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紅水晶手繩掖在裡麵。
全劇組趁著天光明亮,晴朗無風,集體拔營啟程。車隊浩浩蕩蕩,往呼和浩特機場方向進發。碩大的金色的太陽浮在天邊霧氣中。
邢瑢的團隊人員是淩晨發現這人不在房間,嚇壞了,下樓找一圈也沒有,頓時發慌了,又不敢冒然聲張,嘀咕這人是不是抑鬱症犯了?彆出事啊?
不一會兒,邢瑢從賓館後門溜上樓去,帶著一身寒氣,吸溜著兩行清鼻涕。
問他去哪了,邢瑢當然不說實話。
助理嘀咕,不會是跑出去找熟人了吧?
經紀人大驚失色,瑢瑢你不會真的跑出去找那誰了吧?沒讓狗仔拍到你跟那誰在一起吧?!
邢瑢翻個白眼:“哦?我以為你們特盼著我被人拍到點兒什麼呢。”
他團隊策劃和經紀人當時異口同聲,彆扯淡了,那得看你是跟誰被拍到。你跟一個武師扯上八杆子打不著的關係,掉你身價,會被圈內同行笑話。你跟誰誰鬨緋聞,這人是男是女,都無所謂,這年頭觀眾就吃倆男的,你要是能搭上莊嘯那樣的大牌算你有本事,不用花錢買熱搜都肯定是頭條、熱搜,但你不能倒貼個十八線啊。不對,十八線都算不上,那就不是正經的演員,就是一個武行替身,白被人家蹭熱度打知名度了,你自己掉身價,懂嗎?這圈子就這樣現實,人心都是氣人有笑人無的,一旦有點風吹草動,周圍虎視眈眈的一雙雙眼睛,時刻準備著奚落群嘲,落井下石。
邢瑢一張接一張地從抽紙巾,用力地擤鼻涕,然後揉爛紙團,毫無留戀地拋進紙簍。他冷笑一聲:“多慮了吧?甭替我操心,以後再也不會見著他了,你們都放心吧!
“都走啦,回北京了,檔期都滿了,還要籌備下一個劇組呢。”
……
集體發車的時候,瑢家經紀人往前方瞄了一眼,不甘心,小聲嘀咕:“你看吧,裴小光頭在誰車上賴著呢?這小子,哪有好處他往哪鑽,平時滿不在乎、大大咧咧、無所謂紅不紅的,都是裝的。他最知道怎麼能紅,這幾年沒人比他紅得更快的,一步一步毫不費力氣。”
裴琰確實想在莊嘯的越野車上賴著一路。
但莊嘯堅決讓他下去,讓他回他自家助理開的房車上趴著。
莊嘯說:“我這車是野外開的,座位硬,硌你屁/股,你去你車裡睡覺。”
裴琰翻翻眼皮:“不用擔心,我皮糙肉厚,我屁/股比座位更硬。”
莊嘯說:“你車裡零食不都吃光了麼?車廂都騰出空了?你去你自己車裡睡覺。”
裴琰小聲說:“就跟你在一起,我跟你睡覺。”
莊嘯麵無表情,用眼神盯他:“滾回你車裡,彆老跟我這兒賴著。”
“好——麼——我滾。”裴琰拍著越野車堅硬的後座,感慨道,“哎呦,我看以後誰還敢說你歲數大了不成了進棚老用替身不是真打,一群沒長JB的瞎扯淡……他們都沒試過,你忒麼絕對都是真打真操,嗬嗬嗬嗬……”
裴先生的浪笑在草原上回蕩,遠處人都不知這小子傻笑什麼呢。
莊嘯臉上五味雜陳,終於還是被逗樂了,唇邊閃出酒窩,側麵讓晨光鑲了一層很好看的顏色。
不管前路怎樣,他們終於要回北京了。
……
作者有話要說: 琰寶找師兄求團購
☆、第四十五章 故宮
第四十五章故宮
深秋的故宮, 雨後天空如洗, 石板地上的水光倒映出大殿的影子。
淩晨就起來集合,在化妝車裡加班加點地化妝、換戲服, 工作人員沿著乾清宮一側的宮道魚貫而入, 趁著早上遊客都還沒進來, 拍完他們今天要拍的鏡頭。
《龍戰天關》劇組是把外景地戲份殺青了,回京之後, 需要在紫禁城裡補拍朝堂和深宮大院的鏡頭, 就算全部結束拍攝。
裴琰站在宮道旁邊,一個巨大的水缸前, 彎腰往裡瞅著:“嘖。”
莊嘯慢悠悠地踱步過來:“乾嗎呢?想跳進去?”
裴琰:“哪能啊, 缸裡麵有水的。”
莊嘯:“跳進去再遊啊?”
裴琰抬頭瞟莊嘯:“昨晚兒在浴缸裡遊老半天了, 我都變成魚了……都快長出腮了……”
莊嘯也淡淡瞟著他:“你這條無鱗魚真好看。”
裴琰無恥浪笑:“無鱗魚都肉細好吃。我肉細吧……我好吃吧……”
莊嘯微微地用眼神讚同:“特好吃。”
拍攝間歇,悄悄說幾句親密的體己話,彆人都沒注意他倆在聊什麼,聽到了估摸也聽不懂說的什麼。
昨晚去莊嘯的公寓睡的。本來想去裴琰的房子, 但是熟知他在三裡屯住家地址的狗仔隊太多了, 附近往來的都是明星和各路娛記, 還是怕被人看見,飯都沒敢在外麵一起吃。後來裴琰開車悄悄溜去春秀路,去到莊嘯住的地方。
裴琰認為梁有暉裝修出來的這個公寓,品味是真的不錯。那小子也沒彆的本事了,就是會享受,會生活, 家裡東西樣樣都是奢侈舒適的高檔貨,臥室裡飄著溼潤的暖風、香薰和環繞立體聲輕音樂,廚房是全套德國電子灶具廚具,洗手間裡還有個超大號按摩浴缸。
裴先生像一條大魚,在浴缸裡搖頭擺腿,跟莊嘯說:“這個浴缸,玩兒3/P都忒麼能盛得下,真——爽——啊!”
為這句話,他當晚付出了一定的代價。他在浴缸裡遊了好幾個來回,頭被抵在溼潤的馬賽克牆上,撐著牆壁和浴缸邊沿兒,滿麵水光地慘叫粗喘,仍是跪姿……他皮膚算是比較白的,被塞外草原上強烈的紫外線寵幸了倆星期,後脖子和手臂曬出一層暗紅,但是身體一些隻有自己人才能瞧見的地方,比如pi股、大腿,還是很白的。
光著身子在水裡顫動,一條大白魚似的,後腰的文身覆著一層水膜,很誘人……莊嘯把視線從裴琰穿戴嚴實的戲服領口處移開,忍住不去看對方,不去製造幻想,這樣的關係,也是要他命了。
莊嘯冷眼問這人:“你跟誰玩兒過3/P?”
裴琰老實招供:“沒有,跟誰也沒玩兒過,我就看黃/片看過那種好幾個人的。”
莊嘯調開視線:“無聊。”
裴琰拋個眼兒,小聲說:“特彆刺激,你想看麼?下回去我家,一起看啊,邊看著邊做,爽一個。”
“我沒興趣。”莊嘯對G-V那些東西確實沒興趣,覺著插來插去亂搞的有點惡心。
“……”裴琰看著對方的眼,“那你對我有興趣麼?”
“有。”莊嘯回視他,沒必要掩飾感情。
被莫名揪了一下的心,又不太穩當地落了回來。兩人的影子雙雙落在宮牆下的大水缸中,臉上都蕩漾著漣漪……
莊嘯今天就沒有戲份,江湖大俠怎麼會出現在紫禁城裡?他的鏡頭全部都殺青了,來故宮“遊玩”就是陪著裴琰,是另一種形式的“探班”。
拍到其中一個鏡頭,需要岑公公吊著威亞從牆簷上方飛過去,飛到宮道正中,虎撲伸爪,很囂張地一爪揭下一塊人皮。
特效組幫裴少俠穿那件威亞衣,裴琰自己在後麵扽自己的威亞褲衩。
他跟助手說:“太緊了,弄鬆一點。”
特效師傅說:“鬆點兒怕你出溜了不好做動作,你還是比較瘦。”
裴琰皺眉:“勒太緊了……不舒服……”
特效師傅說:“不緊啊,以前都是這麼勒的!”
裴琰無奈地慘笑,以前確實是這麼勒的,以前老子前後那些地方也不腫不疼啊。
莊嘯默不吭聲地走過來,幫他在後麵搗鼓了一會兒。裴琰回頭五味雜陳地盯了莊嘯一眼,您活兒太壯了,手指也糙,來來回回前後夾攻,快弄死我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正式拍攝的時候,裴琰飛起來一劈腿“啊”的一聲,表情都歪了。
“咋了啊,抻著你的筋了?!”導演一臉莫名,吼他。
莊嘯在一旁蹲著,用眼神給裴琰示意:你用替身吧。
導演納悶呢:“怎麼了琰寶兒?胳膊腿都不會打了似的?”
裴琰頂著一對大黑眼圈:“嗯,今天狀態不好,重新來吧。”
他總不能照實說,昨晚兒在床上被人/操了,一劈腿就抻著我的小花瓣兒了,疼。
莊嘯蹲在旁邊一張椅子上,叼著一顆沒有點燃的煙,眼神歉疚:我替你上啊?
裴琰回他一個眼神:算了吧大俠,咱倆就沒法互相替身,咱倆太不像了,什麼什麼都不像。
什麼和什麼都不像的兩個人,怎麼這麼來電,這麼合得來呢。
又有車開進來,說是嘉煌的大老板特意進故宮來探班的。穿著風衣的高大身影在宮殿門口一晃而過,周圍簇擁著不少人,很熱鬨,就跟皇上駕臨乾清宮似的,嗬。
莊嘯走開了,就沒打算湊過去,沒打招呼。
他在故宮幾個宮殿之間的甬道上行走,舉相機拍下一些美好的照片。雨後宮殿靜靜佇立在淡青色的背景布中,朱紅色宮牆顯得壯麗而滄桑。
不止一家媒體聽到風聲進來采訪。已經在帝都的地界,要繞開媒體就是不可能的。
“在拍風景照嗎阿嘯?有幾年沒來故宮了嗎?”話筒已經遞過來。
“隨手拍幾張,”莊嘯垂下眼擺弄相機,“很多年沒來過。”
“《龍戰天關》殺青之後你有什麼打算呢?”娛記追問。
“回美國。”莊嘯語氣淡淡的,對記者客氣但沒表情。
“你有打算回京之後這段時間陪伴家人嗎?在北京你有哪些圈內朋友打算一起聚……”好幾支話筒橫七豎八杵在嘴邊,每支話筒為了搶鏡都自帶一個巨大的LOGO,在鏡頭裡互相推來擠去。
“沒有。”兩個字回答了以上兩個問題,讓一堆話筒擠來擠去白費力氣。
“就很快回去了嗎?咱們影迷觀眾畢竟盼了這麼久,你還打算以後繼續在國內接拍電影或者電視劇嗎?”娛記追問。
“沒打算,不會再拍。”莊嘯回答得很清楚。
拍一部就夠了,一部戲就讓他無法預料地陷進去不能自拔,冷淡矜持和自製力都是個瞎。
在媒體眼裡莊嘯這種人也很不好搞。好像是有問必答,禮貌克製,不發火不吼人也沒有砸過狗仔的車,而且,莊嘯發現女記者往後倒退時差點兒失足踩下台階,眼明手快地一個紳士手扶住記者,避免對方摔倒。但是,再多一個字也摳不出來了。采訪莊先生就好像麵對堅不可破的一堵高牆,外人無論如何砸不進去這堵牆的。
裴琰沒有聽到莊嘯接受采訪說的這幾句話。
他終於拍完那組空中劈叉的高難度鏡頭,剝掉威亞衣,從捆綁狀態中解脫,下半身頓時鬆快了。他邁著輕快的步子,幾個大步跳下大殿台階,遠遠地尋覓莊嘯在空場中間的身影……
故宮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