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那你還是練吧,練好了就能去找個更好的對象。”
“對了,叔叔阿姨知道你是……同誌嗎?”成和又問。
容白低下頭:“我還沒說,但是過段時間肯定是要說的,我爸媽肯定能理解我。”
當時和江岩柏在一起之後,他很快就和家裡出了櫃。
他爸媽心疼他,連一句重話都沒有說,看他跪在地上,還沒有五分鐘就被他媽拉了起來。隻叮囑他以後不是小孩子了,要好好跟人家過日子。
容白一想起來,心裡又堵得慌。
他因為江岩柏變成了同性戀,還為了江岩柏出了櫃,最後什麼也沒得到,就像個二傻子。
成和覺得容白想得有些過於樂觀了:“要不你還是再緩緩,聽說同誌也能結婚呢,結了婚也不影響你在外頭找對象。”
容白詫異地看著他:“我為什麼要結婚?我就是同性戀,我又沒有對不起誰,憑什麼就要結婚啦?”
成和摸摸鼻子,想不到容白的反應這麼強烈。
容白又說:“那我反正是不會去結婚的,不想天天對著自己不喜歡的人,還要生孩子,一直過到老。再說了,人家女孩憑什麼拿一輩子來陪我演戲啊,多沒良心。”
話說完,容白又蔫了,霜打過的茄子一樣,他小聲說:“成和,我好想他啊。”
成和恨鐵不成鋼:“該!”
第42章
“你把你的衣服收好!”容白衝著成和喊道, “你能不把襪子和內褲放一起嗎?”
成和翻了白眼:“這有什麼?反正都要洗。”
容白無語了:“……”
他算是受夠了成和,本來他覺得自己住在成和家,好歹也幫忙做點事。但看著那一堆團在一起的襪子和內褲, 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容白感覺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迷之味道。
成和不情不願地走去把自己的襪子和內褲分開,然後又一股腦的堆進了洗衣機。
容白:“……你分和不分的區彆在哪裡?”
成和:“……”
“你閉嘴吧, 你還不如像之前那樣。”成和小聲抱怨,跑到一邊去打遊戲。
容白打了個噴嚏, 那天晚上之後他就感冒了, 不知道是心情原因還是自身的原因, 吃了藥一直不見好,雖然不嚴重,可是很不舒服。
不過也確實很久沒出門了, 一天到晚憋在這個房子裡,容白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斷了。
他覺得自己已經療好了傷,不用再躲在小小的世界裡,可以大方的走出去, 於是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他自己的衣服沒帶來,穿的是成和的。
他們兩的尺碼差彆不大,還算合身。
容白先去最愛吃的小吃店買了一個煎果餅子, 再去最愛的奶茶店買了一杯果汁。
他愜意地走在路上,覺得失戀的好像也沒有太痛苦了,就像成和說的,江岩柏失去自己, 那是江岩柏有眼無珠,是他的損失。
雖然心裡空落落的,不過好像也不是不能忍。
容白坐在廣場的大榕樹底下,現在廣場還沒什麼人,冷冷清清的,好在安靜。
這棵大榕樹年歲不小了,這都開春了,也才發出三三兩兩的嫩芽,一副飽經滄桑的模樣。
容白捧著手機,他想把江岩柏從黑名單裡頭放出來,看看他有沒有給自己打電話或是發消息,但是手指在屏幕上滑動了好幾次,最終還是沒有放出來。
他要的不多,但那些不多的東西似乎很珍貴,珍貴到老天爺不願意幫他實現。
容白靠著椅背坐了會兒,果汁喝完了,餅也啃完了,容白無所事事地逗著廣場裡的流浪狗,去給它們買了點狗糧,放在紙袋子上喂。
他喜歡貓和狗,覺得它們有時候比人忠誠。
而此時,江岩柏就站在街對麵,明明他得知容白動向的時候還激動而憤怒,但現在,他卻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走過去了。他遠遠地看著容白,心臟像是被誰捏住了一樣,窒息又疼痛。
他雙手支撐著自己的膝蓋,大口大口的喘氣,他不知道怎麼辦了,難道他就要失去這個人了嗎?
他還沒有給容白看自己準備的驚喜,還沒對容白告白。
也還沒有求婚。
他準備了這麼多年,就在現在功虧一簣嗎?
江岩柏慢慢走了過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乾什麼,就想離容白近一些,看看容白有沒有變瘦,氣色怎麼樣,最近有沒有受委屈。
江岩柏像是做賊一樣,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緊張過了,緊張到都快要挪不動腳步。
就在容白準備收拾了垃圾離開的時候,他感覺背後有人盯著他,後背發涼,容白忽然轉頭,那個熟悉的人影就在距離他不到五米的地方。
容白有些緊張,他不知道自己這會兒要怎麼辦,是要說話嗎?還是直接離開當做沒看到。
他有些躊躇,他想跟江岩柏說話,但又知道自己立場不堅定,要是江岩柏說上兩句好話,他肯定又暈暈乎乎地原諒他了。
這次的事可沒那麼容易翻篇!
然而江岩柏並沒有走近,他保持著這個距離,想要強裝輕鬆,甚至還勾出一抹笑容來,但笑得比哭還難看。
明明有很多話想要問,明明很多情緒都需要宣泄,但江岩柏一張嘴,卻隻是傻乎乎地問:“你為什麼拉黑我?”
他看起來太可憐了,像是被主人遺棄的大狗。
容白氣不打一處來,好啊,他出軌了還不知道自己是哪裡犯了錯?還敢惡人先告狀了?
容白哼了一聲:“你還有臉問我。”
江岩柏蒙了:“我怎麼了?”
“你還問你怎麼了?!”容白快氣得升天了,“上周二的晚上!你還記得你在哪兒嗎?!”
上周二?江岩柏翻了翻自己手機裡的行程表:“我在公司加班啊。”
容白跺了跺腳,咬牙切齒地說:“然後呢?”
江岩柏:“然後我就下班回去了……你就不回我消息,不接我電話了。”
容白咬緊下唇,眼眶有些紅,他看著江岩柏朝他走了兩步,連忙喊道:“你彆動!彆過來!”
江岩柏果然不動了,他歎了口氣:“你好歹讓我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判死刑吧?”
“你還問我?”容白狠狠地瞪過去,“你說,你下班和誰一起離開的公司?”
江岩柏想了想,這都過去好多天了,實在有些記不清楚,他茫然的看著容白,顯然是記不起來了。
容白憋氣得很:“和我差不多高一男的,你們還在公司樓下接%e5%90%bb,不要臉!大庭廣眾的!”
容白的%e8%83%b8膛不停起伏,他緊握住拳頭,青筋都因為用力暴露出來。他以為他的憤怒已經消失了,但看到江岩柏以後才發現,這憤怒沒有一絲一毫地消減。
“接%e5%90%bb?”江岩柏莫名其妙地重複道。
容白點點頭,他難受極了:“你還假裝不知道,我親眼看見的,難道還有假的嗎?”
江岩柏哭笑不得:“我絕對沒和人在公司樓下接過%e5%90%bb,我怎麼可能……你就不能對我信任一些嗎?”
“我憑什麼信任你啊?”容白越說越委屈,覺得自己就是一顆可憐兮兮地小菜白,悲從中來,“你的一切我都不知道,你天天隻會在家裡看你的文件,忙你的工作,我根本就不了解你,怎麼信任你?”
江岩柏這下沒話說了,他不知道容白有這麼大的怨言,他覺得自己做得很好,帶容白去容白喜歡的餐廳,給他買喜歡的東西,但他現在才發現,這不是容白想要的。
容白看江岩柏不說話了,又開始擔心自己剛剛說的是不是太過頭了,像是蝸牛從殼裡探出觸角一樣問道:“你不解釋一下嗎?”^_^思^_^兔^_^網^_^
他的目光充滿了希翼,好像隻要江岩柏願意解釋,他就會信。
江岩柏歎了口氣:“我們公司樓下有監控器,我們去調監控看好不好?”
容白將信將疑地看著江岩柏:“你不會做什麼手腳吧?”
江岩柏覺得今天把自己一輩子的氣都歎完了:“我能做什麼手腳?我都不知道這回事!”
“那行,走吧!你開車了嗎?”容白趾高氣揚地走在前頭,完全看不出剛剛那副小白菜的模樣。
江岩柏走在容白身後,看起來跟個小媳婦一樣,也不敢說話,十分老實。
他覺得容白生氣的樣子也是好看的,特彆好看,好看到他現在就想湊上去親一口,江岩柏看著地板,都不敢抬眼去看容白,害怕自己忍不住。
兩人一起去了公司的保安室,調出上周二的監控視頻。
江岩柏和秘書一起從公司出來,江岩柏的肩膀上似乎有什麼臟東西,位子有點靠後,秘書看不清楚,就墊腳去看。兩人的距離並不算近,至少還在安全範圍以內,但是當時從容白的角度看過去,確實像接%e5%90%bb一樣。
好了,證據齊全了,容白臊的臉都紅了,也不好意思說話,看都不好意思看江岩柏一眼。
江岩柏去摸了摸容白的頭,拉著容白的手離開了公司,兩人就坐在江岩柏的車裡說話。
“這下放心了吧?”江岩柏的口%e5%90%bb十足的寵溺,“你當時就應該衝過去問我的,就不會誤會了。”
容白覺得不好意思,他羞恥的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自己的%e8%83%b8`前,不接江岩柏的話。
容白的眼睛左顧右看,注意力十分不集中,他在放雜物的地方看到了一個方形的包裝袋,容白一時手癢,就把包裝袋抽了出來。
容白又火了:“你車上還隨時準備著這玩意?”
保險套可憐兮兮的在容白手裡晃了晃。
江岩柏臉上有可疑的紅暈:“上次逛超市的時候買的……”
容白也沒聽江岩柏說完,自覺握住了江岩柏的把柄,很是氣憤地說:“怎麼?你放在車裡,還打算找人車震啊?要不要點臉!”
江岩柏也不說話,笑眯眯地看著容白。
容白這才反應過來,燙手山芋一樣把保險套扔了,麵紅耳赤地說:“你太不要臉了!”
江岩柏拉住容白的手,湊到自己的唇邊,印下了一個%e5%90%bb:“要臉追不到媳婦。”
“誰是你媳婦!”容白又炸了,隨後說道,“你胡子刮的我難受。”
江岩柏摸摸下巴,他已經不記得自己上次刮胡子是什麼時候了,自從容白失蹤之後,他連個囫圇覺都沒有睡好,更勿論儀表了。
容白湊過去看:“你黑眼圈好重,都泛青了。”
說完,容白又指了指江岩柏的唇角:“還上火了。”
江岩柏忍無可忍,他把住容白的下巴,把容白所有未說的話都封在了容白的嘴唇裡。
一%e5%90%bb結束,容白的臉燒的可以煎蛋了,他擦了擦唇角的口水,很是嫌棄道:“你胡子都沒刮,你刷牙了嗎?”
這麼好的氣氛,江岩柏瞬間泄了氣。
“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