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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聿風沒太計較,畢竟他這麼個大男人成天算年紀也不是那麼回事兒,他隻是覺得這小姑娘調皮的有點可愛。

司機聽著雲月嬋的話連連點頭,又打包票說一定要給她介紹個對象。

一會兒車子就開到了筒子樓,雲月嬋下了車。

江聿風招呼司機先走,又問雲月嬋:“你家裡有沒有人來接你?”

雲月嬋笑道:“我沒那麼嬌氣,就三樓,沒幾步就上樓了。”

“要不我給你去找個拐杖?”

兩人正在周旋,咚的一聲敲在頭上,雲天朗道:“哪兒來的流氓,大白天的纏我妹妹。”

雲月嬋嚇的吸了口氣,趕緊道:“哥,你打錯人了,這是昨天那個人。”

江聿風回頭看向敲自己的人,竟然是昨天雲月嬋的“對象”,他沒理會頭上的痛,詫異道:“這是你哥?”

雲月嬋哼了聲,又嘀咕了句,“讓你瞎猜!”

第十五章

“呦,這腳怎麼磨成這樣了?”蘇靜怡拿著紅藥水跟紗布坐下凳子上,又將雲月嬋的腳抬在自己膝蓋上,細嫩的腳後跟都破皮了,還有血滲出來,瞧著觸目驚心。

雲月嬋道:“走著走著就這樣了。”

蘇靜怡低頭瞧了眼她黑色的皮鞋,又說:“新鞋子磨腳,再穿兩回就好了。”她將用紗布先把傷口周圍的血擦了,又在傷口上上了點紅藥水,這才說:“先晾著,乾了才能好得快。”

“謝謝嬸嬸。”

“哎。”蘇靜怡忽然壓低了聲音,“這就是你那個相親對象?人還看著不錯。”

現在的筒子樓每個房間朝屋內都有很多窗戶,窗棱刷上綠色的漆,是這個世代的特色,雲月嬋住的這間,正好對準客廳,窗簾雖然拉著,但依舊有個小縫兒能看到江聿風軍裝的綠色。

雲月嬋點了點頭。

蘇靜怡臉上多了幾分欣喜,話風都變了,“人果然得見見了,見了之後我覺得他很好,之前可能是腦子沒開竅,沒開竅有沒開竅的好處,顧家,還不會拈花惹草,結婚了省心。”

雲月嬋淡淡道:“隨緣吧。”

“你找對象,當然聽你的。”蘇靜怡起身,“你歇會兒,我去做飯,咱們今天中午招待客人,多做點好的。”

蘇靜怡喜滋滋的開門出去。

客廳裡,雲大富正在跟江聿風聊天,瞧見蘇靜怡,江聿風招呼了聲阿姨好。

蘇靜怡道:“你坐會兒啊,我去做飯。”說完她又催雲天朗,“咋還坐在這兒呢,叫你買的醬油呢?”

雲天朗臉臭臭的,“廚房。”他起身要去看雲月嬋,又被蘇靜怡叫住,“來給我幫忙。”

江聿風也要起身幫忙,卻被雲大富摁著坐下了,“不用不用,讓天朗去就行了。”

雲天朗沒奈何的跟著蘇靜怡去了廚房,關上門兒他才道:“沒必要吧,就招呼一個人,弄這麼一堆。”

蘇靜怡道:“你懂什麼,趕緊把菜洗了。”

雲天朗不情不願的去摘菜,又說:“我知道,你們就是想讓妹妹早點結婚嫁人,可現在是新社會,她年紀小正是讀書的年紀。”

蘇靜怡道:“你這是飽漢不知餓漢饑,彆說農村的孩子,就是咱們鄰居的孩子多少能找到工作,讀書能怎麼樣,沒有工作就得下鄉插隊,讓你去你去不?”

下鄉的苦他也聽說一二,早起上工,吃不飽喝不好,雲天朗一時語塞。

蘇靜怡道:“你爸剛剛都問了,人父親是總司令,月嬋真嫁給他,以後你還能沾光呢,說不定到時候給你調個好單位。”

雲天朗不屑的哼了聲,“市儈。”

“麻利點兒,彆擺臉色。”

——

客廳裡,雲大富恨不得將江聿風祖宗十八代刨出來全問問,越問越驚喜,驚喜中還帶著點小小的諂%e5%aa%9a,一邊感歎這月嬋命好,走了個廠長的兒子,又來了個司令的兒子,真的一個更比一個好。

江聿風道:“抱歉叔叔,我過來的突然,沒帶什麼東西。”他本來是送雲月嬋到樓下,沒想被雲大富夫婦請上樓了。

雲大富道:“都是自己家,帶什麼東西,你阿姨啊做飯特彆好吃,你以後過來吃就行。”

江聿風推辭道:“我休探親假,沒幾天。”

雲大富一拍腦門兒,“忘了忘了,這回你是特意送我們月嬋的。”

江聿風嗯了一聲。

雲大富又道:“我家月嬋招人稀罕,好多男孩子上門提親呢,之前還有一個,條件很好,當然,比你還是差遠了,你以後可要對我們月嬋好點兒。”

他這番說辭下來,江聿風好像已經要跟雲月嬋結婚了似的,可這八字連筆都沒提呢。江聿風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卻還保持平靜的應付雲大富,但是他心裡卻微微泛起漣漪,之前那個就是二十五一遝子感情史的?那人究竟是多風流,竟然看不上雲月嬋,真的是沒長眼睛。江聿風還以為自己在伸張正義,絲毫沒感覺到自己被卷入了愛情的漩渦。

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大家聊的倒是開心。

雲月嬋低頭一個勁兒的乾飯,她吃的過於忘我,嘴角還粘了一顆米粒,江聿風坐在她對麵想提醒。沒想到雲月嬋看過來,她眸子裡先是茫然隨後頗為憤怒的瞪了他一眼,看什麼看!

這一瞪倒是把江聿風給瞪傻了,難不成剛才自己說錯話了?

雲大富再說什麼,江聿風回應也平淡了。

吃過飯,蘇靜怡去收拾碗筷,雲天朗上班去了,雲月嬋抬著那隻受傷的腳坐在沙發上吃枇杷,雲大富還拉著江聿風閒聊,雲月嬋瞧著雲大富熱情勁兒,恨不得把對方吃了,她心想這江聿風真是清閒,說好把自己送過來,順便還吃個飯,都聊這麼大半天了也不走。

雲大富聊到激動之處,又說:“戰場上槍林彈雨,會受傷吧。”

江聿風嗯了聲,又說自己之前的一次遭遇,後背中槍,就在離心臟一公分遠的地方,人差點就沒了,現在傷口雖好了,陰雨天還是會隱隱作痛。

雲月嬋聽的驚心動魄,又感歎這大佬的厲害之處,內心更是對軍人的敬佩又多了幾分。

雲大富也聽的睜大了眼睛,一邊感歎戰場的不容易,又道:“西醫治標不治本,你這種頑疾需要中醫,我家正好世代都是做醫生的,一會兒讓月嬋給你針灸兩下,保證能好。”

正在吃枇杷的雲月嬋:????

我????

針灸????

你沒搞錯吧,你們老雲家傳男不傳女,我連草藥都認不全,為了討好彆人,命都不給人留一口?

蘇靜怡也從廚房探出頭來起哄,“對,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天氣好,很適合紮針。”

江聿風給雲月嬋遞了個詢問的表情。

雲月嬋:你們對我是不是期待過高了。

——

江聿風跟雲月嬋被強行推到了雲月嬋的房間裡,這屋子不大,以前是用來放雜物的,雲月嬋來了之後便騰開讓她住了。一張桌子,一張單人床,還有把椅子。

床上鋪著白色的碎花床單,被子疊成了豆腐塊,桌上鋪著白色蕾絲桌布,透明的花瓶裡插著一枝紅色的山茶花,鐵質的椅子刷著藍漆,整個屋子清新淡雅。

雲月嬋先坐在了椅子上。

江聿風站在地上,猶豫了兩秒還是先開口道:“要脫衣服嗎?”

雲月嬋還挺無聊的,正好逗逗他,她嗯了聲,又說:“我可以幫你。”

江聿風看了眼她的腳,又說:“我自己來。”

兩人麵對麵,男人一手放在了領口上,另一隻手去撩腰部的衣服,直到他解開了領口第一顆扣子,露出性感的喉結跟半截脖頸,他的目光對上女人的清明的眸子,他耳根莫名發燙,轉了過身去。

雲月嬋被他逗笑,又不想做的過頭,便道:“不用脫了。”

江聿風回頭。

雲月嬋一本正經道:“你瞧我這樣子像會針灸嗎?我爺爺是中醫,但是沒教會我,草藥我都認不全。”

江聿風覺得這姑娘格外的實誠,他把扣子扣上,又端坐在床邊兒,又一本正經的問道:“你爺爺在哪兒,我可以找他看看。”

雲月嬋沒想到他會順水推舟,便道:“我爺爺在鄉下呢。”

“你帶我去?”

雲月嬋抬了抬那隻受傷的腳,嬌俏道:“喏,我現在不能走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江聿風又說:“可能就比給我脫衣服多走兩步路。”

雲月嬋沒想到這人還有這麼一手,她有些惱,又說:“答應你的飯已經吃過了,我也不欠你了。”

“上門拜訪我沒帶東西上門,你也沒出力,這飯沒誠意。”

這人還挺講究的,雲月嬋道:“那好,改天我腳好了請你吃飯,你多帶點東西,我受傷了需要營養。”

江聿風道:“知道。”

說定了,江聿風起身道:“那我走了。”

雲月嬋嗯了聲。

江聿風手放在門把手上,回頭又問了句:“你不送送我?”

雲月嬋晃了晃腳尖,“心有餘而力不足。”

“好好養傷。”

——

客廳裡,雲大富兩口子跟產房外等消息的人似的,見著門開,倆人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

蘇靜怡先開口道:“這麼快?”

江聿風嗯了聲,又說:“雲同誌說她不會。”

雲大富裝傻充愣的啊了聲,又說:“這孩子怕弄巧成拙,你彆介意,改天我給你找一個好中醫。”

江聿風也沒拆穿這老兩口的謊言,隻是道:“叔叔阿姨,謝謝招待,我走了。”

蘇靜怡道:“ 不再坐坐?”

“不麻煩了。”

雲月嬋在裡屋心想,這人終於走了,下午腳不疼了,自己出去把那些菌子給買了,反正介紹信也已經到手,她要回村裡開證明去。沒想到江聿風忽然來了句:“好好養傷,不用送我了。”

他話音剛落,雲月嬋就瞧見雲大富眸子裡激動的都冒火了。

自己什麼時候說要送他了,打擊報複是吧!

待江聿風走了,蘇靜怡才樂嗬嗬的詢問雲月嬋怎麼樣。

雲月嬋反而道:“大伯,嬸嬸,你乾嘛說我會針灸,我根本就不會。”

雲大富靠著門框站著,“這你就不懂了,感情這回事兒要摩攃,相處多了自然會產生,隻要無傷大雅,說點小謊也沒什麼,我們也是給你製造相處的機會。”

蘇靜怡卻關心,“為什麼不行,你覺得他哪兒不行?”

雲月嬋感覺她跟江聿風的相親就像是山野上的野火,來的快也去的快,無理由的開始也無理由的結束,隻留下一片燒焦的草地當證據,而後又被人津津樂道。她攤手,“可能人家看不上我?”

雲大富臉刷的一下變了,朝著門外呸了一口,“沒眼光的東西。”

第十六章

龍橋跟孫驍驍已經訂了婚,結婚的日子也快到了,整個知青院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