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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小嬌妻 蘇芷 4274 字 6個月前

,也知道沈家的勢力,心下終究有些著急,紅了眼眶道:“沈家那麼厲害,那我們如何是好?”

許長棟這時候卻已經心思清明,低頭想了片刻道:“你和母親的想法固然荒謬了些,但也是個辦法,督軍府既送了東西來,自當禮尚往,既然二房收下了,那你同老太太說一說,就讓弟妹去走這一趟。”

馮氏原本還擔心,聽許長棟這麼說,頓時就笑了起來,兩人雖是老夫老妻,但感情甚篤,馮氏又正是徐娘半老的年紀,隻往許長棟的懷中一挨,略帶著羞澀戳他%e8%83%b8口道:“你這……老滑頭一樣的。”丫鬟仆婦見了這般,都主動退了出去。

……

第二日馮氏就同老太太商議起此事來。對家是督軍府,既親自送了禮來,禮尚往來也是正理,老太太讓把韓氏叫了過來。

韓氏昨兒已經在房中樂了一晚上,但唯獨有一事不順心,那就是按著大房的說法,這些東西都是給許淑芸的。雖然許淑芸是二房的姑娘,但畢竟不是從她自己肚子裡生出來的,韓氏心中略有不爽,聽老太太說讓她去督軍府還禮,便想著帶上許秀芸一起。

“如今不比從前,姑娘們也都是出門見人的,哪像我們那時候盲婚啞嫁的,進了洞房才知道自己的男人長什麼模樣。”

韓氏一壁說,一壁笑著往馮氏那邊看了一眼,見馮氏安坐在一旁,臉上興致不高,心道她到底還是見不慣二房好的,如今知道那些東西不是給許妙芸的,就開始甩臉子給她們看了。

她越這麼想就越得意,繼續道:“老太太既然讓我去還禮,我就帶著秀芸、淑芸一起去,也當是讓她們也見見世麵。”

老太太聽了這話心下歎息,韓氏這一出去,終究要丟許家的麵子,可丟麵子,也總比當真把這事情讓大房攬下來強,隻要讓督軍府知道許家大房沒這種攀附富貴的心思,再早早的把許妙芸的親事定下,那這樁事情,也算是了結了。

……

許妙芸聽知春從外頭打探來的消息,知道韓氏要帶著兩姐妹去督軍府,忍不住捂唇瓣笑了起來。沈督軍的原配乃是前朝的格格,最重門楣家世,以韓氏的身份,怕是連督軍府的大門都進不去,就要被勸回來的。

韓氏若是進不去,但沈韜耳目眾多,自然知道許家的意思,若真能就此罷手了,那就再好不過了。許妙芸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了。

吃過了午飯,聽說韓氏已經備著禮要往督軍府去,許妙芸打算回房睡個午覺。馮氏身邊的丫鬟過來傳話,說親家少爺來了。

許妙芸過去正房的時候,就瞧見吳德寶坐在正廳的黃花梨靠背椅上,梳著時下流行的四六開,身上穿著藍白條紋的西服,正在和吳氏她們說笑。

吳德寶是吳家的活寶貝,少時淘氣的很,專愛捉弄許妙芸,那些樹上的知了、草垛裡的螞蚱、稻田裡的田雞,都是他抓來跟許妙芸分享的。偏許妙芸是個膽小的,看見這些就哭,鬨的他沒少吃他老子娘的拳頭。

後來他姐姐嫁了過來,兩家人越發親密了,但他們年紀也大了,反倒就生疏了。如今他在聖約翰大學學金融,學業忙了,就來的更少了。

許妙芸前世卻是一點兒不喜歡吳德寶,嫌棄他和他父親一樣,身上總有著一股銅臭味,雖沒什麼惡習,但終究是個紈絝。後來他畢業之後,去了財政司當科員,聽說是交過幾任女朋友的,但最後娶了哪家的姑娘,許妙芸也不清楚。

前世的那些雖然過去了,但有一點許妙芸可以確認,吳德寶喜歡自己。

“三妹妹這新發型當真好看,比恒安百貨公司上頭的洗頭房裡做的還好看,卷的自然,看著也不傷頭發,終究是法國那邊的手藝,隻怕上海灘馬上也要流行起來了。”

吳德寶看見許妙芸過來,早就笑著站了起來,撿著她的頭發誇了一通,他是個細心人,知道她這新發型未必能入得了古板保守人的眼,特意先誇她一番。

馮氏聽了果然很高興,笑著道:“她也說是流行,我總看不大習慣,如今看著倒是真好看。”

許妙芸衝著吳德寶笑了笑,他謙遜的移開了視線,轉身對馮氏道:“伯母,今天大劇院上演《茶花女》,我特意過來問問三妹妹,肯不肯賞臉跟我一起去看看。”

馮氏不知道什麼叫《茶花女》,吳氏忙道:“就是時下流行的電影,有個熒幕在前頭,人在上麵動來動去的。”

馮氏好奇問道:“那是真人嗎?”

吳氏便道:“不是真人,竟像是鏡子裡的人。”

馮氏又道:“那不就是皮影戲?”

這一番話說的許妙芸和吳德寶都笑了,吳氏也隻掩嘴道:“不是皮影戲,太太要是有興趣,改日我帶你去看。”

馮氏連連擺手道:“我看不了那種稀奇玩意兒,還是你們年輕人去吧。”說完,又抬起頭對許妙芸道:“德寶都來了,你去換件衣裳,同他去吧。”

許妙芸原本不怎麼想去,但想著日前因為督軍府送禮的事情,馮氏必定擔心,估摸著私下裡已經有了什麼想法,吳德寶這時候來,沒準還是吳氏通風報信的,她要是不去,倒是卻了她們的好意。

況且……經了前世的事情,她也明白看人不能光看外表,吳德寶對她好,雖然在長相上富態了點,那也能說明他們吳家夥食好啊。

“德寶哥,那你等著,我去去就來。”

許妙芸回房換衣服,選來選去,選了一件長袖帶蕾絲邊的收腰洋裝。吳德寶穿的是西服,她要是穿一身中式的襖裙,站在一起就太不合時宜了。

外麵陽光明%e5%aa%9a的,正院的金桂花都開了,飄著香氣,馮氏和吳氏親自送了兩人出門,臉上俱是喜氣洋洋。

吳德寶是自己開車過來的,許妙芸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兩人的汽車才剛剛啟動,在牆角的不遠處,沈韜丟下一根煙,指著前頭的汽車對周副官道:“開快點跟上去。”

巷子裡人多,也開不快,周副官一腳油門下去,汽車就跟了上去,兩車不過隔開五六米的距離。

沈韜看著前頭車窗裡映出一個小巧秀氣的身影,捏了捏下巴:“撞它!”

“啊?撞什麼?”

周副官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說什麼,扭頭看了沈韜一眼,隻見那人忽然一手把住了方向盤,伸出長腿,一腳踩在了自己的腳背上。

砰的一聲……督軍府的福特車已經撞上了財政司長家公子的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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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原來吃過午飯之後,韓氏就帶著許秀芸兩姐妹去了沈督軍府。不出許妙芸的意料,督軍夫人聽說是許家二房的太太來拜訪,並且沒有事先預約,壓根就沒放在心上。但到底還是給了許家幾分薄麵,吩咐下人讓她們在門房的會客室等著。

沈韜出門時候看見韓氏母女三人,雖然他前世鮮少見許妙芸的家人,但他記性極好,一眼就認出了她是許妙芸的二嬸娘,便喊了周副官悄悄打探了一下,才知道沈家當弄錯了對象,竟將東西都送去了二房。

周副官更是一臉懵逼,舉手發誓道:“少帥,我說的清清楚楚,那些禮物都是給三小姐的,怎麼會到了二房裡去?難道許家有兩個三小姐不成?”

沈韜托著下巴想了片刻,許家自然是沒有兩個三小姐的,況且那日在和平飯店,他隱約向許長棟透露過致歉的意思。許長棟是商場上的老狐狸了,怎麼可能會錯他的意思呢?唯一的理由就是,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不想讓自己接近許妙芸。

前世沈韜認識許妙芸的時候,她已經是中西女學的校花,在學校聖誕晚會上演《羅密歐與朱麗葉》裡麵的朱麗葉,因為女校沒有男生,沈韜的表弟邱為安應邀出演羅密歐。

那時候的許妙芸在中西女學已經名噪一時,許長棟也經常帶她出來參加各界的宴會。許妙芸聰明美麗,在中西女學學的洋文,連洋人都誇她是東方玫瑰。可現在的東方玫瑰,隻是許家溫床上的一朵小嬌花,含苞欲放。││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沈韜反射性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腕表……離前世邱為安回國的日子還有七個月零六天八小時零三分二十六秒。

……

“哎呀……”

汽車驟然被撞,許妙芸驚的身子往前傾,膝蓋撞在了駕駛台上。

“誰特麼開車不長眼睛?”

吳德寶咒罵了一聲,推開駕駛室的門往後麵走,想跟對方理論。

沈韜才撞上去就拉了手閘,因此雖然聲音不小,但其實也就是個小碰擦,掉了點漆而已。他淡定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等著吳德寶過來,周副官一臉無奈的搖下車窗,一臉歉意的抬起頭看著對方。

“怎麼開車的你?”

不等周副官開口,坐在一旁的沈韜長腿一蹬,從汽車裡下來,身子斜倚在車頭的位置,吊兒郎當道:“不好意思了吳公子,督軍府有些急事,所以司機車開快了一點。”

吳德寶一看是沈韜,臉上憤怒的神色頓時收了幾分,在上海灘連洋人都不敢得罪沈家人,更何況是吳家。

許妙芸見吳德寶下了車,她揉了揉酸痛的膝蓋,推門下去,周圍看熱鬨的人群早已經把沈韜和吳德寶圍在了中間,這年頭大街上洋車還不多,撞車的事件也少,老百姓個個好奇的伸長著脖子。

許妙芸膝蓋有些疼,一瘸一拐的從人群中擠進去,脆生生的喊了一句:“德寶哥,車子沒什麼問題吧?要是不方便,我們改日再去看電影吧。”

她說著抬起頭來望向吳德寶,卻瞧見沈韜微眯著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許妙芸心坎上咯噔一下,愣怔怔的看著沈韜,竟忘了挪開視線。

“許小姐,不好意思,耽誤了你和吳公子的約會,這樣吧,我有個朋友在寧海路那邊開修車行的,我帶你們去。”

許妙芸依舊愣著看他,沈韜這個人就是這樣,人前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明明是他的錯,卻說的讓人一點兒也苛責不起來。

而且……他居然還說自己是在約會?

意識到這句話的許妙芸頓時漲紅了臉,慌忙低下頭去。幸好吳德寶看出了她的尷尬,笑著道:“不用了,隻是掉了一塊漆,我自己去修就行,沈少帥既然有急事,那就請便吧。”

跟沈韜認定事故責任,顯然是不可能的,既然沒有彆的可能,那就隻能讓他走。吳德寶轉身,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許妙芸,小聲問她:“妙妙,你剛才撞疼了沒有?”

許妙芸搖搖頭,但其實膝蓋上火辣辣的疼,“沒有,我們走吧,德寶哥。”

圍觀的群眾見沒有熱鬨看了,紛紛就散開了。吳德寶伸手握住許妙芸的胳臂,扶著她上車,蹙眉道:“不看電影了,先帶你去醫院看看。”

沈韜看著吳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