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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探幽錄 八月薇妮 4387 字 6個月前

沒什麼你抱得這麼緊?難道我會跟你搶?”

阿弦索性將包袱塞到身後,一靠以絕後患:敏之當然不能搶,但阿弦怕他會彆的。

果然,敏之漫不經心道:“不用藏了,小丫頭思春就思春了,有什麼可害臊的。”

阿弦聽到那兩個字,臉上噴血:“誰思春了!”

敏之道:“你那點心思都在臉上了,除非我是瞎子,哼……隻是想不到,崔曄竟有這等本事,弄得你神魂顛倒。”

“沒有!”阿弦羞憤,隨手將包袱扔了過去。

敏之哈哈一笑,那包袱穿過他的魂魄,撞在車壁上,包袱一角散開,露出裡頭粉白色的綾子裙。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這隻小霸王,問好你們家的黑嘴巴~~(╯3╰)

你們有沒有發現,最近的標題都腥風血雨的

☆、第251章 上司跟兄長

眼見弄巧成拙,阿弦撲過去, 慌忙將裙子重新塞進包袱裡。

她漲紅著臉, 抬頭對上敏之似笑非笑的眼神,惱羞成怒, 索性說道:“笑什麼,我買衣裳穿不成嗎?”

“成啊。”敏之笑答, “我也沒說什麼,你不穿都成。”

阿弦啐道:“你想得美。”

敏之笑意更盛:“你當真?我可未必看不到。”

阿弦嚇了一跳, 舉起包袱擋在%e8%83%b8口。

敏之卻又嗤之以鼻:“你怕什麼?就算我看的到,也未必會有我想看的。”

他又露出了不懷好意的嘲諷之笑,目光在阿弦身上逡巡。

阿弦低頭盯著%e8%83%b8`前, 瞪向敏之。

敏之忍笑, 慢慢望她身邊挪近了些。

阿弦警惕道:“你乾什麼?”

敏之道:“我是好心才提醒你,你現在又不必女扮男裝了, 裡頭那東西趁早兒扔掉,再勒隻怕就真沒有了……這樣下去, 將來嫁了人,會被人嫌棄也說不定。”

阿弦縮了縮肩膀,呆若木雞。

本想罵敏之, 可轉念一想,又深深垂頭。

阿弦知道敏之在說的是什麼,她原先年紀小,扮作男裝倒也無妨,自從過了十二歲, 就開始裹%e8%83%b8,甚至習慣了如此,所以就算恢複了女兒身份,也並沒有去掉。

敏之見她不語,道:“怎麼了,我這可不是輕薄的話,是為了你著想。”

“色鬼。”阿弦嘀咕。

敏之笑道:“真是好心沒好報。”

阿弦扭頭。

敏之看了她半晌,緩聲又道:“你終究也要長成,如今更有了喜歡的人……如果是崔曄的話,當然比先前瞎眼喜歡的陳基好上百倍,我雖想不到崔曄竟有這本事手段……但喜歡一個人並不是羞恥的事,女為悅己者容嘛,你想買裙子穿,也是理所應當,其實我雖驚奇,卻也……覺著高興。”

阿弦本有些心亂,忽然聽見他這樣掏心掏肺似的話,才又慢慢抬起頭來。

敏之打量她澄澈無邪的雙眸,本能地舉手想在她頭上摸一摸,手掌邊沿擦過她的碎發,卻並未落下。

他的聲音有些艱澀,又有些彆樣意味:“我們到底……也是親戚。”

阿弦愣了愣,敏之垂眸道:“當然,你或者根本不想認。”

“我沒有,”阿弦低聲,“我隻是……想不到殿下你會對我說這些……”

敏之才又展顏,得意笑道:“是想不到我會這樣善解人意嗎?”

阿弦揉了揉懷中的包袱,仍覺赧顏。

下雪那夜,崔曄陪她買了一件粉白色狐狸毛的大氅,當時那店東捧了這一套衣裙出來,說是一套的,崔曄本想買下,卻被阿弦拒絕了。

那天去探過趙雪瑞,被那股嬌香甜美的女兒氣吸引,竟蠢蠢欲動,難以自製,索性偷偷跑回那店裡,終於將這一套裙子也買了下來。

那店東兀自恭維笑說:“您要了這個是要對了!我敢打包票,您穿上這一套,一定驚豔非常,那夜陪著來的那位公子……定也會被迷的神魂顛倒。對了,這套胡姬舞娘的服飾可要麼?”

先前那讚美的話乃是生意人慣常說的,半真半假,對阿弦而言卻像是一支箭迎麵射來,讓她無法招架。

回想那時的情形,臉上薄紅,阿弦訥訥道:“我不知道……會怎麼樣,大概會很可笑。”

敏之饒有興趣地問道:“你說穿這個?還是說喜歡崔曄的事?”

阿弦不好意思道:“穿女裝啦。”

敏之嘖嘖笑道:“怕什麼,你又不是醜八怪,就算不打扮也比那些庸脂俗粉強上千百倍,隻要略一打理,一定顛倒眾生……說起來,我倒是很期待崔曄的反應……”

敏之摸著下頜,想入非非,阿弦無地自容,咳嗽了聲道:“不說這個了。”

阿弦定了定神,道:“我聽沛王殿下說,是你向他報信,那日他才及時趕到……這幾日你並未出現,是不是因為附身之故,有些損傷?”

敏之笑道:“小丫頭也很關心我呢。”

先前因賀蘭氏之死,敏之曾想借助摩羅王之力讓賀蘭氏還魂附於阿弦之身,之所以看中阿弦,是因她的體質異於常人易於附身。但敏之卻不曉得真正附於人身是何等滋味。

對他來說,這種滋味卻是不提也罷,就像是鑽到了一個極無法適應沉重難當的殼子裡,幾乎不知如何動作,且做鬼做久了,沒有為人那一眼一板的習慣,其中束縛難為,可想而知。

敏之卻不提那些,隻笑道:“放心,我這不是好端端的麼?”

阿弦本想說一聲“謝”,又覺著太輕了。猶豫片刻道:“殿下,你可知道武三思已經被貶去韶州了麼?”

“知道。”敏之淡淡地說。

阿弦道:“可是,他的幫凶還在長安。”

“你是說索元禮?”

阿弦咬牙:“我真討厭他。”

敏之笑道:“我也討厭他,這人身上煞氣極重,連我都有些忍受不了。不過,你討厭就罷了,可千萬不要去跟他硬抗。”

阿弦問道:“你也怕我吃虧麼?”

敏之道:“還有誰這麼說過?”不等阿弦回答,他已知道:“是崔曄勸過你?”

阿弦點點頭:“上次在進忠伯家裡,我一時沒忍住跟他起了衝突。”

敏之竟不知此事,聞聽略直了直身子,眼中透出憂慮之色。

阿弦看的分明:“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敏之歎了聲,卻並未說彆的,隻道:“我明白你的心……你是因為我跟崔曄……”

敏之垂了頭,若有所思。

阿弦聽他話甚體貼,一笑低了頭,也未做聲。

如此又過了會兒,敏之才道:“其實,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

阿弦道:“什麼事?”她察覺敏之語氣凝澀,似乎是什麼極重大的事。

敏之抬頭看著阿弦,很緩慢地說道:“你……先前說皇後曾……”

他正忖度說著,忽然語聲模糊,影子也隨著晃動。

阿弦道:“你怎麼了?”

敏之也露出詫異之色,他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跟身上,喃喃:“不對……”

說話間,他的影子更加淡了!幾乎已近透明,若隱若現。

阿弦驚心:“殿下……”待要抓住他,卻又無從下手。

敏之滿麵駭然,又抬頭看向阿弦:“小十八,有什麼在拉扯我、我……”一語未罷,敏之身形往後一仰!魂魄如同煙塵,從阿弦眼前穿透車壁,消失的無影無蹤!

“殿下!”阿弦大叫一聲,撲到車壁上拍了拍,又醒悟過來,忙回身推開車門,也不顧叫車夫停車,便猛地跳了下地。

車夫受驚,急急勒住馬兒。

阿弦已經站在原地四處張望:“殿下!……表哥!”氣喘不定,眼迷心亂。

但除了街頭上穿梭不停的車馬,人群外,到處都看不見敏之的影子!

“殿下……”*思*兔*在*線*閱*讀*

就在阿弦張皇失措,想要繼續找尋的瞬間,身後有人上前,一把將她拉住。

阿弦回頭看時,卻見來者正是袁恕己。

袁恕己擰眉肅然俯看著她,低低道:“你在乾什麼?”

阿弦見了他如見親人:“周國公他……”

袁恕己舉手,緊緊地捂住她的嘴。

阿弦醒悟,雙眸睜大,噤聲不語。

***

袁恕己是為何來的這樣巧?其實並不是機緣巧合,原本袁恕己也是想來尋阿弦的。

隻不過他心中猶豫,拿不準是要見她還是不見她,正在路上徜徉徘徊,卻看見她所乘的馬車沿街而來。

袁恕己盯著看了半晌,心中滋味莫名,那淡淡地涼跟微微地黯然卻是明顯的。

他看了一會兒,嘿然一笑,正要撥馬走開,卻驚見車廂門被推開,阿弦竟驚慌地跳了下地!

以袁恕己對她的了解,自知道是有事,當即顧不得遲疑,策馬趕來,卻正聽見她叫道:“殿下,表哥!”

這世間還有什麼人知道這般機密?袁恕己魂驚魄動,忙上前阻止。

袁恕己棄了馬兒,拉著阿弦一塊兒上了車。

“你是怎麼了?你可知方才何等凶險?若是給有心人聽見了……”他眉頭鎖緊地低聲,兀自緊張地握著阿弦的手腕。

阿弦道:“方才周國公跟我說話,不知怎麼就不見了,好像、好像是被什麼帶走了!”

“被帶走了?”袁恕己背上一涼,“什麼意思?他、他不是鬼魂麼?又被什麼帶走?”

“我不知道,”阿弦搖頭,心跳的厲害,“正因如此才更覺著可怕。”

“彆怕,”袁恕己這才明白她為何當街失態,見她著實慌張,便安撫道:“不會有事的,殿下是那麼精明的……”說了這句,自也覺著有些可笑。

袁恕己緘口,想了想又問道:“怎麼周國公又會來找你?他可跟你說了什麼?”

一句話提醒了阿弦,阿弦雙眼發直,道:“在被帶走之前,周國公跟我……提到了皇後……”

袁恕己一驚:“說的什麼?”

阿弦淚盈於睫:“不知道,還未說完,就出事了。”

這會兒馬車已經拐進了懷貞坊,漸漸將到家,袁恕己歎道:“這件事急不得,你若慌張,更是無法可想了。”

馬車緩緩停了下來,阿弦兀自出神,袁恕己拍了拍她的肩:“阿弦。”

阿弦起身下車,袁恕己忽地看到角落裡的包袱:“你的……”

見阿弦失魂落魄,當即過去給她拿了,卻覺入手綿軟。

袁恕己無意中掃了眼,卻依稀可見粉白色的裙角,顏色雖然素麗,此刻卻如此刺眼。袁恕己一震,不由自主地竟撒了手。

***

虞娘子見袁恕己陪著阿弦回來,驚喜之餘忙張羅酒食招待。

玄影因多日不見了,就也湊過來親熱。

阿弦吃了口熱茶,勉強鎮定心神,抬頭見袁恕己輕輕撫摸玄影的背,阿弦這才想起上次在天香閣裡那一幕。

“少卿……”

袁恕己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