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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事 酥油餅 4369 字 6個月前

嫣沉默了會兒,才道:“隻要她是聽話的妹妹,我便是照顧妹妹的哥哥。”

有條件的承諾遠比滿口答應來得真誠。

張權這才放心,推著崔姣往外走。

到門檻處,崔姣突然道:“哥哥,權哥哥上了戰場,我一個人待在家裡害怕,可不可以留在皇宮裡?你放心,你不想見我,我就待在房間不出來。”

張權尚在,崔嫣自然要爽快答應,依舊讓她回養心殿住著。

待輪椅滾動聲遠去,陳致起身道:“西南王假借清君側之名,自詡正義之師,實在厚顏無恥。為免百姓受其蒙蔽,我欲發檄文申討之。”

“不急。”崔嫣又摸了摸他的額頭,“額頭依舊冰涼,是夜裡受了寒?”

陳致側頭避開他的手:“可能熬了一夜,有些累了。”

崔嫣握住他的手,召黑甲兵喚大夫到乾清宮,自己拉著他回去。陳致想躲,被一下子拉到懷裡,崔嫣半真半假地說:“或者喜歡我抱著你?”

陳致估算了一下從議政殿到乾清宮的距離,挑釁地伸出手。

崔嫣將人打橫抱起就走,生怕遲了一點兒,人就要反悔。到門口,下樓梯,還沒走上幾步,龍攆就備下了。

陳致有心為難他:“走著更舒服。”

崔嫣低頭,擋住天光,顯露那雙桃花眼亮得驚人:“陛下的旨意,草民不敢違抗,隻是要討點口頭上的好處。”

見他兩眼冒光,陳致哪能不知道想乾什麼,隻是這時候知道也晚了,人在他手上,如肉上砧板,連個躲閃的地方都沒有。崔嫣將人往龍攆上一丟,不等反應,便重重地壓下去,雙手高舉過頭,嘴唇在臉上忽輕忽重地親了一圈,才落到嘴唇上。

陳致心裡千萬個罵娘的詞兒往外蹦,卻被嘴裡那條靈活的舌頭塞住了,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

崔嫣越親越溫柔,還發出曖昧而清脆“吱吱”水聲。

那聲音自兩人交纏的位置發出,陳致光聽著,就頭皮發麻,這時候也不管是不是大功德圓滿金身了,隻想舍了皮肉,靈魂出竅,離開這具被庸俗的肉欲所支配的軀殼。

體內龍氣忽然騷動,略一回神,陳致便察覺崔嫣壓著自己的舌頭吸氣。

為免自己發現,崔嫣很小心,吸一口就停下來,%e8%88%94他一會兒,來來回回的,也不知道多少次,陳致被吮得舌頭發麻,不耐煩地推了推人,誰知崔嫣比他更不耐煩:“你乖乖的,不要亂動。”

陳致開始掙紮抵抗。

崔嫣吸了半天沒成果,也覺得沒意思,鬆開了手,坐到車廂的另一邊不說話。

馬車門終於關上,緩緩行駛。

陳致想著那些黑甲兵不知道看了多少,心裡悶得慌。

都怪那晚崔姣下藥,自己一時頭腦發熱,學皆無使了渡氣這一招,導致今日兩人的關係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不尷不尬,再想收拾,已不是一個人說了算的局麵了。

“你認識單不赦?”

話題挑得太突兀,陳致臉僵了下,才回頭看崔嫣。

崔嫣說:“適才提到他,你臉色不大好看……就像現在。”

陳致說:“隻是想起了那個北燕大將。”

崔嫣說:“單姓不常見,叫不赦的更為罕有,也許西南王請來的這位單不赦真與那壯誌未酬的北燕大將有些淵源。據說單不赦原是南齊的人,會不會是同族?”

陳致搖頭道:“單不赦的父親原是南齊的禦史,因為生性耿直,得罪權貴,觸怒龍顏,全族被發配邊疆。發配那日,正好單不赦出世,與單家交好的官員上書皇帝,希望皇帝看在孩子的份上,恩準他們延遲幾日上路。誰知皇帝知道後,不但不肯通融,還說這孩子來得不祥,賜名單不赦,意為遇赦不赦。一語成讖,單家除了單不赦,都死在了邊疆。”

崔嫣說:“說來也巧,他得罪的那位權貴,好像也姓陳。”

陳致淡然道:“陳是大姓,天下幾何?”

崔嫣說:“單不赦後來投靠北燕,屢立奇功,深受北燕王信任。可惜他攻破涼州後,染上怪病,驟然離世,北燕始料未及之下,被南齊反撲,錯過了一統天下的大好機會,倒成全了你們的老祖宗。”

陳致沉默了良久,才歎氣:“時也,命也。”

崔嫣說:“你為這位北燕大將感到惋惜?”

惋惜他?

陳致磨了磨牙:“作為陳朝後人,我隻想說,死得好。”

崔嫣大笑:“陛下所言甚是!昔日的單不赦也敵不過天意,輸給了你的老祖宗。今日陛下有我,如虎添翼,何必將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單不赦放在眼裡。”

有些人是天生的領袖,隻要人在那裡,哪怕隨口說幾句話,便能給人無限的信心與底氣。

崔嫣便是這樣的人。

哪怕貌美如花,舉手投足間,卻給人強大的自信。

陳致如今已經不大能想起崔小豆丁嬌滴滴、軟乎乎的模樣了,滿腦子都是他成年後運籌帷幄的風姿,若還有其他,也隻有那根擾得人不得安寧的舌頭了。

大夫探脈後,開了些無關痛癢的安神藥,囑咐陳致放寬心,多歇息。

崔嫣便盯著陳致在床上躺下,並確認是本人而不是替身像後,才滿意離去。臨走前還了留了話,若是發現他再不安分,就親自將他鎖在床上。

陳致滿口答應,等崔嫣前腳一走,後腳就偷溜了。

單不赦這個名字的出現,猶如頭頂懸了一把利刃,讓他始終無法安心,聯想那日在年府匆匆遇到的背影,心中的不安越擴越大。

他貼著隱身符來到年府,先去年無瑕的房間轉了一圈,對方果然已經起床離開了。再去年父年母的主院,也隻有幾個丫鬟和仆人在打掃房間,不由有些奇怪,想著是用早膳的時間,便摸去了廚房。

廚房果然有丫鬟過來取餐。

陳致跟著丫鬟穿過小橋假山、曲徑長廊,來到了一處僻靜的所在。

原以為年無瑕的院落已經是世外桃源,不想這裡更加幽靜。茂密的竹林儘頭,是連綿起伏的房舍,且座座雕梁畫棟,美不勝收。

陳致住的雖然是皇宮,但是論起工藝,不及良多。

那丫鬟取了膳食也不是給主子的,而是與幾個仆人一道分食了。一個丫鬟吃得匆忙,說是昨夜熬得湯火候差不多了,要去取。

陳致跟在她身後,見她進了一座乾淨寬敞的廚房,利落地倒出灶上的湯,又搭了幾樣點心,一路送到房舍深處。跟到一間東廂房前,丫鬟掀起門簾,總算聽到年母的笑聲:“娘娘氣色果然比先前好多了,這次實在凶險,幸虧及時請回了大師。”

隨即,一個輕輕柔柔的聲音說:“讓哥哥嫂嫂費心了。我這破身子,早該在陛下駕崩時就陪了去的,平白拖了這些年,反倒累及兄嫂操心,也不知何時是個頭。”

年母忙道:“娘娘切不可有這等想法。太子的未來還要娘娘籌謀策劃呢。”

陳致在外麵聽得雲裡霧裡。

能夠稱呼年父年母為兄嫂的“娘娘”,據他所知,僅有一人——被追封為太後的先皇後——先帝駕崩沒多久,就因傷心過度而薨逝。

如今,年皇後不但尚在人間,還多了一個太子?

想來解除疑惑的陳致腦袋裡疑惑更多了。

屋裡的姑嫂並不知道外麵有人正大光明地偷聽她們講話,依舊聊得開心。

年母說:“無瑕說,太子知道娘娘病了,比往常更加用功。如今的學問,就是考狀元也是綽綽有餘了。”

年皇後歎息:“複兒早慧,若非我當年一念之差,怕楊仲舉下毒手,假死離宮,也不至於讓他如今連個正經的皇子身份都沒有。”

年母說:“也不能怪娘娘。那時候宮內那麼亂,楊賊將皇城守得跟鐵桶似的,我們都伸不進手去,萬一小皇子有個閃失,豈非辜負了先帝在天之靈。”

聽到這裡,陳致總算弄清楚了來龍去脈。

敢情皇帝駕崩時,皇後懷了遺腹子,怕楊仲舉像對付其他皇子一樣對付他,在母族勢力的幫助下,假死離宮。

陳致哀歎局勢越來越混亂的同時,腦袋裡冒出一個想法——既然是先皇遺腹子,又是“太子”,不知體內是否有真的人王之氣?

念頭一起,便迫不及待地在屋舍裡翻找起來。

這裡房舍雖多,大半當庫房堆放東西,不像有人住過。

看看時間,將近中午,怕崔嫣回來查崗,正要往外走,就看到年無瑕帶著一個比自己還小幾歲的少年從外麵進來。那張臉一看,陳致便知道是他了。當初,之所以那麼多人說他長歪,倒不是嫌他長得不好,而是陳朝皇室的麵孔十之八九都極肖其父——濃眉、大眼、闊嘴、厚唇,久而久之,就成了慣例。

相較之下,陳致清秀單薄了些。

他跟著年無瑕和少年走了一路,苦於沒有虜人的法寶,隻好空手而歸。

回到乾清宮時,崔嫣正坐在他的床邊看書,見他進來,微微一笑道:“陛下來得正好,草民已經準備好捐軀了,還請陛下恩寵。”^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陳致扭頭就跑。

跑出幾丈,就見崔嫣施施然地站在他麵前。

陳致說:“大敵當前,我們能不能正經點?”

崔嫣微笑道:“但凡陛下所願,草民無所不應。”

……

陳致很快就後悔了。

也不知崔嫣從哪裡準備了那麼多的牌子,翻了個麵兒,整整齊齊地放在床上,靜待他采拮。

陳致乾咳一聲道:“我最近身體不大舒服……”

崔嫣道:“放心,這點草民也考慮到了。”

黑甲兵送來一大桶熬好的湯藥以及一大捆銀針。

“喝藥或針灸或喝藥加針灸,請陛下聖裁。”

陳致說:“這樣太沒意思了。”

崔嫣不為所動:“請陛下聖裁。”

陳致閉著眼睛翻了個牌。

崔嫣笑眯眯地接過寫著“崔嫣”兩字的牌子:“原來是草民呀。”

混賬!裝什麼驚喜,明明所有的牌子都一模一樣。陳致怒拍床,其他牌子紛紛翻麵——皆是空白。

第20章 月下之謀(十)

尷尬得沉默了一會兒,陳致拍床而起:“你耍詐!”

“兵不厭詐。”崔嫣承認得坦蕩蕩。

陳致把牌子攏起來,往地上一丟:“不作數。”

“嗬。”崔嫣冷笑一聲,將人撲倒,手腳並用地死死按住他。

陳致緊閉著嘴唇,防止偷襲。

崔嫣將下巴扣在他的肩窩裡,懶洋洋地說:“不困嗎?還想折騰?”

陳致鼾聲大作,如“雷”貫耳,速度之快,豬也望塵莫及。

“既然不困的話……”崔嫣猝不及防地出手剝衣服。

被剝了個精光,搶不到被子,隻好以手遮擋重點部位的陳致:“?!”這套路有點不對。

崔嫣目光在那光溜溜、白嫩嫩的禸體上遊弋。

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