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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事 酥油餅 4357 字 6個月前

得拋棄奴家呢。”

陳致:“……”徒弟!你會不會太入戲了?

公子哥見陳致半天不語,嘲笑道:“你夫君到現在屁都不放一個,該不會是啞巴吧!”

陳致懶洋洋地說:“你用嘴巴放屁嗎?”

公子哥們:“!”

好看姑娘成了彆人家的媳婦兒,正一肚子火呢,這個彆人竟然不夾緊尾巴,還敢出言挑釁,簡直送上門來找揍!

公子哥們熱血上頭,二話不說衝上來。

陳致往容韻身後一躲:“夫人救命!”

……

公子哥們一怔,正要嘲笑幾句,那小娘子突然暴起,哪裡還有臻首低垂的嬌羞模樣,一雙素手看似輕盈,拍在臉上,如烙鐵一般,啪啪啪幾聲,就打得人仰馬翻。

容韻拍完了,還撩起裙子,對著眼神最%e6%b7%ab邪的那個狠踹了幾腳,陳致見有人圍觀,忙拉起他跑:“行了行了,他知道錯了。饒他一回吧。”

容韻“嚶嚀”一聲,投入他懷中,哭喊道:“夫君,奴家怕怕!”

陳致:“……”你這樣,我更怕怕。

倒在地上的公子哥更是怕得不能再怕!

光孝寺不大,陳致怕那幾個公子哥再找茬,帶著他上了鼓樓,路上講了自己遇到閻芎的經過。

容韻幽幽地說:“一會兒不見師父,又鬨出個閻兄來。”

陳致說:“要不我再鬨個徒弟給你看看?”

容韻立馬說:“師父想讓閻芎說服鄂國夫人,站到我們一邊?”

陳致說:“我懷疑鄂國夫人想讓閻芎看的人,是西南王。”

“師父不是說西南王死了嗎?”他很快反應過來,“師父懷疑王府裡有個假西南王?”

陳致說:“鄂國夫人與項闊聯手,梁雲被打壓。若是沒有一個‘西南王’在府中坐鎮調停,西南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平靜。”

容韻說:“師父的猜測雖然有些道理,但是,猜測的成分過重。”

陳致說:“若是可以,我倒想親自混進去。你會不會改頭換麵的法術?”

容韻說:“師父若教我,我一定學。”

陳致歎氣。為何當初飛升的不是燕北驕呢?以他無師也要自通的本事,當初皆無教他捏臉,一遍就能會了,何至於現在。

陳致不抱希望地問:“我若說幾個竅門,你能自行領悟嗎?”說完,又覺得自己異想天開。自己都沒有學會的法術,竟然妄想教彆人……

“能。”容韻雙目透露出來的喜色,幾近狼光。

“這個,首先嘛,跟我念:‘萬色皆為空,萬物皆為無。’”這段口訣,陳致背得挺熟,可惜皆無念了之後,就能隨心所欲變換麵孔的口訣到了他嘴裡,就像童謠一般,沒有半點作用。

容韻跟讀了兩遍,又閉目想了會兒。

陳致蹲等了會兒,想著自己耽擱這麼久,閻芎說不定已經出發了,有些著急,說:“我先去找閻芎,與他接個頭,一會兒回來。”

“等等。”容韻叫住他,嘴裡念著口訣,然後動手去揉他的臉。

陳致有些期待又有些擔憂。期待他成功,又擔憂自己被毀容。

……

後來的事實證明,他的擔憂非常有先見之明!

閻芎原本看到陳致在屋頂上偷聽,以為他得到消息之後,必然會想辦法與自己的會合,商量下一步如何合作。誰知左等右等,行李的結都解開係上來回五六遍,廂房內除了痰盂已經無物可帶了,他竟然還沒有動靜,不覺有些心灰意冷,正打算咬咬牙,帶上痰盂,就聽外麵傳來一聲心虛氣短的呐喊:“師弟……”

他出門一看,三個護衛守在門前,嚴陣以待。一個口鼻歪斜的奇怪男子被一個大臉盤婦人攙扶著,眼巴巴地望裡看。

“師……兄?”雖然樣貌變了,但是聲音和身材沒有走樣,閻芎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師弟。”陳致拍拍容韻的手,兩人慢吞吞地往前走。

閻芎也邁了一步,被奶媽擋住。閻芎不悅道:“來之前,夫人不是讓你們聽我差遣嗎?”

奶媽說:“夫人讓老奴送先生上車,不敢違命,還請先生不要為難老奴。”

閻芎還沒說話,陳致已經嚷嚷起來:“什麼?你要出門?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不許離開光孝寺半步!不許離開光孝寺半步!這裡有佛祖保佑,你當我的話是耳邊風不成?”

閻芎一臉委屈地說:“我答應了人家,還收了定金。”

“不成不成!去不得。錢你給我退回去。”說著,陳致就要上來搶人。

奶媽朝護衛使了個眼色,將兩人擋了下來。她說:“這位是先生的師兄,必然也是高人。我家夫人請先生幫忙看相,您要是不放心,也可以一起來。事成之後,該給的錢一分不會少。”

陳致又推拒了幾次,終於在閻芎與奶媽的勸說下,才“勉強”同意。

奶媽怕夜長夢多,當即帶著他們上馬車。

馬車窗戶用紙糊住了,雖然有光照進來,但是看不見沿路的風景。奶媽與他們同乘,四個人在車廂裡稍嫌擁擠。

奶媽與容韻同坐一排,中年發福的身體將十四歲少年擠成了杆兒。

容韻委屈地瞅著陳致。

陳致摸了摸自己的歪鼻子,再撇了撇斜嘴,回瞅。

容韻低下頭,默默地忍了。

馬車走了一段平路,就開始顛簸了,仔細聽,還有“嗶嗶波波”車輪碾壓碎石子兒的聲音,約莫過了一個時辰,路複平坦。

容韻坐得腰酸背痛,用腳尖踢了踢陳致。

陳致還未開口,奶媽已經發話了:“還請夫人再坐坐。”

容韻對著陳致吐了吐舌頭。

他的麵盤雖然被捏大了,但眼睛還很精致,看上去倒也有幾分俏皮,讓閻芎忍不住多望了兩眼。

“咳咳。”陳致乾咳兩聲。

閻芎老臉一紅,趕忙將眼睛轉向窗紙。

又過了半個時辰,外麵響起了推門聲,馬車放慢速度,沿路依稀有說話聲與腳步聲,都極輕,仿佛刻意壓低了聲音。

走了半柱香,馬車總算停下來。

奶媽率先下車,閻芎正要跟著下去,門就被用力地關上了,隻好無奈地坐回去。

容韻說:“彆難過,你不是一個人。我也希望你剛才擠下去了。”

閻芎:“……”吃了一鼻子灰還要被人嫌棄多餘,印堂發黑、黴運當頭的那個人,該不會是自己吧?他拿八卦鏡照臉。

容韻好奇地問:“這是照妖鏡嗎?”

閻芎:“……”

容韻問陳致:“他為何不說話?”

陳致說:“因為他說話收錢。”

第80章 向月之心(十)

奶媽再出現, 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 陳致慶幸自己沒有人的三急, 下車時依舊從容淡定,閻芎克製不住,幾乎是飄著下來, 甕聲甕氣地問:“我想淨手……”

他被領走後,陳致和容韻直接被帶到客房,奶媽說:“兩位現在這裡休息。那位先生回來之後, 就住在隔壁。”指著身後的兩名丫鬟說, “這是小藍小紅,你們有事隻管差遣他們。”

陳致還想問, 奶媽已搶先一步道:“不該問的彆問,不該說的彆說, 隻管在這裡住著,用得到你們的時候自然就用上了。”

閻芎放完水回來, 等在門口的小藍正要領他回屋,就被隔壁拖了進去。聽見背後的門“砰”的關上,閻芎貼著門板說:“鄂國夫人給了我兩箱金子, 分你們一半, 有話好說。”

陳致說:“你接下來有何打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閻芎說:“我收了錢的,照我們梅數宮的規矩,當然要替人消災。”

陳致勾著他的肩膀往裡走,不等容韻出手,閻芎已經嫌棄地推開他:“不是我說, 你的臉醜得太真實了,遠看嚇人,近看下鬼。”

陳致:“……”回頭看容韻。

容韻立刻衝過去,抓住閻芎說:“師父你說,砍手砍腳還是砍頭?”

閻芎說:“師父?你們不是夫妻嗎?”

容韻說:“先師徒,後夫妻。”

“少貧嘴。”陳致將閻芎從容韻的手裡解救出來,整了整衣服,說,“鄂國夫人想讓你看的人,很可能是西南王。”

閻芎驚住:“看西南王的麵相?要是他的麵相不好,我該怎麼說?挑好的說是砸自己的招牌,實話實說那是砸自己的命啊。”

容韻嘲弄道:“梅數宮不是修真門派嗎?”

閻芎說:“修真的人更怕死。”他們曆經千辛萬苦就是為了不死。

陳致說:“你實話實說便可。”

閻芎一臉懷疑:“我們三個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被問罪,你們也逃不了。你不會來一招欲揚先抑,讓我說難聽的,自己說好聽的吧?”

陳致說:“西南王已經死了。”

閻芎:“……”

容韻疑惑地問:“你抖什麼?”

閻芎哭喪著臉說:“他們讓我去看死人的麵相……那還要怎麼看,不就滿臉死氣嗎?要是他們問我,西南王什麼時候活過來,我該怎麼說?總不能讓他們清醒點吧?”

容韻說:“你可以算他下輩子投胎在哪裡?”

閻芎立馬不抖了,深以為然道:“有道理。我隻要掐指一算,算一個過幾年出生的孩子當繼承人,不就可以了。”

陳致萬分懊悔自己跳上了這艘不靠譜的賊船。

容韻說的胡話被閻芎奉為寶典,自認為找到了自保之道,鎮日裡潛心享福,一點兒都看不出來西南是為了給師父報仇。

陳致忍不住問他:“初心呢?”

閻芎理直氣壯地回答:“西南王已死,這仇就算報了,我總不能挖他的墳鞭屍吧。”

就算挖了墳,也認不出是誰,陳軒襄那顆頭還被皆無順走了呢。

沒有腦袋,就算看死人的麵相也是不能的。所以,鄂國夫人要閻芎看的人,多半還是個活人。想通了這點,陳致卻懶得告訴閻芎,反正他知道了,也拿不出對策。

入夜後,他上屋簷轉悠。

此處房舍此起彼伏,數量占地極廣,一眼見不到頭,多半就是王府——來時,那輛車必然是出城轉了一圈,故布疑陣。

但他沒敢走遠,屋舍之間很多參天大樹都是望鬥,有侍衛潛伏。屋舍之間的小徑也是過一會兒便會有人巡邏,時間長短不一,根本無跡可尋。

至此,陳致不得不相信,西南王府的確已經成了一座密不通風的鐵壁銅牆。

無法可想,隻能隨機應變。

受閻芎的態度感染,陳致也“自暴自棄”起來,權當是微服私訪。其中,過得最悠閒的,還數容韻,這幾日已經深陷在賢妻良母的角色裡,演得淋漓儘致,不管陳致信不信,反正閻芎是信了,一口一個師嫂,叫得親熱無比。

為此,容韻看他順眼了一點點——隻有一點點。因為有時候,陳致會以“男人之間的悄悄話”為名,讓他一個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