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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笑道:“當然有了,難道令宇你看不出邱姑娘特彆美嗎?”

他雖然是開玩笑,語氣卻很正經,毫無調笑之意,於是除了牛粲華之外的人就都笑了,邱雁君假裝害羞低頭,陳嘉星卻又立刻跟上一句讓人震動的問話。

“不知令堂是哪一位?我早年認得一位前輩,與邱姑娘倒有幾分相像。”

這個理應人人都能回答的問題,邱雁君還真不知道,她神色黯然的搖頭,說:“家母生下我就走了,家父從不肯提起,是以……”

站在幾步開外的時季鴻接話道:“敢問陳真人說的那位前輩是何來曆?”

陳嘉星似乎有點猶豫:“來曆麼……我也不太清楚,隻是機緣巧合下認識的。”他似乎有心細問邱雁君,但當著這麼多人終究不便,最後就隻說了一句,“邱姑娘的麵相自是極好的,五官端正、輪廓分明、眼睛湛然有神,三停也均衡,是時運佳且有貴人相助的麵相。”

牛粲華不服氣:“那我呢?陳真人不是說我麵相也很好麼?我們兩個誰更好?”

“這可不好分個上下。”陳嘉星很會說話,“我也還沒有那樣細究的本事,隻看得出二位都比這世上至少八成人的麵相好,不然也不會托生在兩大名門了。”

邱雁君突然被人問起生母,心裡情緒有點亂,她雖然是胎穿,但新生兒對外界感知能力很弱,當她能看清聽清的時候,身邊就隻有%e4%b9%b3母和婢女,從來沒有任何人在她麵前提過她生母半句。她小時候倒是問過邱至瀾,但邱至瀾冷著臉不許她再問,她也並不覺得丟下女兒離開的生母有什麼非得找到的必要,乾脆就當沒有這回事。

可是“當作”沒有,畢竟還是有這回事的,陳嘉星又提起他認識一個和邱雁君長得像的人,她難免被影響,想進一步打聽,就有點突破人設的接了一句:“這麼說來,陳真人和令宇肯定也是剩下那兩成中麵相好的了。”

能進紫浮宗,當然是時運天分都極佳的才行,陳嘉星點頭讚道:“邱姑娘一點就通,改日若有興致,也可以像我一樣出去唬人啦。”

大夥都笑,就把這一茬丟開,由陳嘉星帶路,去島上各處遊玩觀賞。臥霞島的地勢比較特彆,是四周高中間低的盆地造型,他們上島時是從北麵兩山之間的小峽穀進來,到坐北望南的星宇閣,現在陳嘉星又帶著他們出星宇閣向南,先去看島上一處奇觀——顛倒洞。

“顛倒洞嘛,顧名思義,裡麵天地是顛倒的,草木都長在洞頂,向下生長,洞中地麵呢,反倒澄清如玉宇,空無一物,人進去以後,也會不由自主翻轉過來,很有趣的。”

果然是修仙界,各種違反地心引力,邱雁君還想著生母的事,隻暗地嘀咕這一句,就沒出聲,其他人倒是都七嘴八舌的細問,等到了顛倒洞,還爭先恐後的進去體驗了一番。

她落在後麵,華令宇看見,特意等她,牛粲華也一直盯著邱雁君的動靜,看見她要進去,緊跟在後麵就進了洞。

陳星宇一直站在洞口,不停提醒進去的人提氣運功保持平衡,免得暈眩跌倒,華令宇擔心邱雁君,先伸手去扶她,牛粲華看著有氣,橫伸出一隻手撥開邱雁君,自己扶住了華令宇手臂。

邱雁君本來自己暗暗運氣,不會暈的,但牛粲華這麼一推,她踉蹌了兩步,氣就鬆了,此時偏已經踏進了洞中,她隻感覺一陣貨真價實的天旋地轉,醒過神兒來時,人已經靠在了時季鴻懷裡。

“師姐?沒事吧?”

她定定神,往洞口望了一眼,正看見倒立著的陳星宇,再看自己周遭,頭頂青天,腳踩芳草地,彷佛進入了另一個小世界,隻隔著幾步遠,外麵的讚歎聲卻似隔了十幾丈遠似的聽不清楚,跟她那個空間倒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沒事,就暈了一下。”邱雁君感覺不暈了,推開時季鴻的手,自己站好。

那邊華令宇趕緊鬆開牛粲華,上前一步看了看邱雁君的臉色,見她確實恢複如常了,才回頭說牛粲華:“粲華怕暈就提前和我說,你突然衝過來,要是雁君因此受傷,豈非不美?”

牛粲華不滿:“你眼裡就看得見雁君雁君,我說不說有用嗎?再說又不是沒修煉的小孩子,怎麼會那麼容易受傷?便是受傷,也沒有隻她會受傷,旁人就全不用管的道理!”

得,又來一個爭風吃醋的,邱雁君沒心情和她計較,轉頭往裡去,低聲問跟上來的時季鴻:“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你眼裡就看得見令宇令宇……”時季鴻學著牛粲華的口氣說了一半,自己忍不住笑了。

趁沒有外人在跟前,邱雁君翻了個白眼給他,這麼一來一往間,這幾日她刻意營造的疏遠冷淡,頓時就消解了。

這個洞並不大,趁著華令宇和牛粲華在洞口講道理,她與時季鴻往裡麵繞了一圈,已經全看清楚了,就問他:“你覺得,這裡是人力所為,還是天生成的?”

“不好說。”時季鴻說完,看了一眼洞口的陳星宇,低聲道,“你不想打聽一下他說的那人麼?”

邱雁君皺眉:“怎麼打聽?打聽了乾什麼呢?”

“若有眉目,”時季鴻停了停,看一眼洞口,後麵還是換了聚氣傳音,“或可借此脫身,不用回絳雲島呢?”

邱雁君沒想到他會提這茬,有點詫異的看他一眼,卻見他神色認真,不似作偽,就搖了搖頭說:“就算是真的,她這麼多年都沒有想過找我管我,現在又怎麼會出頭?我爹更有的是道理阻攔。”生而不養,就算在現代爭撫養權都爭不到,何況這父係社會的修仙界。

時季鴻沉默了一瞬,還是說:“也許她有苦衷呢?”

“你這麼說,是知道什麼嗎?我爹跟你說過?”他可不是無的放矢的人。

“你不要總是把我想的多麼得你爹信任。”時季鴻臉上又露出慣常有的譏諷之色來,“但有些事,他不說,島上也會有蛛絲馬跡,邱墨君的娘說過一句,你和你娘的相貌至少有五六分相似。”

這一點是肯定的,她長得像邱家人的地方,也不過兩三分,其餘的肯定是更像母親那邊了,但邱雁君還是對找媽這事提不起什麼興趣,她要跑路可以自己跑,何必找個媽來管著?

不過她並不打算和時季鴻說實話,敷衍道:“等我回去跟他探探口風再說。”

時季鴻盯著她眼睛看了兩眼,餘光瞥見華令宇已經走過來,便沒有再說,自己邁步往外走。

華令宇和牛粲華吵了幾句,越發覺著邱雁君人美性格好,乾脆也不和牛家千金說了,拋下人進來跟邱雁君解說洞中景致,邱雁君順便就把問過時季鴻的問題問了他。

“當然是天生成的,人力哪能做得到顛倒天地?便是神仙,恐怕也難做到。”

那麼說,她的空間也是天生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道德不淪喪了,拉個感謝清單:

☆、20、天賜良機

空間是不是天生的,沒人能說清楚,但牛粲華姑娘的暴脾氣,看樣真是天生成的。

在顛倒洞和華令宇爭執過後,她神奇的把賬又算在了邱雁君頭上,之後幾天隻要見到邱雁君,就想辦法找她的麻煩。華令宇看在眼裡,乾脆把兩邊分隔開了,他請另一個負責接待的師兄接手酈閣的客人,自己仍舊陪著絳雲島這邊和其他早來的幾撥。▓思▓兔▓在▓線▓閱▓讀▓

沒想到這更激怒了牛粲華,在大比開始之前,兩撥人正好在七星島碰上,她就非得要拉著邱雁君上擂台比試一場,權當是為大比熱身。

邱雁君:“……”

神經病啊!人家紫浮宗開山門大比選才,跟你我有什麼關係?熱毛身熱身!我是來看熱鬨的,不是被看的!不去,堅決不去!

她不肯答應,牛粲華就拿話激她,問她是不是平日偷懶,不曾好好修煉,所以才不敢上擂台。

“不瞞牛姑娘,我確實不如一般人勤奮,”邱雁君乾脆直接認了,“而且資質也尋常,我爹爹說了,何必吃那些苦,反正以我家的實力,早晚能供著我結丹,所以我活到這麼大,連獨自閉關修煉都沒有過。”

此言一出,不但牛粲華瞠目,華令宇等人也驚住了。邱島主這……這是怎麼養的女兒?都築基了,竟然還沒獨自閉關過?這樣打下的根基能牢固嗎?結丹時如何熬得過心魔滋擾?

當著一大堆人,時季鴻不得不出麵解圍:“也是我師姐自幼體弱,義父不放心她獨自閉關,怕有萬一。”

牛粲華早盯了時季鴻幾天了,見他插話,出其不意問道:“時公子,你既然稱邱島主為義父,為何要叫邱姑娘師姐?我爹爹的義子,我都叫義兄,他們都叫我義妹,你們這是哪裡的奇怪關係?”

時季鴻對她一點兒都不客氣:“我絳雲島內務,恕難奉告。且出來時義父有話,不許我們跟各位道友胡鬨爭鬥,還請牛姑娘不要難為我等。”

牛粲華被時季鴻懟了回去,怎麼甘心?回頭看了她父親的弟子呂正心一眼,使眼色讓他出頭。

呂正心從小被牛粲華欺壓慣了,隻得站出來說要跟時季鴻切磋,“難得今日大夥在七星島碰上,擂台就在左近,隻當鬆鬆手腳,時兄覺得如何?”

他客客氣氣的,時季鴻也不好太強硬,隻說前話:“義父確有交代,季鴻不敢有違,呂兄若有興致,待我回去稟明義父,再來比過。”

“好啦好啦,你們當擂台真的空著隨便你們玩嗎?”華令宇看時季鴻不肯,就出麵打圓場,“明日大比正式開始,今日師兄們都忙著查察呢,萬一擂台未曾準備就緒,人上去出了事,那可不好。”

眾人聽了都覺有理,此事也就岔過去了,又往七星島其他各處溜達。這時的七星島東北端,已經住滿了來參加大比的修士,他們一行走著走著就能撞見幾個服色各異的年少修士。

“我聽說住在島上是要交錢的,令宇真人,可是真的嗎?”有人看見修士們往來,就問華令宇。

華令宇道:“是,跟外麵客棧差不多,按房屋陳設好壞,價錢也不同。其實可以不住這裡,碼頭外麵的漁村要更便宜些,不過有些人不缺錢,喜歡提前來住著,順便跟島上弟子套套近乎——我那時候也是這樣,其實沒什麼用,還是看個人本事。”

紫浮宗十年開一次山門,遴選天下英才入門,每次隻接收前五百名報名,一輪輪比試後,排名前五的必會收入門下,其他若有資質優異、被哪位有資格收徒的真人看上的,也可留下,若沒有,則就是那五個,可以說是百裡挑一了。

邱雁君還聽說報名時就有諸多限製,第一條就是未滿三十歲、築基期以下才可報名,報名時還要交報名費——光這一項加食宿費,紫浮宗就賺了不少——沒有報名費,則須得有推薦信,能寫推薦信的人,當然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