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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投入市場,勢必對其他?品牌的衛生巾造成威脅,屆時……”

梁鳶頓了頓:“沈先生和五合工廠的車主任聯係頗深,若是知曉你我二人合作,不知道會不會多?想?。”

她不知道二人到底是酒肉朋友還是有利益往來。

沈良嗤笑一聲?:“梁廠長?一向快人快語,怎麼今日總是話裡藏話,還是直爽一點比較可愛。”

梁鳶:“……”

她倒是想?直接問呀,可技術、人才、機器都是他?帶來的,若是惹他?不高興,運走這些東西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梁鳶訕訕笑道:“沈先生也知道我們?輝煌百貨剛剛起步,經不起打?擊,我之前得罪過您,您卻不追究責任弄來這麼多?好東西,我受之有愧,心裡不免會多?犯嘀咕,如果因此惹您不高興,還請見諒。”

“梁廠長?,我是個隨性的人也是個商人,喜歡什麼樣的人就會和什麼樣的人合作。”沈良目視前方:“我們?之間的恩怨已經有人還清了。

而且我發現梁廠長?很有主見,我相信在梁廠長?的帶領下,輝煌百貨會越來越好。

我現在僅僅投入一點錢就能換來5%的股份,沒有人會嫌棄錢多?,我也是,梁廠長?隻管放寬心去乾,我隻需要?做等著分紅就是。”

“等等,什麼叫……有人還清了。”梁鳶無措的看著他?:“難道說香香……”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難道孟香香真的做了傻事?

沈良扭頭看了她一眼:“梁廠長?多?想?了,我人品雖不好,可該有的道德底線還在,放心吧,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

梁鳶有些懷疑話的真實性,扭頭就看到孟香香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們?,也許真的是她多?想?了。

“梁廠長?什麼時候開學?”

“還有半個月。”

沈良單手插在口袋裡:“正好我這段時間沒什麼事,去江城遊玩會不會叨擾到你們?。”

“當然不會,沈先生確定去的時間後,我會提前給您訂好賓館。”

“那就這麼定了。”

說完還不忘給孟香香拋了個%e5%aa%9a眼。

有王良吉在背後看著孟香香和沈良,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內衣褲生產線有條不紊的進行?,衛生巾車間也有那麼多?技術人員坐鎮。

一切都安排妥當後,梁鳶和陳澤嶼踏上了去北城的火車,北城水勢太?大,火車在前一站就停了下來,找不到去北城的汽車,二人隻好花高價租了個驢車過去。

趕驢車的老漢唉聲?歎氣:“你們?這些小年輕也真是的,有什麼事非要?現在辦。”

“朋友被困在城裡,我們?不能不聞不問。”

“也罷,老漢就送你們?一程,隻是路況不好,肯定會耽誤時間。”

隻有這一個法子?可以進城,耽誤點時間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梁鳶點點頭:“麻煩你了。”

按照正常行?程,從下車的地方到北城需要?走兩到三?個小時,可大路泥濘,驢車走的緩慢。

一路上目光所?到之處皆是水,老漢歎道:“老天爺不開眼,儘把人往火坑裡推,不是水災就是旱災,這是不想?讓老百姓活啊。

唉,要?不是沒錢,我這麼大年紀何必冒死趕著驢車跑這麼遠的地方。”

以前總覺得天災人禍離她太?遠,後來才知道災禍就在身邊,她沒法忘記在白林山生產大隊澆水的那個夏天,也沒法忘記那場山火,但她能做的有限,想?再多?也沒用。

梁鳶悶悶的靠在陳澤嶼的肩膀上:“我想?去北縣看一看。”

陳澤嶼輕輕嗯了一聲?。

“可能會遇到危險。”

陳澤嶼點點頭:“我知道,不過我會保護你。”

梁鳶輕笑了一聲?:“好。”

有他?在,她不怕。

走了將近六個小時才到北城,梁鳶多?付了點錢,還給老漢買了幾?個包子?。

沿路水都那麼大,到了北城一看,水更?大。

以往熱鬨的長?街此時寂靜的沒有幾?個人,商場、國營飯館更?是沒有人。

她沒忘記豪爽的劉麗,熱心腸的李大娘,可恨又可憐的王慶林,還有知青點的張亮等人,明明隻離開了幾?個月,卻恍如隔世,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梁鳶隻知道公?孫離和宋黛在北城,卻不知道具體哪個招待所?,乾脆把幾?個招待所?都走了一遍,如今北城人心惶惶,哪有人有閒錢住招待所?,裡頭人不多?,一打?聽就能問出來住的是什麼人,隻是他?們?問了很久,卻沒有找到她們?入住的信息。

梁鳶心有點慌:“她們?該不會……不,我們?再找找。”

走了這一路,他?們?身上也濺了不少水,陳澤嶼擔心她感冒,便拉著她去招待所?訂了一張床鋪。

梁鳶難受的撇了撇嘴:“陳澤嶼,我睡不著。”

“哪怕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也好,你最近一直連軸轉,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受不了。”

哪怕以前當演員訓練打?戲的強度都沒有現在令人壓力大,梁鳶最近確實一直在強撐著,聞言點點頭:“那我睡一小會兒。”

剛躺在床上不久,便已經睡熟。

陳澤嶼看了會兒,給她掖好被子?才轉身離開,招待所?沒有電話,他?得去郵局給安縣回個電話,路上花了將近兩天時間,或許期間公?孫離和宋黛與安縣聯係過,果然在他?們?剛坐車離開的那天,梁軒就接到了宋黛的電話,二人說是去北縣抗災。

第一百一十二章

陳澤嶼暫時沒將這個消息告訴梁鳶, 一是她太累,好不?容易休息會,他不?想打擾;二是現在著急也沒有辦法?, 水勢太大, 大家都想著往外走, 根本沒有去縣裡的車。

他知曉梁鳶的心思, 但他更擔心梁鳶的安全。

陳澤嶼去國營飯館買了兩個菜, 等菜間隙和廚師閒聊了兩句:“師傅知不知道哪有去北縣的車?”

廚師愣了幾?秒:“你們要去?要我說你們還是在北城待著吧,最?起碼安全, 北城下頭?的十幾?個縣城,就北縣淹的最?嚴重,昨個已經有軍人過去救災了,現在那裡正亂著呢。”

聞言,陳澤嶼眉頭?緊鎖:“有沒有人員傷亡?”

“誰知道呢。”廚師苦笑?了一聲:“天跟塌了似的,不?停地往北城灌水, 這是不?給人留活路啊。聽?說種的莊稼被衝走了大半, 唉, 年輕人至少有個盼頭?,能去外頭?找找營生, 老年人估計隻能等死了。”

陳澤嶼心涼了半截, 本就不?富裕的地方遭到這種罪, 讓人怎麼受的了:“師傅知道除了供銷社還有哪些地方賣有糧食嗎?”

“你要買?”

這次來並沒有帶太多糧票,沒法?去供銷社買隻能想彆的法?子, 儘管買的糧食可能是杯水車薪, 可他還是想為北縣的人做點什?麼。

見他點頭?, 廚師若有所思:“長街西頭?有個章生,你去那裡問問。”

“多謝你了。”

打包好飯菜, 陳澤嶼回了趟招待所,見梁鳶還在睡著,想把東西放下出去,哪知梁鳶突然?抬起頭?看?著他:“你去哪了?怎麼才回來。”

房間裡隻有他們二人,陳澤嶼俯身親了親她的臉頰:“餓不?餓?要不?要起來吃飯?”

見他身上穿的還是路上的衣服,梁鳶蹙眉:“怎麼沒換衣服?”§思§兔§網§

陳澤嶼輕輕嗯了一聲:“我給家裡打了個電話,梁哥說黛黛和阿離去了北縣救災。”

“很嚴重?”

陳澤嶼點點頭?,把方才打聽?到的消息都給她說了一遍.

梁鳶二話不?說爬起床:“我和你一起去。”

“先吃飯,吃過飯再去。”

心裡有事,吃飯的速度也?快,二人拿著包去了廚師所說的長街西頭?的章生家,他家很好認,院子裡頭?搭的都是大棚,裡頭?放的便是糧食。

兩人隻預留了車票和基本的生活費用,剩下的都用來買糧食,章生賣的價格和比供銷社便宜一分?錢,買了十來袋糧食,隻是運輸是個問題。

聽?聞他們的來意?,章生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點頭?:“我本想著等水小了送去一車糧食,既然?如此,明天一起。”

“章大哥,太謝謝你了。”

第二天天還未亮,幾?個人加上三?輛驢車前往北縣。

路上梁鳶才知曉,原來章生老家就在北縣,不?過他小時候全家搬來北城,並在北城安了家,前幾?年他父母去世葬了北縣,對他來說,北縣就是他的故鄉。

遠遠看?去,低窪的地方有的房子被淹的隻剩下屋頂,莊稼地更?是被衝的七零八散,半大的花生梗和玉米梗漂浮在水上,其中還夾雜著人的衣服。

幾?人瞬間變沉默。

路不?好走,到了半下午才堪堪到了北縣,天色昏昏沉沉,行人挽著褲腿淌水過馬路,原來是有人在路邊搭了臨時施粥棚,不?少人都在排隊領取食物。

“章哥,咱們要不?把糧食放在這個地方?”

走近一看?,竟然?是老熟人。

劉麗揉了揉酸痛無比的肩膀,看?到他們麵露驚喜:“鳶鳶、澤嶼,你們怎麼來了?”

她麵色蒼白,唯獨黑眼圈特彆清晰,頭?發也?亂糟糟的紮成?了一團,手上還沾了不?少玉米糊糊。

時隔這麼多日再次相見,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梁鳶眼圈發紅:“劉姐,你們受苦了。”

劉麗眼睛也?紅了,想拍拍她的肩膀,又看?到手上的東西,隻好收了回去:“有人來救了我們,不?然?……對了,阿離和黛黛也?在裡頭?幫忙,我去喊她們。”

公孫離和宋黛也?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見到她有些羞愧的低下頭?:“對不?起啊鳶鳶,我們把事情辦砸了。”

原本她們想著北縣雖不?富裕,可北城裡不?缺錢的大有人在,隻要能在這裡打開市場,以後也?能賺到錢,這才自告奮勇來此地。

結果沒找到客戶,反而因為大雨困在了這裡,工廠事情多,她們待的越久心裡越急躁,可是也?沒彆的法?子,隻能在招待所耗時間。

前兩天突然?聽?說北縣又下了一場大暴雨,很多人家的房子都被淹了,她們畢竟在這裡待了那麼久,多多少少有些感情,想著閒著也?是閒著,倒不?如做點事分?散一下注意?力。

來到北縣才發現事情根本沒想象中那麼簡單。

之前的縣長不?作為,導致北縣貧瘠不?堪,新上任的縣長也?僅僅隻上任了一年多的時間,很多東西都沒有發展起來,發水之際,縣長就帶著一幫乾部過去救險,人還差點掉到水裡被水流衝走,要不?是旁邊的人眼疾手快,人估計就沒了。

當時的救援還算及時,儘管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