著這張技能卡在打造自己的戰鬥方式。也就是說,那張最初的技能卡其實已經給玩家選擇了合適的職業。以你那個新手村為例,和你一起的呂醫生明顯是一個治療,薛盈盈則顯然是一個狂戰士,至於你,因為你的基礎技能卡非常微妙,我第一次聽說有這種技能卡,所以你的基礎職業不好判斷。但這也沒關係,玩家後續在任務中獲得的技能卡,大部分都會遵循某種特定規律,例如一個治療很少會在抽卡時抽到狂戰士類型的技能卡,也就是說,以後獲得的技能卡,其實是在你獲得第一張技能卡的基礎上,圍繞著這個‘職業’進行強化。”

齊樂人恍然大悟,所以之後他獲得的那些技能卡【下雨收衣服】、【初級格鬥術】、【惡魔的禮儀】……包括最新的這一張【暗中觀察】,其實都是在強調他的職業。

——刺客。

“我隻知道你的部分技能卡,不過也可以對你進行大致的判斷了,是刺客。”陳百七抱著手臂,笑盈盈地看著他,“所以恭喜你,和我是同一職業。不過就算同樣是刺客,也會因為每個人不同的性格特質和能力特長而細分成不同的種類,畢竟每個人的技能卡都是不一樣的。如果你信得過我,可以把你現有的技能卡告訴我,我不會透露給其他人。”

齊樂人隱約感覺到陳百七有誠心教他的意思了,接下來他的回答就是關鍵,他當然可以不說出來,陳百七依舊會訓練他,但她不會傾囊相授。陳百七這是……齊樂人腦中靈光一閃,她這是在找接班人!

沒錯,陳百七進入遊戲很早,她自己說過已經有八年了,這意味著她是個實力高強經驗豐富的老玩家,卻也意味著,她的時間不會太多了。

陳百七看好他,願意教他,這對一個進入遊戲不久,還在蒙頭摸索的新人來說太重要了,齊樂人十分感激。他也不覺得陳百七對他有什麼惡意,畢竟兩人的實力差距擺在眼前,陳百七想弄死他根本是動動手的事情。

想通了這一點,齊樂人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的技能卡報了出來,連道具都說了。

陳百七聽完:“果然是刺客啊。基本的預感技能你已經有了,偵查和潛伏技能也有了,甚至還有半張偽裝技能,現在你還欠缺一張逃跑技能和強化戰鬥力的技能——初級格鬥術太低級了,等你完成第一階段的訓練就可以拿去賣了。”

齊樂人點頭:“在戰鬥力方麵,我已經明顯感覺到欠缺了。沒有有效的攻擊手段,很多時候我隻能采取同歸於儘的打法。”

這也導致他對SL大法過度依賴。

“雖然技能卡很好,大大提升了新人在這個世界裡的存活率,但是我並不提倡你太依賴它們。噩夢世界是一個超現實的世界,有很多我們在現實世界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在這裡卻可以做到,它也有自己的力量體係,如果你想融入到這個力量體係中,太依賴技能卡隻會對你造成阻礙。簡單點說,你想成為領域級的高手,你就必須戒掉技能卡。”陳百七嚴肅道。

“你說的力量體係,是指惡魔和教廷?”齊樂人問道。

“對,我們這群玩家,如果要到達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