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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拳 香小陌 4331 字 6個月前

,親的是酒窩,感情更深。

☆、第三十三章 小鮮肉

第三十三章小鮮肉

這一口親下去, 嘴唇和臉相碰的一刻, 大腦一片空白,眼角金光四射, 自己嘴唇滾燙而對方的酒窩竟然也是熱的。裴琰捕捉著那熱度就被旋進去了。

酒窩裡沒有酒, 他已經醉了, 眼前都不太現實。汗味,淡淡的香皂味, 還有那種很男人的血氣陽剛的味道……他最稀罕的那種。

時間有片刻定格, 裴琰收回來,自暴自棄地往後一仰, 也靠在城牆邊了, 磕出“砰”的一聲。兩眼終於尋覓到天邊一隻掠空而去頭也不回的飛鳥, 心飄到天上,又掉回來,還是落在眼前人身上……

莊嘯也一動沒動,兩人沉默了很久。

媽的, 戲都還沒拍完呢。

倆女配還在網上掐得熱火朝天呢。

裴琰親過去就有點後悔了, 不是後悔親了莊嘯。親是肯定要親這一口, 被拒了拉倒唄,以他的性格,不表白一場他一定不甘心,死都不瞑目,但今天時機不好。

已經都左一榔頭打在莊嘯左臉上,右一笸蘿打在右臉上, 他現在就好比當頭再來一棒槌,把對方直接敲暈。怎麼著,你現在讓莊先生當場“三選一”麼?太不體貼人了。

秋高氣爽,豔陽把光芒毫無保留地灑在兩人身軀上。城牆是金色的,就是要照亮每個人的心的角落,透亮透亮的,讓誰都沒得掩藏。

莊嘯看著裴琰,那時其實有些震撼和感動的,誰不樂意被人當成個寶貝似的捧著、寵著呢?

都覺著很暖啊。

“我不是在劇組裡閒得無聊就跟誰瞎撩的。”裴琰說。

他怕莊嘯把他當成那種,在同個劇組裡找人滾床單打野/炮。這樣的人不少,進了劇組如狼似虎如膠似漆,出了劇組從此江湖不見各奔東西。

“我大老遠把你從美國叫回來,不是跟你尋開心的。我認真的。”

他又補充了一句。

“跟我,你現在覺著開心麼?”莊嘯問。

“開不開心的……那就看你了唄……”裴琰含著自己的舌頭咕噥出這句話。

“我怕過幾天你自己就會發覺,不合適,就不是一類人,怕你‘凍’著了,會感到失望。”莊嘯講話很平靜,很成熟,有時候讓裴琰覺著這人冷靜過頭,咱能不能在某些事情上就衝動一些?

他原以為莊嘯可能會翻身而起翻臉炸毛,或者直接抬起一腳讓他滾下四百八十級台階。這人冷靜到這輩子連炸毛都不會了,肯定不會揍他 。

親這一口是賺到了。

早知道老子忒麼直接照著嘴親,照著鳥兒揉啊……裴琰自己往自己心口擰了一把,真慫蛋。

“我瞧準了,我覺著挺合適的。”裴琰說。

“彆犯傻了你!”莊嘯抬手,像哥對弟,胡嚕他的頭一把。

手沒立即放開,立刻撒手怕他後腦勺一仰又磕城牆了。莊嘯的手粘在他頭上,沿著後腦勺摸下來,端著,把他的頭輕輕靠到牆邊。

“我沒犯傻,我這麼聰明,我這麼有眼光!”裴琰說。

莊嘯繃不住笑了一聲。

裴琰也笑,然後狼狽地擼一把臉。

莊嘯跟他說:“我對感情沒什麼信心,沒有企圖心,也沒什麼奢望。我實話實說,我這個人很難很難感到開心,或者幸福。生活怎麼都是過,就是平淡過日子。”

“那現在呢?”裴琰與之對視,指著自己的臉,“你看著我,你能不能生出幾分企圖心了?能不能有點兒開心幸福感?”

莊嘯被他不依不饒纏得沒轍,笑得艱難:“有些事情你沒有經曆過,你也永遠都不會經曆,所以你不會有那些感受……有些人可能就是,不那麼容易幸福吧。”

裴琰:“…………”

他再次無言以對。

說什麼呢?他覺著莊嘯這人對“感情”“戀愛”“婚姻”這些詞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是不是就存在嚴重的誤解?

但他又沒有資格去說教對方,沒資格跟對方說,你那些想法是有誤差的,原本可以不這樣“湊合過”。所謂開心不開心、幸福不幸福,真的需要各人去感受。

這人壓抑太久了嗎。

太缺愛了嗎。

……

莊嘯確實壓抑太久了,特想跟裴先生說:很少、很少能覺著開心,但是跟你在一塊兒閒扯淡,整天看你丫神經病一樣嘚瑟耍寶,竟然是很歡喜的一件事,這感覺他媽的有點兒上癮了……你小子怎麼這麼可愛、這麼招人疼呢?

這種話,對著另一個男人講出來,總覺著哪地方不太對,從來沒有對一個男的生出這種莫名其妙想法。

“回不回啊?今兒沒你的場次?我記得有你的戲?”

莊嘯猛地起身,臉上沒表情。什麼開心不開心、幸福不幸福的扯淡話,到此為止,不會讓外人瞧出來的。

“有我兩場戲。”裴琰坐著不動。

“你曠工?趕緊回吧?全組等你一人兒?!”莊嘯皺眉催他。

裴琰哼了一聲,臉皮都撕下來擱這兒了,賴著就不想走。他被莊嘯抓住胳膊,像個大秤砣一樣賴在地上,墜著對方的胳膊不動。

莊嘯再拉,生拉硬拽地把人拽了起來。莊嘯把外套給他披了,自己穿個背心,一路往山下快速走了……

下到半山腰,莊嘯一聲不響地幫他把扔在路邊的外套帽子揀回來了。

裴琰一路顛當著往山下走,心也在%e8%83%b8口顛著、晃著,完全不能落停。

其實,咱倆人挺合適的,特彆合適。在一起一點兒都不覺著煩人膩味,就特彆開心。

你也就是沒經曆過,沒試過。你試試啊?

你以前為什麼不開心、不幸福呢?你看你找那些“女朋友”,真的,工作的事莊先生你很內行很專業,但你對感情這件事有重大誤解,你就壓根沒找對合適的人。

這些話裴琰也含在心裡沒講出來。

待他們下到雁門關風景區山腳下,城樓邊,這都快中午了。裴琰上午的戲份肯定是耽誤著了,隻能下午傍晚補拍。

風景區門口有一家飯館,莊嘯主動提議:“回去也是吃盒飯,進去先吃飽了再說。”

當地的小飯鋪,邁進門檻,滿鼻子是鮮香辣油的味道,正中二人下懷。菜單上就是各種誘人麵食,於是每人點上不重樣的三大碗。

每人的三大碗端上來,裴琰“撲哧”樂了:“哎嘛,點多了吧我就說,這量真實誠啊。”

“吃不完打包,打包給主任和導演帶回去,讓他們倆晚上繼續吃。”莊嘯利索地抄起筷子。

“哈哈哈——你不氣死他們啊?”裴琰覺著莊嘯骨子裡也蔫兒壞的麼,哪哪都對他胃口……穿背心身材那麼好。

兩人埋頭吃麵,以氣吞山河的氣勢每人乾掉三碗。鮮香,地道,真他媽好吃。

有一碗是臊子麵,有一碗刀削麵,一碗羊湯餄餎,還有一碗羊湯疙瘩麵,其他的都不記得叫什麼了。吃得嘴上一圈紅油,好像嘴唇腫了,都麵色紅潤神清氣爽。

“香腸嘴。”莊嘯抬眼瞟他,說。

“你嘴也紅的啊。”裴琰說。

“辣得。”莊嘯說。

“你臉也是紅的,”裴琰愉快地吃麵,“剛才被我親得。”

……

莊嘯在他們乘坐摩的回影視城的路上,給劇組打個電話,替裴先生道個歉,下午歸隊補戲。回劇組後倆人各自化妝換裝,各拍各的場次,互相也沒再說什麼,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戲還沒拍完呢。一個劇組的人盯著他倆,時不時有記者躥進來探班。

莊嘯跟導演說:“半道上碰見老裴了,我去爬長城晨練,碰巧他也去晨練。”

導演瞅著莊嘯:“您兩位真有癮啊?爬漢代長城遺跡,晨練?”

莊嘯瞅著導演:“乾我們這行的,不練成麼?不練,這肚子就跟你的肚子似的。”

周圍人“噗”地又樂了,哈哈哈——

莊嘯輕易不開口懟人,他開口了一定是今天就想懟你,被懟的人還一般不敢還嘴。

裴琰就在隔壁組拍文戲呢,身後領著一群眉清目秀的小公公。他抖著官服樂出了聲,塗了胭脂朱砂的眉目間仿佛桃花飛了滿天,顧盼傳情。

導演又問莊嘯:“說真話,你們倆到底乾嗎去了,耗一上午?”

“說真話啊?”莊嘯麵不改色,“就是雁門關風景區大門口,有一家特彆地道的麵館,讓老裴給發現了。這個吃貨是聽賣蘿卜那個大嬸告訴他的,簡直饞死他了,戲都拍不下去了他就非要去吃,愛吃辣的麼。

“他就想隨便拉個人一起去,我們倆就去吃了一頓刀削麵和羊湯餄餎……真的特地道,我差點兒要給你們打包,回頭你們都去吃吧!”

裴琰側目溜著莊嘯的臉。

莊嘯講話特真誠坦率。裴琰心裡高興,喜歡。

心是酸的,但臉上都是樂的。

莊嘯根本沒有答應跟他“在一起”,倆人心知肚明,但絕不說給第三人聽,臉上都是若無其事笑著的。莊嘯在片場目光溫和,麵帶微笑,對每個人都不錯,完全看不出情緒波動。好的,或者不好的,都不會有。

裴琰腦子裡莫名就閃過一個詞,最近網上流行,叫做“微笑抑鬱”。

有些人可能就是在內心平靜地壓抑,默默地抑鬱,很不容易感到幸福。海岸邊孤獨佇立的燈塔,照亮海麵,為往來的萍水相逢的過客指路。燈塔千年不移,不會挪動地方,堅硬而沉默……

第二天,劇組終於再次迎來重量級人物。

誰來了?男主角邢瑢進組了。

劇組裡,許多人開工喘熄間刷著微博,說,瞧,這人的行程都在網上呢,半天之前離開浙江影視城,這會兒已經到北京,馬上轉機要過到咱們這兒,轉機這片刻工夫還有粉絲在網上發圖,彙報說他到哪了。

又過了倆小時,在當地機場出現,又有發圖。

再之後,保姆車載著邢瑢進組,一行人長途輾轉遠道而來,形色疲憊。邢瑢在人群中毫不起眼,墨鏡和黑色口罩遮麵,遮住缺乏睡眠的熊貓眼。

劇組終於要四周清場了,不打起圍子堅壁清野據說粉絲會占山為王全程為瑢寶打氣打call。

主任和導演都跟邢小哥客套一番,安排這人還是先回賓館歇著,明兒早再開工吧。

邢瑢卻沒馬上走,走在片場裡,向每一位劇組同事客氣地打招呼,非常禮貌,屈腰至少四十五度頷首鞠躬,並且給每人都帶了禮物。

來晚了,給各個組都添了麻煩,帶禮物表達歉意。

禮物上都掛有標簽,各人是各人的。他家助理還拉了一車零食,給大夥閒著磨牙。

莊嘯忙著跟特效組商量下一場馬戰打戲,覺著熱,古裝罩衣扒下來掛在腰上,露出裡麵一層白緞子內衣。

而裴琰正在跟哈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