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不爭氣地跳了出來,“聽不見算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天使們~mua(╯3╰)
阿叔:這句話的意思跟“願意嫁”沒什麼差彆了吧……
書記:想多了老夥計!
阿倍:作為陰陽師,我也是可以客串牧師的哩
小桓:(⊙﹏⊙)b我錯過了什麼
☆、第246章 下次我陪你
“聽不見算了。”阿弦覺著窘迫,甩手要走。
手卻複被握住, 耳畔是崔曄溫和的聲音道:“聽是聽見了, 隻不過……想多聽你說幾次而已。”
阿弦的臉燒熱起來,好像方才喝過的酒都在小火燒灼, 通身麻酥酥的,口舌也僵的厲害:“你、你……”
崔曄向著她一笑, 將她的小手握緊,抬頭向著前方的陰陽師略一頷首。
阿倍廣目握著那麵昆侖奴麵具, 扣在%e8%83%b8`前,向著崔曄微微欠身行了一禮。
目光交彙之間,並無言語。
崔曄握著阿弦的手, 領著她往前, 同阿倍廣目擦身而過。
阿倍廣目回身,卻見那兩道身影往人群中而去。
一個身形端直魁偉, 風姿卓越,一個嬌小靈越, 皎然不群,花燈簇照之中,兩人執手而行的場景委實太過美好, 竟引得人心中隱隱發顫,覺著不甚真實。
但左右來往,熙熙攘攘的人群,跟不絕於耳的俗世叫嚷之聲,卻正是這一幕美好場景的最為溫暖現世的襯托。
***
半刻鐘, 兩人都未說話。
阿弦不住地轉頭打量崔曄,想跟他說兩句話,又不知要說些什麼。
方才風一吹,想到先前跟他說的那句話,臉仍舊微微漲熱,又因為被他緊緊地把手握在掌心,一時渾身上下都像是在散著熱氣兒。
“阿叔……又怎麼會在這裡?”阿弦定了定神,若無其事地問。
崔曄淡淡道:“你家裡不見了人,都說你丟了,我自然要出來找了。”
阿弦驚道:“怎麼說我丟了,我明明已經告訴了陳叔讓他先回去。”
話音未落,崔曄挑眉,側目看了過來。
阿弦忙捂住嘴,兩隻眼睛骨碌碌亂轉。
崔曄哼了聲,道:“你白天怎麼忽然就從戶部跑了。”
阿弦支吾道:“我是休班,當然要回家的,怎麼說是跑了。”
“那半路跳車走了又是怎麼樣?”
“我想自己走走,舒展舒展拳腳。”
“這還好,我還以為,你是故意在避著我呢。”
阿弦乾笑,迎著他深邃的眼神,身不由己地否認:“哪裡話,我乾嗎避著你呢。”話一出口,心裡又暗自懊悔:居然當麵說謊。
崔曄道:“當真沒有避開?”
“呃……”阿弦心中掂掇不安:方才錯把阿倍廣目當作他的時候,也不知道他趕到了沒有,又聽見了多少。
路邊上,十數個圓形竹篾燈籠下,吊著幾十個顏色各異,花紋不同的綢布傘,有幾個路人正立在跟前兒挑揀賞玩。
阿弦正瞅著一個粉紅色描著牡丹花的傘看,那上麵的紫紅牡丹花瓣招展,讓她想起了那天在崔府相遇的妖異牡丹。
***
崔曄見她臉色白裡泛紅,忍不住舉手摸了摸她的臉,果然極燙,甚至額頭上還絲絲地有些沁汗。
忙掏出帕子,細細給她將汗擦拭乾淨。
“被風撲了的話,彆又害了病。”崔曄皺眉,偏他這一次出來並沒有帶披風等物,他抬頭四看。
“我先前是故意避開阿叔的。”
阿弦忽然開口,她低著頭,喃喃地說。
崔曄回首,目光閃爍。
頃刻他說:“嗯,我知道。”又握住她的手臂,帶著她往前。
“知道?”阿弦抬頭,“你真的、都聽見了?”
崔曄一笑:“當然聽見了。阿弦說的那些話何等要緊,我如何能夠錯過?”
阿弦呆呆地看著他,崔曄卻不再說話,抬頭打量路邊的房舍,終於眼前一亮,正要帶阿弦過去,阿弦用力抽手,後退一步。
崔曄微怔:“怎麼了?”
阿弦道:“你……你既然聽見了……”把心一橫,“什麼叫做把我當棋子?”
崔曄雙眸眯起。
早在得明崇儼指點後,知道了阿弦的魂魄可能寄身在那牡丹之上後,便有兩重心驚:一則是為阿弦安危,第二,卻也醒悟了當時自己跟康伯在牡丹之前說話,興許,阿弦是聽見了的。
怪道當時的感覺……那樣古怪。
他所聽到的那一聲呼喚,隻怕也非幻聽,而是真的她在叫自己。
崔曄歎道:“那夜,你果然聽見了麼?”
阿弦索性道:“是,都聽見了,康伯還說讓你……不要對我那樣好,他的意思像是……我會連累了你,對不對?”
崔曄道:“對。”
阿弦的心一疼,又後退了一步。見她仿佛又想逃,崔曄喝道:“阿弦!”
阿弦心裡焦灼:“康伯說的話一定很有道理,你為什麼不聽他的話?還有明先生說的,什麼讓你幫我擋災,又何必這樣?我不喜歡!既然大家都覺著我會傷及阿叔,你從此不要理我,豈不是很好?”
崔曄靜靜答道:“我這般年紀了,難道還需要彆人告訴我什麼是好,什麼不好?”
不等阿弦回答,崔曄道:“還有你,不是從來都不在意彆人說什麼的性子麼?如何竟這麼在乎起來?因為他們一句話就要避開我?如果我不來找你,你是不是要一輩子見了我就逃開?”
阿弦無言以對。
她隻是不知該怎麼辦,本能地不想麵對崔曄而已,但如今聽他這樣說,“一輩子”?
想到這個可能,身體猛地打了個寒噤,心竟也隨著縮緊。
不!
崔曄察覺她在發抖,原先肅然的神情緩和下來:“好了,這些話稍後再說,咱們先離開這裡好麼?”
“不好。”阿弦固執地回答。
崔曄眉頭一蹙,目光淡淡望遠。
他當然不想在這鬨市之中跟阿弦說起這個話題,但以阿弦的脾氣,倔強性子上來,一言不合,又跟白日一樣逃的不知所蹤,且這裡也不是同她爭執吵擾的時候。
一聲歎息:“你為何總不聽我的話?”
阿弦道:“因為你總不跟我說明白。”
“我會跟你說的,但不是在這兒,”崔曄溫聲道:“你乖些,過來,若再吹了風受了寒,再病一場,算誰的?”
阿弦本來打定主意要先得他的解釋,忽然聽他說吹風受寒,如果隻是她自己的話,那當然小事一樁,可是想到明崇儼的那一番話……
阿弦皺皺眉,百般不情願地走前兩步,卻仍是不看他,把頭扭到一邊去。
崔曄笑道:“給人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了你呢。”輕輕地又握住她的手。
阿弦掙了掙,崔曄道:“拉拉扯扯的,成什麼體統。”又皺眉說,“這麼快手就涼的這樣了。還敢任性。”
阿弦吸吸鼻子:“我沒有。”
崔曄不敢鬆手,走了數步:“你既然在意他們的話,但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懼彆人傷我害我,就怕你不理我。”
他的聲音很輕,不像是素來的波瀾不驚,反透著一絲無奈。
阿弦不由抬眼。~思~兔~在~線~閱~讀~
崔曄道:“方才跟阿倍廣目說的那些,才是你的真心話,為什麼你肯對著戴昆侖奴麵具的他說出來,麵對我,卻總說些違心的傷人的?”
阿弦垂頭不語,崔曄道:“我倒是懷念你還是牡丹的時候,至少……你不能逃走,我喜歡對著你說多久都可以,不必如現在一樣得緊緊地牽著你的手。”
阿弦詫異,聽到最後,卻差點破涕為笑:“誰讓你牽了。”
崔曄道:“玄影都比你聽話,我不必牽它就乖乖跟著我,你呢?”
阿弦吐吐舌:“那你帶玄影去。”
崔曄含笑止步:“進去瞧瞧。”眼前竟是一間鋪子。
阿弦先入內,抬頭打量,不由“哇”地驚歎出聲。
原來這鋪子裡滿目琳琅,竟都是些成衣,且不僅僅是大唐的衣冠,包括西域各族,南夷,高麗等也都應有儘有。
那店鋪掌櫃一抬頭,兩隻眼睛幾乎彈了出來,雖不認得崔曄,但見這位客人器宇軒昂,便知來頭非小,忙畢恭畢敬行禮:“客官要選男裝女裝?是本土的還是彆邦的?”
阿弦被這些新鮮東西所迷,一路看著往內,忽然雙眼放光,跑到一件成衣麵前,讚歎道:“還有這個啊……”
崔曄正要答那掌櫃,聞言抬頭看去,依稀看到她瞧的是什麼,頓時啞然。
那老板打量著崔曄的臉色,又看他身上衣裳的剪裁料子,皆是精裁上品,便明白他絕不是為了自己而來。
店掌櫃即刻善解人意地轉到阿弦身旁:“這位……”
才要招呼,見阿弦一身男裝常服,舉止又似是個頑皮少年,猛地打了個提突,仔細地又一打量,便意味深長笑道:“您喜歡這個?”
阿弦一臉滿意地點頭,道:“這個很好,我很喜歡。”
掌櫃回頭看了崔曄一眼,卻見他笑而不語。
掌櫃心領神會,便大膽道:“這個是西域最新的款式,現如今天香閣的頭牌胡姬,就是從這裡定製的。”
原來阿弦所看的,竟是一件胡姬所穿的舞服。
這種衣物在唐人看來,幾乎稱不上是衣物,上頭隻一件錦繡鑲珠嵌寶的裹%e8%83%b8,下垂著細碎流蘇,下麵是一件舞裙,刺繡著各色妖冶的花紋,另外還有胡姬的頭紗,麵罩等,也都是華麗豔麗非常。
阿弦伸手摸了摸上頭精細的繡花,感慨道:“原來那位姐姐穿的就是這裡做出來的啊……厲害,厲害。”
掌櫃笑道:“當然了,我們是老字號,長安城裡有名的。您喜歡這個?可以給您便宜些。”
阿弦一愣:“我?”
掌櫃的悄悄地笑道:“其實長安城裡多的是貴門小姐們喜歡這個呢,都買了回家去,也偷偷地練習那個胡旋舞,有那夫妻之間,妻妾之間……十分得趣……”
阿弦聞所未聞,似懂非懂,聽得如癡如醉,如呆如傻。
崔曄忍笑,輕輕咳嗽了聲。
掌櫃的看看兩人,忙又回到他的身邊兒,垂首恭聽:“客官請說。”
崔曄道:“外頭起風了,她穿的單薄,勞煩挑一件保暖壓風的。”
掌櫃驚出一身冷汗:“是是是,您稍等。”
崔曄走到桌邊,撩袍擺坐了。
阿弦訕訕地走了過來,瞅他一眼,低低道:“我沒想買那個……”
“知道,”崔曄轉頭一笑,怕她臉皮薄,便又咳了聲,“你也穿不得那個。”
阿弦耳朵一動,覺著這話有些古怪,想了想,低頭看看自己……似乎又無法反駁。
“嗤”了聲,阿弦轉頭,因見掌櫃去挑衣裳,阿弦道:“這會兒你可以告訴我了麼?”
崔曄斂笑,頃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