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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瞎說的擇偶標準他竟然記下了,早知道該說大一點兒,她正色,“那是昨天的,今天改了。”

“改成什麼?”

“超過十歲的我不行。”

“正好是九歲。”

“那我現在改,改成八歲。”雲月嬋臉上劃過小狐狸的精明,一字一頓道:“正好不行。”

江聿風有些無可奈何的局促,還是跟了上去道:“我身上現在沒帶多少錢,都給你,彆賣表了。”說完他又把早上那一兜子給了雲月嬋,“這些也是買給你的。”

雲月嬋瞧著他一本正經的模樣,真像一隻呆萌的金毛,她被逗樂了,便道:“你之前還不情不願的,怎麼突然變化這麼快?”

江聿風回憶了一下,自己從頭到尾都沒表示過不喜歡雲月嬋,唯一的誤會大概就是他把玩笑話太當真才搞得中間產生了點兒誤會,他便道:“我沒不情願,可能是我表達不善,如果你願意,我們再相一次。”

真是個木頭,雲月嬋道:“那要是我不願意呢?”

江聿風這回還真答不上來了,他吱唔了半天,最後隻磨出來一句話,“我會一直對你好的。”

偏巧這會兒街道上嘈雜起來,兩人回頭便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裡,紅袖章扯著嗓子在路上抓人,雲月嬋心有餘悸,還好剛才跑得快,不然自己也要倒黴。

看到紅袖章大家都慌,路上的人有人看熱鬨,也有人避之唯恐不及,自動走到路兩邊兒,江聿風怕彆人踩到雲月嬋,下意識的將她擋在身後。

他人高馬大的,直接把雲月嬋的視線擋住了,八卦的雲月嬋抓著他的胳膊探出腦袋來,跟個小鬆鼠似的。

“好看嗎?”

頭頂上涼涼的飄下來一句。

雲月嬋抬眼,圓溜溜黑黢黢的,還蒙著一層薄薄的水霧,“我就好奇一下,也沒看什麼。”

江聿風的目光落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兩隻手上,她粉紅的指尖深深的陷在自己的袖子裡,神色懵懂,像極了八卦的小動物,“你這樣是要嫁給我的。”

雲月嬋觸電似的收了手,這個年代男女思想保守的很,稍微肢體碰觸一點就要結婚,要麼就會被人說三道四,她趕緊站直了身體道:“剛才不算。”

江聿風無奈的笑了笑,又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想騎馬嗎?”

太陽越升越高,整個城市被烤的熱乎乎的,去大太陽下曬一圈還不得曬傷,大太陽天請人騎馬,這人真直男,雲月嬋搖搖頭,“不想。”

“去商場?你要去邊疆,總要置辦點東西。”怕她不應,江聿風又說:“我付錢。”

——

已經來過一次了,雲月嬋對這裡的商場輕車熟路,置辦的無非就是一些日常用品,還有吃食,最重要的是買些棉花,邊疆冷,需要帶夠厚衣服,厚被子厚褥子,布也要買夠,還要置辦一些廚具,買些調料,到時候也方便用。

東西太多,買不完咋辦。

雲月嬋看著玲琅滿目的東西有些犯愁,眉頭都皺了起來。

江聿風道:“不知道買什麼?”

雲月嬋搖搖頭,“不是,是想買的東西太多。”

“要不把商場給你搬回去。”

你還挺幽默,雲月嬋跟他乾笑了兩聲,繼續要東西。

龍橋雖然心有抱怨,還是來商場給孫驍驍買雪花膏,順便還叫上了他媽張慧蘭,張慧蘭手上挎著個小包,臉拉的老長,誰家娶媳婦兒是自家這樣,今天一個要求,明天一個要求,算卦的都沒她能變。

張慧蘭道:“你回頭把話傳過去,就這一回了,下次再變卦這婚事就不作數,沒結婚就這麼多幺蛾子,結婚了還得了。”

龍橋敷衍的哎了一聲,又說:“還不是怨你,非得給雲月嬋開那麼大的口子,孫驍驍是現學現賣。”

張慧蘭現在對雲月嬋還抱有希望,便道:“你去宋家莊,沒去看看月嬋?”

提起這個龍橋就來氣,他道:“我不止看了,還被他爸罵了。”

“她呢?”

“他爸說她去到城裡了,人沒見到。”

張慧蘭還在念叨雲月嬋好,龍橋聽的耳朵快炸了,轉頭看向彆處,沒想到一轉頭就看到了雲月嬋在櫃台前挑東西。他用胳膊肘子戳了戳張慧蘭,“媽,瞧,雲月嬋在那兒呢!”

張慧蘭順著龍橋的目光的看了過去,還真是雲月嬋在挑東西,她欣喜的抬起胳膊想要打招呼。

沒想到雲月嬋抬頭跟個男人在說話,那人穿著一身軍裝,無論是長相還是身高,都比她兒子好很多。張慧蘭揮舞的手頓了一下,她眯眼仔細探尋著那倆人,也看不出那倆人的關係。

龍橋冷哼了聲,“怪不得人家看不上我,原來是找好下家了。”

張慧蘭道:“彆瞎說,她肯定不是那樣的孩子。”

說完,張慧蘭便去跟雲月嬋打了個招呼。

雲月嬋沒想到在這裡都能碰到龍橋母子,隻是禮貌的問了聲阿姨好。

張慧蘭笑的和藹,“你來城裡也不說一聲,好去阿姨那邊住住。”招呼了雲月嬋,她的話直接落在了江聿風身上,“這位是?”

雲月嬋正想著如何介紹江聿風時,他道:“未婚夫。”

雲月嬋:……

大哥,你說謊不打草稿。

張慧蘭被江聿風這話卡了一下,又笑笑道:“月嬋是個好姑娘,值得,值得。”

龍橋瞧著雲月嬋有了下家,格外不滿,陰陽怪氣道:“那這位同誌要有得追了,你可能不知道,雲月嬋跟我退過婚,三千的彩禮都不滿意。”

張慧蘭給龍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閉嘴,龍橋還喋喋不休,“他們全家都是吸血的蝙蝠,就想靠著女兒發家致富,我勸你回頭是岸,彆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江聿風瞧著這長相周正的小白臉兒,沒想到竟然如此小肚雞腸,便直接道:“彆人家幸幸苦苦養大的姑娘多要點彩禮也沒什麼,三千不多,多一百倍我都願意給,婚嫁又不是買賣,幫襯老丈人家是人之常情,倒是你,有時間還是去醫院瞧瞧,心眼兒這麼小,怕不是走兩步路心臟病都能犯了。”

龍橋冷嗬了聲,“吹牛誰不會啊,還一百倍,我看你零點一倍都拿不出來,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爸可是廠長。”

江聿風微微蹙,臉色都暗了下來,身上有種冷冽的威嚴,哪怕是雲月嬋這見過市麵的都有點怕。

張慧蘭覺得龍橋失態,說了聲抱歉,拉著龍橋就走,那龍橋臉上還帶著些得意,一個勁兒的給他們臉色。

待人走遠了,江聿風看向雲月嬋道:“真是委屈你了。”

雲月嬋揚了揚唇,“一隻蒼蠅罷了,反正已經甩開了,就是有點惡心。”

“他家開的什麼廠?”

“紡織廠還是什麼,忘了。你問這些做什麼?”

“他不是說自己是廠長兒子嘛,很快就不是了。”

雲月嬋:……

因為這一茬,江聿風身上的氣壓一直有些低,雲月嬋玩笑話都說不出來,買了東西便往外走,昨天那個司機又開著軍車來接,周圍的人瞧著雲月嬋上車,滿滿的羨慕。

雲月嬋卻在琢磨江聿風那句話,總覺得他不像是在開玩笑,沉默了很久,她還是問道:“你剛剛說的是真是假。”

江聿風目光如炬的看著前方道:“我從不說假話。”

雲月嬋哦了聲,又說:“這算不算公報私仇?”

“這叫整治社會不良風氣。”

按照他家的權利,整治個龍橋確實輕輕鬆鬆,而且龍家的工廠確實有不少問題,真的查起來,一查一個準兒,確實不算公報私仇,頂多是為社會清理蛀蟲。

江聿風瞧著小女人皺眉深思的模樣,不由道:“心疼了?”

雲月嬋扯了個笑,她露出兩顆小虎牙,“沒有,我是覺得你說得好說得妙,說得呱呱叫。”

“彩禮數也呱呱叫嗎?”

怎麼又扯上彩禮了,雲月嬋不想應,直接把頭彆向了一邊,心裡卻默默給他加了兩分,還算有安全感。!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第十八章

江聿風並沒送雲月嬋回家,而是把她帶到了公園去劃船。

綠柳垂絲絛,荷花並蒂,公園的湖水綠的跟翡翠似的,小麻雀飛來飛去,橙色的小船一頭托著一個人飄在水麵上,船槳劃過,留下一圈圈漣漪。

雲月嬋托著下巴瞧著遠處,悶熱的天氣捂的人發汗,她額頭上冒了一層細密的汗水,臉蛋兒也白裡透紅的。

江聿風劃著船道:“是不是太熱了?”

雲月嬋點點頭。

劃過船後,兩人又去國營飯店吃飯,菜是江聿風點的,不過他避開了雲月嬋不喜歡吃的菜,還特意交待服務員不要放香菜。

雲月嬋詫異於他竟然偷偷把自己吃飯的習慣給記住了,便道:“你也不喜歡吃香菜嗎?”

江聿風道:“你不喜歡吃就不吃。”

雲月嬋沒想到江聿風這麼遷就自己,又對這個男人多了幾分信任。

雖說這看起來像一場約會,但是仔細想這就是實打實的流水賬,兩人並未做什麼。

蘇靜怡卻道:“兩個人在一起日子漫長,也不是非要天天做什麼,不過什麼卻覺得踏實才最重要,而且他帶你出去還給你買這麼東西,肯定是想跟你處對象。”

雲月嬋平躺在床上,兩隻手勾在一起當枕頭,她又不是傻瓜,當然能看出來他是在追自己,隻是這人有些木,半天說不上一句話,就是送禮物也是可著手表一個勁兒來,若是真的相處起來,估計能把人氣個半死,自己又是個話多了,難不成以後自己說單口相聲?

說來說去,唯一的好處就是位高權重,關鍵時刻能拿出來唬人。

蘇靜怡卻不認為,她道:“話少有話少的好處,以後不管做什麼都是你說了算,要是他處處跟你抬杠,到時候有你夠受的。他不說話還有個可能。”

“什麼?”

“害羞。”

害羞?他還知道害羞?想想那古銅色的皮膚,就算是紅透了臉也看不出來,雲月嬋想想就好笑。

蘇靜怡瞧著兩人有苗頭,便繼續撮合道:“不成夫妻也能做朋友,先熟悉熟悉,以後你去邊疆工作,起碼有個照應。”

雲月嬋淡淡的嗯了聲,又說:“那我也沒時間了解他,明天我該回家了,得去開證明。”

蘇靜怡用手指輕輕點了下雲月嬋的額頭道:“我的傻姑娘啊,行,明天我給你安排個車!”

雲月嬋抱著蘇靜怡的胳膊蹭了蹭,“謝謝嬸嬸。”

——

褚永言挺鬱悶的,白等了一天,一醉解千愁,他買了兩瓶啤酒一碟花生米自己解悶兒。

江聿風回來的時候褚永言已經喝了半瓶了,但是褚永言酒量好,還很清醒,揮舞著胳膊喊江聿風一起。

江聿風嫌他一身酒味兒,坐在他旁邊道:“你怎麼了?”

褚永言拍著%e8%83%b8口道:“想我堂堂褚永言,這麼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