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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設,所以這次下鄉梁鳶把錢財都留了下來,行李箱中除了兩三套衣服外剩下的全是書,手裡也隻有買火車票剩下的零錢。

不過現在的下鄉政策是,下鄉第一年,知青每月能去公社領取十塊錢和四十斤糧食。

反正有那些東西,她平時再攢點工分,無論如何都餓不死。

梁鳶特意看了眼洗澡間,沒人才敢進去洗,洗完澡回來後宿舍的人都在床上坐著。

她本著友好相處的態度和三位室友打招呼,隻有一位年紀看起來比較小、剪著學生頭的女生尷尬的笑了笑,其餘兩位連頭都沒有抬。

十八線時遭遇這種事簡直是家常便飯,因此梁鳶也不覺得尷尬。

宋黛倒是安慰性的給她扇了扇風:“怎麼晚上把頭發洗了?”

梁鳶的頭發多,天氣熱綠皮火車裡什麼味道都有,沾染在頭發上難聞的很,這裡條件簡陋又沒有洗頭膏,她隻好用胰子大概衝洗了一下:“太熱了。”

“現在還沒到時間呢,聽村裡的人說等到八月份更熱。”

梁鳶不敢想象沒有空調、沒有電風扇,還要五個人擠在一間小房子裡是什麼滋味,剛才回來感覺到外頭有風,最起碼比待在屋子裡吹的快點,她拿起扇子:“我去外頭吹吹頭發。”

宋黛立馬披上衣服跟著她:“我跟你一起。”

知青點大門口有幾棵大樹,不少人在樹下乘涼。

“今天……謝謝你了。”

宋黛笑了笑,露出兩個酒窩:“按照時間來算我比你早出生幾分鐘,你就是我的妹妹,咱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

說完,還給她介紹了知青點和大隊的大概情況。

二八杠自行車可是個稀罕物,整個白林山生產大隊就隊長王慶林有,大隊裡誰想用自行車隻能去他家借。

說到這梁鳶覺得有點不對勁,既然隻有隊長家有,那陳澤嶼騎的是誰家的自行車?

該不會直接從江城帶了一輛自行車?

倒是有這個可能。

宋黛晃了晃她的手臂:“怎麼了?”

梁鳶搖搖頭:“就是在想,你請兩天假沒事吧?”

現在可都是拿工分換錢,少乾一天活少拿一天的工錢,而且宋黛上次為了去江城已經請了幾天的假。

宋黛笑了笑:“天氣熱我正好歇兩天。先給你提前提個醒,咱們每人每天乾多少工分,張亮隊長和王慶林大隊長心裡都有數。

每個月最後一天,王隊長就按照咱們的工分分糧食和糧票,乾的多分的多,乾的少分的少,不過你也彆擔心,有啥事咱倆一起扛。”

梁鳶正想說話,背後突然響起了響亮的口哨,幾個一臉壞笑的男人從夜色中走了過來。

“小妹妹,今天剛來?”

第五章

梁鳶本來皮膚就白又一直在江城大院裡待著,沒怎麼曬過太陽更沒乾過活,被皎潔的月光這麼一照,皮膚和剝了殼的雞蛋差不多。

光光滑滑,白白淨淨。

大隊裡的人們都在土地裡長大,常年在地裡乾活導致皮膚乾燥蠟黃,知青點的同誌最早來了四五年最遲來了半年之久,皮膚也曬的黝黑,再加上梁鳶本就長得漂亮,和那些人站在一起對比,跟天仙似的。

梁鳶還沒來得及開口,宋黛麵色突然變得不好看,一把拽著她往裡走。

可惜她們還是慢了一步。

為首的男人一張大餅臉眯眯眼,頭發梳的光亮,看起來就不好惹,後麵還跟了幾個痞裡痞氣的小弟。

宋黛害怕的發抖卻依舊擋在梁鳶麵前:“劉阿方……你要做什麼?”

劉阿方一笑,露出一口黃牙:“和你沒關係,我要和梁知青單獨聊聊。”

哪知宋黛像是沒有聽到一般沒有動。

梁鳶的心底流過一絲暖意,拍了拍宋黛的手:“先回去。”

“可是……”

梁鳶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宋黛心下有了主意,抿了抿唇:“好。”

原本在樹下坐著乘涼的人們見到劉阿方後早就一哄而散,哪裡會多管閒事。

見宋黛的身影消失,梁鳶才淡淡開口:“你是?”

劉阿方哈哈大笑起來:“彆害怕,我是白林山大隊本地人,打算給你介紹介紹咱們大隊的情況。”

梁鳶唇角微勾:“這樣啊?是需要單獨介紹嗎?”

沒想到她這麼上道,劉阿方眼睛一轉:“對對對,梁知青,咱們去那邊單獨聊聊。”

說完還想摸她的手。

梁鳶後退一步繞過他往前走。

小弟忙問:“劉哥,要不要我們跟著?”

劉阿方擺擺手:“我自己去,你們都彆跟過來。”

如此貌美的女人,一親芳澤的事怎麼能便宜了旁人。

身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和賤兮兮的聲音。

“梁知青,我來了!”

梁鳶隨手撿了一根樹枝,眉眼帶笑:“那你可要跟緊點,彆離那麼遠呀。”

和梁鳶分開後,宋黛就趕緊跑回去敲響了隊長張亮的宿舍:“隊長快開門。”

一聽是女人的聲音,裡麵立刻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片刻後門被打開,一看就知道是慌亂中套上去的衣服,張亮不自在的撓頭:“宋知青?這麼晚了有事嗎?”

“隊長,劉阿方帶著一群小弟來了,鳶鳶自己在外頭……”

話還沒說完,從房間裡跑出來一個人,由於跑的太快隻看到個背影。

張亮喊上宿舍裡的幾個男生也連忙跟了過去。

宋黛想了想跑到廚房拿上擀麵杖。

一到地方傻眼了,以為會遇到危險的梁鳶正大咧咧站在樹邊,以為仗勢欺人的劉阿方則躺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求饒。

梁鳶沒想到會一下躥出來這麼多人,愣了兩秒:“你們怎麼來了?”

宋黛連忙跑了過來上下打量:“沒受傷吧?”

梁鳶把樹枝扔到遠處:“沒事。”

以前接過一部武俠劇,導演在華國出了名的扣細節,當時為了讓劇組上下拍好那部戲,足足集訓了三個月之久。

來到這個世界後,因著大院裡都是軍人及軍人家屬,他們這幫小孩子,三天兩頭被拉過去跑步、練軍拳等等,美名其曰鍛煉身體,梁鳶算是被從小拉練到大。

剛才宋黛一說劉阿方,梁鳶就想起來了。

劉阿方仗著自己是副隊長的小舅子,平常沒少在隊裡作威作福欺負女同誌,女主剛下鄉那會還被三番兩次調?戲,後來女主設計讓劉阿方在領導麵前失了顏麵,副隊長也因此被牽連。

劉阿方就是個狐假虎威的酒足飯囊,梁鳶打他一人綽綽有餘。

念著剛下鄉不想惹事,奈何有人非要湊上來。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e4%b9%b3腺結節。

梁鳶的選擇是打到他服為止,不然他肯定會蹬鼻子上臉,無法無天!

但她沒想到會被這麼多人看到。

幾人麵露同情的看向梁鳶。

副隊長是出了名的護犢子,自家小舅子還是頭一次被人打的這麼慘,這不就是公開打他的臉嗎,梁鳶以後的日子怕是很難熬。

張亮張了張嘴想安慰又不知從何安慰。

陳澤嶼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劉阿方麵前,一把把人拎起來給了幾拳,看那架勢不把人打出個好歹不會收手。

幾個男知青怕出事,連忙過去攔人。

“陳澤嶼,彆衝動!”

“他可是副隊長小舅子!把人打死可是要坐牢的!”

彆說是副隊長的小舅子,就算是副隊長也不能欺負梁鳶!

他像一隻脫韁的野馬,幾個人拉都拉不出。

梁鳶揚聲喊道:“陳澤嶼,跟我來。”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網⑤友⑤整⑤理⑤上⑤傳⑤

幾人詫異的看著剛才還像條瘋狗似的陳澤嶼,此刻垂著腦袋乖乖的跟在梁鳶的身後。

梁鳶雙手環%e8%83%b8,質問道:“你打他乾嘛?”

陳澤嶼彆著頭不看她:“和你無關。”

和她無關?當她是傻子不成。

梁鳶現在終於明白老師的感受,打打不過,罵罵不得,頭不由的疼了起來。

她皺著眉揉了揉太陽%e7%a9%b4:“陳澤嶼,你明天趕緊回家,彆來這裡摻和。”

本來她打算的好好的,隻要不參與書中的劇情,在鄉下待個一年半然後參加高考過自己的日子,沒想到女主不願意回宋家。

這也就罷了。

偏偏陳澤嶼也跑過來湊熱鬨。

她區區一個惡毒女配自身難保,哪裡保護得了另外一個小炮灰。

陳澤嶼扭過頭不敢置信看她,嘴唇抖啊抖:“你沒良心……我千裡迢迢跟你來這,你二話不說就趕我走……”

看他這樣,梁鳶倒好像個拋妻棄子的人渣。

陳澤嶼雖然像個不良少年,但這些年對她確實好的沒話說,她是真的不想讓這人牽扯其中。

而且,女主又不在宋家,完全能避開和他之間的劇情,那他大概率不會再像書中那樣下場淒慘。

可這個人完全聽不進去勸呀。

硬的不行,隻能來軟的。

梁鳶輕咳了一聲,胡謅了起來:“你從來沒下地乾過活是不知道這裡有多臟多累,到時候一農忙,又是下地收莊稼又是拉秧子,更難受的還要挑豬牛的糞便澆地施肥。

不僅如此,忙的時候甚至剛挑過糞便就要吃飯,你都不知道熱的時候各種蒼蠅、蛆蟲都在裡麵蠕動,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她以前是拍過七十年代的電視劇,但那些都經過劇組設計過的,沒剛才說的那麼惡心。

她知道陳澤嶼有潔癖,所以怎麼惡心怎麼說。

果然陳澤嶼的眉心能夾死一隻蒼蠅。

梁鳶再接再厲:“這還不算什麼,聽說下不了地的就要去養豬,早上起床喂豬,中午割草喂豬,下午給豬洗澡,晚上收拾豬的屎尿。

我現在已經做好了去養豬的準備,你要留下估計要做和我一樣的工作。我主要是怕你受不了……”

剛才還一臉便秘的陳澤嶼不知道聽到了什麼又心花怒放了起來,一臉嬌羞的看著她:“鳶鳶,你果然還是心疼我的。”

梁鳶:“……”

敢情她說了那麼多,他就聽出來這層意思?

梁鳶趕緊把主線拉回來:“趁還沒去公社報到,你家人應該有辦法把你弄回江城……”

陳澤嶼定定的望著她:“不!我決定了,你去哪我去哪。”

梁鳶:“……”

誰愛勸誰勸,她是不打算再浪費口舌。

見梁鳶扭頭就走,陳澤嶼還以為她在害羞,手舞足蹈的跟在她身後嘀嘀咕咕說話。

劉阿方正在朝張亮等人發火,看到梁鳶和陳澤嶼又想起方才挨的揍,縮了縮脖子:“今天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咱們走著瞧。”

陳澤嶼單手掐著腰,嗤笑道:“彆走著瞧,要想算賬咱們現在就算個清楚!”

敢欺負鳶鳶,當他是死的呀。

劉阿方一對上他的眼神就嚇的屁滾尿流,也不管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