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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小嬌妻 蘇芷 4250 字 6個月前

他過來一趟。她將許妙芸摟在懷中,拍著她的後背安撫,“以後遇到什麼事情,隻彆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這麼大冷的天,淋上這一場雨,那可不是鬨著玩的!”

許妙芸發了一身汗,這時候身子輕飄飄沒什麼力氣,燒卻是退了下來,她摟著馮氏哭了一會兒,再想想今天的事情,忽然就不那麼難過了。

她原本就打定了主意這輩子不同沈韜過的,又何必因為他的失約而難過呢?說白了她對他的那些念想,不過也就是看著前世的那些夫妻情分上。

可他到底是不知道的!他又怎麼會知道,自己纏著的這個人,前世已受過了他的一番挫磨。

“我知道了母親,我以後不會了。”她同小時候一樣,在馮氏的衣襟上擦了擦眼淚,又闔上了眼睛。

許長棟過來的時候,許妙芸已經又睡下了。

馮氏歎說她什麼都不肯說,許長棟便索性勸她道:“姑娘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她若不想說就算了,你放心,以後不會有人再纏著她了。”

馮氏心下好奇,還想再問為什麼,被許長棟拉著回房睡去了。

……

許家的電話安靜了幾日,許妙芸的身體也好了。

老太太那邊也沒問起那天她淋雨的事情,一家上下仿佛都心照不宣,隻將那天的事情揭了過去。許妙芸也將心思都用在了功課上。

謝先生雖然年輕,卻風趣幽默,每每能將一些晦澀難懂的事情說出不一樣的意思來。二房的兩姐妹也跟開竅了一樣,功課都略有跟進。

那日下課之後,謝先生整理了東西離開,許妙芸見桌上放著一張報紙,隨手拿了起來。

報紙是當天的,大約是謝先生過來時候買的。許妙芸翻了翻,捏住報紙的手指卻僵硬了幾分。報紙的頭條印著一條大標題新聞:國內局勢又添新亂,沈曹聯姻迫在眉睫。

與往日的花邊小道消息不同,這次報紙給予了沈韜很大的一個版麵,印刷著他一張三寸長的正麵證件照,而在他旁邊刊登著的,則是那位曹小姐的玉照。

什麼叫做天造地設?這才叫做天造地設!

什麼叫做郎才女貌?這才叫做郎才女貌!

許妙芸的心思一寸寸的沉澱下去……她握著報紙的手久久不能鬆開,視線逐漸模糊,等再回過神的時候,報紙上那大幅的沈韜的照片,早已經被湮濕了一片了。

也好……從此塵埃落定,再沒有什麼患得患失的。

馮氏不看報紙,因此並不知道這些時事。倒是吳氏早兩日就因聽她娘家人提起過,如今見了這消息也不覺得奇怪,但當著馮氏的麵兒,也沒有提起。

兩人午後都在老太太房裡說家常的閒話,卻聽見門外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原是韓氏不知道從哪兒又冒了出來。

馮氏見了她就想躲開,屁股還沒從凳子上起來,就聽她一邊往裡走一邊道:“今兒的報紙你們看了沒有?那沈家真的要跟南邊的曹家聯姻了?”

韓氏一壁說,一壁掃了馮氏一眼,笑道:“我還想著要是三丫頭能嫁進督軍府去,那咱許家也算有靠山了,沒想到到頭來也是空歡喜一場!”

馮氏聽了這話氣不打一處來,一屁股從凳子上站起來,指著韓氏道:“你有本事,讓你家丫頭嫁去,你可彆忘了,當初腆著臉去督軍府連個正主都沒見到的人可是你呢!”

韓氏被戳到了痛處,又想起那時候她雖自作多情,卻也未必不是大房陰了她一把,隻向老太太哭告道:“老太太,您可要替我做主,當初口口聲聲說那東西是送給我那兩個丫頭的,可不就是嫂子,她這是明知道人家的心思,還要害我沒臉呢!”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還有明天最後一天了……為了日萬,我這周都沒洗頭,我女兒都不抱著我睡了,嫌棄我臭555555

你們都不留言,日萬日的沒勁了!!!哭

☆、第50章 050

那件事情老太太也有份參與, 所以見韓氏哭爺爺告奶奶的,心裡未免尷尬, 臉上卻還裝作安撫道:“這事你也不能怨你大嫂,當初也是你自己說的,你們在外頭遇見了沈少帥,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難得你應承了,難道你嫂子跟你搶不成?”

馮氏素因老太太偏心二房心裡不舒坦,如今見她故意和稀泥, 心下倒是感激她幾分, 又瞧著韓氏少不得在老太太跟前一番搶白,便索性起身道:“丫頭們大約也下學了,我去看看,讓廚房給她們備一些點心。”

老太太使了眼色讓馮氏離開, 韓氏還站在那邊壓眼角:“我初來乍到的, 門還沒摸清楚呢,讓我出這樣一個醜, 老太太您要替我做主。”

老太太聽了眉心直皺, 拍著腦門想了想道:“月底城隍廟有廟會,你帶孩子們逛逛, 這大上海的廟會, 你們可沒見過的,到時候出去玩兩天,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記著這些不打緊的事情做什麼?”好在她還有幾個私房銀子,還是花錢消災容易。

雖說許妙芸一心想把沈韜的事情給忘了,但看見了那張報紙,心裡到底還是有些難受的,下了學便躲在屋子裡不出來。

梳妝台上還放著那本《聖經》,最近她常閒來無事翻翻。那照片卻是已經被她壓倒了抽屜的最底下,再也沒有拿出來看過。

午後冬日的陽光從窗台上照進來,將稀疏的樹枝影子印到遊廊下,兩隻金絲雀嘰嘰喳喳的叫著,許妙芸歎了一口氣,聽見正房那邊有人叫她。

“小姐……楊小姐給您來了電話。”

楊月前兩天也跟自己通過電話,問她聖誕節去不去女校參加晚宴。女校搞得是假麵晚會,每個人帶一個麵具進去,各自看不清容貌,最講究的就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遇到自己的緣分。

許妙芸現在哪有什麼心思想這些,肯定是一口就回絕了。

她去正房那邊接電話,口氣中頗帶著幾分頹廢。楊月一聽她的聲音便覺得不對勁,問她道:“我正要告訴你一件事呢,不過聽你這口氣,難不成你已經知道了?”

許妙芸故意否認道:“我知道什麼了?也沒什麼事情值得我知道的。”

“你怎麼這樣呢?”

楊月雖然替許妙芸可惜,但她現在是接受過新思想的女性,對這些兒女私情似乎看得並不重,隻開口道:“我前兩天看到一本外國詩集,那裡有幾句詩寫的特彆好,要不要說給你聽聽?”

許妙芸沒什麼興趣,但還是敷衍道:“那你說說看。”

楊月清了清嗓子,在電話那頭%e5%90%9f誦了起來:“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這是法國詩人雪萊的詩句,許妙芸前世也看過,那時候並沒有什麼感觸,隻覺得大約是那詩人在說大話罷了,在許妙芸看來,這世上最重要的固然不是愛情,但也不是生命,更不是自由。她最看重親情,更沉溺於兒女親情之中,她做不出為了自由拋棄一切的事情。

“彆說我了,說說你吧?你和邱醫生怎樣了?”

現在是提倡自由戀愛的時期,許妙芸也不怕楊月生氣,直接同她提起邱維安來。

“哎……上次過生日的事情,他道歉了,其實那天他也在百樂門,後來……我就原諒他了……”楊月說著,發出清甜的笑聲,又問許妙芸道:“你說,女校的聖誕晚會,我要不要邀請他一起參加?”

“你問問唄,不試試怎麼知道?”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他肯定也有彆的應酬,若是專程為了我過來,我會不好意思的。”楊月雖然這麼說,但心裡其實很盼著邱維安能去,接著道:“那我試試?”

“楊大小姐什麼時候也變得這樣忸忸怩怩的了?不是說了愛情不是最重要的嗎?”許妙芸故意取笑她道。

楊月哼了一聲,笑了起來:“我本來是打電話來安慰你的,沒想到反過來讓你說我一通,既然這樣……那大概你也不需要我的安慰了?”

“安慰什麼呀……”許妙芸淡淡的開口,兩世糾纏,她原本早該心如止水的,確還是沒有守住,怪不了彆人,“其實我和沈韜也沒有什麼,隻是見過幾次麵,說過幾句話而已……”

她的聲音小小的,仿佛是說給楊月聽,又仿佛是在說服自己,末了又道:“他是督軍府的少帥,確實跟曹小姐很相配。”

楊月卻道:“你不知道那曹小姐,聽說在北平念書的時候很開放的,好多報紙都登過她的小道消息……”

報紙上登的事情,真真假假誰又能說的清楚呢?就像沈韜以前說的,他同意讓報紙登的,報紙才敢登出來,看來這一次,他和曹小姐的婚事,他也是同意的了。

掛掉楊月的電話,許妙芸在沙發上靠了一會兒。她分明告訴自己不要把這事情放在心上,可這種難過的情緒,卻還是從四麵八方湧過來,讓她無法排解。

電話鈴忽然又響了起來,許妙芸接起來,聽見大哥許霆在電話那頭焦急道:“告訴太太,洪家老大在日本人的煙館被打成了重傷,我和老爺要去醫院看看,今晚就不回來吃晚飯了,讓廚房不要留飯。”

許妙芸驚得喊了他一聲:“大哥,洪大哥出了什麼事情?”

許霆聽出許妙芸的聲音,這才稍稍穩定了一下情緒,同她慢慢道:“我現在也不清楚,我接到洪家電話,說洪老大被打成了重傷,這就要跟父親趕去聖瑪麗醫院看看,你和母親先彆著急。”

許妙芸稍稍平靜了一下,前幾日她也聽許霆說起過洪老大抽大*煙的事情,可沒想到會發展到這個程度。她前世也知道洪老大酷愛來一口的,卻沒聽說過洪家遭遇過這樣的事。

“那我在家裡等著你電話,要是洪大哥沒什麼大事,你打電話回來,好叫我和母親放心。”

許霆應了一聲,掛掉電話,許妙芸進屋同馮氏說了這個事情,馮氏也嚇了一跳,捏了一把冷汗道:“大*煙這種東西,碰不得,好好的人若是碰了這東西,也毀了一半了。”

吳氏安撫她道:“母親放心,洪家也不是小戶人家,這事情必定有個原委,等老爺和大爺回來,我們再問問清楚。”

許霆和許長棟一直到深夜才回來,期間打了一個電話回來,說是人暫且已經救回來了。

許妙芸沒敢睡覺,聽丫鬟說他們回來了,披著大衣往正房那邊去,正巧聽見許長棟在那邊道:“那孩子怕被老子打,不敢跟家裡要錢,借了日本人煙館的高*利*貸,結果滾出幾萬塊大洋的利息,還不起就往死裡給打了一頓!”

“怎麼那麼糊塗?為了抽大*煙去接高利貸?”馮氏簡直聞所未聞。

許霆便道:“日本人新推出一個什麼福*壽*膏,價格不低,聽說包治百病,洪老大以前有個腰腿痛的毛病,自從抽上了就好了,他就真當這是神藥了!”

“阿彌陀佛……幸好你沒被他給帶壞了!”馮氏想想那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