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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尾巴 李暮夕 4486 字 6個月前

了,婚禮那天確實他沒出席,就這兩點,她心裡就過不去這個坎兒。

她是個隻看結果不問緣由。

確實,事實也是這樣,我無可辯駁。

兩人之間,那道裂縫始終客觀存在著。他確實是對不住她,甭管解釋不解釋,她都是這麼認為的,甚至覺得他就是在掩飾。

方戒北從來不是個喜歡狡辯的人。

這麼乾坐了會兒,方戒北起身說:“我送你回去吧。”

方辭站起來,認認真真地看著他,說:“我還就偏偏不想回去。”

方戒北:“成啊,那繼續走走。”

沒看到他破功,方辭意興闌珊,跟在他身邊沿著街邊又走了會兒。

看到有賣棉花糖的,方辭就杵原地不動了,兩眼直勾勾地瞧著。倒不是味道多好,那是童年的記憶。小時候,方戒北手裡頭沒多少零花錢的時候,就隻能買這種小食給她吃。

方辭捧著比她臉盤還要大的白色大球,眼睛裡掩不住的欣喜,把腦袋埋進去啃,吃得臉上都粘粘的。

可她樂意,她喜歡。

方戒北也愛看她吃,寧願自己早上剩下一半的早飯錢,也要給她買來吃。她吃東西的樣子很可愛,高興的時候,快樂都寫在臉上。

看到她高興,他心裡也高興。

那是一種沒有辦法替代的幸福和滿足感,一絲一縷,在心尖上不可控製地暈染開來。

“想吃嗎?”他側頭望著她,目光柔和。

她沒帶錢,心裡虛,這會兒很審時度勢地點點頭,不跟他慪氣了。

方戒北過去,對那搖糖的老伯說:“麻煩給我一個。”遞過去錢。

老伯身邊紮著兩個羊角辮的小女孩直直盯著他瞧,笑起來,露出一顆缺了一半的小門牙:“哥哥,你長得真好看。”

方戒北彎下腰,揉了揉她的腦袋,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女孩好奇的大眼睛瞅著他:“你是解放軍叔叔嗎?”

方戒北溫潤笑:“你覺得呢?”

棉花糖好了,他伸手接過來,放到小女孩麵前,讓她先咬了一口。老伯“哎”了一聲,說餅乾你怎麼能這樣?

方辭蹦蹦跳跳地過來,說沒關係,又好奇地問那女孩:“天哪,你居然叫‘餅乾’!你肯定是個饞貓!”

大概是同性相斥吧,小女孩哼了一聲,把屁股對著她,轉頭又雙眼發光地貼著方戒北問東問西。

方辭看得目瞪口呆。

小小年紀就這麼重色,以後還得了?

可是,看方戒北難得說說笑笑,逗小女孩玩的模樣,竟然還挺和諧的。

也許在他心裡,她跟這小女孩也是差不多年紀的吧?

第028章 童珂(1)

第028章 童珂(1)

樊真最近接了一部大戲, 在網上很是掙了點名氣, 也賺了點小錢, 這幾日天天在方辭麵前炫耀, 明裡暗裡又開始諷刺方辭那個隻出不進的小破醫館。

這日還打了個電話過來刺激她,跟她說,現在這四九城裡,不少人都知道她方辭回來了,啥都不乾,在帽兒胡同開了個破醫館, 吃糠咽菜, 都快入不敷出了。

方辭聽到這話恨不得砸了話筒,對著電話那頭吼:“我告兒你, 不是沒生意,是我不屑於宣傳!這是作為一名中醫的風骨,是視金錢如糞土的孤傲, 不義而富且貴, 於我如浮雲,懂嗎?”

“得了吧你,說的跟真的一樣。看在你這麼慘兮兮的份上, 今兒姐姐請你吃飯。”

方辭從善如流:“時間, 地點!”

樊真:“……”

到了地方,樊真親自到門口迎接她。這是位於胡同深處的一個小四合院, 看牆皮脫落和那叢生的青苔就知道有些年歲了,可這店主也有意思, 不願意去修繕,刻意保留了這一份古舊。淡煙、疏雨、古宅,乍然闖入視野,還頗有幾分意境。

方辭撐開一把黑傘,任憑雨滴濺射了腳下的鞋子。

樊真接過那傘,在她後背推了一把,讓她快點:“彆裝逼了,快進去!都知道你美。”

“你覺得來幾張照片怎麼樣?我好久都沒回來了,忽然有些懷念。”

樊真忍不了她了:“快點滾進去!”

到了裡麵,上了二樓,進了最儘頭的一間包廂。

菜是早就點好的,很快就有人來上茶。

入了座,方辭問她:“你呢?聽說最近又接了部新戲,拍得還不錯。”

“彆提了,丫有個王八蛋投資商瞧上了老娘,天天在老娘跟前晃,要不是看在老金的麵子上,我早一巴掌扇過去了。”

方辭納罕了:“還真有投資商敢揩你油啊?那人肯定沒看過你私下裡打架的樣兒。要是看過了還能硬得起來,這人肯定性取向又問題。”

“方辭,你丫找抽啊!”樊真操起一個煙灰缸,作勢就要砸她腦袋。

方辭的動作也機警,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彎腰就鑽到了桌底下,抱著腦袋不肯出來了。小時候在大院裡,她闖了禍就這樣,先溜再說。

老爺子也就是嘴上說要抽她,真要動手了,烏泱泱一幫人趕出來勸著,裡裡外外三層,弄得老爺子都沒了脾氣,最後都會不了了之。

方辭彆的本事沒有,這鑽桌底的速度,認第二還沒人敢稱第一。

樊真沒好氣地踢踢桌角:“得了得了,快起來。這會所老板可是我一朋友,你要丟人去外麵丟,拜托!”

“你不打我了?”

“不打了!”樊真咬牙切齒。

方辭這才笑嘻嘻地鑽出來。菜一盤一盤地上,端菜的女郎身段窈窕,麵容秀麗,帶著自然的微笑,讓人如沐春風。

這會兒得空了,方辭抬頭打量了一下著天字一號包廂。

不愧是這地頭有名的酒樓,裝修得很彆致,裝裱的字畫也都是真品,更難得的是一開窗,就能看見一溜兒的胡同,明明前邊是鬨市區,入眼卻一片清幽。

有時還隱隱約約能聽到有人吊嗓子,說相聲,像是走近了上個世紀的古舊畫卷裡。這會兒下了點雨,細密如織,絲絲縷縷,微風中有些許涼意散入細雨中,讓人的心頭也靜了。

方辭忽然詩興大發,興致來了,動筷子夾了一根青菜,放在眼前鑒賞了一番,過了會兒點點頭:“不愧是老字號啊,這顏色,青翠欲滴,真是絕了。”她筷尖點了點那青菜,敏思苦想了會兒,忽然眼前一亮,“就跟生的一樣!”

“不會形容就彆亂開口!丟人現眼。”樊真嫌棄地說。

方辭委屈地看著她:“怎麼你打小就不待見我呢?”

“你這德行,想讓人待見?有點困難啊。”樊真說,“你忘了那些年被你揍過的人了?哪次闖了禍不是我替你擔的?哪次揍了人不是我替你打的架?那些年就不該救你,就該你被人打死,這麼多年了,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可說完了,樊真又一臉嫌惡地搖頭,“有道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這種人,是怎麼也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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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也太黑心了。”方辭控訴她,“你過分!”

“彆在這兒跟我來這套,我可不吃!去找你那些藍顏知己撒嬌去吧!在他們眼裡,你放個屁都是香的。”

“什麼藍顏知己?哥們兒,哥們兒你懂不懂?”方辭手裡筷子敲了敲杯沿,“純潔的友誼。”

“呸!”樊真啐她,上下又打量了她幾眼,心道,德行沒改,可這模樣兒還是沒變啊。

還是這麼美。

“%e8%83%b8是不是又大了?”樊真嗤了聲,嫌棄地說,“簡直跟牲口似的,違反科學定律。”

方辭早習慣了她這模樣,笑嘻嘻地說:“你這是羨慕嫉妒恨。”

這會兒有人敲門。進來的是酒樓的老板,樊真嘴裡那個“老朋友”,三十上下,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笑起來挺和善的。可認識的人都知道,這就是個笑麵虎。

樊真看到他這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就受不了,不耐煩地擺擺手:“彆來這套了行不行?老何,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吃飯的時候彆來煩我,有事等吃完再說,沒事當然更要滾蛋。”

方辭輕嗽了一聲,低頭掩飾有些抽搐的眼角。

現在好歹也是個二三線小明星了,私底下這急三火四的脾氣,一點都沒變,還是小時候那個遠近聞名的“女暴君”。內院裡,那時候旁人管方辭叫“小壞蛋”,雖然覺得她可惡,多少帶著一點兒溺愛的味道在裡麵,因為眾所周知,方辭雖然貧,愛闖禍、多動症,一日不上房揭瓦就不舒服,好歹也是個可愛纖弱的小姑娘。

樊真就不一樣了,那可是空手道黑帶跆拳道八段的女霸王龍,赤手空拳可以撂倒幾個大漢,跟她高挑纖瘦的身形完全不同。

周邊那些男生,沒幾個沒被她“教育”過的。

這麼一通不客氣的話下來,老何還沒走,臉上反而露出尷尬的神情。

樊真又不傻,皺了皺眉:“什麼事兒啊?”

老何壓了壓唇,這才開始說明來意。

表達得挺委婉的,樊真還是拍了桌子跳起來:“搞錯沒有,沒聽過什麼叫先來後到啊?讓老娘給人讓座?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老何,你給我說明白了,你什麼意思?你幾個意思?”

老何知道這位祖宗什麼脾氣,可他也明白隔壁包廂那幫祖宗是什麼脾氣,隻好給樊真伏低做小:“其實也差不多啊,都是頂級的包廂,就是方位不一樣,那邊那位啊,今天正好生日,想坐這邊看雨景,大家夥都捧著呢,不然也不好意思提這種事情。”

“雨景?腦子秀逗了吧?”樊真都給氣笑了,“你給我說說,那邊那位誰啊?哪個公主病啊?報上名兒來給我聽聽。”

“哎呦,我的祖宗,這話可不能亂說啊。”老何一臉苦澀,“不就是童首長那位掌上明珠嗎?”

方辭原本笑嘻嘻坐在位子上夾菜,聞言也不由擱停了筷子。

樊真盯著老何看了會兒,看得老何都心虛了,無奈地說:“彆這樣看著我啊,我也是沒辦法啊。”兩邊都是祖宗,他細胳膊細腿的,得罪哪邊都不好,跟樊真熟悉點,就過來想討個商量。

老何想了想,咬牙說:“我把我那瓶82年的白葡萄酒給你。”

樊真怒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