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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掌中 棠眠 4326 字 6個月前

來接他們了。

車窗剛開,秦筠還未看到什麼,就被關緊。

“王爺彆怕,屬下們誓死護你周全。”

壓低的聲音傳來,秦筠一怔,想起趙鄴還在馬上,還要再問就聽到廝殺聲響起,兵器交接,隱隱就在耳邊。

雪鬆是學過武的,見狀不對,把秦筠護到身後,死死盯著車門。

幸而拚殺的聲音雖響,馬車卻安安穩穩的,被護得極好。

越是這樣,秦筠反而越憂心,上來什麼話都不說就殺,自然不是衝錢而是衝人,而且看著情形還是衝著趙鄴。

秦筠怕趙鄴出事,他一出事她就少了一層屏障,要再對抗王家和那家就少了把握。

想著秦筠不管雪鬆的阻止,推開車門,一看便是一驚。

她的人跟趙鄴的人涇渭分明,她的人牢固的護著她的馬車,不允賊人靠近,而那些賊人似乎也看出來她這邊難攻破,都圍著趙鄴那頭。

趙鄴的護衛明顯就已經少了幾個了,而她這邊的人隻是意思意思的幫趙鄴那邊分擔些壓力。

秦筠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副情景,當即就要下馬過去。

“王爺,刀劍無眼……”

那侍衛話沒說完就被秦筠瞪回了嘴裡,此時的秦筠雙眸殺氣騰騰,周邊就像是點燃了火。

“若是我大哥出了什麼事情,你們就是護了我周全,也不比再活了。”說著不顧侍衛的阻擋,直直的往趙鄴那邊衝。

見狀,保護秦筠的人也隻有拚了命的支援,免得秦筠被賊人給一刀砍了。

不過最終秦筠還是沒走到趙鄴那兒去,一是場麵太過混亂,下人被嚇得逃竄尖叫,時不時就有一把刀劍從眼前閃過,二是她沒走幾步,就被人強行半拉半抱的送回了車內。

“陛下那兒有我們,王爺就不要添亂,以免不必要的負傷。”

說話的人聲音很清脆悅耳,秦筠記得他的聲音,剛剛在車外壓低說話的人便是他。

“外麵那些賊人是你們的人?”

秦筠冷冷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在常薈的安排下兩人雖然沒說過什麼話,她卻是見過他幾次,才聽雪鬆說他藏在侍衛中沒多久,今天他就迫不及待的出了風頭。

“王爺誤會了,若是我家的人怎麼會拿王爺的安全開玩笑。”

男人的長相俊朗,如今含著笑說話,暖如春陽。

外頭慘叫廝殺不斷,血都要染紅了半邊天,這人卻能笑的超然物外,秦筠知道她如今再往外衝,他巴不得撲到她身上攔住她,見有了侍衛的幫助趙鄴那邊動靜漸小,也不打算再出去。

“滾出去。”秦筠冷冷道。

“屬下這就離開。”謝灃的目光有些不舍的從少女的臉上移開,“主子怕是還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喚作謝灃。”

謝灃嘴角咧開,見那雙水汪汪的眸子又看回到了他的身上,心滿意足的跳下了馬車。

☆、第九章

本來趙鄴那邊的情況隻是看起來慘烈,實際已經快將人製服,有了增援,潰敗隻是一會兒的事。

果真半晌就傳來賊人全部伏誅的消息,秦筠提起的氣還沒鬆下去,緊接著又聽到趙鄴受傷了。

秦筠下了馬車往趙鄴那兒跑,才進過一場廝殺地上的青草都染上了血腥味,隨處一掃便能看到一具具沒了氣息的屍體。

秦筠皺了皺眉:“我們的人傷了多少?”

“死了三人,傷了八人。王爺放心,奴才已經讓方侍衛把傷員安排到了後麵的馬車,死了的也會給一筆銀厚藏。”

秦筠默然,目光掃過地上一個頭被砍了一半的男人,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因為趙鄴是騎著馬,他的馬車倒沒怎麼被攻擊,周邊的雜亂也被清理過了,隻是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縈繞,提醒秦筠,趙鄴剛剛遭遇的危險。

到了趙鄴馬車跟前,恰好見侍人端了一盆染血的水出來,秦筠低頭看了看自個整潔乾淨的衣裳,開始考慮自己要不要在身上劃上一刀表明跟趙鄴有難同當。

現在才劃,未免太馬後炮了,主要是秦筠怕疼,所以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皇兄,你疼不疼?傷到哪裡了,都是臣弟沒用,若是臣弟能保護皇兄,也不會叫皇兄受傷了。”

秦筠不敢直直往馬車裡闖,所以就對著車窗,難過萬分地檢討自個。

見車內沒傳出什麼聲音,秦筠心中有些忐忑,從傳話的侍人看來,趙鄴傷的應該不重,難不成是暈過去了。

“聽到皇兄受傷,筠兒恨不得在自個身上也劃上幾刀,好平息心中的愧疚難安,皇兄……”

秦筠還未說完,就見車簾一掀,其中鑽出個胡子一把的大夫。

“陛下讓王爺進去。”

秦筠本以為車內就趙鄴一個人,見狀神態平靜地頷首,就像剛剛打算撕心裂肺擠出幾滴眼淚的人不是她。

踏進了馬車,秦筠掀簾子的手往回收了一下,有點想退回去的意思。

車內的物件都收乾淨了,所以她一眼便毫無阻礙的看到了趙鄴的狀態。

趙鄴靠在迎枕上,眼眸半闔,狀態說不上好。

他傷了兩處,為了方便上藥清理,衣服已經褪儘了,隻是腰間搭了一層薄薄的毯子。

肩膀上的傷處已經處理好了,敷上了藥,裹了一層繃帶。讓秦筠想退後的是趙鄴大腿上的傷口。

血紅的刀傷已經清理過了,深入皮肉的傷口,沒有鮮血再往外溢,但卻沒有包紮。

底下墊了幾層白布,上麵還有點點血紅,像是怕秦筠壓力不夠大似的,傷口突然冒出了一滴鮮血順著趙鄴小麥色的肌膚往下流淌,給白布又染上了一大塊的紅跡。

秦筠腿一軟,差點沒跌出馬車,她毛病不少,暈血自然也在其中,要是離得遠她還能強忍幾分,像這般近的可以清晰看見傷口,周邊還有濃鬱的血腥味,秦筠嘴唇白了白,頭腦有點發暈。

“太醫怎麼沒給皇兄包紮就走了,我這就去把他叫回來。”

“你來。”趙鄴睜開了眼,神態慵懶,但眼裡卻有未退的猩紅,秦筠吞了一口口水,平時的趙鄴就讓她不敢拒絕,此時的趙鄴身上隱隱有了噬人野獸的影子,她更不敢不按著他的話做事。

“臣弟笨手笨腳的,要是把皇兄的傷口弄嚴重了怎麼辦,還是讓太醫來吧。”秦筠磨磨蹭蹭的往趙鄴的方向移動,不認命的反抗了兩句。

“朕怎麼能讓筠兒心中愧疚難安。”趙鄴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嘲弄。

這就叫搬著石頭砸自己的腳,秦筠看著趙鄴□□的大腿,深吸了一口氣,本想換口氣做好準備,濃鬱的血腥湧入了鼻腔,秦筠猛地咳了咳,差點沒嗆死。

“筠兒是嫌朕的傷口太過惡心,才不願為朕包紮?”趙鄴半眯鳳眼,眼眸深不見底,淡淡看著秦筠。

他本不想見她,若不是她衝出馬車,又被人橫抱帶走,他也不會一時不查被砍上這刀。本想不見,但是聽到她的聲音,他便改了主意,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他自然知道她怕血這件事。

他受了罪,總不能讓她自在。

秦筠猛地搖了搖頭,她哪裡有那個膽子:“皇兄身上的傷口不惡心,筠兒隻是心疼皇兄,恨不得以身替了這傷。”

趙鄴輕嗬了一聲,疲於言語。

趙鄴跪坐在趙鄴的腿邊上,抱著速戰速決的心態拿起了藥粉。

“皇兄要是疼就告訴我,”說完覺得趙鄴就是疼也不會說出來,補了一句,“臣弟會很輕很輕的。”

秦筠的確如她所說的很輕很輕,近距離接觸血肉模糊的傷口,對她的視覺嗅覺都是大衝擊,她手都是抖的,就是想用力也無力可用。

柔軟帶著肉感的手指時不時滑過大腿的肌膚,撒了藥粉的傷口疼感慢慢散去,觸?感瞬間變得格外清晰。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趙鄴的眉頭越皺越緊,感覺在他身體上顫唞的手指帶了火,透進了他的體內,引得他蟄伏在他身體中的熱又劈裡啪啦的燃了起來。

“你在做什麼!”

秦筠正專心致誌的拿著布把快溢到大腿跟的血擦抹乾淨,猛聽到趙鄴的質問,手一抖,一雙滾圓的眼睛,無辜茫然地看著趙鄴。

趙鄴掃了一眼因為他身體緊繃溢出來的血跡,眸色陰鬱:“不用管,老實把傷口包了。”

她那兒不老實了,秦筠點點頭,她還不想去碰那些血呢,又上了一層藥粉,秦筠拿了布條,小心的抱著布條給趙鄴包紮。

看不見感觸才會強烈,趙鄴這會沒有閉眼,直直地看著秦筠。

為了方便動作,秦筠把袖子都高高的挽上,白嫩細膩的手腕抱著趙鄴的腿,抿著蒼白的唇專心的給他包紮。

趙鄴料錯了秦筠這個弟弟帶給他的影響,親眼看到麥色肌膚與白皙皮肉相貼,趙鄴眸深如淵,在夢中才會頻繁動靜的某處,在薄毯下蠢蠢欲動。

趙鄴握住了秦筠的手:“出去。”

趙鄴捏的很緊,秦筠有種骨頭都被他捏碎的錯覺,聲音有些弱:“是不是我下手沒輕重弄疼皇兄了。”

兩人對視半晌,趙鄴鬆開了手。

“叫太醫進來。”

這等於默認了她下手沒有輕重,秦筠退到了外麵,叫了太醫進去,不停在外頭換氣,想把鼻子裡的血腥味都清空。

“王爺的手是怎麼了?”常薈在外麵候著,眼尖的注意到秦筠紅了一圈的手腕。

秦筠甩了甩手,趙鄴下手還真狠,她的手腕隱隱都有些腫,不知道等會會不會發紫。

“我見皇兄受傷,恨自己無用自個掐的。”

秦筠隨口回了一句,讓雪鬆拿了藥膏匆匆擦過,太醫一從馬車出來就緊接著鑽了進去。

趙鄴看著去而複返的秦筠,表情不怎麼歡迎。

“臣弟想皇兄受了傷,處處做事不便,身邊需要一個伺候的人,臣弟雖然包紮不行,但是個細心的人,所以想留在皇兄的馬車照顧皇兄。”

秦筠會提出來這話,有將功贖罪的意思,剛剛她的人沒儘力保護他的事,任誰都看的出,以防趙鄴生氣給她穿小鞋,她得把姿態做足了。

再者那些人知道趙鄴的行蹤,又是衝著他來的,她跟他同乘一輛馬車,至少再有其他情況,她手下的人會儘力。

趙鄴神色淡淡,秦筠本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他側臉點了點角落:“彆發出聲響。”

於是秦筠就閉嘴蹲在了角落,一副我很乖巧的模樣。

以防賊人再來,行程沒有耽擱太久,又起了程。

乾巴巴的坐了會,秦筠便覺得有些無聊,視線也慢慢偏到了一旁闔著雙眸假寐的男人身上,見毯子下滑他%e8%83%b8膛□□在外麵,忍不住蹭到了他身邊,幫他理毯子。

堆積在一起的布料拉開,秦筠視線不免往大腿上麵看了看。

沒想到趙鄴禦女的時辰不長,但本錢還是挺足的,歇著不動看起來就一大坨。

為了扮好男人,她各種知識了解的不少,自然知道那在薄毯下依然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