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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國寵妃by蕭依依

165|番外1

顏府出了個皇後,要說祖墳冒青煙,那都得是滾滾青煙濃得伸手瞧不見五指。

不知哪兒冒出來的親友。從四麵八方來府上套近乎,顏老太君不勝其煩,終於擺出皇室親家姥姥的威儀,閉門不見客,跟著顏入畫搬至清漪園,頤養一段時日。

顧笙躲在宮裡忙著產後瘦身,每隔幾日就收到一封姥姥的來信,拆開一看就生氣,一生氣就想叫膳,一叫膳就吃得停不下來,這小腹得哪天才平的下去?

收娘家書信,原本是多溫暖喜悅的事兒,奈何顏老太君信中三句不離“萬不可善妒”、“廣納宮娥,替皇上挑選佳人”。

話裡話外都是怕顧笙獨占聖寵,紅顏誤國。

把顧笙給氣的,都不想喂江憐喝奶了。

親自寫了一封信,信上說:“姥姥一直囑咐仆給您挑些妃嬪伺候著,陛下以為,仆應當如何回應?”

遣人遞上養心殿,交給皇上。

滿懷希望的等待江沉月義正言辭拒絕納妾的回信,然而……

小太監很快捧著聖諭跑回坤寧宮,顧笙拆開一看,信箋上洋洋灑灑的兩行大字——“阿笙果真有國母之氣量,朕等著你安排,也用不著挑太漂亮的。”

“呲啦”一聲響,顧笙的指甲在信上戳出一個洞,緊接著就抬手把回信大卸八塊的給撕了!

“去叫膳!”顧笙又想借吃消愁了。

然而話音剛落,一個熟悉的身影就自門廊轉入,負手踏入廂房裡,擋住了門外慵懶的陽光。

沒聽到通報的侍婢們頓時慌了手腳,匆匆跪了一地,給皇上請安。

顧笙一時也愣在貴妃軟榻上,無措的側眸,瞧了瞧茶幾上被自己撕爛的“聖諭”,頓了頓,抬手小心翼翼又把它拚好,可憐巴巴看向小人渣。

“陛下折子批完了?”顧笙心裡委屈極了,小人渣口口聲聲說隻愛她一個,她這會兒剛拚死拚活的生下孩子,稍稍一試探,小人渣就原形畢露!

江沉月一雙淺瞳微眯,掃過桌上零碎的信紙,不禁扯起嘴角,輕笑一聲問:“阿笙打算給朕挑幾個秀女?”

顧笙額角青筋一蹦,鼓起腮幫子。

小人渣還敢這麼逗弄她!她氣起來是好玩的麼!

顧笙賭氣道:“那得看陛下想要幾個了,妾聽從陛下的決定。”

她氣得都不稱“仆”了,一霎那拒人以千裡。

江沉月快步坐到她身旁,修長的指節在茶幾上的碎信上輕輕叩了叩,問她:“怎麼聽從的?就是這種專門撕聖旨的聽從?”

顧笙臉一紅,嘟嘴斜了小人渣一眼:“陛下故意寫這勞什子回信欺負仆!還特意跟來看仆的笑話!”

小人渣樂不可支,“你既然已有了決定,何必還來請示朕,平白給自己添堵。”

顧笙蹙眉道:“仆哪知道殿下的心如此搖擺不定!況且姥姥日日來信催促,仆也是不便忤逆她老人家的意思,才想請陛下表態的。”

“嗯——”江沉月挑起眉峰,撒嬌似得長哼一聲,反問道:“不敢忤逆姥姥,隻敢撕朕的聖諭撒氣?”

“陛下!”顧笙扭著身子嘟囔道:“仆是不小心撕碎的。”

江沉月勾起嘴角,抬手將她擁入懷中。

顧笙心裡還彆扭著,掙紮著嘟囔:“陛下怎麼不去找小美人快活?”

那隻臂膀將她圈得更緊,江沉月歪頭貼近她的臉,一雙淺瞳充斥著侵略氣息,“朕不是正在跟小美人快活麼?”

顧笙心口一跳,雙?唇就被那薄唇封住,身體一陣酥|麻,臉頰後知後覺漲紅到耳根。

江沉月實話告訴她,姥姥那頭得她自個兒解決。

因為顏氏是顧笙在京中唯一的根基,給顏府加封都得一級一級來。

顧笙的底子還沒夯實在,若是皇帝出麵敕令顏府不得叨擾皇後安寧,最後沒臉的必然是顧笙自己,還不如她自個兒對姥姥坦白。

顧笙被皇上抱回臥房,從小人渣生龍活虎的勢頭上來看,其他“小美人”暫時對顧笙無法構成威脅。

被掏空身子後,沉沉的昏睡,顧笙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她看見一群服裝怪異的男女圍成一個圈,裡頭有類似祭祀時用的擺設——

血跡未乾的牛頭羊頭擺在祭壇上,牛頭脖子處,有凝固外翻的血肉,黑紅色裡夾雜這淡黃,隱約還有未散的血腥氣息撲麵而來。

祭壇後站著個頭頂羽冠的神婆,口中叨念著顧笙無法理解的話語。

顧笙神思恍惚,隻見那巫婆將一碗酒灑向祭壇,忽然抬眼看向她,灰色的渾濁瞳孔裡倒映著一張熟悉的臉。

“皇後娘娘,命盤一旦扭轉,您也會受到牽連。”

顧笙訥訥的看著她,恍惚中忽然看清了那巫婆瞳孔中映出的臉——是阿娜爾?

皇後娘娘?阿娜爾?

顧笙猛然一個抽搐,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下意識摸向身旁,“陛下……陛下?”

床邊空了!

顧笙一個激靈坐起身,一種莫名的恐懼感讓她不寒而栗,仿佛一切幸福與安逸都將化為泡影。

“江沉月!”

這一聲吼,嚇得臥房外的侍婢匆忙走進屋,頷首回稟道:“娘娘稍安勿躁,皇上方才剛走,吩咐奴婢不要進屋打擾您,就回養心殿繼續批折子了。”

顧笙喘熄未寧,渾身冷汗涔涔,身下的酸痛感證明了方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皇後娘娘是她,江沉月愛的也是她。

可那個夢好真實,那個神婆口中的皇後娘娘,是阿娜爾。

那場夢仿佛是前世發生過的事。

命盤扭轉?她的命數改變,是否跟夢裡那場祭典有關?

沉默良久,顧笙更衣起身,吩咐幾個太監去郡主府,打探阿娜爾近日是否有異常舉動。

**

阿娜爾剛從西疆回京,自從行軍半路被江沉月拋下後,她心中就有了一個壓不下去的念頭。

假借探望父王之名,阿娜爾回到西疆都城,跟隨幾個貼身親衛,連夜將那顆西疆至寶——西王母石,偷回了京城。

西王母神石的傳說,記載於西疆的古籍之中,不像中原人有文字記載,西疆的祖先靠的是在竹簡上繪畫記載。

能解讀竹簡含義的,隻有幾近敗落的守石世家。

關於神石的傳言玄之又玄,阿娜爾曾對這些神秘的傳說充滿好奇,長大後便漸漸不再相信。

可如今她走投無路,九殿下始終對她視而不見,而那個顧笙,已經是皇後了。

她是皇後了。

也許是出於內心深處的執念,阿娜爾時常會做一些古怪的夢,夢見自己從清漪園搬入皇宮。

甚至能看到清漪園裡的一草一木,她懷疑那些都不是夢境,找來清漪園的堪輿圖查看,竟發現圖上真有她夢裡居住的庭院。

她開始相信西王母石的傳說,請來守石神婆,想趕在父王追回神石前行動。

166|番外2

慈寧宮西南角,離荷塘不遠的地方,有一片特意辟出來的花房。

六楹的宅院,斑駁的牆,爬山虎自高高的牆背一路向下蔓延,抓著地麵後還勢頭不減,一直盤桓到幾丈外古樸漂亮的賞花亭。*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亭中的漢白玉石椅被磨得油光水滑,顧笙坐在上頭,被四麵八方的花香圍繞,入目的是大片大片的嬌嫩花草,哪個季節的花兒都有。

美景怡人,她的心情仿佛放鬆得多,不在為一連三日的奇怪夢境而驚惶。

太監沒有親衛的本事,去了幾趟郡主府,什麼風聲都沒給她調查出。

如今,沒有理由隨意動用皇上的親衛,顧笙幾次跟江沉月說起自己的夢境,陛下都以為她隻是懼怕噩夢,除了安撫外,並沒有對阿娜爾展開調查。

思緒陷入那場夢境中,耳邊縈繞著阿娜爾痛不欲生的啜泣,嗓音斷斷續續,卻真實清晰:“開始罷……”

灰眼的神婆看著她的目光很心疼,可主命難違,神婆順從的掀開祭壇上,用大紅綢遮蓋的三角銅鼎。

鼎口微微散發著朱光,隱約能看見裡頭那塊看不清色澤的原石。

神婆開始叨念後,眼前的畫麵就變得模糊。

顧笙在夢境中,仿佛回到了清漪園,坐在庭院中,癡癡等候著九殿下歸來。

有陌生的侍女跑到跟前稟報,說的是西疆語,奇怪是她卻聽得懂。

——“娘娘,九殿下今晚歇在曲院風荷。”

聞言,心中沒來由一陣絕望,一揮長袖,將石桌上的茶盞拂砸在地。

顧笙蹙眉甩了甩腦袋,想把夢中的那股心傷與嫉妒甩出腦海。

究竟為什麼會做這些夢?

難道坤寧宮裡還殘存著阿娜爾前世的執念?

顧笙幾次半夜驚醒,江沉月雖然耐心哄勸,卻始終沒將顧笙的夢境擱在心上,畢竟,不知情的人,如何會對夢境較真?

顧笙也並不想說出自己前世的秘密。

要怎麼開口?

告訴江沉月,她早已經不該存在於世間?

就算小人渣不懼怕她這副說不清道不明的身體,也必然會追究她的那個前世發生過什麼。

發生過什麼?

與江晗相守十年。

顧笙痛苦的閉上眼,她知道,什麼事都好,隻這一點,江沉月就無法接受。

前世的她,不過是一個飽經磨難的姑娘,二十出頭時已經孱弱枯萎,京鑒會的路上被江沉月救下。

沒有一見傾心,也沒有浪漫重逢,一切殘酷得令人不想再回憶——

那個高高在上的超品皇爵曾替她撿起帕子,遞給她,似笑非笑的斂起漂亮的桃花淺眸。

“這般姿色,未必需要過分謹慎。”

如今想起來,其實她當初內心就是驚豔的,或許更早,從九殿下用刀柄挑起她轎子窗幔的那一刻,悸動就已經身不由己。

可前世的她對於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