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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東邊臨水的那排房子就空了下來。

漸漸地,村裡開始泛起了流言,流言裡說,那些死去的人是中了“黑魔法”,才會生病,甚至自殺。

我是個魔法師,之前又和那些患病的人接觸過,所以,現在他們看我的眼神都變得有些奇怪。

不過,大概是懾於貝納的武力,他們並沒有對我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但即使是這樣,我也生出了些憊懶的情緒,越發不願在村子裡走動,隻每日悉心調養自己的身體。

雖然沒有什麼證據,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些事,但……我總覺得這是一個環環相扣的陰謀。

既然是陰謀,那為了達成最終的目的,構陷這一切的人自然會出現。

☆★☆

沒過多久,我便在西澤中看到了一些陌生的麵孔。

東邊臨水的荒地也開始修建壕溝和籬笆。

我有心打聽是怎麼回事,但這裡的人也多是敷衍我,隻模模糊糊的說上幾句,大意是這些陌生人都是善心的人,他們是來給西澤運送小麥和麵包的。

幾天後,我也的確收到了一些分派來的食物。

我仔細檢驗了這些食物的品相,卻發現它們材質細膩,顏色也比較潔白,應該是從遠處的城區運送到這裡的精細玩意。可以說,它們因為較為昂貴,所以並不適合用來當做救濟的食物,倒是在富人或是低等貴族的杯碗盤碟中更為常見些。

比起相信那些“善人”的心腸,我覺得我更趨向於相信他們想要在這裡得到什麼。

直覺告訴我,這裡已經不能呆了,即使我還沒有等到貝納,我也應該為自己考量,趁早離開這裡。

把一切打算好,我開始把這些日子積累的藥劑、書籍一點一點的打包,寄送到靠近北方森林的盧塞城,還在收件人的地方費老大功夫用魔法烙上赫柏法師的名諱。

雖然她不一定會見我,但是這些伊芙藥劑,我想她還是願意看上一看的吧。把這些托付給她,我也比較放心。

至於我,就一邊治療自己的病症,一邊到處遊曆,尋找貝納和澤維爾的蹤跡吧。

☆★☆

誰知三天後的傍晚,村裡便來了好幾列雇傭兵。

透過窗戶的縫隙朝遠處看,我能清楚的看見他們身上穿著那有堅冰般寒氣的盔甲。盔甲上還刻著玫瑰和劍的圖案。

我突然意識到這些雇傭兵跟我之前接觸的雇傭兵並不相同——是的,他們應是貴族豢養的鷹犬。

他們來乾什麼?

當腦子裡冒出這樣的疑問的時候,我怔了一下,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後頸黑色的圖騰。我既然打算著入夜後悄悄離去,那現在還是不要深想,不要出門,不要輕舉妄動。

可是,我菲薄的木門卻在此刻被叩響。

門外傳來村裡德高望重的海拾茲老人的聲音:“尊敬的魔法師大人,請您代替我們這些卑賤的人,去迎接尊貴的客人吧。”

我是不願出去的。

找一個合理的理由避開應該就可以了。

“抱歉,海拾茲大叔,我發了些紅疹,怕衝撞了尊貴的客人。”一邊說著,我一邊用藥劑在臉上、手上,脖頸處抹了幾下。然後披上了一件厚重的法師長袍,微微拉開門,將滿是紅點的手暴露在門外人的麵前。

海拾茲老人看到我似乎被嚇了一跳,他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有些尷尬了笑了笑:“那您先好好休息吧。”

說完,他行色匆匆的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看著他蹣跚的背影,我輕輕呼出了一口氣,將門關上。

☆★☆

入夜,我從屋子後麵的窗戶裡跳了出來,身上穿著鬥士的衣服,包裹裡是一件法師長袍,一些乾糧並幾張馬克幣。

我順著泥土路往密林深處快步跑去,穿過密林,再搭上去奧古斯汀的交通車,我就算是離開西澤了。

四周很靜,我甚至聽到了自己心臟瘋狂跳動的聲音。

突然,前方亮起了火把,劈裡啪啦的柴火燃燒聲不斷的響起。

是我忽略了什麼嗎?

我心中一驚,連忙改變路線,往左邊的森林裡跑去。

這裡藤蔓叢生,糾結纏繞,似乎刮傷了我□□的腿。一陣一陣細微的疼痛傳來,我卻不敢有半點懈怠。

下一秒,我看到自己的前方突兀的出現了四五個人,我迎頭撞了上去,鼻間卻突然竄入了熟悉的味道。

——切爾西。

他身邊的雇傭兵亮起了火把,我看清楚了他的臉,他依舊穿著貴族式的禮服,肩上是金色的紋章,看起來還是那副矜持高貴的模樣。

後麵傳來叫罵的聲音,隱隱約約的聽到是什麼“他就是那個黑魔法師!”“是他帶來了厄運!”

我用手撐住一旁的樹乾,抬頭看著切爾西,切爾西也看著我。

我奔跑了許久,現在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已經是強弩之末,但腦子卻從未像現在這樣清醒。

——艾勒的死亡、流民村的改造、西澤的瘟疫、荒蕪的土地,還有……如今被陷害的我。

這些繁雜的線索在我的腦中突然清晰起來,變成了一張綿密的大網。

而這時,切爾西終於結束了和我的對視,他輕笑了一聲:“我好像幫他們抓到了造成瘟疫的罪魁禍首。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

切爾西走上前,將手抬了起來,有些憐憫的撫摸我脖頸處的黑色圖騰,他的手冰冷而濕黏,就像吐著毒信的蛇。

“誰讓你曾是我最鐘愛的治療魔法師呢。”

一陣灼熱的痛感從頸部傳來,順著我的脊椎蔓延到全身,我閉上眼睛,世界歸於黑暗。

☆★☆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身體已經不能動彈,沉重的鎖鏈將我的手臂、全身都捆綁在了一個木製的十字架上。

這個地方被昏暗的油燈照亮,坐在對麵那華麗座椅上的人,正是切爾西。

他見我醒來,便從那椅子上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了我的麵前。

他的麵容影影綽綽,叫人看不真切,我的腦子還有些昏沉,頭無力的低垂著,卻被他伸手捏住了下巴,強硬的抬了起來。

“科洛,你的治療魔法能力怎麼變成這樣。”

我的治療魔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原因他不是最清楚嗎,簡直多此一問。

我沒有理睬他的提問,隻是這樣有些怔愣的看著他。

——看著這個西大陸被人人稱頌的“慈善家”、“神佑的貴族”。

切爾西家族並不圈地。

準確的說,他們都是用馬克幣去購買彆人不要的土地。

我突然想笑。

西澤那東邊臨水的土地,如今可不就是沒有人要的土地嗎?

村裡來了那麼多貴族家的雇傭兵,又有先前送來的大批優質糧食和無故修建的壕溝、籬笆。我早該知道這是圈地的前兆。

隻是……並沒有像其他貴族那樣通過暴力,直接將農民從土地上趕走,然後把強占來的土地圈起來,變成私有的莊園和牧場而已。

這一切和流民村的事情何其相似。

一個突發的事件,一群無辜受害的人,一個罪大惡極的凶手。

這些事情環環相扣,卻總能讓他們達到獲得低價土地而不擔負任何罵名的目的。

想得入神,卻突然從下顎處傳來劇烈的疼痛。我皺了皺眉,定睛看向眼前這位麵容扭曲的貴族。

看了半晌,我開口:“切爾西,你是怎麼給那些人下毒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第20章 烈火聖徒(二)

“切爾西,你是怎麼給那些人下毒的。”

切爾西盯著我看了半晌,卻並沒有理睬我的詢問,反而張開手掌,仔細撫摸我的臉頰和下顎。

“科洛,你的治療魔法能力怎麼變成了這樣,真是太可憐了……”他吃吃的笑著,像是在可憐我,又像是在諷刺我。

我皺起眉頭,有些厭惡的扭過了脖子,實在是不想看見他那張臉。

不一會兒,他安靜了下來,甚至還放開了我的下巴,接著,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進我的耳中——

我側頭一看,卻發現他已將衣扣解開,正慢條斯理的脫著衣服。

等到上半身光△%e8%a3%b8,他轉過身去,從一旁的銀盤子裡取了一把小刀。

“……”他盯著自己修長結實的手臂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把小刀舉了起來,在小臂上輕輕地割了一下。

鮮紅的血珠瞬間便從細小的傷口裡冒了出來。他皺了皺眉,似乎不太喜歡這樣的疼痛,於是貼近我,扯開了我的衣服,衝我笑了笑,鼻翼間的熱氣甚至打在了我的臉上。

“嘶——”感覺手臂上傳來一陣短暫的疼痛,我倒抽一口氣。還沒有反應過來,切爾西整個人就貼了上來。

他將他的傷口緊密的貼合在我的傷口上,不一會兒,有微弱的青綠色光芒在我傷口的地方亮起。因為和我的傷口緊貼,切爾西的傷口也接觸到了這治療魔法的光芒。

——這是治療魔法師的自愈能力,隻要我受傷,身體就會不受控製的調動治療魔法去醫治受傷的地方。

這本是治療魔法師得天獨厚的優勢,但現在,卻成了一個他轄製我滿足他的手段。

他稍微往後退了一點,然後盯著傷處看一會兒,像是在欣賞什麼了不得的景色一般,末了又陶醉的閉上了雙眼,我見他嘴唇甚至有些顫唞,模樣十分激動。

過了片刻,那細小的傷口便得以愈合,他深呼吸一口氣,睜開眼睛看向我,眼裡是滿滿的可惜。

他伸手撫摸我的頭發,十分包容的說:“沒關係,雖然治愈的速度跟原來差了很遠,但是……你的治療魔法依舊這麼神奇啊,科洛。”

話音落下,他又分彆在我和他自己的胳膊上劃了好幾刀。

這些傷口很淺,卻都會調動我體內的魔法元素進行治療。

“哈……太……太棒了……唔……”他快樂的呼喊著,就像個瘋子。

緊貼著我的身體滾燙,貴族的熏香和淡淡的血腥味糅雜在了一起,簡直讓人作嘔。

他甚至伸出舌頭來%e8%88%94△舐我流血的傷口,那濕黏的舌頭不住的戳弄著,腦袋也擱到了我的肩上,耳邊傳來他野獸般興奮的粗喘,我實在受不了,將頭轉向另一邊。

很想抵抗,可我的手腳都被鐵鏈緊緊的捆綁著,無法動彈。治療魔法元素在慢慢的被消耗著,我腹中饑餓,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

在這個昏暗的地牢中,在這個十字架上,我簡直就像是書裡描繪過的,被黑魔法師獻祭給惡魔的人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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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放開了緊緊纏住我的雙臂,往後退了幾步,用濕布細細的將自己的上身的血跡汗液擦洗乾淨。又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了上去。

當這一切結束的時候,他又是那個清冷端方的貴族了。

“真可憐,科洛,我會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