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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八卦報》就是邪修的陰謀!玉山派好好的名門大派,因為他們一篇文章,無緣無故就覆滅了,還有中州唐家,明明是去救人的,唐家和玉山派交好也不是什麼秘密,怎麼蕭演就說人家是野心作祟?”

“救人?你也真信,這都多少日子了,就算一時沒死的,埋了一個月,也早悶死了!”

“你當玉山派弟子都是你這等廢材?人家金丹以下的都沒有!哪有那麼容易就死?”

“沒有金丹以下的?難道他們都是生下來就結丹?你替彆人吹牛還花這麼大力氣,累不累?”

兩邊一言不合,差點打起來,旁人就插嘴勸解:“行了行了,這有什麼值當吵的?反正玉山派是滅了,唐家什麼用心,跟咱們也不相乾。你們聽說沒有,前些日子,鏡河那邊突然出現水怪,好多人遭殃,幸虧紫浮宗的真人趕上,把人都救了下來。”

其他人都沒聽說,緊著追問,坐在角落的時季鴻和邱雁君也對視一眼,“怪不得列懸他們遲遲沒有趕回去。這是唐家搗的鬼吧?”邱雁君傳音猜測。

“很可能是。”

那邊散修們還在繼續說:“鏡河裡按說不會有水怪,何況是幾丈長的大魚,聽說那魚細長一條,魚頭蛇身,還能放毒氣,挺不好對付的,要不是紫浮宗真人修為高,恐怕會出大事。”

“那現在如何了?鏡河裡還有水怪嗎?能安全渡河嗎?”

“沒有了吧,說是一共三四條,都被紫浮宗真人擊殺了。不過都說這像是人為的,紫浮宗要查呢。”

說完這事,他們又把話題轉回西大陸,說起有兩個宗門在挖掘玉山廢墟時起了爭端,幸虧唐家從中調和雲雲,邱雁君就不想再聽了。

她和時季鴻結賬出去,上了飛行法器,繼續往曇星宗走。

“聽起來,他們放這水怪不是為了傷人,倒像是隻為了阻攔列懸等人的行程,不讓他們回去破壞融騫奪舍,時間應該在融騫奪舍之前。”時季鴻道。

“嗯。不知道唐古華現在有沒有惱羞成怒——白花了一番力氣,還折了不少人手。”元嬰真人雖然在仙笈界算不得大能,可也不是輕易就能修成的,已經屬於金字塔上半部分了。

“怒不至於,但應該有些不爽。不過他們也由此認識到紫浮宗其實充滿漏洞,並不是想象中那麼無懈可擊。尤其循清受到重創,修為受損,雲大哥修為還不足以收納玉簡,我總覺得,唐古華不會就此收手——你想想,紫浮宗掌門手裡,可有兩枚玉簡呢!”

“那又怎樣?他還能真的硬闖?”邱雁君還真不信唐古華會這麼做,“而且雲大哥不是修煉出體外元神了嗎?應該可以試試將玉簡收納進去。”

“可他仍是隻有元嬰期修為,就算收納了玉簡,並不比循清難對付,應該說隻要循清修養好了,他還是大大不如的。而唐古華至少有返虛期修為,若讓他摸進東辰島去,釋放威壓壓製,結果如何,還真不好說。”

這倒是,修仙就是這一點等級壓製無法破解,除非像融騫那樣,出其不意叛變,以邪術一下子製住目標,或者像玉山派以鬼蜮伎倆對付柏域盛、導善,不然很難扳倒修為比自己高幾階的修士。

“我看雲大哥也早就防著呢,宗門大陣開啟,廢棄七星島碼頭,從內而外整治一番,把漏洞補上,唐古華輕易就打不了東辰島的主意了。”

“但願如此。”

兩個人談著後續走向及唐古華可能有的後招,卻萬萬沒想到,他們剛到曇星宗禁地、陳夢歌埋骨之所,就撞見了唐古華。

作者有話要說:  做人果然要低調,我前兩天剛吹牛說這文寫的非常順手,這兩天手速就不行了,卡的要吐血……

☆、第119章 挽歌

再到曇星宗畢朗峰下小鎮時, 邱雁君和時季鴻都有些感慨, 兩人換了路上買的普通成衣, 挑了一對情侶式樣的木簪各自綰發, 把青龍和梅杜莎留在法器上, 就下了法器。

時季鴻把法器收到魚袋——他們已經試驗過了,蕭演給的這個飛行法器很高端, 縮小收回到魚袋裡之後,青龍和梅杜莎並不會覺得空間縮小憋悶,還跟原來一樣,比直接鑽進魚袋舒服,於是不方便帶著它們倆的時候, 邱雁君就會把它們留在法器裡麵。

“這裡好像冷清了不少。”時季鴻牽住邱雁君的手,一邊往裡走一邊說。

邱雁君撇撇嘴:“我可不知道!你那時候死活不肯帶我出來。”

“……你少冤枉人, 明明是你自己演戲成癮,成天吊著陸致領, 哪有空跟我出來?”

“胡說吧?我才沒有!而且你當時還不是看戲看的很開心?”邱雁君說完,想起一事, 拉住時季鴻的手停在路邊, “說起來,當時我跟陸致領演戲, 你看戲時到底怎麼想的?”

她真的很好奇啊!雖然他們沒有具體談過這些年他是一個怎樣的心路曆程, 但去年那時候,他對自己應該已經是在愛情的範圍內了吧?那他看自己假意勾搭陸致領,豈不是心情很複雜?

誰知時季鴻毫不猶豫的答道:“沒怎麼想, 就覺得陸某人傻透頂了,你麼,以後絕不能相信你!”

邱雁君:“……”她咬咬牙,一字一頓的說,“你把話再說一遍。”

“說的是那時候嘛。”時季鴻笑著拍拍她頭頂,“走吧,站在這裡說話很奇怪,引人注意。”

邱雁君被他拉著走,還是意難平,“你就一點兒不爽的意思都沒有?不覺得生氣嫉妒?”

“他有什麼值得我嫉妒的?而且你的目的,還有人能比我更清楚嗎?”時季鴻真的是始終以一種看豬怎麼跳進坑裡的心態看陸致領的,“他又沒有讓你眼睛一亮,也沒看一眼手就把你認出來、還在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把你拐回家去。”

邱雁君忍不住笑出了聲,抬手戳戳某個酸溜溜的家夥,“你這都說的誰呀?”

“你自己清楚。”

“嘖嘖,看你那小樣兒,好像真有什麼事似的!你總不會現在還吃雲大哥的醋吧?而且我看見他真的有眼睛一亮?我眼睛平時就已經很亮了,你是眼花吧?”

時季鴻轉頭看她一眼,她還是用蕭演給的藥水易容,但在時季鴻眼裡,她的眼睛確實仍比夜空中的繁星還要亮,就笑道:“沒有,我看得清清楚楚,如果說你眼睛平時亮的好似明月,那你第一次見到雲大哥時,眼睛就亮的可比日光了。”

邱雁君控製不住的笑起來,她知道自己一定笑得很甜,因為她心裡就甜滋滋的,完全想不起他們在哪要去做什麼,隻想抱住麵前這男人親他一口。

沒想到下一秒他就說:“再這樣看著我,我就要親你了。”

邱雁君笑彎了眼睛,將他的手拉的更緊一些,道:“你是因為我說你以前總不肯說些好聽話,所以現在一股腦補償回來嗎?簡直跟嘴上塗了蜜似的!”

“也許真塗了呢?你要不要嘗嘗?”

“彆鬨!先去鎮上轉一圈,打聽打聽消息。”

沒錯,這是他們的本來目的,曇星宗自從逐出陸致領之後,一直悄無聲息,他們不知道曇星宗近況如何、有沒有新宗主上任,因此不敢貿然上畢朗峰。

兩人手牽著手進去鎮子裡轉了一圈,假裝是來找陸致領一個師弟的——這人也去過歸雁城,他們一路同行回來,時季鴻對這人有印象——鎮上的人也認識此人,不過都說有些日子沒見到了,恐怕是閉關了,曇星宗自陸致領之後還沒選出新宗主,據說長老放下話來,這一輩的弟子誰先結丹,誰就是下一任宗主,所以他們都在加緊修煉。

都閉關好呀,沒那麼多人礙手礙腳,而且這一輩弟子都還沒結丹,也就是說他們需要顧慮的就隻有陸致領的師叔、鎮上居民口中的長老。這樣一想,曇星宗還真是夠沒落的。↑思↑兔↑網↑

兩人很快離開小鎮,繞到畢朗峰側麵僻靜無人處觀察了一下地形,沒敢貿然行動,等天黑,先把導善元神請了出來。

“畢朗峰……”導善歎息一聲,覺得這山似曾相識,卻又和記憶中的那座山不儘相同,“孩子,你說時間過去多久了?”

“大概,一千二百年了。”邱雁君低聲道。

這麼長的歲月,在她以前的世界,至少經曆四個王朝崛起又覆滅,人類可以從農耕時代發展到科技革命、上天入地無所不能,而在這裡,好像一切都沒有太大變化,水還是那水,山還是那山,唯斯人已逝。

邱雁君莫名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句話:此時縱聚天下珍寶,亦焉得以易半日聚首?她記得這似乎是金蛇郎君留下的遺言,邱雁君不喜歡金蛇郎君,但這句話在這個時候很應景,此時縱導善身體尚在、修為至渡劫之境,又能怎樣?陳夢歌早已死了,哪怕隻想麵對麵說句話,也絕無可能。

“走吧,上山。”

導善的聲音讓邱雁君回神,她側身握住時季鴻的手,跟在幽光後麵,從完全沒路的陡峭山壁攀上了畢朗峰。

這一路他們沒有遇到任何阻礙,也完全避過了人跡,導善帶著他們左轉右轉,不知不覺到了一處洞府門前,邱雁君抬頭看了一眼,見洞府上書兩個大字:挽歌。

“就是這裡。”

元神幽光浮動到門上,那“挽歌”兩個字同時閃過亮光,大門無聲無息的開了一條縫,幽光飄進去,道:“進來。”

邱雁君跟時季鴻就跟了進去,裡麵似乎是個起居室,隻是布滿灰塵,已經看不出原貌,幽光直接掠到裡麵一扇緊閉的門前,門接著就自己打開。導善就這麼帶著他們倆又進了兩道門,在打開最後一道門,看見裡麵的棺槨之後,才說:“你們在這裡等吧。”

“是。”邱雁君應一聲,看著幽光飄進去,門緩緩關上,不由輕歎一聲,跟時季鴻傳音,“我其實挺難過的。”

這裡沒有彆人,時季鴻就伸開手臂抱住了她,在她耳邊低語:“我知道。所以我們以後絕不要分開。”

嗯,不分開——所以在修仙界也挺好的,沒有柴米油鹽的煩惱,也不用早早考慮結婚生孩子,他們就算一起住,也要花時間修煉,不會因為朝夕相處,相看兩厭。

她剛想到這裡,就察覺這洞府輕輕一晃,與時季鴻對視一眼,發覺他眼中也有疑惑,正驚疑不定,洞府再次晃了一下,同時裡麵那扇門開了一條縫,導善的聲音傳來:“有人來了,至少返虛期大能,快躲進你那小世界!”

“那您呢?”邱雁君問。

“不用管我,快!”

邱雁君再不遲疑,一手抱住時季鴻,一手按在腰間,在洞府第三次搖晃時,帶著時季鴻進了空間。

空間時間與外界同步,也是星輝滿天的夜晚,但裡麵水流潺潺,花香撲鼻,跟剛剛那個洞府裡的壓抑感覺完全不同,邱雁君先是鬆口氣,接著就蹙眉:“返虛期?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