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1 / 1)

須得是有名望的修士。這一點其實比籌措點報名費難多了,畢竟報名費都拿不起的窮困修士,又哪來的機緣去得到有名望修士的賞識,進而給他寫一封推薦信呢?

單從這一點來看,仙笈界其實是個階級固化,底層人民很難出頭的世界,所以邱雁君這幾天借著出遊的名頭,沒少從她爹那裡要錢,都存在了自己空間裡,以備跑路的時候出去花用。

他們這一行人在七星島走動,很顯然不是來參加大比的,就吸引了不少修士的注意,有膽大的,還上前來套近乎,想結交結交,都被華令宇擋了回去。

“算了,現在這邊兒還真沒什麼好看的,不如我們上船,去碼頭那邊的漁村轉轉。”華令宇擋了幾次就有點煩了,遂建議道。

大夥都沒異議,就各自上了船,去了漁村。說是漁村,但因為鄰著紫浮宗碼頭,已經繁衍的比一般市鎮還大了,裡麵吃喝玩樂的去處也都儘有,這時候雖然大部分報名的修士已經上了七星島,漁村裡倒也還有不少,打算等明日一早再過去。

他們就三三兩兩的深入喧嚷街道,牛粲華看著時機,擠在了華令宇和邱雁君之間,邱雁君順勢後退一步,從中心往邊緣處退了退。

這裡已經不算紫浮宗範圍了,如果她就此消失在人潮中……邱雁君的心臟開始狂跳,腳步也更慢了。

“怎麼了?”時季鴻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一下子驚醒了她。

是啊,還有時季鴻在,現在並不是最合適的時機,邱雁君扭頭看了一眼,前麵有林廣深,後麵還有郭逾澗,有這三個人在,她很難神不知鬼不覺的脫身,還是再等等。

“沒什麼。”她拿眼睛看一眼前麵的牛粲華。

時季鴻笑了笑:“你……”剛說了一個字,忽然停住了。

“什麼?”邱雁君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但前麵人多,擋的嚴實,她也沒看到什麼異常,正奇怪,前麵忽然騷動起來,牛粲華還嬌叱一聲,從手裡扔出幾點流星。

下一秒,邱雁君就聽到了兩聲狗叫,接著是華令宇的聲音:“怎麼又是你?”

時季鴻隨即說道:“是上次那條黑狗和那個麻衣修士。”

他說著快步上前,郭逾澗聽說是那一人一狗,也忍不住跟了上去,林廣深更是在此之前就圍到華令宇身邊。邱雁君眼看著身邊沒人注意她,飛快向左右兩邊看了看,瞄到一處窄巷,便想趁此良機衝向窄巷脫逃。

她心跳極快,腳下也不猶豫,向著那邊疾縱飛掠,卻剛縱到一半,就跟一個不知從哪裡竄出來的男修撞在了一起,這一撞聲音不小,立刻吸引了旁人目光。

“雁君?怎麼回事?”華令宇第一個遠遠關切詢問,並走了過來。

他走出來,眾人讓路,被圍在中間的麻衣修士也看到了這邊的境況,就想跟過來,牛粲華卻不依不饒的揮鞭子攔住:“剛剛偷襲我,想就這麼走嗎?”

時季鴻卻問:“那是你要追的人?”

“是!”麻衣修士短促答道,並揚聲叫邱雁君,“那位姑娘,麻煩攔下他!”

邱雁君氣死了,根本也沒想放人走,反手按住撞了她、耽誤她跑路大業的修士——她已經築基,雖然沒有與人交手經驗,隻釋放威壓也足夠壓製那人的。

那人倒沒反抗掙紮,隻嚷著:“請聽我一言!”

此時華令宇和林廣深先後趕了過來,林廣深接手被按住的人,華令宇則上下打量邱雁君,問她有沒有事。

“我沒事,就是看這人鬼鬼祟祟的,想攔著問一句。”邱雁君順道解釋了自己為何跟此人撞在一起。

另一邊時季鴻也說服了牛粲華,先帶著麻衣修士過來,華令宇指了一家客棧,一行人移步過去,這才分彆詢問到底出了何事。

原來剛剛麻衣修士和他的狗看到仇人,一路追蹤,正好迎麵碰上華令宇一行人,那被追的仇人十分狡猾,混入人群,黑犬盯著他跑得快,把麻衣修士落在了後頭。而牛粲華看到一隻凶惡黑狗衝著她飛奔過來,跟郭逾澗一樣的以為這狗要咬她,隨手丟了幾枚暗器出去,狗中招倒地,麻衣修士趕上來正好看到這一幕,自然就亂套了。

而那個仇人也沒來得及跑遠,趁人不備,很不幸的跟邱雁君選擇了同一逃跑方向,兩人撞個正著。

“在下明克允,梅州高丘鎮人,”麻衣修士最後自報了姓名,也許是抓到了仇人,他心緒放鬆了些,沒有像上次那麼桀驁不馴,看了華令宇兩眼後,還說了一件讓眾人很意外的事情,“家兄明克讓也拜入了紫浮宗門下。”

雖然紫浮宗上下數千弟子,華令宇根本認不過來,但聽說是同門的弟弟,總有些香火情,他臉色好看了一些,問明克允與被抓的那人有什麼仇。

“真人,小人實在冤枉!”

“這是在下私事,此番多謝諸位援手,但家仇,在下想私下了結。”明克允不理會仇人喊冤,直接拱手回道。

時季鴻那邊兒順手幫忙把黑犬中的暗器起出來,還給了牛粲華,並說道:“沒有毒,傷也不要緊。”

牛粲華哼了一聲:“我們家還不屑用毒。”

明克允道了謝,急著報仇,轉身拿繩子把仇人捆緊,就告辭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心急~下周就入V啦

☆、21、私奔吧!

華令宇沒有阻攔,回去七星島,特意查了一下近百年開山門收弟子的名單,卻一個叫明克讓的都沒有,不由懊惱:“沒想到這種渾人也有這份心機!”

邱雁君道:“是不是入你們門下都要改名?”

“原名也是一樣要錄的,他說的這名字如此少見,連一個差不多的都沒有。”華令宇把名冊交還給保管的師兄,一時好奇,又要了這一次報名的名錄,在上麵找了半天,還真找到了明克允的名字,他的第一輪比鬥就排在明天下午,“先還一副瞧不起我紫浮宗的樣子,後又攀關係,哼,明天等我給他好看!”

邱雁君對此事沒什麼興趣,她好好的一次逃跑機會沒了,現在心裡正懊惱,就沒再出聲,反而是時季鴻說:“我看他倒不像撒謊的樣子。”

“你看?你眼睛有什麼彆人沒有的神通嗎?”比邱雁君還不爽的牛粲華嗤笑道,“令宇真人都看不出來,你倒是有什麼特異之處不成?還是說,你跟那個姓明的有什麼瓜葛?”

時季鴻冷了臉,毫不客氣的回道:“牛小姐好大的脾氣,隻可惜我不是你們酈閣的弟子,牛小姐要發脾氣,也找準了人再發!”

邱雁君心情不好,也懶得再聽牛粲華發作,伸手一拉時季鴻:“惹不起躲得起,走吧,咱們回去。”她說著就往空中橋梁那邊兒走,林廣深和郭逾澗一邊一個架住時季鴻,跟華令宇打了個招呼也跟了上去。

華令宇想跟過去,又怕牛粲華繼續跟著攪亂,隻能先指派一個同門送邱雁君等人回去。

回到東辰島客院時,正好邱至瀾也在,看見他們四個回來,臉上都沒有高興的神氣,就問怎麼了。

“酈閣那位牛姑娘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處處找我麻煩。”邱雁君這次直接開口告狀,把今天的事簡單一說,還賭氣道,“我再也不想見這人了!”

邱至瀾難得看見邱雁君氣惱,反而笑了笑,倒是對時季鴻說了句:“鴻兒受委屈了。”

時季鴻道:“孩兒沒什麼委屈的,都當麵擋回去了。”

“嗯,你做的很好,不管我跟酈閣閣主交情怎樣,你們小輩兒們在一起,還是不能被對方壓了聲勢。雁君不喜歡牛姑娘,就不用理會她了,這幾日也出去玩累了吧?不妨留下來歇歇,也把功法撿一撿。明日我受邀去觀禮,他們紫浮宗開山門還是有儀式的,你們三個,誰想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當然都想去看了,但邱雁君如果不去,估計還是得留下一個人來,時季鴻就說:“我不去了,留下陪五師姐。”

“我不用陪,你還是去吧,難得來一次。”

邱至瀾想了想,也覺得東辰島上不會有什麼意外,就說好了帶三個義子同去,然後讓他們散了。

第二天邱雁君自己在房裡呆了一天,她把空間裡這段時間織好的絹帛裁了鎖邊放好,卻並沒有什麼題材可寫,難道要寫一篇揭露牛粲華驕縱任性欺負人的文章嗎?那也太沒爆點了。

她想了想,決定這事兒可以先放一邊,等邱至瀾傍晚回來,先試探他什麼時候告辭回去。

“第七日就會決出優勝者,咱們留下來看看這一屆都有什麼樣的人才,然後再告辭。”

這是一時半會兒沒打算走了,邱雁君又問時季鴻,那個麻衣修士有沒有進第二輪,誰知時季鴻竟說:“他沒來,令宇真人也撲了個空。”

咦?這倒是奇怪,難道是大仇得報,紫浮宗也不想進了?可他總該來見見兄長吧?難道兄長之說,真的是假的?

在邱雁君思量這會兒,三個義子都告退了,邱至瀾看她還低頭尋思,問了一句:“有心事?”

邱雁君回神,突然想起生母之事,就猶豫著開口:“爹,我問一句話,你不要生氣。”

邱至瀾心情不錯,隨口道:“有什麼事值得生氣?問吧。”

“我……我生母,還活著嗎?”

邱至瀾本來的和顏悅色都收了收,微微蹙眉道:“怎麼想起問這個?”

“是那天去臥霞島,一位真人說,他有位舊識,與女兒容貌很像。”邱雁君低聲道。

其實邱至瀾早聽人回過這事,但他見邱雁君沒有異常,也沒開口問過,隻以為她沒放在心上,沒想到她今日竟會突然問了出來。不過邱至瀾對此早有腹稿,便直接答道:“以前不與你說你生母的事,是怕你傷心,如今你也大了,既然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你生母叫尹千柳,中州雨城城主之女,她與我在一起是為了跟人賭氣,有孕之後就後悔了,隻是墮胎更損元氣,隻得把你生下來。”

孩子生完,尹千柳就不告而彆,過了幾年,邱至瀾聽說尹千柳與舊愛和好,就隻當沒有過這段露水姻緣,也一直沒告訴邱雁君真相。

邱雁君聽完愣在當場——這次還真不是裝的,她沒想到這一世的生母居然這麼……咳咳,總之很一言難儘就是了。

“是女兒不該問。”愣過之後,她露出點難過之色,告退回房了。

就知道指望彆人是指望不上的!還是自己想辦法跑路吧。

邱雁君借著這件事又在房裡躲了兩天,到大比第四天,才第一次去現場觀看修真界的比鬥,然後發現根本沒有仙俠電視劇好看。築基期以下的修士飛又飛不起來,法寶也隻是低階法寶,沒有後期特效的情況下,還不如馬戲團表演呢!

她覺著沒意思,往左右看看,左邊華令宇正專注的看著一處擂台,右邊時季鴻也望著下麵,雖然麵無表情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