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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拳 香小陌 4331 字 6個月前

而年齡相當的古裝片男演員裡,反正搭裴琰這樣的非主流邪魅娟狂是肯定不合適。

說到底,莊嘯這一類符合觀眾正統審美的大俠形象,在寬銀幕上是百搭的,跟誰搭戲都特彆合適,戲約就很搶手,誰都想咬這塊臘肉。

……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三章會有一半是薩寶寶和那誰的劇情,畢竟正好在草原上麼,劇情也就不多啦要珍惜。:)

☆、第四十章 誤撞

第四十章誤撞

之前的下午, 邢瑢在下了戲的間歇, 在自家保姆車裡翻出一件包裝好的禮物。是一小盒進口雪茄和一隻精致的包金打火機,原本是為了跟莊Sir攀交情, 知道對方抽煙, 打算送的。

他現在想等到劇組殺青散場時, 把東西送給教他騎馬的小薩師傅。

小薩也抽煙。

送給薩日勝禮物,表達一番謝意, 不會顯得他巴結大牌捧高踩低。對方沒名沒號的, 比他還小好幾歲,長得就是個大學生樣兒, 雖然應當也沒念過大學。互相之間聊個天一點兒壓力都沒有, 他覺著這樣很輕鬆自在。

“好好好, 去看去看……去給人家送搓澡巾、送秋褲麼?”

邢瑢是被耳後不停絮叨的某人說煩了,突然爆發,從桌案邊站起就往外走,留下一群人麵麵相覷還不明所以。

微瀾之下已有波濤暗湧, 這晚注定就事兒多麼。

牧民都是逐水草而居, 宿營地附近還真有一個湖。所有誤打誤撞的源頭, 就在於這個湖。

邢瑢悶著頭往湖邊走,手裡拎個不知是毛巾還是大號的搓澡巾。他打算在這水草豐美的湖邊逛一逛,尋個清靜,假若碰上哪匹馬,就給馬搓個澡吧。

他故意繞來繞去,甩開後麵跟他的助理。

這種寒涼季節, 能有人在湖邊洗冷水澡?見鬼了,肯定就沒人。

邢瑢那時心裡門兒清,莊嘯肯定不會來這個湖邊洗澡,那句話就是個借口。裴琰肯定是追著莊嘯跑到哪去私會,那倆人講悄悄話去了。

這幫人總之個個都是人精,都藏著事,互相沒一句真話。誰信莊嘯真去野外洗澡?那一個帳篷裡的人,導演、攝像、製片主任,沒有一個相信的,但都不說出來。把戲拍完拿到錢就走了,其他都不關自己事,誰跟誰怎麼樣了的,誰亂嚼舌根子?

他轉過山坡的背陰處,往落日鋪滿餘暉的地方走去。

他看到了湖畔悠閒吃草的馬,一層山花在草甸上搖曳,遠處碧波蕩漾,一望無際,四周美得就像天堂。

天堂勝景的帷幕之下,幕天席地,湖畔蹲著一個身影。肩頭和脊背披灑著金紅色霞光,肌肉發亮,脊柱一線筆直,一直延伸到%e8%87%80/溝位置……

草甸的草很高,在風中撩撥人心,因此他走到很近的地方,才發覺前麵是有人的。邢瑢立刻收住腳,嚇了一跳,輕輕“嗯”了一聲。

黑色長發,結實挺拔的背,麵向大湖,背朝山坳,蹲在湖邊洗澡,夕照之下,是很好看的一幅剪影。

這背影身材和發型都特眼熟,不是莊先生嗎?

不是。

耳朵後麵有一串編得很細的小辮子,垂在肩上。莊嘯絕對不會給自己腦袋上編這種辮子,這太有大草原風情了。

那人也被嚇了一跳,猛然回過頭,盯著邢小哥。

邢瑢簡直哭笑不得,掉頭想往回走都來不及了對方已經看見他了。這場麵極其尷尬,他在心裡不住吐槽我勒個操,“奶茶小王子”你不嫌冷啊?這澡洗得就是遊冬泳吧?

竟然還真有人在這陰冷的秋季傍晚,在輝騰錫勒的大湖邊洗冷水澡。這人一定是喝馬奶長大的,羊肉吃多了,陽氣旺盛,真是不怕冷。

薩日勝一臉莫名,警惕地盯著邢瑢,伸手拎過貼身褂子,迅速披在身上。

“對不起啊,我走錯道了。”

邢瑢麵帶歉意一點頭。

“不認識路,沒帶GPS,草原上也沒有路標,我就走錯了,我要回帳篷吃飯。”

他趕緊解釋。

“你要搓澡巾麼?”

他順手給小薩遞上一個準備用來刷馬的大號搓澡巾。

遞完了更覺著扯淡,什麼啊,你都“走錯路”了你還帶著搓澡巾來的?你就是來給人家搓澡的?

“我不用那個。”小薩說。

然後陷入沉默,湖邊頓時冷場了。小風一吹就更冷了。

邢瑢覺著今天真是又不走運又可笑。他說:“不好意思啊,真不是故意的。

“那我先走了,我回去吃飯了。

“小薩你彆凍感冒了啊。”

“……”

薩日勝垂下眼神,不自在,很不習慣被人看到他野外洗澡的隱私……太不自在了,看什麼看?

他的馬就在湖畔入口處,馬鞍上掛著他的蒙古長刀和外罩袍褂。這就是草原上的“路標”。這意思就是,湖邊已經有人在洗澡或者一男一女乾什麼好事了,彆人就不要踩進來。邢小哥冒冒失失的,偏偏就不認識這麼顯眼的活路標。

……

與此同時,裴琰和莊嘯就在不遠的地方,相距可能隻有幾百米,在另一處背風的山坡後麵,外人一眼瞅不見他們。

“我琢磨著你騎馬也跑不遠麼!”裴琰翻身下馬,手一捋就是一把散發著芬芳的野花野草。

“跑遠了怕你跟丟了迷路,回不去了。”莊嘯說。

裴琰一笑,兩人都出來放放風,心有靈犀地一前一後。

莊嘯從馬背上滾下來,把自己拋進草叢,仰麵朝天在山坳裡躺了,眺望天空邊緣鑲著金邊的一層血色。晚霞多美。

莊嘯是想一個人待會兒,但就知道裴先生不會放過他,一定跟著來。

裴琰也學著把自己瀟灑地拋進草叢。

然後是“呃”一聲痛叫。

他表情艱難地緩緩翻過身,認慫地趴了……後背那些傷處還沒完全好,疼。

莊嘯轉臉望著他,沒有動,無聲地伸出手,拽他一把。

他倆拉了手。

裴琰追著他向往的熱度,在草叢中爬過去,就臥在莊嘯身邊,兩人笑著對視。他把手裡這一叢野花挑一挑,擇乾淨了,精選一下,然後一棵一棵擺到莊嘯%e8%83%b8`前,擺成一溜兒。

玩兒個小浪漫麼,他也不講話,直到把莊嘯逗樂。莊嘯%e8%83%b8膛一顫,花兒全掉了……

兩匹馬在夕陽餘暉下吃草,頭頸交錯。

馬遂了人的心願,在晚霞背景圖中組成一幅靜謐的唯美的畫麵,特彆美好。

呼/和浩特機場,莊嘯見著盧小姐。兩人在過去超過十二個月裡,根本就沒有見過麵。

盧婉頭一句話就先道歉了:對不起啊,知道把你從片場誆過來特彆不好,這麼遠的路,你要氣壞了吧?還有網上我發的那篇帖子,你現在想打人麼?

莊嘯搖頭:有話你說吧。

盧婉坦白說:我當時衝動了,就想發泄一下情緒,沒想到陳女士會跳出來奚落我。本來我隻想發一篇,她越懟我我越生氣,我又不能跟她認輸弄得我沒麵子,隻能繼續懟她了。

莊嘯說:都明白。▓思▓兔▓在▓線▓閱▓讀▓

盧婉說:就是想再見你一麵,以後估摸也沒什麼機會,你輕易都不見誰。

盧婉又說:當初你自己親口說的,你回美國了再也不回大陸演藝圈,大家兩地分開不方便來往,所以才分手。現在你居然回來了,回來又拍戲了,這好像耍人一樣,我就是不太甘心。

莊嘯說:我食言了我道歉。都過去了,不可能再往回走,無論我將來在哪。

盧婉說:阿嘯,我覺著這事特彆奇怪,你是不是很難、很難對一個人釋放感情?你如果對每個女孩子都沒感覺,也就算了,不怨你了;你要是就對我沒感覺,我是不是哪裡有問題?我真心希望知道,當初到底哪裡有問題?

莊嘯搖頭,十分篤定:不是你有問題,是我有問題,我跟所有人都有問題。

假若盧小姐不刨根問底追究這事,莊嘯還沒機會再錘一下自己內心,再次確認和篤定:“是我自己有問題,以前我從來都沒往一些方麵想過,從來沒想明白,我原來需要什麼,原來是想要找什麼樣的一個人陪伴。”

有些話說得比較含蓄,總不好直截了當對盧小姐說,一切都不對了,像是被人徹底扒掉一層虛偽的皮囊然後戳到心口真實的血肉,我可能真的對女孩沒那方麵強烈欲/望,相處很不自然,哪哪都不和諧。

以前沒帶方向感,沒有找對路,沒有碰對人。

盧婉坐在咖啡座的角落,神情傷感:我在北京又去看了一趟你父親,他住的地方,簡直比之前更破爛、更糟糕。我給他買了些東西,陪他說說話,聽他又把你臭罵了一頓。說你無情無義不理他不見他,說他每天隻能對著照片、銀行卡和網上新聞報道找你的影,抓不著你個活人。他說你隻給他彙錢都不見他。

莊嘯說:他都殘了,都那樣了,日子隻能越過越糟,我還跟他計較什麼?他愛說什麼就說什麼,我被罵得也早都百煉成鋼了。

盧婉說:有時我也挺心疼你,替你難過,很想在你身邊照顧你,但可惜我不是那個合適照顧你的人。

莊嘯說:以後彆再去了,我自己一人挨罵就行了。

盧婉最後問:你找到那個合心合意的、能照顧你的人了?

莊嘯說:我覺著可能找到了,我想試試。

盧婉說:人在哪呢?誰?能不能告訴我,讓我也找找差距。

最後一句不可能講實話。

莊嘯說:人擱在我心裡了,我會讓他知道。

最後,莊嘯親自把盧小姐送上回京的飛機,道彆,再次向對方道歉。前情已是東流水,水不會倒流,人也彆再往回找補了。

莊嘯十分坦白,一句是一句,在裴先生麵前沒想隱瞞任何事。

裴琰一開始是垂著眼皮噘著嘴巴聽,手裡不停地掰草棍。中途,他突然抬眼盯住人,把手裡一束野草擰成一坨稀爛,最後草都丟開了,手上留著一層綠色汁液,虎視眈眈地盯著嘴邊這塊肉。

他一翻身狠狠地壓上了人,莊嘯想躲沒躲開,輕聲提醒:“瘋了你?不怕彆人看見?”

“不怕。”裴琰說,“那幫人都吃羊肉呢,沒工夫出來找咱倆。”

他捏住莊嘯的臉,掰正了,強迫對方麵對他,四目相對:“你現在找到那個能‘照顧’你的人了?”

莊嘯蹙眉:“手是綠的,你就往我臉上抹?手拿開。”

裴琰瞪著人:“嚴肅點兒,說實話,我問你話呢?”

莊嘯不屑道:“就你這樣,你會照顧誰啊?”

裴琰:“……”

“所以你說的那個人是我,對吧?我沒會錯意對吧,這次我沒自作多情吧?先甭管我會不會照顧人,照顧人老子可以現學,我為了你我從今天開始學!反正現在你人歸我了,對吧,繞來繞去繞半天咱是這個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