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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小嬌妻 蘇芷 4246 字 6個月前

,這房裡有人的,並沒有騙你。”

洪詩雨看見有陌生男人擋在門口,自是嚇了一跳,稍稍往後退了一步。那跑堂的見兩邊人都照上麵了,索性開口道:“洪小姐,這位先生想要你們這個包間聽戲,不知道……”

“那你幫我們另外找一間吧。”許妙芸看著這跑堂的著實為難,便索性應了下來,她們是過來聽戲的,倒也無所謂在哪個房間。

兩人將包廂裡的東西整理了一下,從房裡出來,和那位帶黑色禮帽的男人擦肩而過。那人手裡拎著一個長方形的皮箱,看他握手的姿勢,似乎裡麵裝著很重的東西。

許妙芸稍稍有些疑惑,跟著跑堂的去了隔壁的房間。

她這邊才將東西重新放好,眼看著台下就要開戲了,客人們也都來得不少,大廳裡早已經熱鬨了起來。

洪詩雨去了洗手間,許妙芸推開窗子,卻見隔壁房間的窗戶不知什麼時候關了起來。

她方才分明是已經把窗子打開了的,若是對方隻是過來聽戲,那為什麼要在開戲之前把窗戶關起來呢?許妙芸心下疑惑,腦中閃過一絲不安。

可到底哪裡不對勁,許妙芸一時半夥兒卻也說不出來。

台上已經傳來了敲鑼打鼓的聲音,戲馬上就要開始,洪詩雨卻還沒有從外麵回來。花子君一開戲就會出場,按說洪詩雨不會錯過了開場才是,許妙芸有些焦急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心下忽然間咯噔了一聲。

她前世對花子君這個人並沒有什麼記憶,是因為自從她開始關心上海灘的實事之後,上海灘上已經沒有花子君這個人了,然而,她潛藏的記憶中,似乎也曾聽人說起過,上海灘曾有一位名動一時的戲子,在隱退前被人在台上槍殺,凶手卻不知所蹤。

如果那個戲子就是花子君的話……許妙芸不敢想象。

台下傳來了開場的奏樂聲,許妙芸推開門,走廊裡這時候已經沒有了往來的客人,大家都在等著花老板退隱前的最後幾場戲,許妙芸有些忐忑的走到洗手間門口,輕輕的喚了一聲:“詩雨?詩雨你在嗎?”

然而裡麵並沒有人回應,許妙芸走進去,洗手間隔扇的門都開著,裡麵並沒有洪詩雨的人影。

忽然間,從戲院的大廳裡傳來一陣尖叫聲,許妙芸反射性的轉身跑出去,聽見大廳裡傳來一陣激烈的槍聲。

她正想走到樓梯口看個究竟,卻被一個陌生男人攔在跟前。

“許小姐彆怕,我是少帥派來保護你的人。”

許妙芸聞言鬆了一口氣,開口問道:“外麵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二樓的包間裡忽然有兩個客人摔下去,其中一個可能是刺殺花老板的凶手,已經被我們的人擊斃。”

“那另一個呢?”

許妙芸急忙問道,這時候大廳裡的槍聲已經停了下來,吵雜的人聲也安靜了下來,許妙芸心下一緊,隻聽那人開口道:“還有一位小姐被那刺客的槍打中了,情況似乎不太好。”

許妙芸不等那人把話說完,隻急忙就往樓下衝過去,大廳裡經過槍戰,客人們早已四散逃亡,許妙芸看見洪詩雨躺在血泊中,靠在花子君的懷裡。

“叫救護車了嗎?”

許妙芸帶著哭腔跪在洪詩雨的身邊,洪詩雨臉上卻沒有半點悲傷的神色,隻是握住了許妙芸的手,臉上卻透出一絲笑來,氣若遊絲道:“你知道我一向臉皮薄,有些話……我……我想……單獨和……”

洪詩雨已是彌留之際,言語混亂,但許妙芸卻知道她要說什麼,隻是捂著唇瓣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這就走開,你有什麼話慢慢說,沒有人會聽見的。”

許妙芸這句話還沒說完,眼淚已經落了下來,洪詩雨這才鬆開了她的手,轉過頭來看著花子君。

可她終究連一句話也沒有來得及說出口,隻有眼角的一道淚痕,緩緩的從臉頰上滑下去。

☆、第97章 097

鴻運樓因為出了人命官司, 被巡捕房查封了。

巡捕從二樓的包廂裡找到了刺客安裝的□□,從現場的情況來推斷, 大約是刺客選擇了二樓的包廂作為槍殺花子君的最佳位置,卻不小心被洪詩雨撞破。

那刺客就把洪詩雨打暈並且捆綁在角落,正要行凶的時候,洪詩雨卻醒了過來, 用自身重量將那人撞下樓,自己也一並從二樓的窗口墜落。

巡捕從包廂裡除了找到了槍械之外,還找到了一方素色的手帕, 許妙芸認出那是洪詩雨的東西, 大約就是因為這一方帕子,洪詩雨才會又進了那個房間。

刺客身份隱秘,被擊斃之後便斷了線索,洪詩雨的屍首被洪家認領回家, 因為是還未出閣的閨女, 連喪事都辦的非常簡單。

下葬的那一天,沈韜陪著許妙芸一起去了墓地。對於這重活的一世, 太多的事情, 已經完全偏離的前世的軌跡,許妙芸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可是, 這樣的結局對於洪詩雨來說, 卻未必是最糟糕的,如果她還同前世一樣嫁給一個包辦婚姻的中年男子當續弦,長期忍受家暴的折磨, 也許還不如這樣能死在心愛的人懷中更讓她欣慰。

然而她喜歡的那個人,卻最終還是沒能聽見她最後的表白。

“花老板今天會來嗎?”許妙芸忽然想起花子君來,如果不是為了他,一向膽小的洪詩雨又怎會有這種死也不怕的決心。

“我已經安排人送他去蘇聯,他應該不會來了。”沈韜伸手摟住許妙芸,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低下頭在臉頰上輕蹭道:“洪小姐的事情,你不要太難過了。”

戰爭本來就是殘酷的,在粉飾的太平之下,戰亂的火焰早已經悄悄點燃。

“要殺花老板的,是日本人嗎?”前世的許妙芸,對於日本人的陰毒狠辣,都隻在彆人的口中聽說過,可如今置身在內,才發現他們現在所在的年代,真的不是她前世所見到的歲月靜好。

其實……她的前世又怎麼說是歲月靜好呢?最後連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她都沒有弄清楚過。許妙芸靠在沈韜懷中的身子陡然僵了僵,抬起頭看著沈韜道:“少帥,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呢?”

許妙芸的臉頰上落下淚來,她伸手撫上沈韜的下顎,第一次這樣情不自禁的%e5%90%bb了上去。他的唇瓣輪廓分明,當許妙芸小巧的舌尖就要抵開它的時候,那人終於忍不住激烈的回應了起來。

“我不會讓你死的,放心!”沈韜鬆開許妙芸的唇,將她顫唞的身子摟在懷中,輕聲的安撫道。

“你真的不會?”然而許妙芸心裡卻還是害怕,隻往沈韜的懷中靠了靠,闔上眸子道:“我死了也不打緊,你要好好的活著。”

她心裡難過,細數著前世同沈韜生活在一起的時間,仿佛已經時日不多的樣子了,眼淚便忍不住又要落下來。

然而沈韜卻托起了她的臉頰,低頭將她臉上的淚痕一一%e5%90%bb乾了,一雙桃花眼中滿含著情愫,慢慢道:“妙妙,這一世,我發誓絕不讓你死在我前麵。”

許妙芸大驚,來不及伸手堵住沈韜的唇瓣,那人又繼續道:“如果有人用槍口對準你,我一定擋在你的麵前。”

“你……”許妙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她知道自己再也不用隱瞞什麼,他們兩個,終究是一起回到了現在,“你……你是我以前認識過的那個沈韜嗎?”

許妙芸有些不可置信的問他,她看見他眼底閃過的光芒,而她此時可以的做的,就是閉上眼睛,抬起頭送上自己的唇瓣。

……╩思╩兔╩網╩

他們來到洪詩雨墓地的時候,洪家的人已經離去了。新壘的墳頭上種著兩棵低矮的鬆樹,花子君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袍,站在洪詩雨的墳前。

他實在不知道要跟這個對自己飽含深情的姑娘說什麼,因此反倒一句話也沒有說,好像一旦說了出來,就破壞了這種感覺。

他從會說話認字就唱戲,對於人世間的這些男歡女愛看的極淡,戲文裡千古傳唱下來的,也都是悲劇,尤其在這樣國仇家恨的時代,愛情兩個字太過微不足道,他的心,永遠不可能被這些世俗的小情小意所溫暖。

可他雖然不崇尚這些,但也從來不鄙視,不然就不會幫著花想容傳信,但他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也會在一個女子的墳頭,迎風落淚。

“你怎麼沒走?”

“推遲了一班火車,時間還趕得及。”

花子君歎了一口氣,偏過頭去,像是怕人看見他臉上的淚光。

許妙芸是第一次看見花子君這幅樣子,在她的記憶中,花子君的臉上永遠都透著淡然的笑意,是彆人口中人品風流、卻孤傲不群的人。

許妙芸從隨身帶著的包中拿出一條帕子,遞到花子君的麵前:“這是詩雨的手帕,那天她就是因為這塊帕子,才會又回到那件房裡的。”

如果那天洪詩雨沒有回去,那如今躺在這冰冷的棺槨中的,就是花子君了。

花子君從許妙芸的手中接過了手帕,細膩的真絲帕子,有著柔軟的觸覺,一角還繡著洪詩雨的閨名,他有些淩亂的把帕子握在掌中,轉身擦乾了臉上的淚痕,再回頭的時候,便又是曾經那風華無兩的上海灘名伶。

“文瀚,保重!許小姐,保重!”

花子君的眼神中透出幾分淩厲,同沈韜和許妙芸兩人分彆作了一揖,視線最終又落在了洪詩雨的墓碑上。

過了良久,他終像是放下了什麼一樣,轉過身去,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許妙芸蹲下來整理放在洪詩雨墳前的鮮花,隻見那同花子君形影不離的懷表,正放在洪詩雨的墓碑前。

……

老太太在蘇州老家住過了韓氏的七七,馮氏尋思著再過不了多久,就是許妙芸大婚的日子了,便派人回去將家裡的人都接了過來。

吳氏這幾日卻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除了是張羅許妙芸的婚事鬨的,卻還有另一樁繁難的事情。那吳德寶原本就是一個看似外表老實的花花公子,雖說和許淑芸定了親,可無奈婚期沒有定下來,如今又有了韓氏的事情,想著少不得許淑芸還要守孝三年才能過門,他也就樂得在外麵胡鬨起來。

誰知這一胡鬨,卻將他同校的一個女學生的肚子給搞大了。那女學生雖然不是申城本地人,卻也是在他們那地方有頭有臉的人家,因遇上了這麼個事情,便托了南京政府那邊的高官來說親,如今聽說吳德寶已經定了親,便攛掇著要讓吳家退親。

這事情若是擺在許妙芸還沒和沈韜訂婚之前,隻怕吳家跑的比誰都快,可如今許妙芸定下了沈韜,眼看著吳德寶和沈少帥要當起連襟來了,吳家怎麼可能舍棄這門關係呢,這兩天女方家仍在吳家鬨騰,幸好許家除了吳氏,是沒有人愛聽八卦的,不然這事情隻怕早就瞞不住了。

前幾天吳太太就打了電話過來,問吳氏老太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