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笑了笑。
“明天還要我先回家嗎?”晏航問。
初一沒說話,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晚上要沒晏航在,他估計八點就得關門。
十點的時候初一已經把吧台都收拾好了,準時關了門。
街上的人已經不多了,兩邊的酒吧和KTV倒還是很熱鬨。
初一很警惕地往前後左右都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才跟晏航一塊慢慢往大街那邊走過去。
晚上的風很冷,他看了看晏航,晏航穿的是件厚昵的外套,非常帥,但是這會兒的風估計擋不住。
“你冷嗎?”初一問。
“冷死了。”晏航很誇張地縮了縮脖子。
初一愣了愣,迅速脫下了自己的夾棉外套。
晏航一看就樂了:“乾嘛啊?”
“這個暖,暖和。”初一說。
“你不冷啊?”晏航問。
“不冷。”初一回答得很乾脆。
“行,那你凍著吧,”晏航接過他的外套,套在了自己身上,“一會兒感冒了彆哭。”
“不可能。”初一說。
冷是非常冷的,他的外套裡頭就一件長袖T恤加單層的運動服,這會兒風一吹,直接人都吹透了。
但他知道自己不會有什麼問題,從小他就這麼穿,大冬天的也就一件穿了八百年的絨都跑光了的羽絨服,也沒怎麼感冒,練出來了。
不過走到街口的時候,他還是打了個噴嚏。
忍了半天都沒忍住。
頓時感覺自己有點兒丟人。
“傻狗,”晏航脫下了他的外套,往他身上一披,摟住了他,“這一身都凍透了,知道什麼叫死撐嗎?”
“我沒死,撐。”初一說。
“穿上吧,打個車。”晏航說。
初一有些鬱悶,好容易“成熟”一回,還被晏航嘲笑了。
晏航攔了輛出租車,初一先上的車,還沒往裡坐好,晏航就上來了,往他旁邊一擠坐下了。
初一本來想再往裡挪挪,給晏航勻出點兒地方來,但這麼擠在一塊兒的感覺,實在讓他很舒服,於是裝死沒動。
晏航看了他一眼。
他目視前方,鎮定地裝著什麼都不知道。
“狗子。”晏航笑著叫了他一聲。
“嗯?”初一依然目視前方。
晏航沒說話。
於是初一也沒出聲,不過他聽得出晏航在笑,笑了好半天。
最後他隻得往裡挪了過去,挪了兩屁股的時候,晏航笑著抓住了他的手,把他往自己那邊拉了拉。
他迅速倒了回去,挨著晏航的胳膊。
下車的時候司機回頭盯著他倆看了兩眼,初一才猛地回過神來。
這種在後座拉來扯去還非得挨著人家的行為,看上去可能不怎麼太正常。
他頓時覺得自己臉都漲紅了,下車的時候一陣冷風吹過來,都沒能把他臉上的溫度吹下去。
回到晏航家,再被撲麵而來的暖意糊了一臉,他乾脆連耳朵都燒了起來。
“哎,”晏航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什麼?”初一堅強地問了一句。
“臉紅成這樣,”晏航摸了摸他的臉,“風吹的嗎?”
“嗯,”初一趕緊點頭,“迎,迎風紅。”
晏航笑了起來:“睡吧,我明天要早起,幫老崔翻點兒東西。”
“哦,”初一看著他,“兼職嗎?”
“免費的,”晏航說,“財迷。”
“我要有十,十萬,”初一說,“我就不,財迷了。”
“哎喲,”晏航一邊脫衣服一邊樂,“我那個卡給你吧。”
“不要,”初一把視線放到了茶幾上,“我自,自己掙。”
晏航邊笑邊脫衣服,去洗漱完了往臥室走的時候T恤都脫掉了,光著個膀子進的屋。
初一覺得自己視力越來越好了,餘光裡他都能看到晏航漂亮的腰窩。
不過晃了幾秒鐘神兒之後他又清醒過來,跟進了臥室:“傷口怎,麼樣了?”
“要看嗎?”晏航問。
“嗯。”初一點頭。
晏航側身對著他,把腰上的一小塊紗布揭掉了:“結痂了,現在貼個紗布就是防止摩攃。”
“哦。”初一擰著眉。
傷口的確是結痂了,但是刀口的形狀還能清楚地看到,有些觸目驚心。
“手術的這個口子也好了,”晏航轉過來把小腹上的紗布也揭掉了,“按著還有點兒疼,不碰的話沒什麼感覺了。”
初一挺心疼的,以後就算完全好了,這兩條疤估計也會一直存在了。
“幫我重新貼兩塊紗布吧,”晏航拿過小藥箱遞給他,躺到了床上,“哎……躺著真舒服啊。”
初一拿了片疊好的紗布,蓋到傷口上,又扯了幾條膠帶貼上了。
貼得有點兒難看,他伸手在紗布上輕輕按了按。
掌心裡瞬間感覺到的是晏航平坦緊實的小腹,隨著呼吸起伏。
他迅速縮回手,低頭把小藥箱收拾好:“我去洗臉。”
晏航靠在床頭,打開手機,看著微博上的一堆評論。
他以前不太看評論,攢個幾天瞅一眼,評論不多,來回就是那些人,但最近他微博漲粉漲得厲害,評論也變多了,不過內容都差不多,各種按頭黨,也有很多人在求初一小帥哥的微博。
他笑了笑,把手機放到一邊打了個嗬欠。
初一肯定有微博,但是他還真沒問過。
剛往下出溜著在枕頭上躺好,初一扔在床上的手機響了。
“電話!”晏航喊了一聲,“初一!”
“啊!”初一應著。
他往手機上看了一眼,是個沒存過的號碼,歸屬地顯示是偉大的首都。
初一跑進臥室拿起了手機,看到號碼時愣了愣:“誰啊?”
“接了聽聽看,沒準兒是你境外大額消費了,泰國買了頭象。”晏航說。
初一笑著接起了電話:“喂?”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喂?”初一又喂了一聲,“誰啊?”
那邊還是沒有人說話,他把手機拿到眼前看著,晏航突然翻身起來,跪到床沿兒上,抓著他的手,在手機上點了一下免提。
他看著晏航,愣住了。
“再問。”晏航悄聲說。
“喂?說話?”初一再開口時,聲音有些不受控製地發顫。
他已經反應過來了晏航的意思。
電話那頭,可能是老爸。
隨著電話裡的沉默,他的手也開始有些發抖,最後那邊掛掉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有點兒抖了起來。
他拿著已經沒有了聲音的手機,瞪著晏航。
心跳得很快,眼前有些模糊,東西都跟著心跳微微地晃動著。
“是……誰?”他問。
“不知道,”晏航拿過他的手機,放到一邊,手指抬了抬他下巴,看著他,“狗子?”
“是,是我爸……嗎?”初一看著他,“是嗎?”
“不知道,”晏航輕聲說,“也許是打錯的。”
“打錯為,為什麼不出,聲?”初一聲音還是有些發抖。
晏航沒說話,伸手摟住了他,摟得很緊:“沒事兒,管他是誰呢,你現在好好的就行,不用管彆人。”
“嗯。”初一摟住他的腰。
胳膊貼在晏航光滑的皮膚上,溫熱踏實。
他閉上眼睛,努力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慢慢地平靜下來。
“初一。”晏航鬆開他,看著他的臉。
“嗯。”初一也看著他。
“彆瞎想,”晏航說,“聽見沒?”
“嗯。”初一點點頭。
“答應了我的事要做到。”晏航說。
“嗯。”初一笑了笑。
“睡吧,”晏航拍了拍他的臉,“有些事隻能等,過好眼前就行。”
“嗯。”初一應著。
關了燈躺下之後,初一很小心地往晏航那邊蹭了蹭。
“明天你辛苦一下,幫我套一下被子吧,”晏航說,“該換個大被子了。”
“嗯,”初一側過身看著他,“你不是說傷,傷口好,了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是啊,怎麼了?”晏航轉過頭。
“那你還,套不了被,子嗎?”初一說,“那就沒,沒好啊。”
“傻逼,”晏航說,“我就是不想套被子,天下最煩的事就是套被子。”
“那我也討,討厭套被,子啊。”初一說。
“那沒辦法,你咬牙忍忍吧。”晏航說。
“欺負我啊?”初一歎氣。
“不然呢,”晏航說,“我除了支使你還能支使誰。”
“……好吧,”初一歎了口氣,“我耳朵都氣,氣趴下了。”
“滾,”晏航笑了起來,伸手在他耳朵上捏捏,“我看看趴下了沒。”
晏航指尖有點兒涼,但是捏著他耳朵尖兒的時候他卻感覺到了一陣帶著酥|麻的灼熱。
他盯著晏航。
今天陽台落地窗的窗簾沒有全拉上,月光從窗簾縫裡隱約透了些光進來。
晏航的臉半隱半現地在他眼前。
清晰卻又柔和的輪廓。
晏航今天在他唇上輕輕的那一點的觸?感像是又重新出現在了他唇上。
他猛地低下頭,完全不知道自己想乾什麼,又正在乾什麼。
壓住晏航的嘴唇時,牙齒磕在了晏航的牙上時,他才定住了,整個人都僵了。
“操。”晏航含糊不清地罵了一句,大概是被磕疼了。
初一頓時一陣慌亂。
完了!
瘋了!
要死了!
現在就死了算了吧!
嘎嘣一下死了吧!
快死啊!
初一胳膊撐了一下,想要在晏航抽他之前離開。
剛抬起頭,晏航的胳膊勾了過來,手掐在了他脖子上,接著就一抬膝蓋把他掀到了旁邊。
他仰麵朝天被掀倒,眼前瞬間閃過了至少二十種晏航揍他的方式。
晏航掐著他脖子壓過來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大概是第一個因為吃錯了藥突然親人而被掐死的土狗。
晏航的唇貼到他嘴唇上時,他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隻覺得喘不上氣。
作者有話要說:⊙▽⊙。
媽呀。
☆、第65章
眼前什麼也看不清了, 呼吸也很困難。
不知道是因為太緊張了還是因為被晏航掐住了脖子。
但初一還是能在一片迷糊中感覺到晏航貼在他身上時的溫度, 有一點點燙。
他的腦子無法正常轉動, 還沒有從天啊瘋了嗎居然親了晏航和完蛋了要被打死了的緊張裡回過神來,突然又陷入了這種被晏航的氣息完全包裹的狀態裡。
無論是腦子還是身體,仿佛是被按了暫停鍵, 整個人都是僵的。
隻有些殘存的意識還死撐著沒有感化。
晏航的唇很軟, 撲在他臉上的急促呼吸裡帶著暖意, 把他衣服向上推起時滾燙的掌心和微涼的指尖。
還有舌