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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學生也都是大院裡的孩子,剛到學校就遭到了同學們的一致注目禮,她麵不改色的回了教室。

無論什麼年代,吃瓜群眾無處不在。

梁鳶剛坐到座位上,公孫離就跑了過來,小心翼翼問:“鳶鳶,你真不是宋家的孩子?”

周圍一群人都豎起了耳朵聽。

梁鳶淡定點頭:“嗯,我老家在安縣,姓梁。”

梁鳶和公孫離打從不懂事起就認識,可以說除了宋蔚,梁鳶與她相處的時間最多,兩人的關係用“無堅不摧”形容再合適不過。

公孫離立刻捧著臉誇讚:“梁鳶?名字不錯!”

“頭一次聽說安縣工人的孩子也能在大院附屬學校上課。”

說話的人叫徐冰嵐,自小和梁鳶不對付,兩個人從小到大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架,最嚴重的一次在醫療點輸了一周的點滴。

公孫離剛想開口,梁鳶按住她的手,冷聲道:“既然沒見過,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

“就讓你高興幾天吧,等你的戶口關係辦好,看你還怎麼得意。”

梁鳶冷哼了一聲:“那就和你無關了。”

大家都是那本年代文的惡毒女配,隻不過一個下場慘另一個下場更慘,誰都不比誰高貴。

十七年來,她沒有再像二十一世紀聚光燈下那樣矯揉造作,而是流露出自己的本性。

實在是偶爾裝一裝容易,又不能真的戴一輩子麵具。

所以遇到討厭的人,梁鳶才懶得慣,她的原則之一就是“不服就乾”。

梁鳶上的這所高中全是文化課沒有勞動課,上午四節下午三節,沒有早晚自習,周六日雙休。

剛拿出課本,風風火火跑進來個男生。

男生看起來十七八歲,個子已經比周圍同學高出很多,樣貌更是一等一的好。

男生把書包往桌子上一甩,直勾勾的盯著梁鳶,氣喘籲籲:“出來,我有話說。”

兩人同桌,梁鳶頭都沒有抬,淡淡道:“在這也可以說。”

男生氣的眼睛通紅:“鳶鳶,出那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為什麼要告訴你。”梁鳶有些頭疼,嘖了一聲,“好啦,馬上要上課了,先坐下。”

男生眼睛更紅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她怎麼對他了?

不就是沒有告訴他被抱錯的事情嗎,至於哭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怎麼著他了。

而且這事隱私,她有權利不告訴彆人。

梁鳶身為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雖然有不少緋聞和曖昧對象,汁源都在摳摳峮乙烏爾爾氣霧兒吧依但對這種遇到事情眼眶一紅、嘴巴一癟正值十七八歲青春期躁動期的中二少年完全不感冒。

“陳澤嶼,你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學習。”

聞言,陳澤嶼不敢置信的看了她幾秒,而後氣衝衝的跑了出去。

梁鳶沒理會周圍的異樣目光,該看書看書,該記重點記重點。

一分鐘不到,陳澤嶼又跑了回來,雙手環%e8%83%b8一副“你必須要哄我”的架勢。

梁鳶可沒那麼多閒工夫。

陳澤嶼蹙著眉頭,可憐兮兮:“話都不願意和我說了?”

梁鳶不耐煩道:“馬上期末考試,忙著複習呢。”

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明星、網紅,大多都是靠知識改變命運,所以梁鳶上學後對待學習特彆認真,每次成績都年級前三,是老師心中的好學生,家長口中“彆人家的孩子”。

去年知道自己是惡毒女配後,更是孜孜不倦,恨不得把所有知識一字不落的裝到腦子裡。

鄉下條件艱苦還要天天上工,就算要參加高考也要有時間複習,怕的是到時候吃不飽穿不暖還沒有時間看書,哪怕恢複高考她也搭不上那趟車。

一雙黑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梁鳶,嘴唇氣的抖半天,愣是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中午放學,梁鳶和往常一樣跟著公孫離去附近吃飯。

哪知道陳澤嶼像個幽靈似的,不聲不響的跟在她們身後。

第三章

軍/區大院裡住的大部分都是軍人,其餘則是軍人家屬,像那種父母都在部隊的孩子,常年與父母見不上麵又沒有長輩照顧,所以他們小小年紀就要學會照顧自己,稍微好一點的,父母隻有一方在部隊,孩子每天能回家吃個熱乎飯菜。

梁鳶和宋蔚自小就是留守兒童,梁鳶打三歲起就跟著宋蔚往學校跑,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實年紀,衣食住行也都要宋蔚操心,懂事後宋蔚才沒那麼辛苦。

公孫離和她一樣,父母都是軍人且身居要職,以前宋蔚在的時候,放學後三人一起吃飯,後來宋蔚去了部隊,隻餘她們二人相依為命。

學校門口經常有人拉個小架子車,支幾張小桌子椅子,一碗麵幾分錢就能吃飽。

比起又是花時間買菜又是做飯又是刷鍋洗碗,梁鳶寧願花錢買飯吃。

江城是以麵食為主的北方城市,梁鳶在二十一世紀時也是北方人,倒沒什麼不習慣。

見陳澤嶼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梁鳶,公孫離忍不住問道:“鳶鳶,你怎麼他了?”

梁鳶聳了聳肩:“不曉得。”

公孫離忍不住抱怨:“不回家吃飯非要跟著我們,真是閒的沒事做。”

陳澤嶼是大院裡的小霸王,上房揭瓦、爬樹掏鳥蛋的事沒少乾,身後還有一幫十分聽話的小弟,家裡又寵的很,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是這麼一個人卻成天跟梁鳶的小尾巴似的,走哪跟哪。

梁鳶來這個年代前已經22歲,實在是與這種18歲的中二少年沒什麼話題聊。

尤其去年得知自己是綠茶女配後,她就像提前進入更年期一樣,隨時炸毛,偏偏陳澤嶼是個不長眼的,有事沒事跑過來皮兩下,梁鳶忍無可忍後和他打過幾次架。

或者說是她單方麵毆打。

陳澤嶼就跟個二皮臉一樣,打罵完後一點不生氣,就算生氣也絕對不超過五分鐘。

梁鳶隻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視,免得不知道哪個點戳到了他,又讓他腎上腺素飆升興奮起來。

梁鳶頭都沒有抬,安靜的吃麵:“不管他。”

“馬上就要畢業了,也不知道我們能乾嘛。”

在得知她的身世後,公孫離待她和以前沒什麼區彆,梁鳶想了想還是把決定告訴她。

公孫離驚訝的忘記了分貝:“你瘋了!”

見周圍人都在看她,公孫離麵色羞紅,搗了搗她的腰小聲說:“鳶鳶,叔叔阿姨那麼疼你,怎麼舍得讓你下鄉?還是說……那個叫黛黛的讓他們這樣乾的?”

梁鳶好心提醒道:“她很好,你也彆對她有什麼偏見,下鄉是我自己的主意。”

哪怕是在書中,公孫離都是梁鳶的好朋友,臥龍和鳳雛湊成一對,沒少折騰女主,最後下場都很淒慘。

公孫離嘴巴癟了癟,小聲道:“好吧,我聽說鄉下條件很艱苦,你能適應的了嗎?”

在大院雖常年見不到父母,可錢和票子沒缺過,偶爾能去供銷社買個零食、國營飯館吃頓好的改善一下夥食。

若是下了鄉,能按時吃飯都不錯了,哪裡能吃什麼肉。

梁鳶平靜道:“她已經知道自己是宋家的女兒卻依舊選擇下鄉,與她相比我的覺悟太低。”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考試結束後。”

眼看還有十來天,公孫離眼眶頓時紅了:“鳶鳶,你走了我可怎麼辦?我舍不得你。要不……我們一起去吧,好歹有個照應。”

她下鄉是情非得已,公孫離沒必要也跟著吃苦。

而且公孫離留在江城也好,不如女主見麵,自然沒了書中的牽扯。

梁鳶笑了笑:“阿離,你在家好好看書,萬一哪天恢複高考,不就占大便宜了嗎。”

“我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要恢複早恢複了,用得等到現在?

不僅她這麼想還有萬千下鄉的知青們都是這麼想的。

梁鳶不敢大搖大擺說出77年恢複高考的事,不然她就成了妖言惑眾的人,絕對會被扣個“迷信”的帽子。

她不是女主,沒有任何金手指,萬一被扣上帽子那她就要戴一輩子,得不償失。

下午兩點上課,吃過飯梁鳶和公孫離各自回家午休。

剛躺床上,窗戶被小石子砸的劈裡啪啦響,梁鳶不耐煩衝著窗戶喊了一聲:“陳澤嶼,你到底想乾嘛?”

整個大院隻有陳澤嶼敢這麼做。

陳澤嶼長得好看又有一雙大長腿,校服係在腰上看起來倒有幾分賞心悅目:“下來或者我上去。”

這麼熱的天,上樓下樓不夠折騰的,梁鳶沒好氣道:“你上來。”

陳澤嶼一聽笑了,沒一會跑了上來,手裡還提著一布兜零食:“給你。”

梁鳶沒接,拿了把扇子大咧咧坐在沙發上:“到底有什麼事,你最好一次性說清楚,我還要午休呢。”

陳澤嶼委屈巴巴的從布兜裡拿出一盒花花綠綠的泡泡糖:“知道你喜歡這個,我特意買的。”

“你來就是給我這個?”

剛才吃飯的時候,陳澤嶼隱隱約約聽到她和公孫離談話,但沒聽太清,想過來問個明白:“剛才你和公孫離說什麼?”

梁鳶不想和他繞彎子,乾脆直白的告訴他:“等考試結束後我就插隊下鄉,以後天南地北的咱們也見不到麵,所以彆再跟著我了,還有這些東西你都拿出去吧,我不需要。”

梁鳶不是瞎子,自然能感覺到陳澤嶼對她有好感,她不幻想愛情,對他的態度也一直冷淡,可無論怎麼對他,陳澤嶼都像個花蝴蝶似的縈繞在她身邊。

陳澤嶼聲音哽咽:“叔叔阿姨的主意?還是……”

“我自己想去。”

陳澤嶼不相信:“你騙我!你彆擔心,宋家不要你我要你,你要是願意的話,等畢業後咱們就結婚。”

說到最後,耳尖還紅了起來。

果然年輕就是氣盛,心裡除了戀愛沒有彆的了。

梁鳶雙手環%e8%83%b8,聲音冷淡:“結婚後的柴米油鹽醬醋茶哪個不需要花錢,就你還找家人要零花錢的年紀,能養的了家?萬一以後有孩子,吃喝拉撒難道也要找你家人要……”

陳澤嶼害羞的扯著她的衣袖:“鳶鳶,這麼說你願意和我結婚,也願意和我生孩子。”

這都哪跟哪啊。

就算他願意結婚,她也不願意。

談戀愛可以,結婚則大寫的“X”。

她在二十一世紀就是個不婚族,跑到七十年代,還是個不婚族。

婚姻對她來說簡直太可怕了。

何況和一個18歲的少年結婚,想一想都是會做噩夢的程度。

陳澤嶼的家世是很牛,也能在父母的幫助下過上不錯的日子,可他僅僅是女主成功路上的絆腳石而已,下場也有點慘。

綠茶女配和炮灰男在一起注定不會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