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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小嬌妻 蘇芷 4296 字 6個月前

除了那一道盲腸炎的傷疤在下腹上,比較顯眼之外,其他地方的傷痕,她羞於麵對他,也不曾仔細瞧過。

許妙芸不知不覺想了半天,隻覺得腦仁生疼,她擰著眉心搖了搖頭,聽見知春進來道:“小姐,吳少爺來了,在外麵不肯進來。”

吳德寶又來了……

許妙芸心裡有些亂,昨天的事情,原也不是他的錯,可自己偏偏就沒有辦法讓他稱心如意。

“你讓他進來吧。”她氣也生了,怒火也發了,要是今兒再把他趕走,隻怕家裡人也知道他們兩人之間出了問題。

吳德寶仍舊買了鮮花過來,看見窗台上隻有一隻空著的花瓶,昨天他買來的花並不在房裡。

“妙妙……對……對不起。”他把花放下,有些拘謹的站在許妙芸的對麵,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她。

許妙芸隻是垂著頭,大約是沒睡好的緣故,眼眶有些凹陷。她卷卷的長發垂在了%e8%83%b8口,聽見吳德寶說對不起,隻抬起頭看著他。

她到底還是不喜歡眼前這個男人,不然怎麼連他碰一下自己都不肯呢?前世她和沈韜也不曾如此。

“德寶哥,你不要說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

許妙芸撇了撇唇瓣,有些抱歉的看著吳德寶,但這樣的表情卻更讓吳德寶覺得有些後怕。

“妙妙,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你不想……不想那樣,我可以等的……”

吳德寶有些語無倫次的開口,眼中帶著幾分期望,他是真的喜歡許妙芸,多少年了,盼著把這漂亮的小妹妹娶回家去。

“我……我怕讓你等的太久了。”

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許妙芸覺得自己已經儘力了:“德寶哥,我們……”

她的話還沒說完,吳德寶便有些承受不住了,丟下了手中的鮮花,轉身奪門而去。

吳氏和馮氏正好從樓上回來,看見吳德寶頭也不回的離去,兩人都是一臉茫然。

“吳德寶,你去那裡?”吳氏見吳德寶臉上不好看,跟馮氏打了一聲招呼便追了過去。

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好天氣,外麵陽光明%e5%aa%9a,一掃前幾天的陰霾。

吳氏追著吳德寶出來,看見他負氣站在醫院門口,走過去道:“怎麼了?跟妙妙吵架了?”

吳德寶冷著一張臉,眉心緊皺,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妙妙這幾天身體不好,你該多讓著她的。”

在吳氏看來,女孩子家無非就鬨鬨小脾氣,還能怎樣?況且兩家人如今已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自然不能由著他們小孩子一樣胡鬨了。

“姐,你就給我一句痛快話,我是不是當真配不上妙妙?”吳德寶臉一橫,雙手插著口袋,正兒八經的問吳氏。

論長相上頭,吳家人當真很是一般,吳氏是吳有財跟外頭的小妾生的孩子,長相隨了生母,才能出落成這樣,偏吳德寶的長相,還不如吳有財和吳太太兩人。

“你說的這什麼話?你是堂堂申城財政司司長的兒子,這世上隻有你挑人,哪裡有彆人挑你的份兒?”吳氏錘了他一把,小聲安撫道:“你給我放一百個心,妙妙遲早是我們吳家人。”

“那要是沈韜想要她呢?”吳德寶不是傻子,沈韜三番四次的在許妙芸麵前出現,他就不信都是巧合。

“沈少帥自己都跟那個戲子搞七廿三的,怎麼可能還記掛著妙妙呢?”

吳氏在這上頭是真不明白的,風月場上的男人,喜歡的大多都是那種風流戲子、放蕩名媛,許妙芸這種老古董壇子裡長出來的小嬌花,怎麼會對沈韜的胃口呢?

“報紙上登的都是騙人的,就算沈韜真的喜歡一個戲子,督軍府難不成還能讓一個男人進門?”吳德寶畢竟受了高等教育,思想開放,冷笑了一聲繼續道:“玩玩而已的!”

吳氏倒是真被他唬了一跳,見他臉上還帶著幾分不屑,隻小聲試探:“你對妙妙,總不可能也是玩玩而已吧?”

吳德寶拍了拍腦門,一臉無奈的看著吳氏,愁眉苦臉道:“我對妙妙是認真的!”

……

吳氏這邊沒問出個所以然來,馮氏那邊更是一無所獲。兩人在沙發上大眼瞪小眼的坐了半日,見許妙芸睡得安穩,便索性跟知春說了一聲,一起先回家去了。

許是今日的太陽特彆好,正好曬到許妙芸的病床上,她沐浴著陽光,反倒睡得更安穩了一些。

知春昨晚也累了一宿,趴在許妙芸的床邊上睡著了,隱隱約約中似是聽見有腳步聲,抬起頭卻見沈韜站在自己跟前。

知春嚇了一跳,沈韜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將手裡的《聖經》放在許妙芸的床頭櫃上。

正午的陽光照在那人白皙細致的臉頰上,長睫卷翹,自然的顫動,他知道她現在是真的睡著了。

“沈少帥不坐一會兒嗎?小姐一會兒就醒了。”對於長得好看的人,很多人天生沒有抗拒能力,知春也不例外。

“不了……讓她多睡一會兒。”

作者有話要說:  一次性看完三章的小天使,記得要回去留言喲~~可以抽紅包噠~~麼麼噠

☆、第22章 022

窗台上放著還沒拆封的鮮花, 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枯萎。

沈韜的視線再次落在許妙芸粉嫩的臉上,她睡著的時候最是乖巧, 沒有半點的偽裝,溫順到就像是一隻小貓咪,半夜冷的時候,會主動拱到自己的懷裡。連說夢話都是哼哼唧唧的, 聽不清她到底在說什麼,隻覺得她有滿心的委屈,白日裡卻從不同他說一句。

“沈少帥不如坐一會兒吧, 我出去把花插上。”

知春雖然隻是一個小丫頭, 卻也是跟著許妙芸去過巴黎的,如今男女時新自由戀愛,看沈韜的眼神,就瞧出了幾分端倪來。

沈韜站著沒動, 小丫鬟已經捧著花瓶和鮮花出去了。他略略皺了皺眉, 心想這丫頭的心真大,萬一自己是個登徒子呢?將來一定要好好調*教。

可心情卻越發好了起來, 連身上的傷口都不覺得痛, 隻是慢步走到許妙芸的床前,彎下腰, 唇瓣輕輕的觸上她光潔的額頭。

俯身的動作牽得傷口生疼, 沈韜皺眉站直了身體,拿起一旁的《聖經》,隨手翻了一頁。

Love covers over all wrongs.

愛能掩蓋一切錯誤。

他從許妙芸的病房裡出來, 順著明淨的走廊慢悠悠的走著,唇瓣上似乎還留有少女的幽香,若有似無,讓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這一世的許妙芸明明隻是一朵尋常的虞美人,卻散發出堪比罌*粟的魅力。

“沈少帥當真是年輕力壯,肚子上被人開個洞,還能在外麵大搖大擺的溜達。”

沈韜走到走廊的儘頭,看見邱維安側身站在樓梯口,扭頭看了他一眼,勾唇笑了笑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按照前世的記憶,離邱維安回國還有半年的時間。

“就前幾天。”邱維安走過來,伸手拍了拍沈韜的肩膀,忽然勾起他的膀子,在他耳邊道:“走,跟我去辦公室。”

……

邱維安的辦公室在門診樓的二樓,聖瑪麗醫院是近幾年新開的,統一粉刷著白牆。繞過門口擋著的屏風,邱維安關上門,拉上窗簾,將辦公室裡的燈打開。の思の兔の網の

沈韜躺在操作台上,那人給他打了麻醉針,開始縫針。

“你不會就打算這樣不縫針讓它自己長好吧?”

麻醉還沒有開始生效,第一針下去的時候沈韜疼得哼了一聲,但臉上還帶著幾分笑意:“這種事情,讓人知道了不好。”

邱維安掃了沈韜一眼,手中的動作不停,淡淡道:“我在日本的時候打聽過,那個藤井福仁和現在日本領事館的渡邊信一,都是黑龍會的成員。”

“管他黑龍會、紅龍會,敢動中國人,遲早都要死。”沈韜痛的擰緊了眉心,瞪著邱維安道:“你丫給我打的是麻醉嗎?臥槽……真他媽的太疼了!”

“我幫你縫傷口你嫌疼,剛才趁著人家妞睡著吃人豆腐的時候,怎麼不覺得疼?”

邱維安縫好最後一針,打結,拿剪刀將線頭剪斷,幫沈韜包紮好,半真不假道:“我調低了麻醉計量,這地方離那兒很近,怕影響你將來的功能,夠意思不?”

沈韜伸手就要一拳,被邱維安給接住了,笑著道:“才縫好就掙開,我可不縫第二次,讓你那嬌滴滴的許小姐來縫,一看人家細指纖纖,繡花針一定捏得好!”

沈韜冷笑了一聲,從操作台上坐起來,問他道:“怎麼想到提前回國了?”

“沒什麼,在外麵時間長了,想家了唄。”邱維安笑笑,收拾好了替沈韜縫傷口的東西,轉身對他道:“我從明天起,就是這聖瑪麗醫院的外科醫生了。”

“很好,救死扶傷。”沈韜走到窗口,將簾子嘩啦一下拉開,看著不遠處花園裡的噴泉池水,半晌沒有說話。

“日本人不好惹的,你以後還是小心些,那鴻運班到底做什麼的,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當然清楚,唱戲的嗎!下次請你去聽戲,花老板的戲,很難訂到位置的。”沈韜轉身笑得漫不經心,身後的陽光照進來,越發顯得他站在光芒中一樣。

“好啊,下次一起去,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讓堂堂豔名在外的沈少帥,都換了口味。”

……

許妙芸醒過來的時候,日頭已經向西邊斜了,夕陽映照在窗台上,將花瓶裡鮮花的影子拉得極長。許妙芸看見床頭櫃上放著的《聖經》,抬頭問知春:“這書是誰送過來的?”

“是沈少帥送過來的。”

知春不敢隱瞞許妙芸,想了想又道:“沈少帥好像真的很關心小姐,我本來是想叫小姐起來的,他說讓小姐多睡一會兒。”

又是那個無賴……

許妙芸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隻將書捧在%e8%83%b8口,指腹摩挲著上麵的綢緞斑紋,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又問道:“沈少帥今天有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不對的地方?”知春擰眉想了半天,最後搖搖頭道:“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呀?還是那麼英俊瀟灑。”

許妙芸聽了這句忍不住笑了一聲,想起前世自己剛進沈家的時候,知春每每看見沈韜總和自己一樣緊張害怕,便逗她說要把她送給沈韜做小妾,嚇得她哭了兩晚上,說自己隻是覺得姑爺長得好看而已,從來沒有過那種心思。

許妙芸想起這些往事,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若說她從不曾在意沈韜,但那時候偏偏又想著要自己獨享他,哪怕在那方麵承受不住,卻還是……還是不想他納妾。

臉頰泛紅,心裡仿佛有一些隱隱的失落,但她畢竟是重新活過一世的人了,總不能知道前世不如意,再傻乎乎的繼續搭上一輩子。

“你呀!看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