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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拳 香小陌 4290 字 6個月前

了!”

“退一步講,你片子都沒做完拍完,還沒讓老子瞧見個影兒……”

章紹池又補了一句。

龍行天下工作室名義上隸屬嘉煌旗下,但財務自負盈虧,自己找錢自行投資拍片,沒錢你就彆拍了,彆乾了。

而嘉煌這隻老母雞,現在已經罩不住翅膀底下這麼多小雞,資金鏈脆弱堪憂啊,章總見不到好處也絕不撒鷹,不愧為大院裡的頭號守財奴。

這次見麵,合作沒有談成。

裴琰也看出來,章紹池就是持觀望態度,試圖耗到最後關頭,拿到最有利的分成。章總是想著在裴小光頭發達的時候分一筐,如今困難時想請動這位爺雪中送炭,怎麼可能?

章紹池吃完飯點上煙,心中不爽,又聊了幾句:“這兩年拍攝和製作費用水漲船高,明星片酬也像通貨膨脹似的瘋狂轉漲價,市場很不好做。年初阿嘯拍的那部《黃河》,製作超支,前景不佳,票房難測……我看大牌明星壓陣也未必有用!”

莊嘯臉色也一冷,這話埋怨他呢?那部東西方元素一鍋燴的魔幻大片……假若觀眾不買賬不愛看,票房不佳,這鍋扣他頭上?他一分錢都沒收,片酬脹不脹跟他有個屁關係?

“所以說,我也不敢盲目投資啊。”章紹池冷笑一聲,“第一次出來做電影的新人,憑經驗看,你說是賺的多還是賠的多?……你就一定能賺麼?”

裴琰悶頭不說話,心裡不服,但沒話反駁。

莊嘯吸著煙看向窗外。

夏日午後來過一場陣雨,雨聲漸息,天空現出一道淡淡的彩虹。景致朦朧,卻也很美。

……

發行合作單位還沒有著落,這邊的拍攝進度是緊鑼密鼓,一天都不敢耽誤。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高額的製作費用養著劇組一大家子,每天都在吃錢。

影片大部分鏡頭的拍攝,選在成都附近一處影視基地。此地青煙嫋嫋,風景如畫。

影視基地主要依傍於晚清民國年間留下的一大片民宅建築。坊間有戲樓茶樓、布肆酒肆,巷子的儘頭就是深宅大院、迷宮似的公館,雲深霧重,曲徑通幽。這種地方太適合拍諜戰片,處處透著陰森古意,諜影重重……

裴先生最近幾個月都忙暈了。

嘴角那顆大包又鼓起來了,然後就一直沒消停。臉上一堆痘痘此起彼伏,剛剛滅掉這邊的痘,那邊的痘又卷土重來,都是著急上火急出來的。

以前他不會這麼忙,以前他隻是單純的演員,進組就捧個劇本等自己鏡頭,其他事一概不操心,都不過腦子。

現在,什麼都得操心。名義上,他仍然隻是主演,男一號,劇組有策劃,有製片人,有片場主任、劇務、後勤,但實際上,從最初的定角、選址選景,進組之後人員調配、拍攝期間的收支,各種矛盾問題紛至遝來,許多事情難免都要砸他頭上,問他的意見,讓他幫忙出主意拍板兒。

這裡麵就是責任,就是創業風險,他也有壓力。

前幾天就一事兒,影視城裡兩個劇組的日程表衝突了,都要用同一條街同一處大院公館拍三天戲。這完全就是影視城管理方的失誤,隻顧著收錢太操/蛋了,但對方劇組也不打算讓路,都想趕緊拍完鏡頭走人,都不願承擔日程的損失。

然後裴琰就去了,作為劇組的公關部長出馬。

他去了就像一隻大樹懶一樣,摽著對方的製片人磨:“大——哥——老哥哥!幾天不見,不在一個公司發財了,您就不照應我了?……您瞅瞅我,我就沒變樣,哥您也沒變,還是英俊瀟灑文武雙全、您一個人能打全組……都是熟人,幫個忙吧哥,我們拍完這三天,後麵還要換一個外景地,也都排好日期了如果耽誤這個後麵就全耽誤啦!大哥——”

“琰寶,呦,你親自找我?你現在也管上事了?”那位製片打量他。

“可不是麼,看我臉上長這一堆大包,都是管事管的。”裴琰指著自己坑坑窪窪的臉。

“我們等你三天,我們也損失。”那製片人說。

“您是大公司有本錢,我們是小作坊,真打不起持久戰,您多擔待成嗎哥?小的為您鞍前馬後肝腦塗地成嗎哥?”裴琰雙手合十,給對方作了一揖。

“你小子,”對方摸了他的頭,“你也有求我的時候,不是當初在城樓上那個張狂樣了!”

“多大了我,我都二十四了我懂事了。”裴琰大言不慚的,“再說我也沒跟您張狂過,我跟您多乖啊。”

眼前這位製片老哥,就是他們去年拍攝《龍戰天關》合作的那位製片主任,圍著一個篝火喝過酒吃過羊肉的。所以說,都是人情,熟人就好說話;假若不是熟人,人家理都不搭理你。

製片老哥點點頭:“成,你們兩天內能不能拍完清場?”

裴琰連忙說:“一定拍完,我們加班拍!”

製片老哥跟他一笑:“其實莊嘯剛剛過來了,找我抽了根煙,聊聊,敘敘舊,我就知道他有事求我呢,但他就是不開口,磨嘰聊了半天啊,結果還是你開口!你們倆又湊一起拍片?不錯啊,努力吧小子……那個什麼,回頭我們組可能需要換幾個武行,手頭的忒不好用,我聽莊嘯說你們小薩還有幾個人都要過來,回頭還要找小薩幫忙,馬戰戲嘛馬最難弄了,又怕小薩不願意接外人的活兒,還得麻煩你跟莊嘯……”

“沒問題啊!”裴琰當然拍著%e8%83%b8脯一口答應,“這沒問題啊小王爺就是我的人我叫他來他就肯定給您使喚”,然後約了過幾天一起喝頓酒。

這事也就辦成了。

裴琰在心裡說:真可以的,我嘯哥,也辛苦您了。

……

小巷院落的這條鏡頭過了,眾人收拾家夥,邁出門檻,回到院門口拍下一條。裴琰悄沒聲息走在莊嘯身後,一摟腰,嘴巴貼上刮成青皮的後腦勺。

累的時候,就是抱一下。

他還沒沾上嘴,麵前的人回頭,胳膊一帶就把他摁到懷裡,緊緊抱了一下。

倆人迅速分開,撒開手。

莊嘯低頭走開了,認真拍戲,趕進度呢。

……

莊嘯的頭發是留不長了,沒有機會蓄發,這部電影仍然需要軍人板寸的形象,而且剃得比原來更短。他在前額留了寸把長的頭發,遮在帽簷下,兩側和後麵就打薄成一層青茬。

當初,人設劇照一出來,網上迷妹缺血昏倒一大片,史上最帥國軍軍官出爐了。甚至有人迅速排出民國四大美男“汪周梅張”的黑白小照,把莊團長的照片一並擺上,章歡遣出宣傳小將,趁機在網上鑼鼓喧天地造勢,莊團長於是獲封為“民國第五大美男”。

眉眼濃重,鼻梁挺直,臉型有棱有角,長得很硬,也很正。

帥哥易得,難得的是當代軍人的氣場和血性。

一開始時,工作室團隊拿到劇本,策劃演員陣容,考慮共/軍地下/黨與國/軍相鬥相殺的一幕大戲,兩位男主既然一正派一反派,通常設想就是讓莊大俠演正麵人物,裴少俠演那個反派。

莊嘯本人就先提議:“這樣沒意思,觀眾都膩味看我演好人了吧。”

裴琰說:“我沒看膩味。”

莊嘯說:“觀眾可能想看你演一回好人,你!”

“我演不像好人,”裴琰一臉破罐破摔表情,“我就沒有做好人的人生體驗,缺乏好人的生活閱曆。”

“我長得就像地/下黨似的,我還演地/下黨?等著在大街上被人抓嗎?”莊嘯抬手一指裴先生,“我覺著,地/下黨就應該都長成你這樣,長得像個特/務,像大街上一個混混,才能掩人耳目隱藏身份。所以,你演。”

“我像混混?”裴琰一把抓住莊嘯那根手指。

莊嘯把手抽走了。

兩人相視,眼神交流,都很想捏對方。

就為這部戲的選角、定角,兩人曾經在臥室裡上演了一段戲外花絮。

裴琰從工作室拿回一套國/軍軍裝樣衣,連同及膝的靴子,拿回家了,自己先試穿,然後讓莊嘯穿。

效果確實不一樣。裴琰穿軍裝,特像演小品的,帥是挺帥,就是過家家鬨著玩兒的。

而莊嘯剃了頭再穿上軍裝,有種黃埔軍校英魂再現的錯覺,民國舊影就在眼前一幕幕重演了,山雨欲來風滿樓……

特彆硬朗,也特彆勾人。Θ思Θ兔Θ網Θ

裴琰坐在床沿,莊嘯立於床邊,道貌岸然地,扳過他的下巴把玩欣賞。

“長官,看什麼啊?”裴琰歪著頭。

“看上你了。”軍爺冷冷地回答。

……

兩人都把持不住,這一宿都玩兒得太野了。

簡直是戲骨上身,演著演著做成了真的,把劇本裡被和諧的脖子以下暴力內容,做全套了。

……

那一夜之後,兩人就私下完成了角色分配。莊嘯扮演國/軍團長,裴琰則扮演影片中那位非主流但忠誠熱血的地下/黨/情報員。

作者有話要說:  (私我--&gt)逆水橫刀11月18日預售了

☆、第七十四章 閨怨

第七十四章閨怨

那一夜之後, 兩人就私下完成了角色分配。

當然, 這是個笑話,定角色也是經過深思熟慮, 就是想要打破觀眾心目中的思維定式。

外表放/蕩而散漫, 桀驁不馴屢教不改, 被打上“懦夫”“逃兵”的烙印踢出軍營,卻原來暗懷使命, 是行走在刀尖邊緣的人。

調查在進行, 懷疑在蔓延,一係列抓捕、逼供、拷打, 軍部內外皆風聲鶴唳……究竟誰是那個黑暗中隱藏身份的秘密情報員, 是誰?把他揪出來, 那個人到底是誰?……

有兩個男人,在少年時代就結成深情厚誼的摯友,卻最終走上不同的道路,越岔越遠。同榻而眠卻心知肚明彼此早已同床異夢, 心中各懷熱血與信仰, 又都無法說服對方, 都不能妥協……麵前就是一條死路,隱蔽戰線上的一場惡鬥,你死我活。

心懷磊落,出生入死,與敵同眠。

……

情報員與團長這兩位,在劇本裡玩兒貓捉老鼠的遊戲, 互相構陷與反構陷,偵察與反偵察,抓捕與反抓捕……就在一次又一次血雨腥風的搏殺中,放任心中的情感肆意橫流。

下了戲,離開鏡頭,這倆人就是跟全劇組搞諜戰。同樣是東躲西藏,四處找地兒,有時一整天無法離開眾人視線,憋得慌,就想說幾句體己話。

莊嘯去解手,裴琰悄悄跟著去了,就為了在廁所門後抱一抱,摸摸腚。

有一場戲,是在民國豪門大戶的公館內拍攝。這座公館,美就美在它的後花園,設計式樣獨特,庭院正中有一座用條石和花牆締造的迷宮。

夏日繁花似錦,迷宮好似陷在一片花海中,景色令人迷醉。

鏡頭一開拍,地下/黨拿了軍部重要情報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