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罷甘休。不過,後續的事件沒人親眼目睹,是後來根據畫麵感進行推敲演繹,屬於公司內部的八卦。
杜名軍一貫自詡風雅,挑人很有眼光。他很看中莊嘯,確實很欣賞,莊嘯還是十七八歲少年時,又硬又帥的模樣,在大銀幕上就挺招人的,這種口味比較稀罕。
可惜了,杜總打不過,他注定就是跑來挨打的。
據說當晚之後,莊嘯就起身進了舞廳走廊儘頭的洗手間,杜名軍緊跟著就進去了。
莊嘯是故意離開眾人視線,既然要擼袖子掐,他不願讓裴琰看到這些。
之後不出十五分鐘,莊嘯就從洗手間出來了。
黑西裝白襯衫皆一塵不染,麵目淡定,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足足又過十五分鐘,杜名軍才從洗手間裡踉踉蹌蹌出來,低著頭,一身狼藉,花白頭發上好像都沾著東西,腦門還磕青了一塊。那都是啥玩意兒啊,就跟被人尿了一身似的。
章紹池打個眼色,讓兩個助手架著杜總換上乾淨衣服,把人安穩送走。
這事就是一樁大笑話。
公司內部吃瓜群眾私下分析,杜總應當是試圖撩/騷未能成功,很可能連莊嘯的衣襟都沒沾著,就被踢到牆上踢扁成一副掛畫。
莊嘯也不至於直接動手打人,那樣豈不要打出命案?想必杜總當時想要下跪抱大腿狂%e8%88%94,莊嘯閃身躲開,這家夥就撲了個空,猝不及防撲進牆邊的小便池子,以擁抱便池的親密姿勢,吃了一頭一臉“黃金”“白銀”。
這回賺了一身騷氣,配得上杜總花名在外。
大家都說,杜總可真讓人心疼啊,也不找個武力值遜一些的目標,竟敢騷擾莊嘯,純屬葉公好龍胃口太大。莊嘯這種一看就是鐵棍直男,杜總也不怕被人家幾巴掌抽死,不用操都能打到您老人家直/腸穿孔,您還是尋一根三腳架棍子自己消饑解渴吧。
……
雞零狗碎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不會就此了結。莊嘯那時就有心理準備,他恐怕很難在這地方再待下去。
過去這麼些年了,所謂的舊賬隻是借口,假若他就是個不入流的十八線,或者一個沒名氣沒團隊的武師,沒有粉絲沒有流量,也沒人會找他這種麻煩。有人盯上他,恰恰因為他鹹魚翻身似的又紅了,他還有被資本瘋狂追逐挖掘的價值。
大牌明星出鏡,才能替幕後的老板賺到錢,賺到很多、很多錢。這就是曾經有一線大牌被槍指著頭被公司強迫拍片的原因。人紅是非多,誰混得都不容易。
所以,不盯著你莊嘯盯誰呢?從你身上能賺到錢啊。
作者有話要說: 摸摸噠。
☆、第五十三章 張弩
第五十三章張弩
這一晚鬨鬨哄哄, 現場人多眼雜, 裴琰就沒再找到機會和莊嘯說話。
很多人都喝高了,最後都由各家助理開車接走, 各回各家。喝高了最好, 當晚曾經發生過什麼, 酒醒後人人都裝不知道、沒看見,這個娛樂觀眾也遊戲人間的圈子, 每天周而複始地就這樣運作。
之後第二天, 嘉煌本年度幾部大製作的主演,以及公司力捧的新人, 齊聚工作室, 拍攝季末準備發售的一套年曆硬照。
十二個月份的年曆, 按咖位和作品熱度進行排列,越往後麵都是大牌。
論重量級,裴琰原本排在一月至六月,他們公司還有好幾位老戲骨、老牌的影帝影後。但就因為莊裴的熱度, 以及電影的投資宣傳力度, 讓裴琰得以擠進七月至十二月這一檔。他倆的合體/硬照被排到九月那一頁, 很可以了。
莊嘯也是現場唯一一位,沒跟嘉煌簽藝人合約還能上這本年曆了。CP雙擔粉的購買力就能買爆這些周邊,商人不會跟錢過不去,因此抬轎子請也要把莊Sir請來拍這份年曆。
莊嘯純粹是為了跟裴琰搭檔拍照,隻要琰琰覺著開心就好。
兩人自昨晚之後,終於又打了照麵, 互相淡不唧兒地一點頭。開工吧。
他倆並排坐著,由化妝師給撲粉化妝、做發型。
化妝小哥低頭仔細瞧他:“琰琰,嘴角長大口瘡了?”
裴琰哼了一聲:“我知道。”
化妝小哥問:“您都乾啥了?昨晚又吃羊肉上火了?”
裴琰噘嘴:“昨晚就沒吃著‘羊肉’。”
莊嘯說:“吃火藥了。”
倆人對著鏡子瞟對方,中間隔著兩位化妝小哥,晃來晃去地擋視線。
莊嘯用眼神問:口瘡厲害麼?
裴琰正好被塗到那裡,“呦”了一聲,對著鏡子齜牙咧嘴,疼。
化妝小哥說:“那我得用遮瑕和修容給你遮住啊。”
裴琰:“不遮行不行?”
莊嘯說:“不遮上,你就在照片裡長著口瘡。”
裴琰說:“我就這樣,我走真性情路線。”
化妝小哥說:“嘯哥嘴角露個酒窩,您嘴角夾個口瘡,您倆也算配上套了!”
裴琰一聽,我倆“配上套”了,這話大爺我愛聽,可是夾個大口瘡……我們倆就這麼“配套”?
他們之間就隔著兩米距離。裴琰垂下眼皮瞄著手機,用手掌擋著,發微信:【嘴巴疼。】
“嗡”的一聲響,褲兜裡地震了似的。莊嘯關掉了靜音,說:【回去吃清熱解毒去火的衝劑,喝茶,彆吃葷的辣的彆吃羊肉海鮮。】
這一長串字打出來,莊嘯那姿勢掰得自己脖子都落枕了,需要把屏幕斜過來,眼睛也斜著瞄,怕被化妝師看見。
裴琰:【那我還能吃什麼?】
莊嘯:【吃我吧。】
裴琰繼續:【張嘴也疼,噘嘴也疼,我都沒法親你了。】
莊嘯說:【我親你成嗎?】
裴琰立刻回以一串烈焰紅唇圖案,然後手動發出聲音:【啵啵啵。】
莊嘯笑出了酒窩,不假思索也回了一串烈焰紅唇,回完了真想自戳雙目……
造型師給他倆各挑選出幾套衣服,進試衣間試穿。
倆人若無其事各進各的小隔間,特意把助理都指使到外間喝咖啡去。
隔著薄薄一層板子,裴琰小聲說:“造型師說,咱倆上鏡要有對比,一個捂得嚴實一些,另一個露得多點兒。你打算穿哪件?”
莊嘯說:“你露吧,隨便你。”
裴琰哼道:“你同意我露啊?”
莊嘯說:“有什麼不同意的?我還管你穿什麼?”
裴琰說:“你都不管我穿什麼啊——”
莊嘯:“你愛穿什麼穿什麼!”
沒話找話,全是一筐廢話。裴琰是故意膩味,說到底,心裡難免硌硬昨日的不愉快,昨晚被杜名軍杜總攪了局,但兩人都不說掃興的話。
過了一會兒,隔間那邊又傳來動靜。
莊嘯警惕地問:“你乾嗎呢?”
砰——
砰砰——
整個擋板都動了,發出“咯吱咯吱”聲音,然後開始晃悠,真的地震了。莊嘯趕緊撐住,用弓步姿勢從他這一側頂著,覺著這塊板子好像要塌!
幾秒鐘之後,裴先生從擋板上方那一大塊空隙的地方,露出一張臉來,衝他一笑。
莊嘯小聲命令他:“你下去,這是臨時搭的隔間,不結實,板子會塌。”
裴琰笑道:“我厲害吧?”
莊嘯點頭,你真厲害,你下去吧。
裴琰用口型道:我爬上來親你一口。▓思▓兔▓在▓線▓閱▓讀▓
莊嘯仰臉望著這猴子。
不可能不動容,不可能不愛的。
舍得麼?
真心不舍得……
莊嘯撐住擋板,腳蹬住了往上一躍,接著上躥的慣性,精準地碰了一下裴琰的嘴唇,長了口瘡的那地方。
裴琰被親這一下很開心,然後“呃”的一聲,手腳亂套了,出溜下去了……
然後在棚內拍照,由攝像師指揮著,賣力地凹造型。一拍就是幾百張,從裡麵挑出幾張最好的。
他倆一個正臉,一個背臉,互相擋個肩膀。莊嘯表情冷峻不苟言笑,一掌攬住裴先生,鏡頭裡那隻手就實實在在地按在裴琰後肩位置,大氣而強勢。裴琰是背臉麵對鏡頭,眼望自己的搭檔唇邊帶笑,襯衫半透明的後擺被風吹開,露出後腰上大片狂野的文身……
裴琰坐在電腦前審照片,親自挑選,選出這張他最滿意的,其餘原片都自己拷貝存檔。
“給我們P得英俊一點兒。”裴琰跟工作室的修片小哥說。
“怎麼P還能讓您更英俊啊?”小哥說。
“你看,這裡,這裡,都可以修一修……”裴琰操縱鼠標,在照片裡他的麵孔和身體上畫花兒一般,不停移動。
“彆把我文身修沒了啊。這後腰不要美顏過度,就糊了。”他說。
“都知道,哥你最美!你天生麗質,你從來都不用美顏濾鏡。”小哥揶揄他。
“就是,咱的硬照最耿直了。”裴琰一樂,光標又緩緩移到莊嘯臉上,勾勒出臉型,亂劃拉的那隻鼠標就慢下來,不好意思亂畫。
移到%e8%83%b8口,腰,腹肌,再往下就是褲襠。
他嘯哥明明穿著衣服,捂得賊嚴實,一丁點兒肉都不露,禁欲係卻撩得他渾身亂顫。
因為剝開衣服下麵那層他都見過,肉隻露給他一人看。
“彆把他酒窩給修沒了。你們點痣的時候,總是把不該點的也都給修了!”裴琰說。
“哪有酒窩?根本就沒笑麼。”小哥趴在屏幕上瞅了半天。
“有啊,就這裡啊。”裴琰用光標指著,就他最門兒請的位置。
“行了你。”莊嘯忍無可忍從後麵捏他一下,讓他閉嘴,捏到他敏[gǎn]的後脖窩了……
莊嘯先一步下樓,從工作室二層下來,不出意料,嘉煌的章總又在樓下坐鎮主場。
拍一本年曆硬照都要過來看場子,這老板也夠敬業的。假若身上再斜挎個淺綠色帆布小包,這人就跟大樓門口收停車費的老大爺似的。章總對眼皮底下這些“名車”“豪車”是寸步不離,不錯眼地盯著,過一輛車他得收一輛的錢,手裡正在巴巴地數錢呢!
莊嘯對章紹池點點頭:“章總,昨晚在俱樂部,出點兒小事故,勞您善後幫忙送走那位,給您添麻煩了,您多擔待我。”
章紹池一笑:“舉手之勞,謝什麼。”
“惹麻煩的是杜總。我那位老哥哥,這麼多年就這一項臭毛病,他也改不了了。”章紹池語含輕蔑:“昨晚帶著一身尿騷味兒,讓我給送走的,我說你丫活該吧,你惹誰不好?他說他喝酒喝上頭了,真稀罕你。真的,杜名軍人也沒那麼壞,他確實很看重你。”
莊嘯搖搖頭,動作不大,但意思表達足夠明確:讓丫滾,找揍。
莊嘯對章紹池抱了個拳:“謝謝您包涵。”
章紹池打量幾眼,愈發不願放棄:“那,咱們的那部片子?”
莊嘯以眼神回絕:“這事再次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