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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尾巴 李暮夕 4576 字 6個月前

……

夏一冉過敏住院的消息,還是樊真告訴她的。出門在外,方辭也沒有帶藥箱,隻好空手和她去了醫院。

已經度過了危險期,醫生允許她們進去,不過告誡她們不要打擾病人。

方辭和樊真進去的時候,夏一冉還睡著。方辭給她把了把脈,又翻了翻她的眼皮,看了看舌苔,把她的助理叫到了外麵,問她最近吃了些什麼。

小助理照實回答了,方辭卻沒有發現異樣。

但是,她心裡卻很清楚,夏一冉不是過敏,是中了一種生物毒素,如果不能祛毒,會留下病根。

和樊真交代了一下她就回去了。

急匆匆上樓,差點和下樓的方戒北撞到一起。他扶了她一把,問她:“鎮定點,出什麼事兒了?”

“我有個朋友中毒了,我得給她買藥去。”

“沒時間跟你說了,先去藥店。”

方戒北也沒換衣服,跟著她一塊兒下了樓,去了就近的中醫館。

方辭買的都是常見的中藥:石香、艾草、凹瓦韋、車子紅、藿香、杏仁子、拙貝羅香、車陂、南星子——一共九種。

方辭的眉頭都皺起來了:“還差一種。”

“還差什麼?”

“一種蛇的鱗片,叫‘綺羅’,以前,我隻在開普敦做誌願者的時候見過,這地方應該很難找到。”

方戒北握了握她纖瘦的肩膀:“你不要緊張,我幫你想想辦法。”他掏出手機就開始打電話。

半個小時後——

方戒北關了手機,說:“有個朋友那兒有,養了兩年了,便宜你了。”

“我會給錢的!在哪兒?快帶我去!”

“都說是朋友了,怎麼能要你錢?”他屈指在她的腦袋上彈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塞上了車,替她係上安全帶,“人在申城,開車的話,需要七八個小時。”

“那坐高鐵和飛機呢?”

她問得太急,問完才覺得自己智障了,申城沒有通到這邊的高鐵,那邊也沒有飛機場,繞來繞去的,還不如自己開車快呢。

方戒北真要飆起車來,那車速還真不是蓋的,他還不知道從哪兒搞來了一個通行證,往車玻璃上一貼,沿途都沒有敢攔的。

到了高速公路上,已經是半夜11點了。方辭的眼皮有些沉,方戒北在她耳邊說:“累了就睡吧,到了休息站我叫你。”

“不行。就我們兩個人,要是你扛不住睡著了,我怎麼辦?一車兩命呢!我得看著你。”

——怕死都說得這麼清新脫俗——方戒北無奈,揶揄她:“這麼想和我同生共死啊?”

“你滾蛋!注意力集中點,好好開你的車。”

話是這樣說,可她撐著撐著,沒扛過半個小時就睡著了。到了休息站,方戒北從岔路下了高速,把車停在了空位上。

這個休息站很大,服務區有三個籃球場的麵積,一眼望去,正麵就有兩個門。隻是人不多,黃線裡停泊的隻有兩輛大巴和三輛私家車。

方戒北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

午夜。

1:07分。

他繞到了另一邊,手腳儘量放輕,把方辭橫抱出來才鎖上門。

服務站大門入口是打水的大堂,還有整齊擺放的供旅客休息的桌椅,往右是食堂,往左是一些售賣禮品和食品的商店。

他把方辭放到了桌椅上,脫了外套給她蓋上,到食堂買了兩份盒飯,又打來了熱水。

方辭已經醒轉過來,揉著眼睛半躺在椅子上瞅著他,打了個哈欠。

方戒北說:“先吃東西,吃完再睡。”

她點點頭。

休息站,也沒什麼好吃的,兩份飯都是一樣的,扁豆、水蒸蛋和一個雞腿。方辭皺了皺鼻子,有點不情願。

方戒北把自己的雞腿夾給她:“快吃。就這一晚,將就一下吧,明天到了那邊,讓你吃大餐。”

“不騙我?”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方辭笑起來,嬌豔無雙,眉眼彎彎,一派天真純粹。

方戒北滯了一下,不動聲色地垂下頭,吃自己的飯,隻是告誡她:“以後彆這麼笑。”尤其是對著男人。

“為什麼啊?”她這次可不是調侃他,是真的沒明白。剛睡醒,腦子還混沌著呢。

而且,她的智商本來就不高。

方戒北說:“沒有為什麼,快吃飯。”

方辭控訴他:“獨斷專行!”嘴裡這麼嚷,可還是乖乖吃了起來。

她嘴巴小,但每次都塞很多東西,把腮幫子撐得滿滿的。方戒北就忍不住說她:“彆狼吞虎咽的,慢慢吃,沒人跟你搶。”

手邊推過去一杯水。

方辭還真噎住了,端起水杯狠狠灌了一口,才鬆了口氣。

噎住的滋味,還真不是那麼好受的。

可是,她改不了,下次吃飯,還是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可就是這樣一副恨不得把腦袋塞進餐盤裡的樣兒,也不狼狽,就是可愛。

尤其是大院裡的老人家,特彆喜歡和她一起吃飯,說能吃的小姑娘有福氣,方辭一看就是個旺夫相,自家的孫子要是能娶了她就好了。

方辭這人還沒什麼自覺,小時候和一大幫野小子都玩得開。十幾歲的時候,總有無數男生為了她爭風吃醋、打架鬥毆。

她性格開朗,是個閒不住的性子,就愛烏泱泱跟一幫子人混在一塊兒。儘管保持距離,在有心人看起來,她這腳踩的“船”還真不是一隻兩隻。可這個圈子裡的人就清楚,方辭就是跟他們在一起打打籃球,打打桌球,捉捉蛐蛐兒,真沒有彆的了。

他們也明白,也拿她當好朋友,儘管有喜歡她的,也是存心裡。可總有那麼一兩個不死心的,她也不吊著他們,說得很明白,就是哥們兒。

可他們也笑嘻嘻地說,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就是想跟她玩一塊兒。可就是這個“和她一塊兒玩”這種名額,還有一大幫人搶的頭破血流的。

方戒北這種坐擁美人在懷的,當然也是一幫男生的眼中釘肉中刺。

尤其是他功課還好,常被家裡長輩拿來當範本教育自家孩子!

第057章 陷阱

第057章陷阱

方辭吃了兩口飯, 忽然神經質地往四周環顧了一下, 放下了筷子。

方戒北不解:“怎麼了?”

方辭神秘地靠近他:“你有沒有看過一部電影, 叫《恐怖休息站》?”

方戒北:“……”

方辭一邊觀望四周, 一邊壓低了聲音和他說:“講的是一個司機被人虐殺後變成了鬼,殺了那一家人後,潛伏在一個休息站附近,不斷截殺過往車輛的故事。我跟你說……”

她還沒跟他說,小嘴就被塞入了一個雞蛋。

方辭睜大了眼睛望著他,“嗚嗚”了兩聲。

方戒北捏著露在外麵的半顆雞蛋, 往她嘴裡送了送:“以後, 少看這種沒邏輯沒道理的片子。”

方辭的眼睛睜得更大,最後盯在他瘦長漂亮的手指上。

方戒北說:“想咬啊?”

方辭的嘴被雞蛋堵著說不出話, 隻能拿眼神剜他。

他笑了笑,指尖頂了頂還在她嘴裡的雞蛋:“可惜咬不到。”

方辭:“……”

和著清水好不容易咽下了那顆雞蛋,方辭就不理睬他了, 霸了三張長椅躺下來。方戒北坐在她的腦袋旁邊, 推推她肩膀:“方辭。”

她當沒聽見,像個鬨彆扭的小孩子一樣,就是不理睬他。

“多大人了啊, 能彆那麼幼稚嗎?”

方辭肩膀一聳就抖開了他的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方戒北知道她, 這種時候,越哄越來勁, 乾脆不理睬她,靠著椅背假寐。

他不理她了, 方辭心裡又不舒服了,轉回來,在他大腿上狠狠擰了一把,齜牙咧嘴。

方戒北睜開眼睛,真服了她了:“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方辭卻不說話。

方戒北也沒有辦法,低頭繼續假寐。

方辭心裡空落落的。

到了快五點的時候,天開始蒙蒙亮,方辭從睡夢裡醒來,才發現自己半夜的時候就睡著了。方戒北靠在她身邊的椅子上,閉著眼睛的時候,姿勢也是極為雅正的,微薄的曦光落在他身後的瓷磚地上,折射出朦朦朧朧的反光。

她盯著他看了很久,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他的睫毛。

就在她的指尖即將碰觸到時,他忽然睜開了眼睛,手裡同一時刻扣住了她的腕子。

方辭倒吸了一口涼氣:“疼——”

方戒北放鬆開了她:“怎麼樣?”

方辭心裡悶悶的,說不清是惱恨自己把持不住去摸他,還是惱恨他在這種不合時宜的時候醒過來,嘴裡就沒好氣:“我好得很。”

說完她就跳下了地,朝車子奔去。

方戒北跟著她走了過去。

兩人一塊兒上了車後,朝申城繼續前行。

快到日中的時候,終於抵達了申城城南山麓下,二人又汽車而行,花費了半個多小時,上了山,進入了這座位於半山腰上的獨棟花園彆墅。

下了車,方戒北卻在門外遲遲沒有按鈴。

“怎麼了?”方辭走上前。

方戒北沒有回答——在他開口之前,房子的主人已經從屋裡出來,替他們開了門。

是個和方戒北差不多年紀年紀的男人,相貌英朗,高高瘦瘦,隻是有些沉鬱,手裡拄著一根拐杖。

方辭看到這個人,也是悶了好久:“……梁戍……”

……

梁戍的父親曾經是方耀國的副官,所以,方戒北和梁戍小時候算是比較熟悉的。方辭初到方家的時候,梁戍和方戒北還是無話不談的朋友。

不過,兩人都不是那種聒噪的人,就是在一起,也多半是聊聊學術,下下棋。

曾經,這種交流方式在方辭眼裡就等於“裝逼”,他那時候想啊,不玩遊戲,不打球,不在一塊兒閒叨嗑,哪能維持什麼友誼?

看書、下棋,那能維持友誼?

她是半點兒都沒法想象。

可那時候,梁戍、方戒北和童珂,就是這樣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