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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 姀錫 4562 字 6個月前

兒跟著多學些多長進一二···”

劉夫人說到這薛鈺時,語氣中不自覺些許驕傲,喜愛之情無須言表,說著,隻扭頭對著薛鈺笑著:“鈺兒,快給老夫人見禮···”

薛鈺紅著臉,恭恭敬敬的給老夫人作揖,行了個讀書人的禮。

老夫人曆來最喜讀書之人,聞言一時忍不住逮著多問了幾句,問讀了哪些書呢,得知乃是瞿老座下得意門生,老夫人聽了麵上隻有些詫異,忙扭頭問著下首的袁氏:“可是那位瞿老?”

袁氏聞言,隨即隻微微一笑,揚唇對著老夫人道著:“可不就是咱們老爺當年的老師,母親,放眼整個元陵城怕也就隻有這麼一位瞿老罷?”

說著,隻轉頭複又細細打量那薛鈺幾眼,意有所指的的道著:“前些日子還聽起老爺提及過瞿老門下的這位得意門生,沒想到今日一見,果真是後生可畏···”

薛鈺聞言臉更紅了。

而一旁的閆氏聞言,心中卻是不由一頓,忍不住道了句:“是啊,這往後可都看他們年輕人的呢!”說著又笑看著那薛鈺道著:“我瞧著你與我兒年紀相仿,下月秋闈我兒將要參加鄉試,隻不知——”

閆氏的話語微微停頓,意思不言而喻,意在問他有沒有資格?

薛鈺未曾聽到閆氏話語中的針鋒相對,雖不知這位長輩是哪位,但仍是恭恭敬敬的回著:“竟如此湊巧,下月秋闈小生亦有幸參加,說不定還會遇到令公子···”

劉夫人卻隱隱感受到那閆氏的敵意,隻笑著道:“瞿老對這孩子寄已厚望,下月便要考試了,今日便特意帶出來透透氣,明日便要閉門苦讀了,隻盼著這一回能夠順順利利的···”說著,隻對閆氏笑著道:“也祝令郎一切順利——”

閆氏勾唇,二人相視一笑,隨即又同時收回。

而老夫人聞言,再一次看向那薛鈺時,眼光已然柔和了許多。

隨後,目光在袁氏及身後的秦玉樓麵上不露痕跡的掠過,眼中若有所思,再一次回到薛鈺身上時,隻幾不可聞的點了點頭,眼中的笑意越發深了。

卻說薛鈺此時心臟儼然要快從嗓子裡跳出來了。

他的手腳都不知該放到何處,整個人到現如今都仍是飄著的,薛鈺雖家境一般,但也並非未曾見過世麵之人,還從未有哪一回像現在這般,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麵上雖裝的淡定,實則緊張得直冒汗了。

這是他第一次來秦府,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能夠踏進這座府邸。

薛鈺雖時常與劉秉坤待在一塊,去過不少世家府邸,隻這秦家卻與旁家不同,他們家滿是一水的女兒,並未有能夠結交的適齡男子,是以,甭說薛鈺,便是連劉秉坤,自長大知事起便極少來過秦家了。

薛鈺從未想過有一日能夠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裡,並且,秦家的老夫人,太太,包括···秦姑娘都尚且在此,她們似乎正在誇讚著他,似乎對他印象不錯···

薛鈺耳中隻呼呼的響著,垂在兩側的手掌緊緊地握著,手心不斷冒著汗,心中不斷對自己道著:莫要緊張,莫要緊張···

不多時,外男們見完禮便先行退下了,薛鈺隨著劉秉坤及王家少爺一道退下,他隻眼觀鼻鼻觀心,絲毫不敢亂瞟,唯有待轉身之際,微微抬了下眼,隻見下首打頭的那副貴婦人身後立著一道迤邐的身影。

雖未敢抬眼仔細打量,但就是那般匆匆忙忙的模糊一眼,薛鈺便覺得自個的心臟將要止住了。

卻說待他們遠去後,秦玉蓮與秦玉瑤同時回過頭來,二人目光恰好撞到了一塊二,秦玉蓮神色微愣,似被撞破了什麼似的,麵色微微不自在。

秦玉瑤隻細細看了她兩眼,隨即微微咬著唇。

二人同時收回了目光,各有各的心思。

而閆氏見人已經走遠了,見邊那袁氏還在張望著,眉眼間分明是滿意之色,閆氏見了心中不由咯噔一聲,忽而有些悔不當初。

自她們家得了袁氏的信件起,得知袁氏有意將樓兒配給他們家珩兒,老太太及袁老爺都十分高興,匆匆催促著她領著珩哥兒一道前往元陵商議親事。

隻閆氏見母親與老爺如此這般熱衷,她倒是長了個心眼,這還未進門便這般了,如實他日真的進門了,有老太太護著,老爺偏袒著,又有兒子擁戴著,往後哪裡還有她這位婆婆的立足之地。

且還是他們秦家與顏家的婚事告吹了後,這才想起他們娘家人來。

這般想著,閆氏心中有些憤憤不平,便忍不住擺起了些婆婆的架子。

卻不想,這架子一擺,便輕易卸不下了呢。

更不想,她這位小姑更是個厲害的,竟釜底抽薪的來了這麼一招,閆氏頓時又悔又惱,隻咬牙氣得心肝脾胃腎都發疼。

卻說這一日秦家可謂是熱鬨了一整日。

秦老爺原本就是個舉人,也是個滿腹經綸之人,在前院設宴時,與些個晚輩一道吃酒作詩,一時興致大發,高興之餘忍不住多喝了幾口。

而袁氏這一整日也十分高興,她對那個薛鈺印象極好,無論是才情性情還是相貌,都算絕佳,除了家世差了點,餘下的,隻覺得之前相看過的那麼些個世家子弟竟無一人能及。

唯有一點不高興的便是,劉夫人看她似乎更為中意薛鈺,便轉而求其次的隱晦提及,想要撮合劉秉承與庶出的那一位。

劉夫人之前便一直想與秦家結親,雖嘴上時常誇讚著樓兒,但實則並未開口挑明道出看中的究竟是哪一位。

袁氏一直認為她們劉家想娶的是樓兒。

然而今日這才知道,原來他們劉家心心念念的竟然是庶出的那一位,若非那日樓兒提了那麼一嘴,若非這日袁氏率性挑明了,她怕是還被蒙在了鼓裡。

袁氏雖也未曾瞧上那劉秉坤,覺得他配不上自個的女兒,可她瞧不瞧的上是一回事兒,對方瞧不瞧的上她女兒又是另外一回事呢。

樓兒豈是那個庶出的能夠及得上的?

若非因著中意那薛鈺,袁氏怕會對此事一直耿耿於懷。

待晚上將要歇息時,袁氏與秦老爺還在商議著,要趁著這一段時日還要在精心打聽打聽,秦老爺點頭讚成,嘴上還在一直讚著那薛鈺,隻道此人滿腹詩書,是個可造之材,見袁氏如此說著,秦老爺沉%e5%90%9f了片刻,忽而道著:“下月秋闈,那孩子現如今需靜心待考,一切待過了鄉試再說罷···”

袁氏想了下,卻道著:“若是鄉試過了,怕是惦記的人家便多了吧···”

秦老爺卻道著:“若是僅僅過了鄉試,便開始好高騖遠、見高踩低,那這樣的可當真配不上咱們樓兒···”

袁氏聽了不由笑著:“也是,彆說得了個解元,便是他日高中得了狀元,在我眼中,咱們樓兒也配得上···”

這般想著,袁氏心中琢磨著,若是下月秋闈那薛鈺過了,她便可以考慮定下了。

兩家暫且訂了親事,待成親怕也是明年的事兒,到那時恰好又趕上了三月春闈,若是那薛鈺真如傳聞那般才學出眾,說不定還能夠考個狀元回來娶她們家樓兒。

狀元郎的嶽母。

這般想著,袁氏心情忽而大好。

隻覺得沉寂了整整兩個月的鬱氣一掃而空。

夫妻二人收拾妥當正要歇下時,卻不想外頭管家忽而親自匆匆來報,說府外有從京城送的賀禮到了。

秦老爺與袁氏夫妻二人一時麵麵相覷。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親們:今收到編輯通知,本文於7/20周四(明日)下午三點左右入v,入v當天三更奉上,屆時紅包不定時掉落,感謝親們的支持,麼麼···

明日樓兒婚事峰回路轉,即將塵埃落定!

現如今女主性情比較淡定,她的不淡定都是屬於男主!

麼麼···

☆、第24章

袁氏問秦老爺:“莫不是你那位堂叔被調去京城了, 他老人家差人送的?”

秦老爺卻搖頭道著:“且不說叔叔有沒有調去京城這還未可知, 況且隻是個散歲生辰,何須如此大動乾戈?”

夫妻二人對視了片刻, 袁氏隻匆匆伺候秦老爺換了衣裳。││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因著白日府中設宴, 忙活了一整日, 此刻人困馬乏, 大部分院裡已落了燈。

此刻整個府中靜悄悄的, 唯有前院的長廊上還掛著幾盞燈籠。

秦老爺經過長廊去了前院, 便瞧見一位中年男子候在廳子裡,身後還跟了個十五六歲的隨從。

隻見那人約莫四十左右,穿了一身玄色長衫,相貌普通, 瞧著似風塵仆仆而來,腮邊微露少許青須。

見了來人,稍作判斷,便大方朝秦老爺行禮:“拜見秦大人——”

說著, 似麵露愧疚道:“如此夜深造訪, 叨擾到大人歇息, 委實不該, 隻因前幾日大暴雨被困汴城困了幾日,這才耽誤了幾日路程,而小人又受家主囑咐,定要趕在大人生辰之時前來給大人賀壽,這才冒昧打擾了····”

秦老爺見這人雖自稱下人, 但談吐知分寸,舉手投足間要比尋常有些頭臉的人還要講究許多,一眼便知定並非尋常府中出來的。

秦老爺不由多瞧了兩眼,隨即疑惑問著:“你是——”

那人忙道著:“小人楊德忠,乃是京城建國侯府的管事,今特受家主所托前來給秦大人賀壽的——”

那人說著衝身後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小廝立即捧出一道檀香錦盒。

楊德忠親自接了,恭敬的遞到了秦老爺跟前。

秦老爺卻是詫異道:“建國侯府?”

見那楊德忠點頭,秦老爺下意識的將錦盒打開。

隻見裡頭躺著一塊紫色的硯台,那硯台瞧著與普通硯台一般無二,並無任何奇特之處。

但若仔細觀摩,便可發現其色澤細膩,發墨如端歙,竟是淄石硯,乃是硯台中的上品。

若非內行人士,輕易無法辨彆。

秦老爺心中詫異,忙將錦盒合上遞了回去,道著:“這禮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說到這裡話語一頓。

斟酌一二,隻微眯著眼看向那楊德忠道:“且我與那建國侯府素無瓜葛,這無功不受祿,還請楊管事替我將這禮給你們主子捎回去,隻說你們主子的心意秦某心領了便是——”

秦老爺說著,垂眼思索片刻,便又看向楊德忠繼續道著:“咱們秦家與你們建國侯府素來並無往來,隻不知緣何今日楊管事會——”

秦老爺點到即止,意思不言而喻。

說著,便又朝那楊德忠拱手道著:“還望楊管事指點明言——”

秦老爺對那楊德忠客客氣氣的。

楊德忠倒也並未推辭,順手接了那退回之物。

再次看向秦老爺之時,眼中似閃過一絲讚賞及敬意。

片刻後,隻見楊德忠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