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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 姀錫 4209 字 6個月前

芳心,好替他在小丫頭麵前落幾分好呢。

歸昕那小妮子才多大,還未滿十六了,院裡的幾位姐姐們將她保護得極好,小白兔似的,顫顫巍巍的,秦玉樓有時脾氣上頭,瞧著那顫顫巍巍的小眼神,都不忍動怒了。

秦玉樓得知了這個消息後,頓時憂心不已,倘若小丫頭落到墨玉那人精手裡,還不得被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秦玉樓蹙著眉頭琢磨著,約莫還是得將小白兔好生養幾年,待養的結實些了,怎麼得也要耐啃些吧。

知湫與歸昕沒令她操多少心,倒是芳苓、芳菲兩姐妹鐵了不嫁人的心,要一直侍奉在她身側,著實令她心疼與頭疼不已。

兩姐妹花與她的情分不比旁人,算是自幼陪在她身側,與她一塊兒長大的,名為主仆,實為姐妹,秦玉樓原本挑了幾個好的,有丈夫軍營裡的伍長、什長、千戶、百戶,雖品級不高,多少也是個小頭目,將來若是嫁了過去,直接成了當家主母,倘若男子爭氣,建功立業,一躍枝頭成了鳳凰也說不定。

芳苓、芳菲二人的親事她定會全權打理好的,錦薇去年已由她做主配了人,她點了豐厚的嫁妝,讓風風光光的配給了戚家當鋪鋪子的掌櫃做掌櫃夫人,羨煞了滿府的丫頭片子,至於錦瑟嘛,她曆來心高氣傲,從不肯低頭,秦玉樓沒有過對乾涉,日前由著齊媽媽在相看親事,等明年到了年紀直接打發出府便是了。

有丫鬟出,自有丫鬟們進,錦薇、錦瑟二人的缺由伶俐的燕蘭、茹蘭給補上了,但卻遠遠不夠,三個小的們一日日長大,滿了歲後便要單獨分屋子住著,年後還得采辦大把大把的人,不過這些皆是後話了,暫且不表。

卻說,去年年底家中來了書信,說三妹玉蓮已配了人家。

對方是秦老爺下屬的幼子,家境雖清貧,但家世清白,作風優良,最要緊的便是對方乃是家中唯一的男嗣,無得旁的勞什子內宅醃臢事兒,這樣的家境,配給秦家二房的庶女,門第上來說算是高攀了,可好在後生是個相貌堂堂、品行端正之人,便是低嫁也有低嫁的好處。

袁氏牽的線,姚氏首肯點了頭,姚氏與後院姝姨娘是水火不容,若非排在前頭的玉蓮未曾嫁人,從而耽擱了後頭的玉瑤,姚氏是段然不會如此輕而易舉的善罷甘休的。

玉蓮的親事定在了秋天,玉瑤與陳秉坤的親事則定在了來年春天。

玉蓮給她捎了信,說定親之日她偷偷去瞧了那人,結果對方看到她整個腦脖子都紅了,不敢看她的眼,不敢與她說話,最後轉身時還一把撞到了廊下的石柱上,撞破了額頭,惹得她偷笑了許久。

她說,配這樣一個人,也挺好的,又說,家中四姐妹往後都去了京城,她就安安心心留在元陵,可以時時回府,看看姨娘,看看爹爹,已是十分滿足了。

信中的最後,提及了四妹,說她親事定了,最開心的便屬秦玉瑤了,因為她離嫁給心心念念之人又近了一步。

她們四姐妹中,怕是唯有秦玉瑤嫁給了最稱心如意之人。

秦玉樓將信件反複瞧了又瞧,頗有幾分感慨,終究是做姐妹一場,還是盼著姐妹幾個都能嫁得好,過得好,她們三個倒都是心性樂觀之人,唯有那秦玉卿,心思清冷了些,怕是要吃些苦頭的。

另外,她所嫁的亦是愛慕之人,秦玉樓默默地想著。

許是因著這些日子都在替人操辦著親事,晚上,戚修回來時,秦玉樓一時來了興致,笑眯眯的問著他,“夫君,莊家那敬哥兒你瞧過一回罷,你覺得如何?”

戚修一臉莫名其妙,瞧著妻子興衝衝的臉,蹙著眉默了一陣,方道:“不及我兒!”

一個兩歲不到的小奶娃,他該作何評價?

相貌比不過他的三個小崽子們,性子比不過寶貝女兒討喜,勁道兒比不過團哥兒結實,黏糊賣萌勁兒又比不過老幺圓哥兒,唯一比得過的怕是唯有那年長一歲的年紀了吧。

戚修悠悠想著。

秦玉樓聽了臉上的笑更燦爛了,這樣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做派為何她就這麼愛呢?

儘管,秦玉樓打從心眼裡也覺得確實不及我兒,仍是忍不住以一副媒婆的姿態繼續往下接著:“雖差是差了點兒,但在一眾小娃娃們中也算是上乘了,前幾日來府上,遠遠地見了我一口一個乾娘,那軟糯糯的小嘴彆提多甜了,夫君,咱們家老大姑娘家家的,性子過於老成些了,敬哥兒倒是個小話嘮,夫君你覺著——”

秦玉樓話音還未落,便見戚修黑著一張臉,繃臉抿唇,一字一句提醒道:“夫人,女兒還不到一歲!”

秦玉樓頓時一臉悻悻地。

瞧瞧,她這些日子亂點鴛鴦怕是亂點上頭了,怎麼見著誰,都是想著她與誰誰誰相配?

哎哎,魔障了啊!

不過,瞧著戚修那張臭臉,秦玉樓心裡不由有些吃味,女兒成了他的心,成了他的肝,她隨口說上兩句都不成了?

卻說正月十五上元節,一大早宮中便打發人前來通傳了,太後口諭,特指派驃騎大將軍領著妻兒一道入宮參宴,是以,這日秦玉樓便頭綰飛仙鬢,佩赤金大鳳釵,一身洋紅正裝加身,端莊又明豔,如此這般領著戚修的幾個心肝寶貝隨著他一道入宮參宴!

一路上,秦玉樓麵上瞧著一派鎮定自若,心裡終究有些忐忑,畢竟這是入京這兩年來打頭一遭入宮,還是太後口諭親自召見的,隻覺得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倘若放到兩年前,委實難以想象,有朝一日,她這個小小的知州之女,能夠得到如此殊榮。

腦海中正在細細回顧著昔日老夫人教導她入宮的禮儀,忽然一隻結實的大掌覆蓋在了她的手背上,秦玉樓一抬眼,便瞧見戚修腿上抱著珍姐兒,正低著頭在認真逗弄著,大掌卻緊緊握著她的手,一副悠閒自在的模樣。

秦玉樓的心頃刻間便踏實下來了。

馬車駛入皇城,到了城門口夫妻二人下馬,早已有專門內侍軟轎等待侍奉,二人雙雙上轎,退了一應丫鬟侍女,僅留下幾個貼心的丫鬟及照看孩子的老嬤嬤隨同。

皇城內庭,氣勢宏大,軒麗森嚴,城牆厚而堅固,高達十仞,行走在兩排高聳入雲的城牆下,有股子壓抑而緊繃的感覺,令人大氣不敢出一下。

待行過這一段宮門,一座座富麗堂皇、紅牆黃瓦的宮殿開始映入眼簾,白玉金磚鋪路,浮窗玉石堆砌的牆麵,雄偉壯觀,氣勢磅礴。

待轎子進入了一處殿外,聽到鳴鐘擊磬,樂聲悠揚,戚修扶著秦玉樓下轎,步行而入,早已有專門內侍及女官前來相迎。

正準備入殿,忽而聽到後頭傳來一道柔和的聲音:“戚夫人!”

秦玉樓與戚修雙雙回頭,原是小王氏跟前的侍女,原來楊家的轎子緊隨其後,兩家打了招呼後,小王氏跑過去捏了捏幾個小的的臉,兩家一同入宴。

宴會上人差不多都快到齊了,隻見席位上眾官員及家眷皆已紛紛落座,殿上歌姬伴舞,樂聲悠揚,屋子裡燃放著稀有珍貴的龍涎香,回味悠長,人多卻不雜亂,聲喧卻不鬨騰,每人皆展現著最為尊貴而得體的姿態,在場的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皆是這大俞朝最為尊貴之人。

戚家與楊家一同入殿之時,隻見所有人紛紛扭頭瞧了過來。

☆、第160章 大結局下

在場的均是三品以上官員家眷, 有半數是曾在往來府宴上瞧見過的, 雖興許有些並未深交, 到底混了個眼熟,另有半數,彼此聞過其人,未見其人。⌒思⌒兔⌒在⌒線⌒閱⌒讀⌒

秦玉樓施施然的走在戚修身側,一步一伐, 仿若丈量,麵上始終掛著端莊得體的笑意,偶爾瞧到坐席上相熟之人,隻見微微淺笑,緩緩頷首算作招呼, 因她身段、容貌出眾, 眾人扭頭間,目光第一眼悉數皆落到了她的身上,紛紛為之驚豔。

戚修官位雖為三品,在一眾權貴中並不拔尖, 但戚家有爵位在身, 且建國的封號乃大俞第一封號,故坐席排在了靠前的位置。

戚修側眼瞧了瞧秦玉樓, 見她此刻一改在馬車上的緊張憂慮, 反倒是異常鎮定自若, 心中略微安心, 隨即向她伸手, 秦玉樓自然而然的將手輕輕的搭在他的掌心,由他扶著入席就座。

眾人瞧著這戚家世子冷麵冰霜,但舉止卻細致入微,小兩口抬手舉止間仿若透著股子剛成親時才有的親昵,不由為之欽羨。

也是,對著此等絕色佳人,如何能不寵之愛之。

容貌,對於身份卑微低下之人而言,是福是禍尚且不一定,但當你功成名就,地位到達一定高度時,絕對會是錦上添花的利器。

席位前排坐著幾位王爺郡王,接著便是有爵位在身的公、候、伯爵及相門權臣,因聖上還未曾出席,席間諸位大臣們相繼舉杯暢飲,暢所欲言,直至不久,有宦官高呼:“皇上駕到,太後娘娘駕到,皇後駕到——”

眾人紛紛起身,跪拜相迎。

“平身——”

一道略微威嚴的聲音在遠處響起,聲音顯得有些年輕,略帶低沉,自帶威儀。

秦玉樓不敢隨意張望,直到起身後,聽到前頭聖駕上傳來略帶笑意的天子發話“今日乃上元節,能夠與列位一道賞宴,朕為之欣慰”,又發話令大夥兒今日好生過節,不必拘謹雲雲,聽著是個和顏悅色的主君。

天子發表完講話,下頭便有王爺、相爺、還有幾位年邁權臣附庸,說了些長篇大論的節日祝賀,天子龍顏大悅,舉起了手中的九尊鳳鳥紋爵,道:“好,朕甚為欣慰。”

眾人見聖上舉杯,紛紛起身齊齊共飲。

借著飲酒的空擋,秦玉樓飛快的抬眼往上頭瞧了一眼,隻見上首端坐著一皇兩後,容貌未敢細瞧,正中央坐著乃是一位身著明黃色龍袍的男子,約莫三十上下,唇上蓄著短須,儘管麵上透著淡笑,隻那渾身威嚴,依然令人不敢直視。

一左一右分明端坐著一位五十上下的尊貴婦人,及一位二十幾許的美貌貴婦,紛紛著正裝,一身明黃與大紅,一眼望去,隻瞧見那頭上金燦燦的儀仗恍得嚇人,令人壓根不敢正視。

龍鳳威儀,果然震撼人心。

本以為氣氛會比較拘謹凝重,卻未想宴會竟然十分熱鬨,瞧著往日那一個個位高權重的老頭子,私底下說起話來倒是好生有趣,即便是過節助興也好是一通唇槍舌戰,說得那叫一個唾沫橫飛。

不由想起了以前纏著戚修給她說說朝堂趣事,豈料戚修蹙著眉道“幾個迂腐的老頭子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