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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掌中 棠眠 4340 字 6個月前

不願意出了,覺得自個要做些什麼,便找來了彆院的廚子。

吩咐了廚子去尋些壯暘的食材不露痕跡地加在今晚的菜色中,助趙鄴一展雄風,自個撫平了衣擺,打算求見趙鄴看有沒有什麼機會寬慰寬慰他。

在門前未等待多久,守門的侍衛便給秦筠開了門。

進門,秦筠鼻子就動了動,屋裡的熏香怎麼就換了。

她慣用有些甜的花草混合香,這才多久這屋子充斥的味道就變成混合了薄荷偏冷古板的香調。

“臣弟常見陛下。”

趙鄴支著腦袋靠在榻上玩棋,聽到秦筠聲音,懶洋洋地抬了頭,麵無表情,目光比起之前更讓人看不明白了。

秦筠沒有多做考慮就知道趙鄴這事心情哪兒又不如意了,當了他不少年的跟班,她不一定猜的中他的心思,但是他一旦生氣,她感知的比任何人都清楚。

“皇兄睡的不好?”

秦筠這個跟班被趙鄴訓練的有些賤皮子,他剛來時摸不著頭腦的親近讓她腿軟想跑,現在他這副樣子,她又想往前湊,仿佛這才是他們正常的相處模式。

本以為見到了人就能破了荒唐的夢,沒想到倒是更深入了。

趙鄴目光秦筠的臉上停留稍長,到了可以使女人生子的年紀,這身細皮嫩肉還與小時相同,莫說比精心敷粉的貴公子,連內宅夫人也比不上她。

“幾年未見皇弟越發越女氣了。”

趙鄴平鋪直敘,但秦筠依然聽出了他的厭惡。

波光瀲灩的眸子委屈地眨了眨:“我那兒女氣了,就是常年在山上不愛出門,被悶得白了些。”

趙鄴眼眸暗了暗,夢中她雌伏身下的模樣乍然閃過,讓他從胃中泛出一絲惡心。

“年紀不小了,趁早把奶斷了。”想到床榻上無孔不入引他入夢的甜香,趙鄴這次的厭惡毫無掩飾。

秦筠愣了愣,對上趙鄴淡漠的鳳眼,臉色瞬間漲紅,他當所有人都像是他一般愛吃奶,他才是沒斷奶的娃,連寵幸宮女都挑%e8%83%b8`前像西瓜的。

“皇兄誤會了,臣弟未有那種嗜好。”

趙鄴沒有接話,顯然不信,秦筠心中那口氣發不去就道:“聽常薈說,陛下要了喜兒,她模樣在侍女中不算出挑,能被陛下選中真是天大的福分。”

趙鄴沉默了一會,唇邊突然挑起,露出了一抹淡笑。

盯著秦筠略微充氣的腮幫子,手掌落在了她的頭上:“看來是朕錯了,皇弟的這脾氣,哪裡算是長大了。”

聽前半句的時候,秦筠眉眼漸鬆,後麵一句成功讓她心中呲牙想咬人。

這幾年趙鄴變化最大的怕就是陰晴不定,這個發現讓秦筠心中有些惆悵,當年趙鄴對待大部分人都是溫和有禮,唯獨對她保持距離,神情冷漠,隻有她偶爾犯蠢的時候才會露一抹笑。

因為曉得他天生就是冷漠的性子,他那時候的態度是她從未介意過的,兩人的關係親近他才會毫不在意的展現自己的本來性子。

如今他一會對她冷一會對她笑,反而讓她疑惑趙鄴是不是打算把他們之間那點微薄情誼斬斷了。

現實證明,秦筠這是想多了。

趙鄴這番表現的意思,似乎是打算與她跟親近,而這親近在秦筠看來還不如把他們之間的情誼斬斷好了。

趙鄴不能離京太久,當天留了一夜,連詢問秦筠要不要上京的客套話都不準備說,就帶著她往京城趕。

到了要走的時候,秦筠準備上馬車,剛踩上車踏,就被叫到了趙鄴車前。

“你隨侍衛騎馬。”趙鄴掀開了車簾,露出了半張俊逸非凡的臉,不曉得是昨晚做了噩夢還是如何,從早上起趙鄴的臉色就黑的能滴出水來。

秦筠怔了怔,雙眸不自覺地瞪大,抬頭看了看天上的烈日,覺得自己是耳朵出了問題聽錯了。

“皇兄,我哪裡會騎馬。”

“學便是。”

“那不是會耽誤行程。”

趙鄴依然淡淡:“無礙。”

“皇兄——”秦筠拉長了音調,臉上寫滿了淒淒慘慘戚戚,水眸中的可憐在日光下格外清晰。

因為知道要長時間乘坐馬車,秦筠今天穿了一件格外寬鬆的衣裳,內裡紵絲儒衫,外罩輕容紗修仙鶴袍。

交領寬袖,一抬頭細膩的白淨的脖頸便露了出來,猶如剝繭的絲,趙鄴移開了眼:“身為男子,不會騎馬說出去叫人笑話。”

說完就放下了簾子,隔絕了秦筠可憐兮兮求寵愛的模樣。

秦筠抿了抿唇,曉得這件事沒有轉圜的餘地,看著天上的黃燦燦的金烏,想到剛剛趙鄴車窗掀開冰盆泄漏的涼意,差點掉下淚來了。

她自來怕累怕苦,騎射小時候學過一陣,後麵出宮了沒人管她,她自然就拋到了一邊,再學這些東西她也沒有意見,但僅限於樹蔭下。

這種天氣就是待在馬車她都擔心自己會化了,更彆說暴露在烈日下。

心中千般不願意,害怕耽擱行程讓趙鄴的臉黑上加黑,秦筠還是在侍衛的幫助下上了馬,讓趙鄴的養弟計劃順利展開。

作者有話要說:  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謝謝地雷,嗷嗚親一口~

☆、第六章

馬車隔音不好,時不時就有幾聲驚叫穿進車內。

檀木小幾上散放的奏折,趙鄴看了幾眼便心煩意亂地揮到了角落。

就是涼茶也壓不下他心中的躁意,想著以毒攻毒,昨夜他還是歇在秦筠的屋子,隻是床褥都叫人裡三層外三層的換了一遍,入睡時心中燥熱還多擺了兩個冰盆。

準備萬全,夢反而更真切纏綿了。

夢中的少年蹙眉水眸朦朧,撅著嘴一直可憐兮兮的喊疼,握著他的手去觸碰如瓷器般細膩柔滑的肌膚。

一夢醒來,不止被衾下頂出了包,他的鼻腔全是鐵鏽般的血腥味。

他竟然想秦筠想的流鼻血了,回想起這件蠢事,趙鄴捏緊了裝滿敗火涼茶的杯子,恨不得扔出車窗,砸暈那個在車外叫個不停的蠢蛋。

又一聲驚叫傳來,趙鄴掀開車簾,恰好對上了秦筠那雙討好的眼眸。

秦筠一直盯著趙鄴的馬車看,見他露臉,臉上立刻擠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皇兄,臣弟真的不行了,求你了……”

這話就跟夢中的一樣,膩味的讓他心中冒出火氣。

趙鄴薄唇輕抿,像是忍著厭惡還混合著一絲他自己沒察覺的其他意味。

捏緊的青花瓷杯此時派上了用場,在秦筠期待的眸光中,趙鄴把杯子遞出來:“喝了閉上嘴,若不想學騎馬,就走著回京。”

秦筠從侍衛手上接過茶水,看著已經放下的簾子,一口氣咕咚咚把茶水喝個乾淨。

駕馬到趙鄴的馬車邊上,秦筠伸手敲了敲車廂。

待趙鄴那張她想掐死的臉露了出來,秦筠把杯子還回去:“皇兄你看,你給臣弟多少時限從這兒走回京城。”

回複秦筠的是趙鄴凍人的視線。

妝花緞子落下,秦筠吸吸鼻子,恨不得趙鄴能多看她幾眼,唯有他的冷眼能對抗著炎炎烈日。

趙鄴是鐵了心把秦筠折騰成個黑乎乎的糙漢,好斷了荒唐的念頭,所以任秦筠怎麼求,她在馬上這一待就是幾個時辰。

到了驛站歇息,秦筠下馬的時候雙腳發軟,要不是旁邊的護衛眼疾手快的扶住,她估計就要摔個狗吃屎。

大腿磨得火辣辣的疼,就是不照鏡子,她也知道她臉上一定是曬傷了,秦筠看見趙鄴踩著車踏悠閒走下,恨不得撲到他的腳邊抱住他的大腿求他。

不曉得他到底是抽的哪門子的風,難不成是想在京城前就把她在路上折磨死,好讓他的皇位沒有後顧之憂。

投宿驛站總不可能說陛下親臨,用的是晉王的名,秦筠下來馬本打算上前說話,就見趙鄴徑自上前成了晉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見狀,秦筠靠著雪鬆有種不詳的預感。

果真這預感沒一會就成了真,住的屋子中等就算了,秦筠看著麵前的饅頭青菜發愣。

連質問的力氣都沒有,秦筠有氣無力的道:“這是陛下的意思?”

見主子的模樣,雪鬆心疼的不知道說什麼好:“陛下剛剛突然召見了咱們的廚子,問了昨晚晚膳的食材,然後就吩咐廚子送了這些來,說讓王爺敗敗火。”

秦筠沉默地看著桌上的紮實的大白饅頭,良久幽幽歎了一口氣:“陛下帶的侍衛還沒有咱們的五分之一吧?”

雪鬆一驚,這話的含義可是大逆不道的,唯恐隔牆有耳,緊張道:“王爺可彆衝動,奴婢這就偷摸去找些可口的食物回來,王爺彆為了這些小事……”

秦筠擺手打斷,筋疲力竭地道:“我沒那麼大的膽子。”

說完直接跑去榻上躺著,沒過片刻又從榻上跳了起來。

“這榻有人睡過。”

驛站供高品階官員住宿的屋子,不說把屋中家具全部換過,但總算會儘心清潔,至於其他的屋子,都隻是潦草收拾。

食和行她忍就忍了,住她是無法將就的。

秦筠沒猶豫多久就敲響了趙鄴的門,門一開就快步跑到榻上躺著。

他們出發前派了人到驛站打點,趙鄴住的這間就是她特意交代好好打整的那間。

緞子上都是花草的清香,聞著便昏昏欲睡,不想再爬起來。

“皇兄,臣弟陪你說說話吧。”

秦筠臉上還有未退的紅痕,被烈日曬過,再精致的五官都要打上折扣,不過那雙圓眼卻顯得更亮,更耀眼了。

讓人看著心煩。

“起來,出去。”

“皇兄……”秦筠在榻上滾了兩圈,嘿嘿地傻笑,與她小時裝傻無賴沒有絲毫的差彆。

趙鄴冷眼看著,考慮要不要把人扔出去,就見秦筠用悲慘萬分的語氣道:“皇兄,我剛剛沐浴的時候發現腿上都是血,你說我以後是不是不能傳宗接代了。”

趙鄴與她對視半晌,輕哼了一聲:“蠢蛋。”

見他這個態度,秦筠就知道自己安全了,可憐巴巴地側著臉看著趙鄴:“皇兄,我知道錯了,讓我睡好屋子吧,我睡的那間物件都沒洗乾淨,臭兮兮的。”

大約是騎馬影響了傳宗接代這點足夠可憐,或是懶得與她歪纏,趙鄴點了點頭。

“就知道皇兄最好了。”

說完,覺著趙鄴既然還沒動手把她拖出屋子,她也懶得動彈,乾脆滾到榻的裡麵,取了薄毯蓋在身上。

“皇兄你這的冰盆放的還真不少。”體熱成這樣,怪不得氣她給他進補了,所以時間短大約是憋太久太急,不是真的不行。

想著趙鄴的下半身,秦筠的意識便慢慢昏沉了起來。

說完沒多久趙鄴便聽到了均勻的呼吸聲,掃了一眼發現她竟然睡著了。

蠢蛋無憂無慮自然入睡的快,趙鄴皺了皺眉,低眸看了幾眼折子,視線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