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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 姀錫 4621 字 6個月前

卻隱隱隻覺得這一回,好似永遠也到不了頭似的。

☆、第69章 六十九章

除了前頭一陣, 後麵明明已沒有頭兩回那麼疼痛了,可第二日醒來, 秦玉樓卻分明覺得身子要比前兩回還要來得酸軟得多。

之前每每到了最後, 意識都已漸漸渙散了,唯有昨兒個夜裡一直清醒到了最後, 這才曉得, 原來這檔子事兒竟是如此漫長而勞累的一件事兒。

頭兩回是疼、是痛,而這一回隻覺得腰都已經被折斷了似的, 陣陣酸軟無力。

經過了這麼幾遭,屋裡的丫鬟們好似早已有了經驗,這頭秦玉樓方一醒,那邊芳苓便吩咐廚房的丫鬟婆子抬了熱水來, 秦玉樓泡在溫水中直哼哼歪歪, 待水涼了, 隻又吩咐著添了一道水,這才作罷。

照例先去給老夫人請安, 每回隻要丈夫在府,便相當於秦玉樓的假期, 這許是可以算作給她這位傷殘人士的稍稍暖心的安慰了。

因著這日身子有些不適, 前去給老夫人請安時要比往日晚了一刻鐘。

大抵都是過來人,秦玉樓一臉萎靡不振, 然眉眼間分明又泛著一股子迤邐□□,無論是裘氏還是小伍氏一個個皆是心知肚明,瞧著她的眼神分明含著打趣。

雖然從頭到尾無人提及, 但那般意有所指的眼神,即便是厚臉如秦玉樓,也終究有些不自在。

老夫人坐在上首隻挑眉瞅了秦玉樓一眼,隨即微微咳了幾聲,這才對著裘氏道著:“這幾日吩咐廚房備用些清淡些的膳食,另過兩日再備些齋食,下月初一一並帶去廟裡還願——”

說到這裡,隻複又抬眼看了看秦玉樓,淡淡道:“這一次,你也隨著一道去吧···”

老夫人說罷,便擺了擺手,示意大夥兒可以散了。

原本每月初一吃齋,十五廟裡供奉,這是戚家雷打不動的規矩,隻是前兩月的兩次前往,並未帶上秦玉樓。

而這一回聽聞日子略改了改,且還將她也給捎上了,秦玉樓聽了倒是有些詫異,隻不知是不是因著丈夫升遷的緣故,這才特意改的。

出了院子,裘氏隻拉著秦玉樓手拍了拍,隨即笑眯眯道:“那開福寺曆來靈驗得很,回頭好生去拜拜——”

說著,也不待秦玉樓反應過來,便領著一眾丫鬟先去了。

小伍氏見秦玉樓半知半解,似懂非懂的,不由拿著帕子微微掩著嘴,紅著臉湊到秦玉樓跟前小聲道著:“聽說···開福寺那···那什麼···特彆靈驗,尤其是在第三個月的時候前去最為適合···”

秦玉樓聽了下意識的想問“那什麼是什麼”,然還未張嘴,腦海中頓時靈光一現,不由錯愕了一陣,隨即微窘,那什麼莫不是要領著她去拜佛求子麼?

小伍氏到底是過來人呢,見秦玉樓領會過來,複又解釋著:“據說當年大伯母、三嬸都是這個時候去的,從廟裡回來沒多久,果真傳來了好消息···”

伍氏說著說著,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神色忽而變得有些黯淡了起來,唯有她,剛嫁進來沒多久,老侯爺便去了,到現如今都還沒···

秦玉樓一見伍氏的神色,便隱隱也猜測到了,伍氏嫁到這戚家約莫有三、四年了,倒也奇怪,這麼多年了肚裡依然沒有半分動靜,便是這戚家男兒年滿三十方能納妾,便是長輩們不說,定也會有壓力的,更何況,這二房的處境在戚家還這麼尷尬。

且聽說二房好似還養著幾名通房呢,隻不知是因著正房無所出,所有通房那邊便一直壓著不讓懷,還是曆來便無甚動靜。

這二房···即便是換作秦玉樓,怕也定會煩憂傷神的吧。

隻這種事兒倒是不好如何開解,見小伍氏盯著遊廊下籠子裡掛著的那隻嘰嘰喳喳亂叫的畫眉發愣,沉%e5%90%9f了一陣,秦玉樓隻裝作未曾發覺,仍若無其事的笑%e5%90%9f%e5%90%9f道:“既然那開福寺的菩薩那麼靈驗,那過幾日咱們一道去拜拜,說不定菩薩保佑,咱們倆一並得了好消息也未可知啊···”

小伍氏見秦玉樓如此直言不諱的提及這檔子事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隻見臉微微紅了,不過心中還是盼望及期待的,不多時,隻垂著眼衝著秦玉樓小聲的“嗯”了一聲,又低聲擠出了幾個字:“多謝大嫂···”

說到此處,隻抬眼看了秦玉樓一眼,似欲言又止,隻猶豫了一陣,始終未曾開口。

兩人走到前頭的岔口,分彆領著各自的丫鬟往各自的方向去了,隻走了一陣,小伍氏忽而忍不住扭頭瞧了一眼。

隻見秦玉樓由丫鬟親熱的攙扶著,穿了一身淡紫色的繡著紫薇花的春夏衫,肩膀處乃是流淌著荷葉邊的設計,腰部收的緊緊地,隻襯托得整個身姿婀娜搖曳,步步生蓮,尤其是那纖細的腰肢,隻覺得盈盈一握,便是僅僅隻是一個背影,都令人不由駐足癡癡遙望,舍不得收回視線。

分明是個末流家世出生的,卻生得如此撼美絕色,偏生還被教養得如此賢良淑德,隨性灑脫,更重要的是,瞧著這全府上下大到老夫人、裘氏,小到一眾丫鬟婆子,無一不喜愛敬愛,便是連那個她一慣瞧著都有些膽寒的世子,隱隱瞧著都好似有些···

果真,這人與人當真是比不得的。

伍氏心中不由有些欽羨。

身後的丫鬟蓮心見狀,忍不住問道:“少奶奶,二少爺托付的事兒,您方才如何不與大少奶奶提啊,奴婢瞧著大少奶奶為人和善,定會幫襯一二的···”

小伍氏聞言,隻一臉惆悵道:“這···還是再緩緩吧···”

這才滿腹心事的領著丫鬟緩緩地去了。

而這頭秦玉樓卻也心思一片複雜。

求子?

好吧,儘管秦玉樓深知若想要在這座森嚴的府邸穩穩地立足,趁早生個一男半女方是正理,可是一想到昨兒夜裡,再遠點兒,甚至一想到那生娃的痛楚,秦玉樓心底隱隱有些抵觸。

袁氏當初有了身子,可是由秦玉樓手把手照料的,想當初,母親那般嘔吐得差點將膽汁都給吐了出來,光是這般瞧著,秦玉樓都覺得一陣心驚膽戰的。

一想到若是換作自個,挺著那麼大個大肚皮一挺便得好幾個月,這還沒開始呢,秦玉樓便已有些叫苦不迭了。

恰逢回屋時,戚修早起鍛煉也剛好回了,隻見他穿了一身鴉青色的錦緞常服,衣裳的領口與袖口繡著同色滾邊翔雲圖騰,並不張揚,卻更加內斂威嚴,又見他長長的發高高束起,頭頂佩戴鑲玉紫屬冠,隻襯托得整個人愈發英武肅穆。

秦玉樓忍不住多瞧了一眼,隻覺得這日這人好似與往日有些不同,昨兒個分明一臉的倦意,夜裡又折騰到那麼晚,今兒個天還未亮便又起了,可眼下瞧著,隻見眉眼間微微舒展,隱約還透著一絲滿足後的神清氣爽,隻襯得整個人越發精神奕奕,哪裡還有半分疲倦怠意?

而自個卻是一身腰酸背疼,使力的分彆是他,為何受累的卻是她?

想到昨兒夜裡,任憑她如何求饒,這人始終悶聲馳騁就是不放過她,這會兒見了她,也絕口不提昨夜之事兒,隻踏著步子默不作聲的跟著她一道進來了。

隨即,朝著她微微張開手臂。

隻低頭看著她,等著她伺候更衣洗漱。

秦玉樓見狀嘴角微抽,一向雲淡風輕好脾氣的她此刻心地竟止不住開始茲茲冒火了。

然卻也隻能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咬牙忍著。

戚修低著頭,見妻子踮著腳尖一臉認真細致的替他解扣,又解著腰帶,眉眼低垂間,隻見妻子微微咬著唇,那飽滿的唇,妖冶的紅色,那樣強烈的色澤在清晨的餘光中顯得格外妖冶、魅惑,尤其當那顆珍珠般的貝齒輕輕地咬過,唇瓣上立即浮現一道血色的痕跡。

戚修忙不迭移過了眼,隻見喉嚨間喉結上下滾動一下。

末了,複又忍不住重新看了過去,盯著,微微抿緊了嘴。

秦玉樓似有所察覺似的抬眼瞧了戚修一眼,手中卻是替他將最後一顆扣子給扣上了,看著戚修道:“夫君,好了···”

隻聽到耳邊一如既往的響起了那道低低的“嗯”,秦玉樓忍不住皺了皺鼻子,正待轉身之際,卻見丈夫忽而將手伸了過來,隻見掌心中立著一個玉色玉葫蘆似的拇指大小的小瓷瓶。

秦玉樓見狀眨了眨眼,忍不住伸手拿著左瞧右瞧,似有些詫異的問著:“夫君,這是——”

戚修盯著秦玉樓的臉瞧著,隻低聲道:“昨晚···你喊疼,這個···可以止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秦玉樓聞言先是一陣錯愕,隨即臉唰地一下紅了。

戚修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隻伸手摸了摸鼻子,末了,複又故作鎮定的補充了一句:“去上藥罷···”

作者有話要說:  吃瓜群眾:咦,七七怎麼開竅啦

男主冷眼:我永遠也不會告訴你們我是特意去問的方嬤嬤···

☆、第70章

秦玉樓隻又羞又燥。

這···這大白天的上什麼藥?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好在正在這滿心尷尬之際, 外頭知湫不知何故忽而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恰好替秦玉樓解了圍。

隻知湫方一進來便瞧見兩位主子正立在那裡大眼瞪小眼, 氣氛似乎有些怪異, 她一隻腳才踏進屋,那兩位便紛紛扭頭瞧了過來。

兩雙眼四道目光悉數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知湫一愣, 原本踏進屋子裡的那隻腳默默地收了回去。

正一臉猶豫之際, 便見自家主子那雙眼裡忽而浸了一層水似的,麵上竟泛起了絲絲感動。

忙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似的, 竟提著裙子親自朝著她走了過來,甚至還親熱的拉起了她的一隻手,一臉感動似的柔柔問著:“難得見你如此匆忙,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知湫一臉奇怪的瞧著秦玉樓, 非但沒有覺得受寵若驚, 反倒是後脖子一涼, 手臂上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好在她反應快,不多時早已反應過來了, 徑自鎮定道:“夫人,太太差人捎信來了, 一早便在府外候著了, 方才府裡有人前來通傳,奴婢已將人領到院外候著, 好方便姑娘隨時差遣···”

秦玉樓聽到母親差人捎信過來了,頓時一臉驚喜,霎時便將方才那些個勞什子尷尬羞憤瞬間拋在了腦後。

天大地大, 老子娘最大,每月一回的家信,她早已盼了好幾日了。

是以,不多時,身後的戚修隻冷眼瞧著秦玉樓一臉歡喜的領著丫鬟頭也不回了往外頭廳子裡去了,他就這般被妻子徹底無視的晾在了屋子裡。

戚修那雙犀利的的眉眼隻瞬間不滿的蹙起了。

話說捎信這人乃是秦家管事的外甥,喚作楊貴,剛滿二十,生得麵黑乾瘦,但為人老實本分。

袁氏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